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熱血春秋第二十六章天下無雙(上)
我軍在野人山一代,遭遇敵軍有規模正面狙擊!敵人上,挖掘出防御陣地,鋪設出大面積防御雷區。并依托三個火力制高點,形成交叉火力,我軍缺乏重型火炮,在一日之內對敵軍陣地發起六次沖鋒,但是都被敵人擊退!”
接到先頭部隊發送回來的電報,日本第五十五師團司令官竹內寬,心里揚起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
要知道,負責追擊的,可是他們最驍勇善戰的五十五師團下轄兩個聯隊!
渡邊正夫率領的五十六師團負責在前面堵截,竹內寬率領的五十五師團從后方包抄,面對這種情況,中國軍隊只能一路向東撤退,或者干脆說他們是一路向東逃跑。面對僅僅有兩個聯隊防守的密云那,他們的指揮官都失去了拼死一戰的勇氣,當杜聿明下令所有人進入原始叢林和深山當中時,訓練有素的中國軍隊,曾經在同古城,和五十五師團打出最燦爛戰斗的中國軍隊,已經注定要成為一群喪家之犬,被他們帝國軍隊在后面不停追趕,一點點吞沒!
繡內寬真的不知道,在杜聿明手下,還有哪位指揮官,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擁有足夠的統率力和勇氣,帶領自己的部隊停下一路奔逃的腳步,在這種兵敗如山倒,四面楚歌,絕對不要指望有任何支援的戰場上,打出一場必敗必輸必亡的戰斗!
就連二百師的戴安瀾也不行!
但是,在絕不可能地情況,卻真地有一支中國軍隊。停下了他們不斷奔逃的腳步。返身打出了如此破釜沉舟的一擊!
繡內寬真的無法想象,這些一路逃跑了十幾天,早應該逃得士氣全無,早應該逃得狼狽不堪,沒有重型武器,沒有給補,沒有援軍的中國部隊。又憑什么,抵擋住一路高歌猛進勢如破竹,當真稱得上士氣如虹的五十五師團兩個聯隊六次猛攻!
“他們有多少人?”
“至少有兩個團。”
面對師團長竹內寬電報詢問。受到正面狙擊。已經連續組指了六次進攻,但是卻一次次被打回來的戰前指揮官,望著敵人陣地上。那一片在戰火中依然屹立不倒,迎風勁舞,揚起了片火一樣地燦爛與堅毅的青天白日國旗,感受著這片戰場上最堅頑的防御與反擊力,這位聯隊長迅速更改了自己地判斷。“不,他們是一個師!”
“戴安瀾地二百師?”
“不像!我軍連續在二百師身后追擊了整整十天。戴安瀾部雖然也組織了幾次小規模狙擊戰,但是這樣的舉動,只是為主力部隊繼續逃竄,贏得必要的時間罷了。無論戴安瀾有多強,能夠讓這支部隊不被打散,已經是他地極限。下官有足夠的理由堅信,在這種情況下,戴安瀾絕不可能帶領全師停下腳步,轉身和我軍決一死戰!”
看著部下傳送回來的電報,竹內寬點了點頭,他身為日本陸軍軍隊公認最具有攻擊力的將領,當然清楚的明白,兵敗如山倒,面對這種無可逆轉地敗局,一個指揮官如果沒有鋼鐵般的統率手段,沒有振臂一呼必將應者如云地精神領袖魅力,沒有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創造奇跡的手段,就絕對無法做到這一點!
戴安瀾雖然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名將,在他的身上,也擁有日本軍人般的堅毅與果斷,但是…
和戴安瀾在同古城反復交手,已經彼此慢慢熟悉了對方作戰風格,甚至推敲出對方性格特征的竹內寬,緩緩搖了搖頭,“他還差了一點!”
戴安瀾不行,杜聿明不行,廖耀湘不行,孫立人不行,那個穿著睡衣玩麻將,當真是有著幾分大將之風,帝國軍隊炮聲一響,卻率先逃跑,一口氣就逃到保山附近,當真稱得上御敵無術逃跑有方的第六軍軍長甘麗初更不行!
“拿地圖來!”
