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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曲終誰來續

  一輪殷紅的旭日沿著天龍山慢慢爬升起來的時候,建在山背蔭處的民爆倉庫依然籠罩在晨霧中,灑滿落葉的水泥路邊上靜靜地停靠著一輛越野警車,不遠的垃圾堆里,兩個警服模樣的人正刨著什么,從七點鐘到這里已經刨了快一個小時了,刨得人已經快不耐煩了。

  這不,肖成鋼就有點不耐煩了,邊刨邊罵著:“刨、刨個奶球哎,鍋哥你到底找啥你說清楚呀?”

  “找啥我說不清,不過如果找出來我就說得清,照片,紙張、記錄什么都有可能,換班的保安也認出來了孔賓強,這是他的棲身地,肯定要留下點什么。”聲音從水泥壘的垃圾墻后傳來了,視線之后簡凡正蹲著身子,看著一個小時的戰利品,煙蒂、酒瓶子、煙盒子、方便面袋、變形的破鞋、襪子…簡凡正拿著一根小棍拔拉著,身后的特警隊派來傳遞實時消息的王堅捂著鼻子站在一邊,沒加入到這行列里。“是倒是,可人都走一個多月了,就找著有什么用?”郭元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人在倉庫的背后。

  “細節反映一個人心態,你們倆沒長進…你們過來看看,他抽得硬中華、喝得是劍南春,扔掉的這只鞋都是李寧牌的,吃方便面吃得最貴的康師傅…這兒留守的倆保安都說強子挺豪爽,回來住過倆次,還請他們喝了兩頓酒;韓功立還說他借了十萬五,用一個多月就還了,這充分證明了這個嫌疑人不存在窮困潦倒的問題。”簡凡邊拔拉邊說著。

  “說得不是屁話,我不刨都看出來了。”肖成鋼罵了句,不耐煩地說著:“看出來又怎么樣?現在期限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人都沒影。

  “哎,成鋼,以你的智商我很難給你解釋清楚…我判斷這不是綁架案,為什么沒人相信我涅?”簡凡一副懷才不遇的口氣,聽得王堅一旁直笑著。“我信…”肖成鋼維護了句,立馬提出了信任代價:“不能白信啊,我昨晚挨了打要沒人給錢,朝你要精神損失費啊。不給我砸你家店。”“媽的,給你二百五,行了吧!?”簡凡嗆了句。

  倆人正罵著,鄣元的聲音喊著:“哎,過來看看…這東西有用么?,彈殼,這丫有武器…”

  聞得這聲音,三個垃圾堆旁邊的起身朝倉庫墻后奔著,半人高的雜草堆邊,郭元的手里拿著一個暗黃色的彈殼,遞到了簡凡手里,簡凡道了句:“仿六4式子彈…咦喲,敢情在這里還訓練?”

  叨個人環視著四周的地形,天龍山脈環繞著這片凹地中心位置聳立著三層樓的民爆倉庫,除了一條路出谷,周遭掩映在松柏楊樹和雜草的包圍之中,端得是靜謐地很,對于槍械訓練都不陌生的幾個人暗嘆了句,真是個好地方。

  “王堅,給你們主任匯報,在孔賓強藏身的天龍山民爆倉庫周圍現彈殼,嫌犯有可能持有武器…再找找,那就應該彈頭了,看看嵌在什么地方?”簡凡看看四周的地形,想了想,指指十幾米的白楊樹,肖成鋼應聲奔了上去,圍著幾棵樹摸索著,跟著掏著小刀挖了挖,亮了亮手里已經變形的彈頭喊著:“在這兒。”

  王堅在匯報著隊里的最新現,仨人圍著倉庫后的樹林子細細找著,不一會兒倒找到十幾個彈洞,肖成銅卻是有點不耐煩了,提著褲子內急鉆到了背蔭地去了,不一會郭元亮著手里的幾個彈頭不置可否地和身邊的簡凡說著:“還說不是綁架案,手里有這家伙的,什么事干不出來…哎,現在這些孫子,沒他們不敢干的事。”“得,也算很有收獲…”簡凡自我安慰了句,正要和郭元往回返的時候,卻聽著肖成鋼大喊著:“組長,身上有紙沒?”簡凡霎時樂了,郭元卻是知道這貨脫了褲子忘帶紙了,沒好氣地喊著:“找塊石頭蹭蹭。快點。”

