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小風波過后,眾人來到一處小廟,廟中沒什么香的,只有七八個身份明顯是善男信女的信徒恭恭敬敬地等候在外面,一看就是來算命的。
仙長排開眾人,就要帶領邵大亨他們進去,等候已久的那七八個人不樂意了,一人說道:“搞什么飛機嘛,我們已經在這里快等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剛來就能進去,現在這到底是什么世道,沒想到算命也有插隊的!”“是啊,哪有這么不講理的人?我們都已經等候好久了。”“不要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啊,算命是要講究誠意的,心誠則靈,心不誠你就算有萬貫家財也是白搭哩。”…
話音剛落,只聽室內傳出一個洪鐘般的聲音道:“正所謂: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不辯:不善不博博不知,有客自遠方來,自是有緣,有緣即可見面,又豈能拘束于俗理!”
原本指點紛紛的眾人被這一嗓子震住,有一兩個小聲嘀咕:“大師說的是什意思啊?什么美不美知不知緣不緣的?我怎么不明白啊?”
“你當然不明白了,那是禪機,懂嗎?”
“我不懂,難道你?”
“我澳門大學畢業的,雖然不說是學貫中西,可是這幾句話還難不倒我地。”
“那你就出來聽聽。”
“我澳門大學畢業的——就算說出來也太深奧一點機玄機一大片,我怕你會不明白啊…”
“你不說我怎么道啊?”
“我說了是澳門大學畢業。你要相信我。我就算說了你也不會懂地…”
“不要繞彎子了。快說!”
“傷自尊啊。”
“啊?”
“我怕說出來傷了你地自尊啊--——我可澳門大學畢業地!”
就在眾人小聲嘀咕地時候大亨早已笑著點點頭。偕同榮少亨他們一起走進了室內。
但見里面一個身穿紫袍的高冠道士端坐在蒲團之上,手持毛筆正在聚精會神地臨帖,旁邊是一個三足的饕餮獸面火爐煮著茶,茶香撲鼻而來,非常沁人,再加上周圍檀香繚繞,寧靜空雅,人置其中別有一番道風仙骨的感覺。不用問前這個紫袍道士便是傳說中的紫龍神算了。
引領邵大亨一行人進來的仙長走近紫龍真人身旁,湊耳在真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誰都清楚,自然是把邵大亨特殊的身份,以及他要來算命的事說給紫龍真人聽。
紫龍真人似乎也是個道行比較高的算命師到介紹,也沒顯露出特別興奮的樣子,只是放下毛筆來著邵大亨一行點了點頭,招呼眾人圍桌坐下咐人拿過一套精美的紫砂茶具來,替邵大亨方逸華,王天林,蕭笙,還有榮少亨五人都斟上了香茶。趁著此時,眾人看了一下他書法,非常雋秀,顯得很有功底。一望而知,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算命師。
邵大亨還有事在身,只是隨便輕啜了一口,就直奔主題,微笑道:“我聽外界傳聞,大師相數精人,可否為我算上一算。”
紫龍真人上下仔細看了邵大亨一眼,眼中掠過一絲驚異之意,道:“施主宅心仁厚,肯對黃大仙廟給予資助,貧道感激不盡,看施主的面相,天庭飽滿,格骨清奇,鼻有飛鷹之相,事業一定飛黃騰達,必是成大業之人”這種含糊之語,無論那個江湖術士都會說上幾句,何況剛才那個仙長估計已經將邵大亨的底細透露了出去。
邵大亨不由略有些失望,道:“如果可以,想請大師給指點一二,看看我最近的運程。”
王天林等人一下明白了邵大亨的意思,想必是因為最近生的事情不太順,故而才會產生算命之意。榮少亨心中更是暗道,外界傳言不虛,越是邵大亨這樣的人物,在指手遮天之時,心靈深處越對這種鬼神之術更為篤信。
此時紫龍真人臉上略現為難,但又不太敢輕易得罪邵大亨,怕一個說不好就把自己的這招牌給砸了,于是便說道:“其實我是修道之人,潛心向道,看相算命本不是我的功課,不過貧道年輕時長期云游四海,所學甚雜,對于面相摸骨,紫薇斗數等也略有研究罷了。如果施主當真信得過貧道,這倒可算上一算,不過千萬別太當真就是。”
