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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將心來比心

  次日,當簡凡嘴里哼著得兒里個當的小調從二樓奔下來進隊長辦的時候。這恰如小兔兒撒歡、一臉上陽光燦爛的樣子,落到了梁舞云眼里,不待梁舞云說話,簡凡倒一臉堆笑地打上招呼了,而且破天荒地沒叫綽號,這么紳士怕是頭一遭了,看著這小子進了隊長辦,梁舞云現在不但對簡凡詫異,而且對楊紅杏也是詫異的緊,回頭就睜著大眼八卦地問:“喂,老大,昨天生什么啦?你給了他多少陽光呀,這么燦爛。”

  楊紅杏淺笑著,神神秘秘地說道:“陽光倒沒有,我呢…給了他一個春天。”

  “什么!?”梁舞云沒整明白,看著楊紅杏似笑非笑、腮邊飛紅、眉間見喜,恰如奸情的表現。悄悄地湊上來:“喂,我怎么看你們都像春心萌動啊?你們倆不會那個了吧?”

  此話一說,惹了老大了,疑似春心萌動的跡像一閃出逝,跟著楊紅杏又變成了柳眉倒豎。這是要飚的前奏,梁舞云看得不對勁,咯咯地笑著奔出了辦公室。

  男男和女女,相互扯起男女的話題來差不多都一個樣子,津津有味。梁舞云說得津津有味,楊紅杏雖然多少有點氣惱,不過回味里也有幾分津津有味。

  但事實上,讓簡凡陽光燦爛一臉的不是美女,而是鈔票,大早上聽著隊長電話叫說讓領獎金,哦喲,可給樂得。此時在隊長辦公室的簡凡,捻著一摞薄薄的人民幣,樂呵呵地塞進了口袋,秦高峰笑著說道:“麻醉搶劫案告破,你的功勞最大,不過評功攤不上你了,陸堅定還算有點良心,給你算了兩千獎金,其他辦案人員平分了剩下的……怎么樣?看案卷也快半年了,有什么感覺?”

  “感覺?”簡凡一聽,怔了,案卷里形形色色的罪案,有很多經典的東西,一隊成立十幾年,破案無數,傳說中的變態殺人狂、變態色情狂、傳說中的殺手、傳說中的飛賊、傳說中的巨騙。這些人真正顯山露水放到眼前之后,失去的他的神秘性,也并不像人所共說的那么恐怖。

  “沒什么感覺呀?…見財忘義的、見色起意的、為氣所驅的、還有根本就是沒事找事的,頭腦一熱,就進來了。”簡凡把所有的罪案一言敝之。

  “喲。”秦高峰笑了笑,捉狹似地說道:“我怎么聽著你好像在對自己總結呢?”

  簡凡一愣,喲,好像說得還真是自己,訕訕無語了,嘿嘿地笑著。

  “能說得這么中肯,說明你用心看了…其實除了有預謀、有組織的和團伙性的職業犯罪,社會上的普通人,大部分就是你說的這種情況,頭腦一熱,轉眼就把自己弄進來了。你參加的偽鈔案、麻醉搶劫案,也可以歸到此類,差不多都是倆錢害的。這天下都知道財、色、氣傷心,可難免于俗套的,又有幾個人。呵呵…好了,不感慨了,你…想上案子嗎?”秦高峰臉色如常。了幾句感慨,突然問了句,征詢似地看著簡凡。

  簡凡看看隊長,臉色和靄,大膽地搖搖頭,那意思是:不想。

  “為什么?怕危險?”

  “不…沒意思。”

  “沒意思?”秦高峰也不解了。

  “是啊,我就覺得沒意思,都說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可恨之人,同樣有值得同情的地方。比如這個麻醉搶劫案,董海平,是因為這個女人牽涉進來了,是為情所困;而女嫌疑人,也是在被人拋棄被人玩弄之后,心生怨恨,自甘墮落。除了最后那個在大同抓住的嫌疑人該死之外,他們倆個都可惜,如果沒有這些,他們其實就和普通的人一樣……反正這些事吧,就讓人覺得難受,破了案子都高興不起來。抓這些人吧,有時候就覺得簡直是在拷問自己的良知…我,我那個還是做飯吧,我做著高興,大家吃著樂呵,多好…”

  簡凡搖著頭,想起了董海平,那眼神里最后的一絲絕望,怎么也從記憶中抹不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甚至連重案大隊的麻醉搶劫案慶功會都沒有參加。

  這堆爛泥看來還是不上墻,不過秦高峰沒有苛責,反而贊同似地說道:“呵呵…咱們警察,可以這樣說,是隔斷黑白世界的一堵墻,生活在正義與邪惡、黑與白、對與錯的臨界線上,有時候連我們自己也搞混淆了……你這么想也沒錯,我也不勉強你,怎么樣,這段時間訓練得如何,今天下午我和你陳師傅,咱們一起去射擊場玩玩?”