隨著竹內寬一聲令下,高橋筱少佐立刻從隨身軍用挎包中取出一份區域地圖,并把它平攤在師團長面前。竹內寬的手指,在地圖上慢慢移動,當他按照那位聯隊長發送回來的情報,手指終于落到敵我雙方正在爆發激戰的位置時,望著地圖上那代表著山脈起伏的線條和用一連串數字堆砌出來的最精確情報,這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把軍人進攻天性發揮到極限的指揮官,眼角在不停輕輕的跳動。
“高橋君,你怎么看?”
面對師團長的詢問,高橋筱略一思索,迅速道:“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還有緬甸向導提供的信息來看,這是一處兵家絕地!敵軍戰領的區域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三個火力制高點更可以相互支援,形成犄角之勢,背后還是斷崖天塹,不用擔心背后突襲。但是相對應的,一旦我軍固守正面通道,他們就插翅難飛。我看這位未知名的指揮官,根本沒有打算撤退,更沒有打算活著出去!而他帶領部隊,返身作戰,無疑是要用自己為誘餌,吸引我們五十五師團追擊部隊注意,為其他再也無法承受攻擊的部隊,贏得最寶貴撤退時間!”
聽著高橋筱的分析,看著眼前的地圖,竹內寬師團長這位身經百戰的指揮官,眼前幾乎已經看到了在野人山外圍的戰場上,所爆發的最激烈交鋒,他更看到了在中國軍隊所防守的陣地后方,那一片孤絕聳立,絕不可能突破,更不可能撤退的山崖。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佩服!”
在輕輕嘆息中,竹內寬閉上了雙眼,沉吟了好半晌,他才霍然睜開眼睛,放聲喝道:“下令全軍,立刻向該地區移動,進行支援!”
“可是我軍的任務。是追擊戴安瀾的二百師!”雖然官職只是五十五師團獨立偵察分隊隊長。但是身為竹內寬最欣賞也是最信任地部下,高橋筱還肩負著幕繚和軍師地作用,聽著竹內寬突如其來的命令,他迅速道:“就連我們日本國內的報紙上都宣稱,要征服支那,必先滅戴安瀾之二百師!經過同古、棠吉一系列戰斗,戴安瀾和他的二百師。儼然已經成為支那人心目中的英雄,只要能夠全殲二百師,就可以在支那人早已經脆弱不堪的民族自信心上。再重重的補上致命一擊!”
英雄?!
聽到這個名詞。繡內寬突然笑了,“高橋君,你認為現在戴安瀾和他地二百師。還有多少戰斗力?如果現在還是他們守在同古城,我們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攻克他們的防御?”
“現在二百師已經成喪家之犬,被我軍突擊部隊銜尾追擊,沒有援軍得不到補給。每天在大山和原始 狼狽奔逃,現在他們早已經不是原來的二百師了。”道:“如果真地讓他們回到同古城。再由我們五十五師團發起進攻,最多只需要四個小時,我們就能攻破防線,突進城內活捉戴安瀾!”
“沒錯,一路奔逃撤退,他們失去地不僅僅是體力和重型裝備,更是意志和勇氣。而這些東西,沒有長時間的休整,根本不可能恢復,現在再讓他們身陷絕境,從他們內心深處升起的,絕不可能是背水一戰地爆發力,而是恐懼,是軟弱,是求生的欲望!”
繡內寬望著高橋筱的雙眼,沉聲道:“面對這種不可逆轉的潰敗洪流,就算是我竹內寬卷在其中,也只能嘆上一句大勢已去。但是卻有人率領部隊停下腳步,甚至把部隊帶到了兵家絕地。沒有嘩變,沒有潰散,我真的不知道,那位未知名地指揮官,是如何做到了這一點。我唯一知道的是,他能帶領部隊,用自己手中絕不算優勢地武器,頂住我們兩個聯隊六次沖鋒,這足夠說明,他已經把那批殘兵敗將,重新凝聚到了一起,重新在他們的身體里,灌注了可以稱之為‘勇氣’的力量!”