  “嗨\嗨)鍋哥十快快)江湖救急)你們不給紙我穿不上褲子怎么干活?”草叢里肖成鋼喊著,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郭元無奈摸摸身上還真沒有,簡凡摸著身上倒好,循著聲音找著蹲在樹后草叢里露個大屁股的肖成鋼,剛要遞過紙去,卻見得肖成鋼手上拿著紙,抬腿就要踢一腳,罵罵咧咧道:“有紙你鬼喊個什么?jl廁所也得哥伺候你,我靠…”

  “地上撿的,臟不拉嘰這么厚的牛皮紙,我這嫩菊花那受得了…嘿嘿…”肖成鋼接過簡凡的面巾紙,把手里的東西一扔,出恭完了,提著褲子,正要邁步的不知道動了那根神經,跑了幾步,朝著肖成鋼扔紙的方向,把扔掉的東西撿了起來,雨水浸過的紙有點脆有點硬。一展、粗粗地看,肖成鋼一湊上來問怎么了,簡凡喜上眉梢了,上揚手里的東西:“找的就是這個,你要擦了屁股,我今兒非爆你的菊花。剩下的呢?”

  “就只有這么一塊呀?”肖成鋼愣模眼看著,把簡凡手里鋪展的東西接過來,一看倒真沒看出什么來,就是一張普通的交通示意罔而已,雨水浸過之后褪色了,而且是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半張,還沒整明白,簡凡又是屁股踹著:“快找,就是這東西。”知道鍋爭這腦袋跟人長得不一樣,肖成鋼喊著郭元、簡幾喊著王堅,原來以為垃圾堆里德東西卻現在草叢里,簡幾看著背蔭的窗戶此時才恍然大悟了,那些東西,應該是嫌疑人離開之時隨手撕掉后從窗戶口里扔出來的。

  疏漏,簡凡一直在找嫌疑人的疏漏,如果不是嫌疑人的疏漏留下的一個彈殼,恐怕不會現樹干里的彈頭。如果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劫案,那么在這里他肯定準備了很長的時間。

  究竟找這些東西干什么,立時就見分曉,有的目標找得就快了,肖成鋼這回不笨了,在內急的地方又找回兩塊來、郭元也找到了一塊、還有一塊是王堅從樹丫子上取下來的,被撕的、被揉得重新展開之后,簡凡一見臉上舒心地笑容出來:“…看,這兒應該是一條線,圓圍追地兒,天龍大廈,線上的點你們注意了沒有,七個,這標示的是紅綠燈的位置和停的秒數…目的地,汾西…這是作案示意圖,他們把每個環節都想清楚了,我就說嘛,這案子肯定不是籌劃了一天西天了,肯定不是一普通的綁架案,肯定不是隨機和流竄作案……

  “你就肯定有什么用呀?就找回來有什么用,那不咱們都已經知道了嗎?”郭元看著地上鋪的那張臟不拉嘰的地圖,斜眼瞟瞟興奮的簡凡。簡凡當然有自己興奮的理由,小棍子示意著圖說著:“…你看,他們肯定實地堪察過不止一次,這是條環形線,從天龍大廈附近戩人,運到汾西,但汾西饋不是終點,從這個畫x的地方拐回來了,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三個人俱是搖搖頭,等著簡凡的下文,簡凡得意的小棍子敲敲肖成鋼腦袋斥著:“笨蛋,就是個拐彎…汾西鎮我去看過,這兒的標示是高路入口,他們上高說得通,但你們看,他們上了高卻朝大原繞回來了……而且事實證明他們確實回來了,根據麥燕的交待,她只在汾西換上了人質的衣服,就在高路口下了車,孔賓強一個人駕著車回大原,下午倆人才在興華小區碰得面。”“那又說明什么?”噢,對了,那輛車消失了。”郭元問著,來之前看過案情,不過對于里面的復雜性還沒有看那么清。

  “對,車消失了,這也是排查出現的最大一個疑點,光有進口的監控記錄而沒有出口的監視,高路的收費也顯示這輛進入的銀色子俾頭根本沒有交費…封閉式的高路上,那車怎么會消失呢?答案就在這里…你們看這個位置…”簡凡指著圖上標示的隱約可見的手畫的標識,是個“x”形狀,郭元看得狐疑又起,弱弱地問著:“隧道里?

