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建南路食尚家常飯店門口不遠處曾楠停車的位置,曾楠不時看著腕上的表,僅僅過去了五分鐘卻覺得像一年那么漫長,此時擔心的是簡凡和唐大頭倆人再互掐起來,這倆都個性得要命,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而自己畢竟是個不光彩的角色,把唐大頭的千叮萬囑秘密抖摟給簡凡了。很多年了,很多時候總讓曾楠免不了要回想自己跌跌坎坎走過的路,想想那些忘了的和還留在記憶里的朋友,還只有這倆位合不來又離不開的朋友一直如影隨行。
什么是朋友,或許經歷過很多事的曾楠對此很有感觸,在她看來,朋友就是你不需要的時候也許不會想起他,不過你需要的時候,他一定不會撇下你…不管是唐大頭還是簡凡,不管倆個人是什么性子,不過在這一點是雷同的。
恰恰這樣的雷同讓曾楠擔心,唐大頭和商大牙臭味相投,肯定不會撇下不管;而簡凡洞悉此事的厲害,肯定要讓唐大頭袖手旁觀,依著倆人都很拗很直的性子,恐怕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原則問題,這結果…曾楠想像得出,不拳來腿往干一架都是輕的。
意外,對于曾楠絕對有幾分意外,人出來了,老唐拄著拐,簡凡摟著他的膀子,倆個人還是一如既往般地說說笑著,看樣根本沒有發生什么,出門的時候那個大頭兒子追出來了,后面的菲菲忙著抱起來,三個人在說說笑笑著,格外地親密。
是沒有說?曾楠狐疑地看看,倒過來了車直停在門口,簡凡臨上車不忘攙了老唐一把,唐大頭多年閑適已經發福得厲害,坐進空間狹小的寶馬里還喘了口氣,簡凡拍上門回身坐到了副駕上,和菲菲招手再見著,曾楠邊發動車邊奇怪地看了簡凡一眼,沒說話,不知道倆人搞什么鬼。
“哦…老唐,人在哪兒呢?”簡凡故意回頭問著,很隨意,此時唐大頭不但沒發火,反而笑吟吟湊上來:“上馬街那塊,有個酒吧,叫地下情…”
“呵呵…上馬街?那可是繁華區啊,哈哈反偵破意識不錯,這叫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簡凡笑著回過了頭,曾楠駕著車前行著,又是有點詫異地看了簡凡,可不知道這貨剛才下車還一臉怒氣,這轉眼又成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了,估摸著八成又是忽悠住唐大頭了。還沒說話,簡凡感覺到了曾楠的心事一般故意埋怨著唐大頭:“…老唐,你丫真不夠意思啊,要不是我無意問曾楠你都不準備告訴我是不是?老商好歹也算我朋友嘛,你想知道點警務信息,你問我呀,我不比曾楠認識的警察多呀?”
“老商倒是就想找你,我沒讓他去,大牙這兩年成社會名流了,白天換著車坐,晚上換著妞騎,我怕你假正經不想和他到一塊,所以就沒告訴你。”唐大頭說得直接直白,曾楠一聽這貨形容社會名流的話,撲哧聲笑了,簡凡也笑了,笑著順著老唐的思維問著:“哦喲,你說這社會名流,不會也看不起我們,嫌我們多管閑事吧?”