說到這里,竹內寬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嚴厲,“高橋君你告訴我,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五十五師團,是應該繼續去追擊在正面戰場上能打硬仗的戴安瀾,還是去消滅那個可以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用強大精神領袖魅力,把所有人凝聚到自己身邊,更可以創造戰爭奇跡的敵人?!”
“支那人常說,一個民族興盛,必將英雄倍出!而我們想要征服這個民族,想要他們在帝國面前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忘記他們所謂的五千年華夏文明,”竹內寬的拳頭狠狠砸到地圖上,他放聲狂吼道:“必先消滅這種散發著強大領袖魅力,可以讓他們凝聚到一起的英雄人物!”
就是在竹內寬的放聲狂吼聲中,五十五師團,全軍撲向了正在爆發著最激烈攻防戰的山地叢林。
“我們有兩個聯隊,按照戰力對比,我們就等同于支那人的兩個師。現在支那人被打得逃跑了十幾天,他們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就像是一群喪家之犬,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兩個聯隊,竟然不能擊破支那人垂死掙扎式的抵抗,竟然要師團長親自帶領主力部隊支援!”
負責指揮快速突擊部隊追殺二百師,卻被雷震吸引得偏離目標,最終雙方爆發激戰的戰前指揮官也瘋了。他猛然拔出身上的指揮刀,指著到現在為止,就連第七次進攻也被打退,在山坡上到處都是尸體,到處都是彈坑,卻依然牢牢的掌握在中國軍人手里的陣地;指著山坡頂端,那豎成一排依然在迎風烈烈飄舞,揚起一片火紅,揚起一片燦爛的青天白日國旗,放聲狂喝道:“進攻,進攻,給我不停的進攻!我們打同古城用了十二天,最終卻只得到一座空城,這已經是帝國軍人的恥辱,如果我們連這樣一支沒有火炮,重機槍也沒有幾挺,由殘兵敗將組成的部隊,也要等到師團主力趕到,那我們干脆一起剖腹自盡吧!因為,我們已經把帝國軍人的臉丟光了!!!”
帶著部隊一直向前奔逃,而且身邊的部下越來越少地杜聿明軍長不知道,那些遠在重慶地軍事委員會成員更不會知道。就是在日本軍人憤怒的狂吼聲中。就是在五十五師團全軍突襲式的高速挺進中,一場注定不會寫入史冊,卻在為幾萬遠征軍同胞活著返回祖國,而爆發的狙擊戰,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活命,誰不想活命?我雷震活了這么大,連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比誰都更想繼續活下去!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們怎么活?!投降?你們不要忘了南京大屠殺,不要忘了那些已經舉手投降。卻被日本人用汽油燒死。用坦克輾死,用機槍打死的可憐蟲!逃跑?我們身后敵人窮追不舍,擺明了不把我們殺光絕不放手。我們沒有吃的沒有穿的,沒有補給,不熟悉地形,你認為我們能跑過那些精力十足,又有緬甸向導引路地日本人嗎?就算你真的能僥幸靠裝死。靠爬在大樹上逃過一劫,從這里走回中國。你知道要穿越多少原始森林,要穿越多少大山險谷,你有多少機會活著逃回去?”
“我告訴你們,當大家一窩蜂似的沖上山,把我們地武器我們地汽車,我們的補給全丟在路邊的時候,我們所有人活命地機會,早就沒有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幾個敢在戰斗還沒有開始之前,就把部下所有生存生希望,所有僥幸心理,都徹底清除的指揮官?
“投降沒有用,逃跑沒有用,與其被別人像追小雞一樣慢慢玩死,慢慢掐死,我們還不如回頭在這里老兔蹬鷹,拼死一戰!不要問我,我們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也不要問我,我們究竟能消滅多少敵人,只要我們能把他們蹬疼了,踹痛了,讓那些信奉什么狗屁武士道精神,自以為天是老大他們就是老二的小日本們,永遠不會忘記這場戰爭,永遠不會再小看我們中國軍人,這就足夠了!”
雷震的怒吼,猶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回響,再也沒有了生機,再也沒有了其他選擇,當集中到雷震身邊,成為注定只能是千古絕唱般,打出最燦爛一擊,就要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地第五師官兵,拋掉了所有的希望與幻想,開始接受與面對死亡地時候,在每一個人心里,揚起的,就是一種痛苦的快感!