邵大亨微微一笑,道:“紫薇斗數,聽說懸得很呢,不算上一算可還真是白來這里一趟了。”說著回過頭來,對榮少亨他們笑道:“要不大家都算一算如何,看看誰的比較準一點,也好讓大師替我們都指點下迷津。”其中一向心思縝密的榮少亨心中微微地一笑,心想這不是存心要出這道士的丑嗎。
紫龍真人臉上微微變色,似乎也有點不悅,道:“這樣啊,那請你們把生辰八字給報一下,我幫你們算上一算。”
邵大亨點點頭,于是就開口報上了自己的八字。
只見紫龍真人聽完邵大亨的八字以后,拈著胡須,做出一副沉思狀,然后又用自己銳利的眼睛緊盯著邵大亨面相,掐指算了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旁邊蕭笙小聲對王天林嘀咕:“看情景好像還真有幾分功力呵,也不知道等一會兒說出的話是真是假。”
王天林:“無需多言,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就行哩。”
蕭笙心中鄙夷了一下和自己齊名的王胖子,心說,充什么大宗師風范?有本事你就不會胖的得高血壓了。
過了大約二分鐘左右龍真人揮起狼毫在宣紙上面寫下一番字,然后親手遞給邵大亨驚異道:“你這個生辰八字可了不得仙鶴馭龍的格局,仙鶴乃是骨相為鶴型,馭龍乃至可以統治大業,駕馭人才此格之人,莫說富貴無極,就是壽命也是常人所不及的。而且紫薇坐命,非常之難得。如果祖上風水不錯的話歲超百歲也不是不可能,正應了那句話,南極仙翁坐下鶴,壽比南山不老松!”
聽完此話,邵大亨臉色似乎有點微動,點了點頭吟了一下方又問道:“我這八字雖好,可是這段時間總覺得運程不順,不知是何道理?”
聽聞此話,紫龍真人笑吟吟地回答道:“所謂的運程與氣數有關,而氣數又 與命數之合所以說有時候一個人的運程適合自己身邊的人或物有關的,要不然世人也不會擺風水格局或打小人了。”
“哦既然如此卻不知我最近的運程和什么有關?”
紫龍真人又是微微一笑:“看你如今的氣色,想必是子嗣或族人引的風云波折即為波折當然是因為有興風作浪之人了。”
邵大亨心中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笑道:“大師說的很對聞其詳。”
紫龍真人捏起茶壺晃了晃,然后替邵大亨斟滿一杯茶道:“莫急,請用茶。”
邵大亨點點頭,起茶杯,吹了吹喝上一口,贊道:“真乃好茶也,色澤清新,清香撲鼻,雖之前稍稍苦些,卻正應了那句苦盡甘來。”
“看來施主也是愛茶之人。”
“豈敢,略有涉獵而已。”
“其實人的氣運和這杯茶一,有苦有甜,所以做人又何必勉強呢?”
“不是勉,而是不服氣而已。”
“施主太過于執著了。”紫龍真人嘆了口氣然后道:“諸葛亮曾經在《出師表上有言,親賢臣,遠小人,此話精辟也,倘若施主能夠做到這一點必然可以逢兇化吉,家族和睦。”
邵大亨聽完這似乎名了點什么,忽然回頭對除了方逸華之外的三人說道:“今天反正大家都已經來了,不如你們也算上一算,來,把你們的八字報上來。”
蕭笙似乎懷著什么心思,剛一聽紫龍真人的所言,就在大叫爽快,榮少亨這家伙就是那種奸佞之臣,就是他陷害表少爺的,現在可好了,要算卦了,看這個臭小子還往哪里跑,今天被逮住他不可,于是便立馬相應道:“是啊,大家伙難得來一趟,就讓神算給咱們算算,說不定還能避過什么劫數呢,呵呵,大家都說神算算的準,我看那是一定的,今天就給我們撒個人批批八字,看誰的命好!”說完還非常陰險地朝著榮少亨笑了笑。
榮少亨似乎沒看見他的陰笑的模,開口就將自己的八字報了出來,緊接著是王天林,最后是蕭笙。
紫龍真人下筆如飛,很快就將三人的八字記錄完畢,先是看了看王天林的,然后說道:“此命雖然富貴,但是身體方面卻不太妥當,有道是名好身窮,子嗣安康,屬于中等。”然后又簡單地說了幾句,這才拿起榮少亨的。旁邊蕭笙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榮少亨,陰陰一笑,在旁邊提醒道:“大師你可千萬要看仔細啊,莫要遺漏了什么。”
紫龍真人微微一笑,看了看說道:“此命格也屬中等,不過…”
“不過什么?”蕭笙比當事人榮少亨還要緊張。
“不過此命比較硬朗,且是滿江紅的格局。”
旁邊邵大亨邵臉色似乎有點微動,沉吟了一下方道:“何謂滿江紅格局?”