“不不不…絕對不會,北深坊那事抓了老商四五十號人,里頭有幾個是大牙的拜把兄弟,這會兒誰敢留他,連他都不知道該去哪兒,這會兒我聽說來真格的,都他媽刑警隊的,他也是沒辦法才找的我…我就把他送到車羅子開的小酒吧里了…那地兒人亂,一般沒人注意。”
唐大頭壓低聲音說著。這個地方簡凡倒是聽唐大頭說過,是從保安褪化到街頭拉皮條的車羅子和迷糊倆小兄弟,在唐大頭的資助下不幾年也鳥槍換炮了,開了個小酒吧,明里賣酒,暗地招嫖,兼顧都市男女的地下情生意,所以這名字就叫“地下情”酒吧,據說還是唐大頭的靈機一動想出這么個名堂來。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不近,胡亂地聊著,很輕松,不過都是些閑事,這回聊簡凡可就有點目的性了,不時地問著商大牙這倆年怎么掙錢,一聽唐大頭說,根本就是拉了一幫子痞子拆遷掙錢,這掙錢是按人頭向拆遷發包方收費,下面的小兄弟掙出勤費,中間的大哥掙的錢叫“扒錢”,按人頭扒錢,而所謂的拆遷在老唐嘴里叫“逼遷”,據老唐神神秘秘擺活著,只要身邊有三二十個兄弟的,一個月“扒錢”能扒到兩三萬,而像商大牙這號大哥里的大哥,月收入怎么著也得有十來八萬,一來二去時候長了,商大牙這地下有幾個成功轉型了,全成了“逼遷”施工隊,據說最壯觀的時候能招來三五百號人,光能打架的“外流”就有一百多號人。
再一解釋外流,這是指戶籍不在本地的閑散人員,打架沒出事拿錢,出了事走人。這是相對于“桿子”人等的,什么叫“桿子”呢?又是指專門充人數在現場,逼遷時不動架,但會給你想一些諸如砸門、摔東西、墻上潑大糞、點一掛鞭炮往你家里扔的惡心辦法,反正就是逼你遷。
這些令人發指的行徑倒被唐大頭繪聲繪色講出來,根本不覺得良心有什么譴責似的,反倒對商大牙現在的成就多少有點羨慕之意,不自覺地說起老子當年勇來了,要是當年那百把十號兄弟都還在,就干老商這會的生意,一年弄他個幾百萬小意思,肯定比這當會一家子累死累活開飯店要強上不少。
曾楠笑了,直貶了句那你再樹桿扯旗招兵買馬不就成了?簡凡也故意別了句,對呀老唐,再當回你的大哥唄,老商倒霉了,你正好補上…
不料這么一說,唐大頭又想回來了,腦袋搖得像拔郎鼓:“…算了,弄逑不成,本來他想拉我入伙,我也有點動心,不過看現時會這樣,還是沒好果子吃,哥們都賠了一條腿了,別再惹了誰賠上老命可就劃不來了…”
被老唐這句大實話說得又有幾分莞爾,一笑之后又是有點胸口發悶,是被老唐說得這些故事搞得發悶,這些社會的陰暗面都是一種畸形的生活狀態,就像這些逼遷施工隊何嘗又不是逼出來的?難道就有人天生愿意當婊子、拉皮條、遷?
到了上馬街,看看時間剛過十七點,天色還大亮著,車停到了酒吧對面的路面上,下車的簡凡扶著車看過來,夜色尚未降臨,地下情還沒有蠢蠢欲動,不過已經有幾位穿得暴露的妞進進出出小酒吧,囑咐著曾楠車里等著,自己和唐大頭跨過街面,到了酒吧門前,掀開珠簾,映入眼的先是和榴彈箱一般的柜臺,杵著幾層手榴彈似的紅酒,一位穿馬甲的小伙正調著果盤,老唐大咧咧一進門,手一搓一個響亮的響指,柜臺里的人沒動,不知道那里冒出來的輕盈的女服務員迎上來,一看是唐大頭,頓時花容綻笑,甜生生叫著:“喲,唐哥您來了,快請…”
看來是熟客,簡凡見得這小姑娘不過二十出頭的光景,短裙紅衣低胸高襪,一笑起來比柜臺的酒顏色還曖昧,再看老唐,色迷迷地笑著,不過沒應著坐下,小指頭一勾,服務員湊上來,就聽老唐問著什么,服務員點點頭示意著樓下,說完了要走,老唐沒拄拐那只大手直來了個抓臀龍爪,在小姑娘的翹臀上生生捏了把,驚得簡凡來不及出聲阻止,只怕出什么意外,萬一人家大喊非禮這臉可沒地兒擱了…不料什么也沒有發生,被揩油的服務員僅僅是一仰身再一回頭,呶呶嘴做了個鬼臉,又很拽地扭著腰肢進柜臺里了。
喲,這他媽不會是老姘頭吧?簡凡狐疑地看了自得其樂的唐大頭一眼,跟著這貨的步子,直進了酒吧的后墻拐角,一拐又是別有洞天,很陡的樓梯,燈光很暗,扶著老唐下臺階,隨意地問著:“老唐,車羅子雇的這賣酒服務員還兼職賣淫?怎么你丫想摸就摸?”