  “哎,行。”簡凡笑著點頭道,直覺得隊長真是知人善任。

  說著秦高峰看看表,簡凡還以為沒事了,可以走了,卻不料秦高峰隨意道:“還有件小事,你…認識市局陶科長嗎?分管安防的。”

  “陶科長?我不認識呀?市局我就沒認識的人。”

  “噢,這樣,剛才打電話,陶科長說他有幾個朋友找你有事,可沒說是什么事。一會就來,他說你有點不愿意見這幾位朋友,一直躲著……好像是九鼎什么企業里來的?”秦高峰奇怪地說道。

  “咂…”簡凡悻悻吧唧著嘴,又找上門了,無奈地說了句:“沒事,隊長,我原來在九鼎當過幾天廚師,他們沒準有些事想問我,一會我跟他們說去。”

  “那好,你去接接他們。”

  “是!”

  秦高峰擺擺手,把簡凡打去接人去了。而簡凡頗覺得這事里有點難為。很長時間沒有再見九鼎的那幾位了,五月中旬開始,張凱和何芳璐的電話就不斷,蔣九鼎也邀過幾次,后來不行,又把蔣迪佳搬出來了,不勝其煩的簡凡干脆把這幾位的電話全部拉到了黑名單里,他們想打都打不進來。算算時間半個多月了,這段忙著掙錢還債早把這事忘了,誰可知道這些人還真有辦法,私路不行,走著官道自上而下施壓來了。

  媽滴,還讓老子接你們……簡凡站在胡同口半晌不見來車,一想起九鼎這干人的,沒有太多好感,惡念倒是有點,特別是對于從市局找人來一隊,這簡直是以勢壓人,更為不滿了。

  等了十幾分鐘才見得來了輛奧迪,駕車的不用看就是張凱了,稍稍福了幾分,副駕上穿著警服的,不用說是什么陶科長了,長得精明有加,像個年青得志的主;跟著下來,還是沒有意外的何秘書何芳璐,身著旗袍,一伸腿下車就出來個婀娜多姿;最后一位有點意外了,卻是蔣迪佳也跟著來了,四個人里面,蔣迪佳最顯眼,比陶科長還要高出一點來。

  陶科長和張凱耳語了句什么,看著站在一隊門口的簡凡,像是在確認目標似的。跟著陶科長笑著就上來了,樂呵呵地說道:“你是簡凡吧?”

  “嗯,我們隊長讓我接你,請。”簡凡不置可否地轉身領著眾人。這陶科長怕是場面混得多了。幾句暗示著只是來看看秦隊,順便幾位朋友能找找簡凡,簡凡聽得幾分悻悻,暗罵著,還他娘順便,順便就能順出這么多跟班來?

  把陶科長領到了秦隊辦公室,幾個人都落座了,卻只有簡凡傻站著,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反正一言不。蔣迪佳和何芳璐看了一眼,倆人都沒說話,張凱、陶科長和這位海拔非常出眾的秦隊握手寒喧著,一回頭張凱看著簡凡,也高興說著:“坐呀,簡凡。”

  卻不料簡凡吸吸鼻子,怏怏不樂地道:“我在隊長面前,一直站著的,比隊長還大的領導來了,我敢坐呀?”

  言語里,幾分賭氣、幾分不悅,倒把張凱說得尷尬了,陶科長怕是知道了這些人之間的事,干脆拉著秦高峰安撫著眾人,你們談談…一路拉著秦高峰出去把辦公室讓出來了。

  人一走,沒有領導沒有管事的了,簡凡這架勢就出來了,反鎖上門,回頭大咧咧坐到了隊長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熟識的仨人。張凱左邊、何秘書和蔣迪佳,坐在右邊的沙上,都是一路期待,或許說不無歉意的眼神看著簡凡。而簡凡卻是眼骨碌轉著,干脆悠然自得地抽出秦隊一根煙點上,明顯不會抽瞎吹巴著,頭仰著吐煙圈。這表情搞得仨人頗為尷尬整個就是捉弄幾個人呢,張凱看看蔣迪佳,蔣迪佳正要開口,不料簡凡手指嘬在嘴上,示意噤聲。

  把眾人的聲音壓了,簡凡說上了,笑著道:“我知道,你們來找我答疑解惑來了是嗎?…這樣吧,我本來不想見你們,可既然來了,又礙于領導的面子,我也不能慢待了你們,我說幾個事,你們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怎么樣?”

