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灣。作為香港電影投資商最多的地方,直以來都是昏泄作與黑社會分子的樂園。
而在眾多的幫派當中尤其以竹聯幫出名。
江湖有語:竹葉飄飄片片聯。是為竹聯。
竹聯幫,是臺灣眾多黑社會組織中勢力最大、最有影響的一個幫派。作為竹聯幫的創始人之一,其大佬陳啟禮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傳說。為什么說是傳說,因為卿年臺灣有名的“江南案”事,陳啟禮被捕,不再擔任竹聯幫的龍頭,但是已然被全幫上下奉為精神領袖,受到全幫上下的尊重和愛戴。
此匆在臺北最大的一家夜總會“金馬夜總會”的舞臺下面,遭受三年牢獄之災,剛剛出獄的陳啟禮正在欣賞著舞臺上的表演。
旁邊,作為這家在總會的老板正在利索地剪好一支名貴的雪茄,恭敬地遞給陳啟禮,說道:“大佬。你網出來,也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準備一下替你慶賀慶賀”。
鬢角華早生的陳啟禮濃眉眉梢一揚,“從監獄里面出來有什么好慶賀的!”
那老板嗆住了,忙賠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您就算不在江湖。江湖到處也是您的傳說”。
“是嗎?。陳啟禮的目光依舊放在舞臺上的歌女身上,“我還以為沒了我,江湖會平靜許多。”
“這個江湖平靜不了,也不敢平靜老板笑瞇瞇道,“那些條子就是靠我們這些人養著的,如果我們平靜了,他們也就失業了!”
陳啟禮聽完這話,這才回頭道:“算你還有些見識一一一一記住,條子和我們是一路貨色,只不過我們是明搶,他們卻是暗奪,在身份上也只不過比我們多一個。執法的牌照!”
受到大佬如此的贊許,那老板心中美得都快要飄起來了,急忙點頭”正好店里面來了一批上好的洋酒,我去拿一瓶讓您品嘗一下!”說完戈著火柴。幫助陳啟禮點燃雪茄,陳啟禮點了點頭后,老板這才敢離開。
來到后面,老板夫吩咐自己的一名小跟班,讓它去酒窖里將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那小跟班不解地冉老板道:“一個過氣的江湖老大有什么好怕的,的罪了四海幫的人,我們會吃不完兜著走的!”
老板冷笑:“你知道什么,就算他坐了三年牢,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再說了,四海幫這幾年雖然厲害,可是他老人家一出來,恐怕就要變天了!”眼神中充滿敬佩。
小跟班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我只知道,道上的事兒每天都在變,一個做了三年牢的人,再有本事也翻不起浪來!”
此宏舞臺上歌女正在翻唱一寶島歌王葉啟田今年新出專輯里面的主打歌《愛拼才會贏。
“一時失志不免怨嘆一時落魄不免膽寒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無魂有體親像稻草人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好運歹命攏嘛要照起工來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贏”激蕩的旋律,引人振奮的歌詞,在陳啟禮腦海中不斷地盤旋,漸漸地。他的眼睛朦朧了,多少出生入死的兄弟,多少刀光血影的歲月,是呀。愛拼才會贏,這簡直就是自己江湖奮斗的寫照,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四十多歲,華早生,聯跳江湖,萬丈豪情 究竟在人生這場賭博中,自己是贏了,還是輸了?!
無數血雨腥風,贏得江湖身后名,究竟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就在陳啟禮思緒翻飛的時候,忽然,附近傳來一陣吵鬧聲。只見一個頭凌亂雙手被綁著的女子,衣衫不整一…一或者直接說只剩下內衣褲,神色慌張的從一個卡拉伙包間里面跑了出來。后面追出七八個大漢,高叫著:“臭娘們,看你今天往哪里跑?這里是臺灣,不是你們香港”。
此刻夜總會中噪鬧聲一片,原本喜歡安靜的陳啟禮皺皺眉頭,正要起身離開,那女子卻跑到了他的身邊跪地求饒道:“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先生!”
陳啟禮一愣,不驚不慌地說了一句。“起來!”
“謝謝你,謝謝你!”女子神情激動地藏到了陳啟禮的身后。
這時候,那七八個漢子已經追了過來,看見陳啟禮護著女人,領頭的一人就兇神惡煞地嚷嚷道:“糟老頭,想做什么?充當護花使者嗎?我看你識相就把女的交出來,要不然連你一塊兒收拾了!”