“哈哈…不摸白不摸,你以為酒好賣呀,不找幾個騷點的服務員,人家誰來你這兒喝呀,又不上檔次,還死貴死貴的…”老唐隨意地說著,聲音又壓低了,唆導著簡凡:“哎,剛才那位怎么樣?粉嫩水靈吧,今年剛二十,那張小嘴不光叫人甜,吹起來還舒服著呢,要不一會兒試試?保證五分鐘讓你爽歪歪了…絕對能給你老婆不一樣的感受,嘿嘿…想上了吧,哈哈…”
昏暗中看不清面容,不過不用懷疑唐大頭此時已經是淫笑一臉,簡凡沒敢答這句腔,知道這B事是唐大頭的專業,再扯起來就沒完沒了了,下了樓梯,卻是一層地下室,一看窄窄的甬道兩邊各三個門,六間小間,很讓人懷疑這地方的用途,一到這地兒簡凡轉移的話題輕聲說著:“這地方選得不太好啊,萬一警察堵了門,那不成甕中捉鱉了么?”
“得了唄,就你聰明呀?那兒還有個暗門,上面只要有動靜,下面眨眼就能溜了,老商就是搞地下出身的,你以他那么笨?”唐大頭指指其中的一間門說著,踱了幾步到了了下一間門口,輕輕叩了叩,門應聲而開,屋子里透著昏暗的燈光,地下室很矮,簡凡小心地低著頭進了門,啪聲門輕輕關上了,站在倆人身身邊正是幾年難得見面的商大牙,一臉胡茬子,滿頭蓬亂發,兩眼紅通通、門牙白森森,再看地下室的矮桌上,放了一瓶二鍋頭已經喝了一半多,下酒的菜兩樣,花生米配榨菜,不用說,這位名流落魄了。
“大牙,看看誰看你來了…別這鳥樣呀,啥過不去的,公安抓人都是個風頭,避避風頭 就逑沒事了,安生住著,這地兒住得不舒服了,哥再給你換個地兒,我就不相信誰找得著你…”唐大頭直拍了拍高大的商大牙,一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義氣樣子,商大牙既感動又難過,直抱了抱了唐大頭,動情地喊唐哥謝謝啦,我商大牙要躲過這一劫,我以后得認您這個親哥…
倆人一個是義氣深重、一個是感激涕零,男人膩歪起來不比女人差多少,簡凡生怕唐大頭扯起來沒完,直拽著唐大頭打發著:“老唐,你出去一會兒…我和老商商量點事。”
“商量什么事不能讓我聽著?”老唐還不走不,怏怏不樂了,簡凡卻是胸有成竹知道怎么對付這貨,小聲說著:“你到門口邊調戲調戲小服務員,邊望著風…我和老商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辦?總不能讓老商跟耗子似的一直鉆這兒吧?那有這樣對兄弟的,何況還是商大哥…去吧,忙你的去,這事都說了,我幫比你幫強…”
“那行…你們聊…”唐大頭再看商大牙也沒反對,大大方方一揮手,簡凡開門,直把這貨不迭地推將出去。一閉上門,商大牙卻是唐大頭心眼多,知道簡凡有話,可卻不知道來意,眼睛滴溜溜轉悠著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抱拳謝了謝,還是那副江湖人士的客套。
“來…坐…”簡凡倒反客為主了,直伸手請著,一桌一床的小房間,這個臨時的避難場所充斥著一股陳腐之味,似乎簡凡并不介意,等商大牙坐到了對面,卻見得簡凡已經是就著瓶子直灌了一大口酒,咂吧著嘴巴,眼睛很玩味地盯著商大牙,出聲了:“商大牙,你知道你犯的事有多大嗎?”