  仨人沒有反應,可也沒有反對,簡凡這就開始了:“第一件事,張副總啊,你處心積慮想得到第一鍋的湯料的配方,雖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辦法,可我知道結果,你們直到現在做出來的味道還是四不像,甚至于連普通的湯都不如,對嗎?”

  張凱心里暗地咯噔了一下,看了看何芳璐,倆人都點點頭,這個已經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

  簡凡看著蔣迪佳一眼,這位蔣姐姐臉上多有幾分憔悴之色,卻不知是為何而。搖了搖繼續說道:“第二件事,鹵醬料應該在五月初就已經出事了,不過我想你們的辦法是藏著掖著,還試圖欺瞞過去,或者還在想你們那些什么營養師和大廚能解決了這問題,現在是包不住了,又回頭來找我來了,是嗎?”

這更不用說,張凱有點臉色帶苦在點頭,蔣九鼎逼了這么長時候,而出問題的下線鹵醬坊越來越  多,這件事越來越大,已經到了非不解決的程度了,來這里或許是無奈之舉,還抱著萬一的希望。

  簡凡接著道:“第三件事,蔣總經理,一定開出了一個很高很高的價格,比前兩次都高,甚至于比前兩次總和還高,想拿錢把我砸暈,對嗎?”

  張凱和何秘書對視了一眼,幾分訝色之外,同樣點點頭。

  點完頭之后,倆個人心下凜然,幾句顛覆了以前的想法,一直以為這個有點貪吃好玩的小廚子很好打,不過今天看來,好像真正陷到泥沼里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簡凡一看,心明如鏡了,掐了煙,嘆了口氣說道:“好,我現在給你們解解惑,第一,其實從我進九鼎第一刻起,你們極盡殷勤之能,又專門僻出了廚房,我當時就已經生疑了,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你這心思實在用得不怎么樣。我相信你們每天稱量過我熬湯時用過的中藥配料。好在大家處得不錯,我也不好揭破這些,還記得我臨走的時候給二位送的藥酒么?…其實我每天熬湯進料的時候,已經暗暗地把一部分用進了藥酒里,你們不管怎么稱量我用的配料,都是錯的…但是我不想騙你們,把藥酒送給二位,如果二位細心的話,應該能現,可惜的是,您二位可能根本沒注意。”

  一句話說得張凱閉上眼嘆氣,直拍前額頭,心里那個悔呀,直呼失策。簡凡再看何芳璐,這位美女也在有意識的躲著自己目光。只有蔣迪佳很安靜,大眼眨著聽著簡凡說話。

  一句知盡占先機和優勢,就想當年玩惡作劇給宿舍幾位哥們下套一般,最痛快的莫過于在緊要關頭點破天機,看著他們悔得直想自殺的樣子。

  而現在,看到了。

  簡凡壓抑住心中的樂呵繼續說道:“第二個問題,還在那個鹵醬方子上,蔣總經理口口聲聲說羨慕羅大御廚的長者之風,也想插上一足,朝我要方子,其實我不準備收錢,可他這心里估計有錢貨兩訖,互無怨言的想法,想堵住我的嘴擋住我的路,讓我事后不能說什么…而我,當時也囊中羞澀,遂了他的愿。張經理你在場,我們的約定是他研究這個方子,完善這個方子,而且答應我只用于給九鼎添一道美食,在這種情況下我答應了他,而且告訴了他很多種缺陷,特別強調了,千萬不能量產……誰知道他一回頭就變卦,把這個方子注冊了專利,掛上羅家醬坊的名頭,大肆宣傳招搖幢騙…哎,張經理,這事您也是受益者,您有什么看法么?”