紫龍神算:“滿江紅格局就是遇明主則忠肝義膽飛沖天,遇昏君則血灑風波亭冤待雪,所以此命雖好,確需貴人扶持。”
蕭笙嘟囓:“沒那么正直吧,大師眼中是不是看錯了,偶爾把秦檜當成岳飛也是可能的。”說完使勁兒地給紫龍真人使眼色。紫龍真人卻視若無睹。
榮少亨不爽了:“笙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笙忙打哈哈:“哦,我是說著玩的命嘛,當不的真!呵呵,該我了,大師給我算算,看看是不是什么好命?”說完悄悄地瞪了真人一眼。
紫龍真人喝了一口小茶,這才慢悠悠地拿起蕭笙那張八字宣紙。
蕭笙則在一旁擺出一副赤膽忠心日月可鑒的模樣,等待著紫龍神算的批示。
但見紫龍真人眼睛一亮,繼而說道:“施主你的生辰八字也了不得啊。”
蕭笙暗自高興,美滋滋地地“哦”了一聲,道:“有何了不得?是不是比岳武穆還岳武穆啊?”
“非也主的命格居然是大圣鬧天宮的命成三方四正格局,在命數中乃屬極品格局,真是非常難得哩。”
邵大亨眼光一閃問道:“是否也如方才大師所言,也是能夠成就霸業的英雄人物?”
紫龍真人點點頭:“正所謂大圣鬧天宮,建業出無窮。英布命逢為上將人富足置田莊。命格中有此局之人,一生權謀百出,大起大落,將來必是冠絕天下,領袖三軍群雄之人。”然后又仔細解釋道:“大圣為白虎七宿嘴火猴,心胸寬闊則可名利雙收,倘若貪多無厭,則命中注定遇帝爭權。不過總地來說生有此格局,將來必成大事。”說著輕輕一嘆,道:“不過可惜啊,倘若此格局和剛才的仙鶴馭龍格局湊在一起,將來在權勢上必有紛爭!”
旁邊原本還在高興的蕭笙一聽此話,有些急了:“怎么可能呢?!江湖術士之言,絕對的江湖術士之言!大師你算名歸算命,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老老實實算命,腳踏實地做人,這才是對得起你道風仙骨的精神啊!”