他們這些軍人,他們這些士兵,他們這些低級軍官,本來就是戰場上的消耗品,他們這一輩子沒有享受過萬眾歡呼,沒有享受過美女在懷,現在甚至連飽餐一頓也成了無法實現的奢望,但是至少,他們可以在生命最后的時刻,為了更多的同胞,去舍命一戰!
至少,他們在生命最后的時刻,可以跟著雷震這樣一個英雄,打出最燦爛的一戰,在同樣成為英雄后,踏上他們人生最后的道路!
至少,他們可以讓面前的敵人,永遠記住他們這批人,記住他們的瘋,記住他們的狂!
兩個對著中國軍隊陣地,發起了七次攻擊,損兵折將卻沒有取得任何進展的聯隊長,真的不知道,他們正在進攻的,絕對不再是什么殘兵敗將,而是一群野獸,一群再無任何生機,愈發瘋狂,愈發危險的野獸!
面對在重機槍、擲彈筒掩護下,對陣地發起猛攻的敵人,面對從自己頭頂嗖嗖飛過的子彈,聽著對面敵人沖鋒時發出的嘰嘰歪歪的叫聲,沒有人撤退,更沒有逃跑,每一個人都趴 里,將槍膛里的子彈,將自己手邊早就準備好的手榴顆,一枚枚的射進敵人的身體里,砸到敵人的人群中。
幾乎沒有重機槍進行火力壓制,僅憑少量的輕機槍,再加上步槍和數量有限的手榴彈,可以產生的防御力,當然有限。敵人發起的每一次沖鋒,幾乎都能沖上中國軍人的陣地,而在這個時候,將要爆發的,就是日本軍人最精通的刺刀格斗戰!
日本軍人手中使用的三八式步槍,再加上他們武士刀編小版的刺刀,加起來的長度,幾乎超過了中國軍人手中武器一尺!沒有在戰場上親自和敵人拼過刺刀的人,絕對不會明白一寸長一寸強這句話所蘊藏的真理,更不會理解,面對一個手中武器比你更長的敵人,看著那在陽光下泛著絲絲冷光的刺刀。對心里造成地壓力!
而日本軍人拼刺刀地技術。更是全世界聞名!就連他們生產的百式沖鋒槍上都加裝了刺刀,從這里,就可以看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對近身刺刀格斗戰的衷愛,更可以明白他們在近身格斗戰中,所擁有的絕對優勢。
要是在平時。在陣地上防守的中國軍人,一定會向后撤退,避免這種過于敵強我弱。雙方陣亡率更是不成比例的交鋒。
但是在這場戰斗中。這種慣例被打破了!
七次沖鋒,日本軍人六次沖上了中國軍隊防守陣地,雙方六次爆發了刺刀格斗戰。每一次當日本士兵開始把步槍里的子彈卸出來。揚起明晃晃地刺刀時,他們面對的不是中國軍人驚慌失措的臉,不是猶豫不絕還在四下轉動地眼睛,不是微微發顫地雙手。
他們面對的,是一群眼睛里發著綠光的狼。是一群看到他們,竟然敢嗷嗷亂叫著。主動向他們發起了刺刀戰反沖鋒地野獸!就是一群手里端著步槍,拼不過刺刀不管會不會打到戰友就敢開槍,被人刺中身體,還能咬著牙喘著氣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珠子,再狠狠回敬你一刀的狂戰士!就是一群腰間還別著手榴彈,受到致命重創,只要覺得自己已經活不下去,就算能再掙扎著挺上那么幾個小時也絕對是活受罪,就干脆抓起冒著哧哧白煙的手榴彈,直接撲向敵人最密集位置的瘋子!
