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寫書。
每天熬死熬活的,坐在電腦前像坐電椅一樣。
終于有一天我知道------為了錢!
一個很不高尚卻很實際的理由。
曾經《雷洛傳中,那個面試的警官問雷洛:“你為什么要報考警察?”雷洛說:“為了吃飯!”
現在我也可以很鄭重地告訴那些書友們。我為什么會寫書-----“為了吃飯!”
我們家兄弟姐妹四個,我排老小,上面有一個哥哥,還有兩個姐姐,可以說從來沒有做過什么粗重的活兒,漸漸地,兩個姐姐出嫁了,哥哥也成家了,整個家中只有我和老爸老媽三個人。老媽沒什么文化,卻是天底下最疼我的人,老爸喜歡教訓人,每天嘴巴里都嘟囔得你受不了,可是我知道他心底還是在意我這個兒子的,至少在我生病的時候他會閉嘴一天。
有一天我問媽媽:“為什么老爸那么喜歡教訓人?”
媽媽說:“因為他下崗了,除了教訓人以外他無事可做。”
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生活。
一個為工廠奉獻了四十多年歲月的男人一夜之間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依靠,他心中的失落絕對要比我這個聽他訓斥的兒子要來的難受。
在這里我可以很坦白地說,我不是個好兒子。屬于那種啃老族。多年失業在家,還厚著臉皮向老人家要錢花,今天,“爸,給我錢買包煙,”明天,“媽,我想理個發,給點錢。”后天,“我都這么大個人了,身上一毛錢都沒有會讓人笑話的!”那時候的我絕對是恬不知恥,令人厭惡。
但是生活從父親下崗那一天開始轉變。
老爸沒了工作,家里面的開支緊張起來。三個人干瞪眼在家里面坐井觀天,單單靠每個月四百三十塊錢的工廠補助過生活。這時候老爸開始找工作,有熟人給他介紹了一份清潔工的活,一個月550塊,工作的街道地點離家不遠,可是老爸當了一輩子的工人,死要面子,不管怎么說也丟不起那個人,氣得老媽扛起掃帚,代替他去上工。
一天還好,連續一周下來,本來就身體很弱的她也受不了了,可是這是熟人介紹的工作,不去上對不起人家,于是老媽就硬撐著。老爸看不下去了,就猛然地拿起來掃帚,不過每次出去都是趁天黑或者天剛剛亮,那時候街上幾乎沒什么人…就這樣,老爸在躲避式的工作中我們家熬過了四五個月。
那時候的我才知道賺錢是這么的難。后來很偶然地我開始在起點上寫書,用的筆名是“一賤定乾坤”,為了能夠自己養活自己,我努力碼字,撲一本,開一本,直到后來換了馬甲才在起點上混出一點小成績,就是那本《大香港1957。
那本書上架以后每天我碼字很晚,當碼完字的時候,剛好老爸扛著掃帚回來,這時候我們就會很奢侈地開一瓶啤酒,他用杯子,我就著瓶子,互相鼓勵道:“努力啊!”
父親和兒子就這么走在了一起。
如今過去一年多了,我還繼續堅持在起點寫書,老爸也換了工作,在玉器城當保安,每個月工資700多,加上我的書費也夠我們一家三口過生活的了。在此我要特別感謝那些訂閱我小說的人,不為什么,只因為你們讓我吃上了飯,讓我們一家人吃上了飯,很簡單的理由,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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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晚上凌晨1點3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