紫龍真人不急不緩:“貧道絕對是如實相告,施主莫要氣惱。”
旁邊邵大亨忽然哈哈一笑道:“阿笙你莫要急,所謂的算命都是真真假假三七分,就如同你剛才所言,當不得真的。”
見邵大亨如此說道,蕭笙這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氣,不過心中還是非常不滿地狠瞪了紫龍神算一眼。但見紫龍真人拈須而笑,權當作沒看見。
邵大亨眼看命已經算完了,就不客氣地把那幾張批有他們四人八字命格的宣紙抽了回來交給各人,道:“就這樣吧,謝過紫龍真人指點,今天我們還有事,異日再來參見大師!”說著笑吟吟地轉身離去。
榮少亨和王天林他們跟在邵大亨后面一一向紫龍真人告辭,尤其蕭笙而是用自己的眼神深深“問候”了幾遍真人他泉下有知的老母。
離開黃大廟以后,邵大亨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和榮少亨他們直接去了清水灣的邵氏影城。
由于邵大亨身體不舒服,以至于一向十分勤勉的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此時眾人隨著他一路好走,只見影城內外忙忙碌碌,不僅有人在開工拍電視,還有人在開工拍電影,古裝的,
,穿著各種各樣的戲服,人來人往,喧鬧之極。
旁邊王天林介紹說:“六叔,如今我們無線一共有兩部武俠大戲在籌拍之中,分別是《神雕俠侶和《決戰玄武門,其中《神雕俠侶這部戲演員和劇本基本上都已經到位了演是由我的徒弟杜琪峰擔當,至于監制一職本最適合的人選是表少爺,可是由于生了上一次的事情,你一怒之下罷了他的職位,所以一直空缺著。”
邵大亨臉色沒有太大變化乎已經將上次的事件看淡了,隨口道:“既然杜琪峰是你的徒弟,他拍戲的手法你應該很熟悉的,不如你來做他的監制…”
旁邊蕭笙忙插嘴道:“原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王總監已經是《決戰玄武門的監制了,他一連監制兩部戲我怕他吃不消啊。”
“那就你來好了。”邵大亨看了一眼蕭笙,“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本來上部戲出力最多的就是你,《射雕也好,《神雕也罷就繼續擔當了吧。”
蕭笙心中一陣喜,表面上卻道:“既然是六叔你點將,蕭笙我必將全力以赴,不負重托!”
眾人正在談論的時候,忽然到前面一個攝影棚非常的吵鬧乎有什么人在爭吵。
邵大亨色一變,隨即招呼眾人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大家來到那個攝影棚一經詢問來是里面的道具師和演員生了矛盾。本來是一件小事,可是因為雙方各不相讓越鬧越大后把其它劇組的道具師和演員也牽扯了進來。
待問清楚了事的原委,邵大亨讓人話下去邊各扣半個月的人工,以儆效尤,畢竟片場是拍戲的地方,不是吵架的地方。
誰知道邵大亨這么一判決,人竟又吵鬧了起來,說是扣薪水沒有道理,非要掙出個勝負。
邵大亨怒了,斥責道:“你們究竟怎樣肯消停?!”
這時候作為藝員總監的蕭笙急忙上前幫忙,眾人一看見蕭笙,吵鬧馬上停了下來,原來邵大亨雖然是公司的大老板,但畢竟沒有主要抓過職員的人事工作,相反蕭笙大權在握,所以人們對他反倒有幾分敬畏。
經過蕭笙一番調停,最后兩邊各方互相賠禮道歉,至于罰薪方面則各減了一半,打工就是為了掙錢,此時一見能夠少被罰點,大家就起聲稱贊說蕭總監明察秋毫,明白事理云云。
有道是說無意,聽有心。
當蕭笙處理完事情以后,邵大亨一改他方才進來的云淡風輕,忽然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上下瞟了他一眼,臉上冷冷一笑。這笑容非常奇怪,讓摸不著頭腦的蕭笙心中頓時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邵大亨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臉上只是有些淡淡的神秘笑意,這笑容是如此古怪,讓人無從猜測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跟在后頭的蕭笙心中總有點兒忐忑,似乎方才自己做的事情有哪一點做錯了。
此時大家各懷心事,默默無語,唯有榮少亨嘴角露出一抹桀驁。
當天晚上,住宅里面蕭笙坐在大廳里面和一些無線電視臺的同事正在玩著麻將。
家中的傭人在給他翹開啤酒瓶蓋子,隨后蕭笙就是一飲而盡,同事在旁邊贊道:“笙哥,第三瓶耶,你真厲害,居然一次廁所都還沒有上,…嘿,紅中,吃碰了!”
另外一名同事也一邊出牌,一邊拍馬屁道:“笙哥真是海量啊,酒能喝得,牌能打得,錢能賺得,官又能升得,真是前途無量呀!”
蕭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摸著牌道:“人生真是無聊,尤其像這樣一樣,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牌是‘白板’還是‘財’?”看一眼自己的這幾個同事,“你們也別老想著贏我的錢啊,喝呀!”