商大牙點點頭,不可能不知道了,就不知道事多大,可連著抓了這么多人,警察去了自己家里幾趟,差不多認識的人都捋遍,就這架勢都夠嚇人得了,一點頭倒奇怪了,舌頭舔舔大牙詫異地說著:“…我們以前都這樣啊,能拆就拆過去,拆不過去就強拆過去,打架傷人的事天天有,以前也死過人,只要老板出面,也就十來萬的事,這回邪了啊,這咋就招來這么多警察?還他媽窮追猛打,拆房子的又不是我們一家……你說拆遷戶冤,我們比拆遷戶還冤,五月份拆上閣莊一釘子戶,人家比我們還狠,我們拎根棍子,人家直接扛著榔頭,還有拿關公刀的,我一兄弟被人敲斷條腿,現在都沒人管,找誰說理去…這他媽警察純粹不讓我活了…”
“好好…你也別喝了,咱們這不是一塊想想辦法不是,說說,這事的經過,誰讓你們去拆的,這里頭到底誰在坐莊。”簡凡問著,沒給商大牙倒酒,自己去灌了一口,商大牙唉聲嘆氣著,怕是這幾日被警察追得狼狽不堪,說話也缺了條理性了,不過好歹對簡凡是不遮不掩了…
流程很簡單,房屋一估價,拆遷公司向發包方按平米交納保證金,這其實就是押金,一是防止拆遷公司中途撂挑子不干,二是出了安全事故時用來賠償。正常都是大股東或者牽頭的拿到工程后,開始找股東入伙。商大牙自稱自己就是入股的一方,不過只占不到一成的股份,而且真正的大股東很多都是干股,而且這大股東很多根本就是把錢直接從空中提走不入賬,提起這些,商大牙有些不忿,那意思是,不管怎么說,自己也是個小卒子,而且也不管怎么說,這事也不該自己負責。
問了這次的合伙的幾個股東,商大牙卻是面帶難色,囁喃著說了幾個名字,一個叫江沁兵,這是所在區的區委副書記,一個叫許向南,是這公安分局的一位局長,還有一位房管局的公務員,包括商大牙一共六個股東,而除了商大牙,說起來還真都是社會名流,問到當天的事,商大牙又爆了一個猛料,北深坊這片拖了兩個月沒拆下來,搞得開發商也有點吃不住勁了,那天是開發公司的雷老板直接找得商大牙,允諾額外給商大牙追加五十萬酬勞,讓商大牙連夜拆干凈,而商大牙也是知道康馨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背景,有恃無恐這才導演了一幕雨夜強拆的鬧劇,結果把自己裝進去了,到現在落網的涉案嫌疑人交待出來的幕后指使人都叫:商亞軍。
簡凡邊喝著酒邊捋著思路,這位雷老板,自然是簡氏企業的雷涵洋了,而這里面的股東就復雜了,有區政府的、有公安上的、有房管上的,如果那一夜不是驚動了那么多刑警到場事態擴大了,說不定這些事還真能被這些來頭不淺的人物壓下去賠點錢了事,可現在既然壓不下去了,恐怕現在矛頭所向,也只能是面前這位涉黑人物了。
商大牙說完了,期待地看著簡凡,這數日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幾次躲藏都差點被警察提留走,看那驚恐的眼神,確實是害怕了,簡凡最后一口酒灌進嘴里,沒見到喉嚨怎么動,一口酒就消失了,盯了了商大牙很久,這才開口道著:“老商,你比唐大頭聰明,看得出來你也想清楚了…這事嘛,你死定了…”
商大牙使勁打個了嗝,憋得眼凸喉結動,不過看到簡凡叉手而坐的樣子,氣定神閑,面色不驚,又是心中一凜,這中間的關節也想過不是一次了,不用懷疑都知道自己要頂這個缸了。簡凡話雖難聽,可說得沒錯,商大牙點點頭,閉著眼,像認命了一樣。
