第四章 賓主盡歡
下午，隨著一聲鈴響，下午的課終于結束了。已經被壓抑了許久的同學們如龍入大海，鳥歸山林一樣地沖出教室。
布凡收拾起書包，朝校門口走去。中午吃飯的時候，布凡和柳清雅約定在學校大門口等。
布凡看見校門口除了柳清雅在等他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楊老的司機良叔，一個是牛助理。良叔姓王，四十多歲了，自二十來歲退伍后就跟楊老當司機兼保鏢了。算起來，已經快二十年了。良叔正一邊抽著煙，一邊斜靠在一輛寶馬車上，和牛助理聊著天。
柳清雅看見布凡到來，急忙走過去。柳清雅沒有像上次那樣責怪布凡，而是直接引布凡過去。現在的柳清雅，用一個詞形容就是：高雅。一個高雅的女生。
良叔見布凡來了，停止了和牛助理的聊天，朝布凡走過去。不愧是軍人出身，良叔走起路來，腳后生風。牛助理也跟著良叔走了過來。和良叔比起來，牛助理走路的樣子顯得很卑微。
“布凡先生來了。楊先生已經吩咐我直接接你們去酒店，他忙完后自會過來。”良叔對布凡說道。
“良叔，麻煩你了。你以后叫我布凡就行了。”布凡答道。
“好，我以后就叫你布凡。”良叔爽快地點點頭。
良叔打開后車門，引布凡和柳清雅上車。
布凡和柳清雅正準備上車的時候，牛助理叫住了他們，想對他們說什么。
“牛先生，我們告辭了。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的。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良叔不給牛助理任何面子，直接打斷了牛助理。
“沒有什么。他們給王先生添麻煩了。”牛助理無奈地把話都咽了回去。
“那再見！”王先生開動發動機，寶馬汽車便疾馳而去。留下牛助理在那里抱怨。
“有錢就了不起了。老子日！”牛助理鄙視了下寶馬車。他剛轉頭要回學校，看見一旁路過的學生偷著笑自己。哪怕自己臉皮再厚，也掛不住了。牛助理紅著臉，急忙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連校長給他打招呼都沒有聽見。
“這個老牛今天怎么了？平時他老遠都跟自己打招呼了。”校長很納悶地想。
寶馬車上，良叔對布凡和柳清雅說道：“你們那個牛助理，簡直是一個勢利眼。現在的社會，勢利眼太多了。我們當兵的最看不得這些。”
“良叔說得對。牛助理簡直就是一個勢利鬼。看見校長，點頭哈腰；看見學生和年輕老師，狐假虎威。”柳清雅點頭贊同。
“今天上午，那頭牛知道楊老邀請了我們。他就來找我，好話說了一大堆，就想讓我在飯桌上勸楊老給我們學校多投資一點。”布凡說道，“如果真是投資給我們學生就罷了，那些投資款多數還是落入了他們當政者自己的腰包。”
良叔聽后，點了點頭。
距離不是很遠，大約坐了不到半小時的車，布凡他們便到了錦江賓館。
在美麗的服務員的引導下，布凡他們來到了楊先生預定的雅間。良叔招呼他們坐好，說楊老在談業務，一會就來，請稍等。
待良叔出去后，布凡一臉疑惑地問柳清雅：
“你以前來過這兒？”
柳清雅輕輕地搖了搖頭，樣子像個高貴的富家女。不要說布凡，誰看見這么高貴的女孩，都不相信她會是第一次來這么豪華的賓館用餐。
“那你為什么…”布凡問道。
門被打開了。打開門的是一個漂亮女服務員，楊老跟著走進來了。他后面的是良叔。
“你們在說悄悄話啊？那我有沒有打擾你們啊？要不你們說完了，我再進來。我老頭子可是很識相的。”楊老一邊調侃布凡和柳清雅，一邊坐在良叔為楊老拉開的椅子上，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柳清雅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暗暗責怪布凡多嘴。就連布凡那樣的厚臉皮，也紅了起來。布凡可不想將剛才和柳清雅的對話說出來，那多丟臉啊！所以，一向能說會道的他也一時無語。反倒是柳清雅調整了下，對楊老說道：
“我們是在說要好好學習，將來做出一番事業，也不辜負了楊老對我們的關照。”
“你這丫頭！”楊老微微一笑，也為柳清雅的反應吃驚和贊許。
“你們餓了吧？阿良，將菜譜給他們吧。”楊老對良叔說道。楊老又轉頭對布凡他們說道：“你們盡管點，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給我省錢。只要不浪費就行。”
布凡和柳清雅看了看菜譜，倒吸了口氣。上面的菜最便宜的也是三位數啊，不愧是星級酒店。布凡和柳清雅隨意點了四樣菜，將菜譜交給良叔。
良叔將菜譜交給了服務員，準備離去。
楊老叫住了他：“阿良，今天和布凡他們兩個吃飯，又不是什么正式的。你留下一起吃吧。”
“楊先生，這不太好吧？”良叔還要推辭。
但在布凡和柳清雅的相勸下，楊老的要求下，良叔坐在了楊老的下位。
“布凡，你家還有個弟弟吧？”楊老問道。
“嗯。”布凡絲毫不因為楊老對自己的家世了解得清楚而吃驚。畢竟，像楊老這樣的人，想了解一個普通人的底細，簡直比預測中國男足對巴西隊的勝負更容易。布凡繼續答道：
“我父親叫布國強，母親叫安琳。父親在一家國有企業工作，母親下崗后，又被分配在一家小工廠工作。我有個弟弟叫布平，正在上初一。”
柳清雅也道：“我爸爸叫柳安國，是一家國企的小科長；母親康欣，在銀行上班。我是獨生女。楊老，您一定兒孫滿堂、家庭幸福吧？”
楊老微笑地點點頭，說道：“我老伴早在十年前去世了。”說著，楊老難掩無限悲哀。
良叔正要勸解，楊老朝他揮了揮手，繼續說道：
“我有一個孫兒和一個孫女兒。孫兒就不提了，孫女兒叫楊宛如。比清雅小一歲，現在在英國上學。她也和清雅一樣漂亮哦。”
“楊老沒有提他的孫兒，卻將孫女兒楊宛如夸得不得了。可能女孩子更細心，討老人歡心吧。”布凡心想。
布凡和柳清雅他們和楊老吃得很開心。楊老還叫他們以后不要叫他“楊老”了，那樣既不親，也顯他老。于是，最后“楊爺爺”成了他們叫楊老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