“哦,對對對,是該喝,是該喝!”三個人端起啤酒杯一飲而盡。
蕭笙沒理由地心中一煩麻將牌扔到桌子上,“是哪個混蛋提議玩麻將的很煩很悶啊!”
三個同事狐疑地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人道:“笙哥,提議玩牌的是你呀!”
“我?是我提議的么?”敲敲桌子,“那好續!”蕭笙又抄起了扔下去的麻將牌。
旁邊觀戰的同事悄悄議論道:“看起來今天笙哥的心情不好啊!”
一個矮個子:“聽說今天他跟六叔去了一趟黃大仙廟就成了這樣。”
“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切,在黃大仙廟中邪?虧你想得出來。”
“那是出了什么事兒?”
“誰知道呢?估計只有笙哥他自己知道。”
兩人偷望一眼蕭笙,只見他完全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還沒打兩圈,蕭笙忽然將麻將一推道:“今天不玩了們都回去吧!”
眾人知道他心里有事兒,卻又不敢詢問,于是就紛紛站起來告辭。
不一會兒,蕭笙家就變得冷清起來,眼看眾人一走,蕭笙馬上給邵仲康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邵仲康趕到看見蕭笙的神情和模樣就問道:“怎么樣了,笙叔,我們的計劃成功沒有?”
蕭笙看了一眼這個紈绔子弟,心說也不是為了他,自己也不會弄到今天這種地步于是就沒好氣地說道:“你怎么不去問你伯父呢?”
邵仲康也不是傻瓜,一聽他說話的語氣就明白了些什么,叫嚷道:“那個吃里爬外的家伙道敢反擺我們一道兒?”
蕭笙冷笑道:“那些跑江湖的家伙又有幾個能信得的?除了你這么天真,還以為他們會對我們忠心耿耿--——告訴你算是明白了,會他們忠心耿耿的只有一樣東西就是錢!”
邵仲康驚愕:“你是說榮少亨用更多的錢收買他?”
蕭笙:“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不過不離十。”
“反了,真的是反了天!他們這些人怎么能這樣不講道義?!”
“所謂的道義是拿來說的,不是拿來講的,你怎么說也拍過戲應該明白這個道義。”
這時候的邵仲康完全聽不進去蕭笙說的話了,一肚子的火氣讓他都快要憋炸了。
“不行,我要去告訴我伯父,
件事兒全是假的,是姓榮的在后面搞的鬼,我要讓走!”
“告訴你伯父?哈哈哈!”蕭笙大笑起來,神情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你你,你笑什么?”邵仲康被他笑得有些臉紅。
蕭笙神色一冷,道:“你不要忘了,這件事從一開始真正搞鬼的是我們。是我安排了紫龍神算這個人物,是你把這個消息傳給了你的華姨方逸華,然后六叔是聽了方逸華的話才去的黃大仙廟,倘若你暴露出這件事是假的,那么所牽連出來的只會是我們,而不會是榮少亨那個臭小子!”
邵仲康只是沖動而不是傻子,此刻一聽完蕭笙的解析,就明白了事情中的關鍵所在,沉吟了一下:“那怎么辦?難道就真的讓姓榮的家伙逍遙法外?”說完一坐在了椅子上。
蕭笙嘆口氣道:“到如今我們也只能從長計議哩。”
“從長計議?不行,我咽不下這氣,就算我現在拿榮少亨沒有辦法,也要找那個該死的狗屁真人算賬!”
蕭笙搖頭:“不要忘了上一次陷害你的瑪麗,你還沒有找到,如果事情不差的話,我想依照榮少亨的手段,早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安排,這就是我佩服他的一點,做事向來——算無遺漏!”兩眼放出些微不肯服輸的精光。
黃大仙廟紫龍神算住處。
白天那個老婆生孩子的憨厚漢子安就站在紫龍真人前面上依舊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怎么樣啊,真人白天我的表演還不錯吧?”
紫龍真人:“太夸了一點,尤其你聽到自己老婆生的孩子是七斤八兩之后,那模樣嘴巴張得也太大了,足可以塞進去兩個廟街咸鴨蛋…必要那么過分只要表現出來難以置信和狂喜的表情就可以了。”
“對不住啊,真人,我阿安可不科班出身,所以表演的時候難免會出現一些紕漏!”