  一句話又把三個人問蔫了,張凱嘴囁喃了半天,沒說成一句,這件事拖得時日太久了,久得已經無語可說了。而蔣迪佳卻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過程,暗暗地惋惜。

  “第三個是具體問題,降溫。”簡凡說道,這句話引得張凱和何芳璐一下子來精神了。就聽得簡凡道:“夏天里做鹵醬肉,缸與缸之間的間縫溫度相互影響,這個溫度是相當高的,剛入鹵的時候可以達到七十度以上,空調降溫的話,等你把這個溫度降到常溫,其實在缸體交接的地方已經出現問題,而且散熱不均勻,這樣的話,就可能出現缸沿四周的肉沒有壞,而中間的全部壞了;如果用冷水降溫的話,那更慘,土制缸好就好在透氣性能,水一浸,等于成了一個悶缸,那是要全壞的,即便是你透氣,也是上下層不同步。我想唯一沒有出問題的應該是你們賣給的肉聯廠,他們比常人強的地方是有大型冷庫,不過冷庫里的空氣不怎么樣,出來的肉質要比冬天的降上一個檔次。我說的對么?”

  “對!”張凱點點頭,直拍前額,小心翼翼地說道:“簡凡,咱們前事不提,就事論事,你說吧,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價碼你開。”

  一聽這話,蔣迪佳都知道沒戲,頭側過一邊了。

  果如所想,簡凡只是想了想說道:“張經理,您不會還認為我是揣著秘方準備要挾你們吧?我給蔣總打過電話,他不接;我上門了,何秘書像打叫化子一般打我,說不定還以為我是訛詐來了。要不是看見蔣姐真心實意的面子上,我理都懶得理你們……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趕緊地停下來,趕緊地停下來…怎么就沒人相信我呢?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放眼前的人民幣都不認識?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是不是?五萬塊錢就挖了個金娃娃,一轉眼賺了幾百萬,您都多大了,還相信這天上掉餡餅的事?”

  “不是五萬。是二十五萬。”半晌無語的何芳璐猛地說了句,抬頭看看簡凡詫異的眼光看過來,何芳璐長舒了一口氣,解釋道:“你雖然只拿了五萬,可劉香莼從中提了二十萬,這些事既然你都說出來了,我們沒有什么避諱的,蔣總在無法從你們家得到配方的情況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到了劉香莼這條路,把你請到九鼎這個主意,還是劉香莼出的。”

  這下輪到簡凡張口結舌了,看著張凱,不像說假話;再看看蔣迪佳側過臉,恐怕假不了。簡凡一想這事愣了句:“到底什么情況?”

  “我在找到她和她商量的時候,預付了她五萬,她答應把你叫來,而且一定會讓我們得到鹵醬料和熬湯配料的方子,事成之后,雖然湯料方子有點出入,但鹵醬坊已經創下了不少收益,所以,我們還是按照協議付給了她十五萬,九鼎和她之間是書面的協議,這件事如果真的解決不了,勢必也要把她牽涉進來,你愿意看到這個結果嗎?”何芳璐扔出殺手锏來了,不過看樣對此抱的希望并不是很大。

  卻不料,簡凡驀地笑了,笑得有點莫名其妙、笑得有點喜不自勝,笑里還微微有幾分苦澀,笑了半晌才抬起頭說道:“何秘書,這件事你們已經走到絕路上,拉誰也沒有用,千不該萬不該,蔣總不該把這份方子注冊專利,現在真正的歸屬人是九鼎,就打官司你們都贏不了……到現在難道你還沒明白,為什么我只愿意拿現金五萬,而不愿意簽字拿支票么?從見到你們那份招商廣告,基本今天的事就成定局了……你想翻臉,隨便,這件事我甚至可以說,我根本就不知情……至于劉香莼么,我們已經分手了,而且你也太小看她了,你想拿這事威脅她,你去試試,她現在的男朋友家里就是開律師事務所的,這官司打起來,可是有笑話看了啊。”

  簡凡這話里,不無幸災樂禍的成份在內,何芳璐看著這得性就有點氣,剛要站起來說兩句,張凱急忙攔著,回頭趕緊的賠著笑臉說道:“別別,咱們有話慢慢商量,何秘書也是著急上火,說話不中聽,這樣,簡凡,咱們兄弟倆,好歹同吃同住呆了一周呢,以前有對不住的地方哥哥我在這兒給您賠禮道歉了,這事呀,算我求您了還不成,好歹讓我們有個交待不是,價碼你開,蔣總在這個上面從來不小氣的。”