  “時,在漣道里他們動了手腳,應該在這里避過了監控……大致案情你知道了吧,當時麻花、刺頭和韓功立仨人回頭準備下午作案用的車輛,麥燕換上了人質的衣服回大原,而孔賓強獨自駕車進了高路,是往大原的方向趕,在路過牛頭山隧道的時候,隧道內部有人接應他……這一方面是掩人耳日,甚至于不讓同伙知曉內情;一方面也是切斷了我們可能的跟蹤線索;汾西沿路的排查就在從這兒中斷的,南北四個出口站都沒有找到當天子彈頭轎車離開的監控…這還是證明,嫌疑人不光這五個,人質很可能根本不在孔賓強手里,而在我們未知的這些嫌疑人手中。否則他們都去興華小區了,誰挾制人質打電話?還有,他們怎么樣把車變沒了,我很可能是解決這個案子的關鍵。”

  簡凡侃侃一談,王堅在摸腦袋聽不太明白,郭元是沉思這種手法的可能,而肖成鋼卻是哈哈大笑上了,笑著本來蹲著成一屁股坐地上了,簡凡不解地問,你笑什么?不料肖成銅樂不可支地笑著道,哥們拉了泡屎,就給你解決了個難題…

  簡凡踹了這家伙一腳,肖成鋼樂得顛兒顛兒不以為然,半晌沒吭聲地王堅湊熱鬧未了,弱弱問著:“哎,偶像哥,那你說不是綁架,那是不是就沒有綁匪來要贖金來了?”“哎,對呀?一大早秦隊把我們倆派給你當下手,別瞎折騰啊。”郭元省到這一塊了。

  “逕個一”簡凡稍一遲疑,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沉吟了片刻說著:“應該沒有了,我一直認為他們目標不在贖金,而且他們現在很清楚地知道這事肯定被警察盯上了,所以我覺得…他們不會露面,

  最起碼這個孔賓強不會露面。”“那就是說,沒人要贖金來了?”王堅眨著眼一副求教的眼神。“嗯,沒有,已經過期限一小時了,應該沒有。”簡凡肯定了句。

  郭無和肖成銅還沒什么反應,王堅卻是霎時嘿嘿哈哈眉眼擠到了一塊笑著,簡凡不解地問:“你又笑什么?”

  “嘿嘿哈哈…偶像哥你這次話漏了啊。”王堅笑了半晌才露底了:“二十分鐘前我給刁主任匯報時候,綁匪就來電話了,現在贖金交接已經開始了。”

  “啊?怎么不早說?”簡凡一下子愣了,耷拉著嘴唇。王堅也很為難地一攤手:“你一直在說,我那有功夫插嘴。”

  “牛通吹破了吧?不拽了吧?”肖成鋼翻著白眼,看上笑話了。要是那幫反劫特警全副武裝出動的話,可就沒重案隊什么事了,要說找線索找嫌疑人重案隊勉強能排前頭,不過要說對付這種突事件,劫持事件的抓捕,重案隊的可就難望其項背了。一省到此處,郭元拍拍屁股上的灰土站起身來嘆了句:“只要有人敢來接贖金,不是生擒就是擊斃,咱們費這勁干嘛?”

  “就是嘛,你都逑不是警察,費個什么勁,我睡會去。”肖成鋼一骨碌站起身來,不但自己走了,而且拉著王堅往車的方向走,王堅擺了簡凡一道,頗有點得意地挖苦著:“偶像哥,咱們還是回去等外勤的消息吧啊,只要敢來取贖金的嫌疑人,還真像那位大哥說的「不是生擒就是擊斃。”

  簡凡邊收拾著幾塊沒拼完整的地圖,邊伸手招著喊著:“嗨、嗨、兄弟們,別是呀,我有辦法讓剩余的嫌疑人現身,你們信不?”三個人都回到了車上,沒人搭理簡凡的忽悠,以實際行動說了媚字:不信。

  二十分鐘前,叮…鈴…鈴電話聲起,扮成鐘點工的女警一示警,同行的接駁著追蹤,數秒之后,女警示意李婉如可以按了,一臉憂色、兩眼失眼的李婉如,有點機械地拿起了聽筒。“喂。”“時間到了,釕準備媚了嗎?”