“不錯,有自知之明…其實也不重,不是你親死的人,你也不在現場,你怕什么?是不是好容易混到了今天,一眨眼房子、錢、女人,一下子都要失去了,要進監獄吃公家飯當公務員了,有點膽虛?”簡凡問。
商大牙聽得有點刺,不過這話正說到了心里,沉吟了下無奈地說著:“差不多就這樣,你不知道這些人多黑,這次入股我也入了八十萬,說不定這錢我一分都拿不回來,還是他媽的那開發商姓雷那王八蛋,一出了事別說給我報酬,媽的他現在裝得不認識我,我打電話都不接…這回我他媽慘了,又是當官的,又是房管上的,又是當警察,能抓的只有我了。哎…我也活了快四十年了,差不多活明白了啊,論錢的都不叫交情,也只有唐哥和你這號人,有難時候伸出手來的,那才是朋友。”
“呵呵…別給我臉上貼金啊,這事我可幫不了你。”簡凡笑著,看著這個丑陋的商大牙倒是也不缺幾分可愛之處,最起碼這話說得是不摻假。簡凡這么一說,商大牙反而豁出去了,一抱拳:“能來看看,這就是交情,等我躲過這一關,再到國賓樓請你和唐哥啊。”
“你躲不過去的。”簡凡不以為然地說道,直指著商大牙:“這件事鬧得太大了,公安局不可能半途而廢不給群眾一個交待,你不黑不白,又有這么多人指證,正好扣上這頂黑鍋,只有你倒霉了大家才能安生,你說你躲得過去嗎?…還有一個更難的問題,你們這交易都是見不得光的,你就想把誰拉下水,都是空口無憑,所以就抓了你,你也是百口莫辨,只能老老實實坐幾年…”
嘭…一聲重重響聲,震得酒瓶骨碌碌滾到地上了,是商大牙被刺激得重重擂桌,跟著是兩眼血紅,眼珠往外直凸,惡聲惡氣喊著:“我他媽不服呀…”
“是嗎?有這么人兇的膽氣,還躲在這兒干什么?”簡凡像故意刺激一般,又來一句。一句聽得商大牙渾身力氣無處使一般,頹然而坐。可不躲這兒又能怎么樣,不服又能怎么樣?
“這樣吧…”半晌簡凡見時機已到,輕聲勸慰著:“我不建議魚死網破的結果,我有一個魚不死撞破網的辦法,不過得考驗你的膽量了,方法不一定就好,不過比你窩囊成這個樣子要強那么一點點,而且會讓坑你的永遠記住你…想聽聽嗎?”
商大牙瞪著血絲密布的眼睛,沒有怎么考慮,立時使勁地點點頭……
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曾楠終于等得不耐煩了,直進了酒吧里,一瞅到唐大頭卻是氣得七竅生煙,這貨正和一個打扮妖冶的女人坐在角落里調情,調情幅度非常之大,幾乎是毫無顧忌地又擰又摸那女人臉蛋和大腿上的肉,那女人水蛇般的胳膊直纏著唐大頭,氣得曾楠蹬蹬上前提著酒杯一杯子直潑到了唐大頭臉上,拽著人起來問簡凡人呢,一說在地下室,生怕有什么事,直拽著唐大頭下了地下室,還真有變故了,敲了半天門沒反應,叫來了服務員開了門,讓唐大頭目瞪口呆的是,房間里那還有人,一緊張摸到藏著暗門的房間,暗格已開,從這里可以直接出到酒吧的后門,不用說人已經走了,唐大頭瞬間想到了什么,不合時宜地對著曾楠神色凜然地說著:“我這兄弟真他媽夠意思…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撒手不管的,有他幫忙,媽的多少警察都抓不著老商了…哎喲…”
一聲慘叫,卻是曾楠氣極發威,一腳踹得老唐一個趔趄半跪到了地上,還沒等罵出聲來,曾楠早急匆匆飛奔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