  張凱這軟話說得中肯,簡凡聽得有幾分不忍,回頭看蔣迪佳,依然是一言不,這倒讓高興的感覺消失了幾分,想了想說道:“其實這是個好生意,奇貨可居,放在手里慢慢出,獨此一家能吃幾年十幾年都說不定,不過你們太心急了,只嫌錢掙得少了、掙得慢了…哎,其實美食本天成,任何附加的外力都會起到反作用,鹵醬制法其實就是菌類酵,和做醬油、醋,和釀酒的道理基本相同,你既要保證溫度適中,散熱均勻,同時也要保證正常通風通氣,因為菌類是活的而不是死的……跟你們說這些沒用,你們眼里只認識錢。

  辦法倒是有,可費時費力,基本沒有能用的,鄉下的土法子,打一眼十五米深的井,把缸吊在里面可以正常酵,這相當于一個自然的冰箱,出來的味道很正;第二個辦法就是花上幾百萬,建一座冷庫,味道稍稍差,因為空氣的流通不是很好;第三,如果依山的地方,可以打一個三十米以上的窖來保持夏天正常酵……即便是這樣,也不能保證大批量做,這就是我一直強調不能量產的原因。當然,更直接一點的辦法是找到羅大御廚的后人,讓他們給你真正的配方…不過我相信,那一種辦法你都用不上,您這是大肥豬搶著進屠宰場,自尋死路,神仙也救不了你們了。”

  簡凡無奈地搖著頭,這話說得難聽之至,張凱和何芳璐早已聽不去了,干脆起身了,或許,來這里只是抱著萬一之想,其中的關竅蔣迪佳已經提醒過不止一次。三個人起身來,簡凡卻還坐著,不理不睬這仨位了。蔣迪佳示意著倆人先出去,自己卻恰恰幾步,走到了簡凡面前,直盯著簡凡。

  簡凡驀地抬起頭了,再看蔣迪佳,直視著自己,眼神里不無哀怨、臉色中不無憔悴,簡直和一個多月那位容光煥的蔣姐姐判若倆人。只是看著簡凡,沒有說話,不像要質問,也不像請求,只是看著,像一個受了委曲的女人,等待著別人去安慰。

  只不過被調戲之后,簡凡早有了此等自覺,啞然失笑地說道:“喂,蔣姐,您這氣色可夠嗆,怎么了?不會跟我一樣失戀了吧?嘿嘿…”

  蔣迪佳只是臉上微微掠過一絲笑意,跟著又回復了原狀,忿忿地說道:“你終于有一個笑我自取其辱的機會了,其實你一直是等著我上門,是么?”

  簡凡眼愣了愣,有點不太自然地看著蔣迪佳,半晌憋了句:“其實…我是不想見你。”

  “謝謝你。”蔣迪佳盯著簡凡,半晌也是莫名其妙說了句。

  么?謝謝我?這…這謝字從何說起?”簡凡詫異道。

  “謝謝你救過我,謝謝你一直對我很好,對我很坦誠,我們家都不相信你,而我對你的話也是一直抱有懷疑,看來是我錯了,我們都錯了,可我們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畢竟是我哥…”蔣迪佳不無失落地說道,

  “蔣姐,這個…這個真沒辦法,如果有可能,到現在了我沒必要瞞著了,就沖你們出那么多錢,我早賣了。其實我一直不敢要錢,你就應該想到有問題。”簡凡一聽趕緊地打斷了,生怕這美女再提要求,那自己可真沒辦法了。

  “我相信,哎…怨我們。”蔣迪佳幽幽地說了句,搖搖頭,輕輕的轉身走了,走到了門口再回頭的時候,看著簡凡愣著眼,眼光躲閃著說道:“簡凡,那天…那天,對不起,我有點過份了,其實我只是想開個玩笑,后來你不告而別,我想我無意中傷到你了,對不起…”

  簡凡愣了,人愣的時候,蔣迪佳走了,真的走了,等了一會,簡凡才奔著出來,眼看著秦隊送著陶科長幾個人上車,從大門里卻是已經看不到蔣迪佳的影子。

  吖的,這事鬧得,怎么蔣九鼎這貨眼看著要倒霉,嗨,我為什么沒有一點快感涅?

  簡凡搖著頭,想了半天,不知道為何,早就巴著九鼎倒霉,可這一天來了,自己心里還是有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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