大家常說,拼刺刀,拼地就是技術,直到這個時候,這些在戰場上和敵人玩命的中國軍人才發現,這些話純粹就是他媽地扯淡!拼刺刀,最重要的就是前面的這個“拼”字,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更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管你的刺刀是不是比別人管,管你的訓練是不是比別人差,一夫拼命還萬夫莫敵呢,這戰場上的幾百號夫,幾百個人,都在瞪著血紅的眼睛拼命,那股氣勢,那種瘋狂,那種歇斯底里,絕對可以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正常人,只要身在其中,哪怕是短短的幾秒鐘,就會心跳加快,就會兩腿發軟,就會雙手發抖!
“哈哈哈…”
就在一片嘶吼與喘息,就在刺刀來回碰撞的聲響中,一個身上連中了三刀,全身都像是剛剛被人從紅墨水缸里撈出來的中國士兵,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他瞪著眼前那個手里刺刀沾血的日本士兵,放聲嘶叫道:“你這個烏龜兒子王八蛋,剛才不是還叫得滿歡的嘛,剛才不是還挺牛逼,還在那里又蹦又跳的嘛,現在怎么就軟了?是你捅了爺爺我三刀,爺爺我還沒撞到你一根毛呢,你的手怎么就開始發抖了?不要告訴我你怕了,不要說刀子捅進我的身體里,你反而怕了,哈哈哈…操你妹子的,小日本拼刺刀原來也就是這鳥樣,爽!!!”
日本軍隊是強,公認的強,但是這種標準,只適合放在正常的世界里!面對這樣一批從頭到尾都被雷震惡性洗腦,已經成功把面對死亡的恐懼,全部轉化為瘋狂與破壞本能的部隊,面對這種無論如何攻擊,都絕不退后一步,事實上也無路可退,只能遇強則強拼死反擊的部隊,好不容易沖上陣地,已經勝券在握的日本士兵,只能一次次的沖了上來,又一次次的被擊退回去。
通過望遠鏡,看著如此驚人的戰斗,一次次上演,個人意志力A、團隊意識A、近身刺刀格斗戰A的大日本帝國皇軍,一次次在他們最擅長的刺刀格斗戰領域被敵人正面擊敗,指揮這支突擊部隊的陣前指揮官真的要氣瘋了,他雙手揮舞,在“當”的一聲,他重重砍到身邊巨大石塊上的武士刀,竟然生生斷成了兩截。而斜斜倒飛而起的刀尖,更劃傷了這位指揮官的臉頰。
“巴格牙魯!巴格牙魯!”拼盡全力甩掉自己手中那柄跟著自己縱橫沙場,不知道享受過多少次勝利,現在卻已經變成一塊廢鐵的指揮刀,這位陣前指揮官放聲狂道:“瘋子,全是瘋子!我們到底在進攻一支什么樣的部隊,他們的指揮官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訓練出這樣一批野獸?!”
“你是故意的!”
在雷震的師指揮部里,親眼看到這六次刺刀格斗戰的羅三炮,盯著雷震道:“告訴我你究竟在想著些什么!你明明知道刺刀格斗戰是敵人的優勢,你明明可以利用我們占領的三個制高點,利用交叉火力,壓制住敵人進攻,可是你卻沒有動用這些力量,任憑戰場最前沿的部隊,一次次和敵人進行傷亡率最高的刺刀戰。”
“沒錯,刺刀戰,的確是讓我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雷震毫不退縮的迎視著羅三炮的雙眼,他的聲音中透著絲絲的寒意,“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我們這些由殘兵敗將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只有變得徹底瘋狂起來,才可能在敵人最擅長,最得意的領域,將他們擊敗!然后從自己和敵人的尸體中,尋找到最重要的斗志與信心!我只用了不到五百個人,就達到這一點,真的已經超出預計了!”
聽著雷震當真是不含一絲感情的話,不只是羅三炮,就連一直緊緊跟在雷震身邊的孫尚香也驚呆了,而雷震那幽幽冷冷的聲音,繼續傳進了師指揮部每一個人的耳朵里,“我們既然選擇留下,就不要再把自己當成一個活人!而我們在真正死亡之前,唯一要做的,就是用盡一切方法,重創敵人!如果面對兩個聯隊進攻,我就要把自己手中全部力量都使出來,當他們五十五師團主力趕到的時候,我們還有什么本錢,去和繡內寬這位老對手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