  李婉如驚得單手一捂聽筒,平復了粗重的呼吸,那女警打著手勢示意著繼續來,半晌緩過神來,李婉如才按警察交的辦法顥危危說著:“好了,不過沒有這么多現金,取千萬以上金額需要預約銀行,現在現金有八百萬,剩下的在賬上,你們要全拿現金,還得等一天。”

  這一個緩兵兼蔑暗招的小伎倆,對付綁匪,你不痛痛快快拿錢,這不對;但你太痛快拿哉了,也不對。總得制造點磕磕絆絆,那怕是再爭取一天的時間也好。或許會悖然大怒、或許會退而求其次減少金額、這個情況反劫專家的考慮過幾種。

又是一個意外,不料電話的聲音卻是無所謂的態度:“好,夠就行,多了我也帶不是…現在聽清楚,取二百萬現金裝一手提箱,出門,攔輛出租車到汾河公園門口,我會給你打電話告訴你該怎么做一一r一一一  “喂…喂,我要聽到我女兒的聲音…”李婉如按著警察教的提著要求。“你會聽剎的,不過得把付款先給了我們…”

  電話、戛然而止,聲音沒有什么感情,聽到耳朵里聲音很怪異。捧著筆記本電腦在搜索的技偵員搖搖頭:“ets無線車載電話,無法追蹤,數量很少,我們根本沒有建追蹤點。”

  現場的指揮拔著電話征詢支隊的意見,這一點有點出乎意料了,沒聽說過要贖金還要付的,不過恰恰是因為要付,搞得現場這里就有點投鼠忌器了,萬一人家只是來試探一下,這錢你可是付也不付?

  沒有遲疑,電話里傳來了支隊的命令:“把技偵上準備的讖給他。

  二十分鐘后,在支隊的監控傳輸里能看到星月小區的圖像,秦高峰和刁主任坐在了技偵大廳的指揮位置,幾個交通樞紐區的監控畫面聯線傳輸,以往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就是看外勤特警們的身手了。

  一身黑衣、提著紅色手提籍的李婉如從星月別墅的住各里出得門來,現場和支隊的通話聯線著,監控的畫面轉換著,同步指揮著各處的反劫特警,能看到出了別墅區不遠李婉如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向著汾河公園的方向駛去。

  不用說,出租車里已經換上自己人,秦高峰想問句什么話,恰恰聽到了刁主任接到了重案隊在民爆公司現場的現匯報,就聽得刁主任擎著對講指揮著:“注意、各單位注意,最新情報顯示,嫌犯有可能持有武器。”

  這一下原本緊張氣氛又增加了幾分,側目一瞧秦高峰在蹙眉思考著,刁主任下意識地摸著煙盒給秦隊遞了支,點著火,到了最緊張的時候,刁主任反而不緊張了,淡淡地說著:“還早呢,變換交易位置我見過最多的換過七次,整整繞了一上午。”秦高峰笑而不答了,問著其他事:“民爆倉庫有現?”“哼,你們那幾位小伙還真可以,現了彈殼和彈頭,懷疑是嫌疑人試射留下的。”刁主任贊了句。

  “噢,看來是有兩把刷子。刁主任,現在怎么辦?人家是要付,付完了,你抓也不敢扳、放又不能放,還是讓咱們難受不是?各高峰問著案情,這一點倒是大家始料未及的,拿兩千萬現金有點難度,不過兩百萬就不難了,一只手就提走了。

  “他們想試試咱們,咱們也試試他們,第一批贖金給了,看看他們到底要干什么?不管他們是想撈點就溜,還是想坐地起價,只要他敢出來,我就不怕他跑…”刁主任胸有成竹地小聲說著,又壓低了幾個分貝解釋著:“放心,跑不了。”

  秦高峰笑了笑,知道現在追蹤手段皂廣經花樣翻新的厲害,像反劫這種部門的技術手段恐怕要更有高明和過人之處。監控的畫面轉換著,跟蹤的車上的外勤在匯報著,不出所料地到了汾河公園門口,綁匪的電話指示交贖金的李婉如把手機扔進垃圾箱里,而垃圾箱里早已有一部分裝在信封里德手機等著聯系。這一點反劫中心早已經考慮到了,手機追蹤的失效并不影響,在李婉如的身上、耳廓里都裝著監聽器,電話扣到耳朵上,來去話傳回來清清楚楚…從汾河公園繞到了,重機醫院…又從重機醫院玩了個花樣,綁匪指示從停車場里選了一輛已經預備好的面包車,車鑰匙就在車輪下放著,指示李婉如駕車往鋁廠方向行駛…對于反劫部門而言,這。是在消除手機、車輛的追蹤,對此當然也有應對措施,大街土行駛的車水馬龍里,偶而更迭著替換著跟蹤在后特警緊緊咬著…更換了數個位置,直到兩個小時后,李婉如的車停到鐵路高架橋上,再次通話的時候,遠遠駛來一輛載煤敞篷列車,電話里最后交贖金的指令到了:“把箱子扔到火車上,車斗里,快點…