“要注意啊細節決定成敗哩!尤其我這些跑江湖做老千的,一不小心就成千年恨啊。”紫龍真人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了,以后我會改的…對了,今天那有錢人 是不是影壇大佬邵老六啊?”
“正是他本人,所以我才這么的辛苦,要知道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睛夠水準,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江湖騙子,還好我早有準備,要不然我們就要露餡了。”
“真是辛苦真人你哩。”
“應該的,能多勞嘛。”
“那今天的算命錢…”
“哦龍真人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從身上掏出三百塊道:“這位大亨出手闊綽,一次性給了三千塊錢兩千五,你五百--——-你應該可以理解的:多拿嘛!再加上我幫你保管的二百塊,所以現在只能給你三百塊。”
“可是我為什么要讓你替我保管錢啊?我還要吃飯哩!”
“小子我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身為一個有抱負有理想、未來老千界的棟梁之才,實在不應該開口閉口就只談到‘吃飯’這兩個字,要知道,這世上比吃飯重要的事還有很多,少吃一頓晚餐時不會讓你的身高短少一兩公分的,所以先別談吃飯的事,你一定要堅定我們的目標:一切向錢看,向厚賺。OK?”
阿安憨厚一笑道:“真人你以前說過的,與其當個虛偽的人,不如忠於自己的真正感情,當個有點自私的人。所以我還是想拿回自己的兩百塊!”
“你可真不聰明啊,你也不想想,干我這么你這一行的風險多高,我這是在為你未雨綢繆,安排救命錢!”
“不需要啊,我一向喜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今朝有錢今朝花,明朝沒了當王八!”
無奈,紫龍真人只好又摸出二百塊,遞過去:“既然你那么喜歡當王八,我也不勉強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不明白我,我又何必好心被你當作驢肝肺呢!”
阿安拿過錢,笑道:“我哪能不明白你呢,你和我彼此知根知底,彼此誰也騙不了誰!”說完就美滋滋地走了出去。
身后,紫龍真人喃喃自語道:“阿安,你還真以為自己很聰明么?”
一個慵懶聲音道:“他自以為聰明是因為他還不明白自己在和做生意!”
榮少亨從里面叼著香煙走了出來,噴出一口煙霧:“你們剛才的交談我都聽見了,有時候人知道的不多,那才是一件幸福的事兒,倘若阿安知道你除了收取邵大亨三千塊的算命費以外,還從另外兩邊收了上萬塊的好處,我想,他走出門的時候就不會顯得那么興高采烈了。”
紫龍真人嘆息一聲:“只是違背了我做老千的職業道德啊,心里面難免有些不好受,怎么說是那個蕭先生先聯系上我的。”
榮少亨微微一笑,掏出兩萬塊塞進紫龍真人的口袋:“我想這樣你就不會難受了吧---——職業道德固然重要,不過利益更加重要!”
一看錢財到手,紫龍真人眼睛一亮,道:“那還要感謝榮先生您的提點才是啊,要不是你事先安排好了一切,我也不能這么而輕輕松松就撈到這么一大筆油水。”此刻的紫龍真人完全沒有了白天期間道風仙骨的模樣,倒像是一個市儈的市井小民。
“莫要這樣說,這是你應得的。
你幫我的忙,我給你酬金,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你記住,我的原則是別人幫我做事我會答謝十倍但如果別人背叛我我更會答謝他一百倍懂了么 紫龍真人心中猛打寒戰,心說此人行事真是陰狠,本來是姓蕭的布局要害他,沒想到他反過來卻利用此局將姓蕭的置于死地,典型的“借刀殺人不見血”啊。想到這里,忙道:“明白,在下明白,過幾天我就要出門去云游四海一番,三四個月可能不會回來。”
“嗯,那就好,祝你一路順風。”榮少亨陰陰一笑夾著香煙,將一口煙霧從嘴中緩緩噴出,心說,不管是你蕭笙還是邵仲康,跟我玩,陰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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