陳啟禮眉頭皺了皺,絲毫不理會這些漢子的叫囂,反而扭頭問那女子道:“是怎么一回事兒?。
女子哭哭啼啼,半天才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原來這女子自稱是香港的一名藝人,因為擁有環驕人身材。故有“牛”之稱,因為事業展不順,所以來到臺灣謀求展。這一次她應某制作公司老板邀請。到金馬夜總會的卡拉伙包間談合作事宜,言語了位有背景人果惹得對方勃然大怒,用粗稽,還撕批她的衣服上下其手她說,對方有六七個人,不到一下子就把她的衣服撕到只剩下內衣褲,想要對她施暴。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卻寧死,不屈,卻被人用繩子綁住雙手,她在準備撞墻輕生以保清白時,一名坐在后頭的大哥,才喝住眾人。繼而讓她逐一向在座的各位大哥磕頭求饒。“大奶牛。不得不委曲求全,在磕頭的時候,趁機跑了出來。
此刻那些惡漢顯然已經不耐煩了,“老家伙,問那么多干什么?想死我們就成全你!”
陳啟禮笑著搖了搖頭:“得饒人處且饒人!”
“饒你媽的頭!兄弟們上!朵了這老東西!”就在惡漢們想要動手的時候,卻見陳啟禮動了,他一路走到其他桌上,笑著說:“不好意思。各位沒什么事情就走先吧!一會刀槍無眼,傷著各位不好看。”
那七八個惡漢都以為他是吹的呢。說點場面話充充面子,也就大不咧咧看著他表演,等他表演完了,就上前朵了他。
不大一會兒,客人走的差不多了。陳啟禮這才笑容可掬地回過頭,說道:“動手吧!”
眼看陳啟禮那不驚不慌的架勢,幾個惡漢犯疑了,忍不住問道:“我們刀下不死無名之輩,報上名來,我們也好送你一程!”
陳啟禮用手習慣性地劃小撥了一下自己灰色的鬢角,淡然道:“我的名號,你們還不配問!”太狂了,簡直不給面子。老家伙,你這是找死!就在惡漢們將要飆的時候,忽然。他們看到了陳啟禮撥弄鬢角無名指上的竹葉指環!
竹葉飄飄片片聯!
頓時,惡漢們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樣,大驚失色,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全體跪倒在陳啟禮面前。“對不起,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吧”。
陳啟禮依舊一副淡然的樣子。看著地上惶恐不安的幾個人,說道:“我網出來,不想沾染晦氣,你們應該知道該怎么做吧?”
“我們知道!”當頭的惡漢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將手指頭往桌子上一搭,然后刀起指落,鮮血霎時間就染紅了桌面。
忍著痛,那惡漢的面頰肌肉抽搐著,“這一下你滿意了嗎?。
陳啟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才道:“你們走吧!”
“啊?。那惡漢不由一喜,似乎已經忘記了手指的疼痛,腦袋撞地砰砰磕了三個頭,然后招呼弟兄們:“我們走!”
這群人哪里還敢停留,急忙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陳啟禮忽然道:“慢著…川!”
眾人心里咯噔一下,臉色蒼白。心說。難道他要反悔?
然后就見陳啟禮指了指那根斷指道:“把那帶走一一…我不喜歡看見血淋淋的東西”。
那當頭惡漢一怔,急忙吩咐身邊人道:“還愣著干什么?快點找冰塊呀!”
匆匆忙忙的找冰塊裝了斷指離開,這時候夜總會老板網好拿了一瓶紅酒出來,這樣的場面他似乎早已司空見慣,并不感到驚訝,只是吩咐手下人道:“去,把桌子打掃干凈。不要掃了陳老大的雅興!”
然后回頭一臉諂媚地說道:“老大,這可是上好的天堂馬爹利呀,我打開你老嘗一下!”說完就拿起酒刀就準備開啟瓶口,就在這時,他忽然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睛睜得大大的。
陳啟禮是什么人,血雨腥風闖出來的,透過夜總會老板眼睛中的影像。他清晰地看到背后那個剛才被自己搭救的女子,從自己的內衣中抽出一條鋒利的鋼絲,正勒向自己的脖頸。可以確定。如果脖子被勒住的話,出現的結果只會是頭頸分離!
誰能想到這女人竟然是個殺手?
誰能想到內衣里面會藏有兇器?
就在這短短的瞬間,只見陳啟禮動了,他一把夸過那把酒刀,然后用一個個堪稱優美的姿勢,瞬間旋轉,劃過女人的喉嚨!
就像竹時飄過。
鮮血瞬間迸射!
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她想不明白為何對方會警惕自己。更不明白對方的動作為何會那么快?!