  李婉如望著腳下駛來的隆隆列車,隆隆開過腳底,稍稍遲疑一松手,箱子穩穩地落到了敞篷列車廂里的煤堆上。敵百米外已經架好狙擊的特警霎時眼睛從瞄準里移開來,人懵了,卷著煙塵的運煤列車從高架橋下隆隆而過,一片煙塵的與色,那里能看到嫌疑人的影子…

  支隊技偵大廳里,現場匯報和模糊的圖像回來,一下子在場人也懵了,這種交納贖金的辦法,倒還真是第一次遇到,眼睛齊刷刷投向下命令的刁主任,要是脫出外勤的控制范圍,那就麻煩了。而此時的刁主任也是愣著眼一下子沒有從這份驚訝中清醒過來似的,半晌才恍然大悟地指揮著:“各外勤向北沿大運線行進,保持均,等待命令,嫌疑人蕺。在列車上,肯定要中途跳車…”

  指揮室,一時間亂了,聯系著各外勤組;外勤的現場,不少車輛打著方向向北出市區疾馳,此時才省得這幾個賦肯定不是笨賊,繞了兩個小時繞到了火車上,一下子把撲來特警抓捕組和卡著各交通要道的協查警力都甩到了身后…

  此時此刻,從民爆倉庫現場取了一堆證物的簡凡一路也說服了三個同行,抓捕失利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正坐豐里歸隊的簡凡霎時笑得呲牙咧嘴,直指著王堅,這回該說特警牛逼吹破了,王堅有點面紅耳赤悻悻辨著,別笑,今兒肯定抓住他,誰敢拿錢誰就沒跑。

  偶而的失誤并不意味著歹徒可以逍遙,更何況在特警的手底,幾個刑警出身大概都能想到還有后招。郭元和肖成鋼都沒說什么,警察對于集體榮譽都有一種變態的維護和自尊,倆人也不敢評判。可簡凡不管了,笑話了王堅一通,點評著:“你們特警都一幫小屁孩訓練出來的,除了抓人啥也不會…再說了,你們就再怎么抓也是毛賊,我都說了沒有這么簡單,你們就不信……這案子要我們重案隊辦,說不定已經拿下來了。”

  簡凡榨了一把。不料郭元撲哧一笑反詰著:“拿不下來啊,王堅別聽他胡扯…簡凡,你都不是重案隊的人了,還打我們旗號呀,冒充國家公務人員最低判三年,你小子現在就一無業游民。”“誰說無業,鍋哥現在是大師傅,判斷失誤還是可以理解的。”肖成鋼嘻笑著反話正說著,沒給鍋哥留面子。

簡凡嘿嘿笑罷孓,沒理會這仨人的擠兌,反倒很樂呵地煽動著:“哎,你們信不,我能把未知的嫌疑人找出來。”“不信。”王堅搖頭,堅決搖頭,今兒在刑警面前很丟面子。“在天黑以前,我能找出來,你們信不?”簡凡又縮短了時間。“不信。”肖成鋼也不相信了,要說找出來有可能,但天黑以前,似乎話太大了。“那你  怎么找?”鄣元倒很實際,知道簡凡鬼點子多,問了聲。

  “我用手機,把他召喚出來…這樣一來,他們特警撈的是小魚小蝦,咱們逮只大王八,兄弟們,怎么樣?”簡凡信心十足,咬著下嘴唇在笑,那表情郭元和肖成鋼很熟悉,肯定是誘誰上鉤呢。“偶像哥,你拔根毫毛吹口氣變出來,不更簡單點?”王堅苦著臉說道。“切,你死去吧你。”肖成鋼直截了當。

  “得了,這貨肯定心里有譜了誘咱們上當呢。”郭元駕著車不屑地說了句,壓抑著自己心里的好奇,很不以為然地說著:“簡凡你有什么話就說,有什么屁就放,別想著跟我們打賭啊…反正你找出來,我們沾光、你找不出來,我們看笑話…是不是,兄弟們。”

  肖成鋼和王堅倒站一條陣線上了,樂得拍巴掌稱是,簡凡卻是臉不紅不黑,繼續唆著:“嗯,這才像警察說的話,有便宜趕緊沾、有麻煩一邊站……不過兄弟們,這次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咱們四個人得一起干,有功勞當然是你們的,當然,有麻煩,肯定不是我的…”

  四個人嘻嘻哈哈,瞎胡扯著,十一點妁功夫再沒有新消息傳來的時候,車駛到了臨江飯店,四個人邊大塊朵頤,邊咬著耳朵,看樣還真是商量上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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