噗通一聲,尸體倒地。
啊!夜總會傳來一聲驚叫,卻是那歌女,癱倒在了一旁。
那原先看不起陳啟禮的小跟班此刻更是面無血色,今天他總算是見識到了號稱天下第一幫大佬的風采一一…只不過這風采未免太冷酷和血腥了一點。
仿佛剛才所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陳啟禮臉色絲毫未變。用那猶自滴著鮮血的酒刀,熟練的打開酒瓶,而后,一杯馬爹利蕩謙在杯子中。
陳啟禮輕輕地呻了一口酒,忽然對那個嚇得不知所措的歌女說道:“我很喜歡剛才那歌,你能不能再唱一遍”
歌女牙關打著寒戰,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音樂響起,那《愛拼才會贏再次響徹整個夜總會…
“一時失志不免怨嘆一時落魄不免膽寒”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贏 伴隨著這非常勵志的歌曲,夜總會大廳里面,老板一邊擦著額頭變色”,
此刻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唯有陳啟禮依舊笑容淡然,很悠閑地欣賞著歌曲,模樣就像是電影中的教父,沒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
過沒多久,夜總會外面一陣呼嘯,來了數十輛嶄新的豪華跑車,上百名身穿黑色西服,戴著黑色墨鏡的黑衣人,像接受檢閱的士兵一樣整齊利一地排成兩排。
這時候夜總會里面陳啟禮站了起來。走到那個。歌女身旁。
歌女已經停止了唱歌,驚恐地望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陳啟禮。腦海中涌起很多殺人滅口的傳聞。
一步步走進,陳啟禮來到了歌女的面前。
此刻歌女才算把眼前的男人看的很清楚,四十來歲的年紀,濃眉,星目,眼角過早地出現了魚尾紋,他的鼻子很挺直,嘴唇很薄。可以看出他年輕的時候一定很俊朗”實際上陳啟禮年輕時就是出了名的帥哥。香港邵大亨曾希望他能夠演電影。陳啟禮那時已經二十出頭,在某些方面開始有成績,那個時候他手下已經有不少兄弟,如果做藝人的話,就不能去照顧兄弟們和生意了,于是就放棄了做明星的機會。可是似乎冥冥中有注定,未來他的兒子“陳楚河”卻走了他這一條路,成為了臺灣新一代的偶像,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你的歌的很不錯!”就在個女打量陳啟禮的時候,陳啟禮說道。
“哦,謝謝!”歌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時候她看見陳啟禮將手伸進了口袋里。
歌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難道要掏槍?
“這是給你的打賞!”陳啟禮從兜中掏出一些錢。塞在了歌女豐滿的乳溝處,望著歌女嘴角一翹,然后轉身離去。
歌女像木偶一般站在那里,久久不動。
外面,陳啟禮腳乒從容地走了出來,看到他的那一剎那,上百名黑衣人整齊劃一地喊道:“大哥一!”
陳啟禮沒有言語,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竹聯幫的眾人,這時候在陳啟禮坐牢的時候暫代幫主之職的趙爾文上前,將黑色的風衣親手披在陳啟禮的身上,動容地喊了一聲:“大哥”。
陳啟禮沖他點點頭,然后披著風衣,咬著雪茄,腳步篤定地走過那上百名黑衣人站成的甭道,每到一處。黑衣人必定低頭行禮喊一聲:“大哥“一!”
上百名幫眾,俯稱臣,那是一種怎樣的架勢,又是一種怎樣的豪情?”幫主,回來了!
一路狂奔,一路歡歌,一輛輛嶄新的豪華跑車加足馬力在臺北郊區寬敞的馬路上飛馳著。由于郊區的馬路人少車少,所以一輛輛車你追我趕,時前時后。竟然把馬路當起了賽車場地。十多輛轎車象奔馳的閃電一樣不斷地越著前面的車輛,吸引了眾多司機的目光,有的是羨慕,有的則是惡語相向。不過好在車飛快,開車的人沒有聽到,如果他們其中有哪一位聽到有人敢罵他,那罵他的那個司機可以就慘了。
車內,陳啟禮在臺北自己的地盤上一路逍遙,縱橫馳騁,許久壓抑的漏點在今天得以全部釋放。
夜色將垂,臺北街頭小商販的叫賣聲不時地傳入蕭天耳朵里,街頭點亮的霓紅讓臺北街頭顯得分外熱鬧。人靜一靜。
汽車停了下來,陳啟禮下車。
“大哥,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我看您還是”趙爾文的話還沒說完。陳啟禮笑道:“這里是我的地盤。如果這里也不安全的話,我這幾十年算是白混了。”
趙爾文不再言語,只是吩咐數十個黑衣人遠遠地跟在他后面。
陳啟禮獨自一人走到臺北街頭。去享受一下難得片刻閑暇時光。
陳啟禮一身黑色的風衣,休閑皮鞋。本來他不帶眼鏡的,但是剛才一時興起,他在街邊的眼鏡店配了一副平鏡,鑲著金邊的薄薄鏡片大大地消除了陳啟禮自身的煞氣和孤傲感,讓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儒雅的長者,和藹可親。
在那一刻,陳啟禮才切身地感受到自己又做回了一個平常的自由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自己是那么的平凡,那么的自由,這種久違的感覺竟然讓陳啟禮感動莫名。誰能夠想到這個,象教書先生一樣的儒雅中年人就是能在臺灣黑道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