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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誰釣誰為魚

  小官莊這個城中村是個什么地方?

  老大原人都知道,五六十年代因為大原重機廠的緣故,這里紅極一時,當時盛行“一工二干三軍官、餓死不嫁莊稼漢”的擇婿標準,競引無數美女為工人老大哥折腰,下嫁這里,三萬多名工人攜家帶口漸漸地把這里變成了一個集市,直到和大原聯成一體。只不過月有陰晴圓缺總是好景難長久,改革的春風一樣,把這個領導消費太前、設備水平太落后重機廠吹得奄奄一息,先是優化組合、后是競爭上崗、結果是集體下崗,就像報上所說,避免不了改革的陣痛,這陣痛的結果是把數萬產業工人成功地從國企職工變成到民企員工、又從民企員工變成私企雇工,只剩下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至于絕大多數,都有一個已經幾乎被人遺忘了共同名字:下崗工人。

  沿鄔城路再向南行駛兩公里就進了小官莊,沿著街邊破敗的樓宇一層,一條街駛過能看到遍地的紙片垃圾爐渣,中間夾雜著一次性注射器,據市公安局的統計,這里的各類毒品吸販人員占全市的三成左右,是毒品吸販整治的重災區;如果你晚上經過,夜色里亮著曖昧的粉色燈光,隨便一瞅總有若有若無倩影向著過往行人的車輛招手,這是傳說中的洗頭房;再往深處是一走就更直接了,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街邊胡同口,碰上有意向的男士除了笑臉相迎還會問你一句很直白的話:大哥,打炮不?這不是妓、不是小姐、不是娼,不過比上述還要層次稍低一下,治安綜合管理給這些流鶯起了個很形象的名字:站街女。

  三十年河東三年河西,當年的榮光已經變成惡瘡,偷、搶、抽、賭、嫖匯集的小官莊一直就是南城區治安的重災區,加上近年拆遷的城市建設力度的加大,拆拆停停、停停拆拆的小官莊已經是七零八落,又提供了一個雙生各類刑事案件的好地方。犯罪,是一種社會現象,可何嘗又不是社會造成的呢?

  對了,說什么呢,話題杜遠了,其實仁看見仁、智看見智,這些現象在某些人眼里看來是求之不得的,比如水仙私人會所的這位經理方有信,大半夜從城區鉆這兒來,很少光顧這些低檔場所的方總饒有興致的左看右看,一會兒問著司機道:“豹子,這地兒怎么繁華?這營業到幾點呀?”

  豹子眼一掃,方總說的是洗頭房,笑著應了句:“彈性營業時間,只要有人,開到天亮都沒問題。”

  “嘿喲,這生意紅火的…”方總看看表,已經是一點多了,而一路上樓宇出租的一層清一色亮著燈,人影幢幢,有進的,有出來的,有步行的、有打的的,甚至于還有開輛破車來玩的,怎么著也把周邊的產業帶動了,最起碼隔著不遠出現的燒烤和夜宵攤一直就不缺人,一看方總倒感慨上了:“哎…以后罵人別罵婊子養的啊,婊子現在是個熱門職業,你看…多熱鬧。”

  司機呵呵笑了幾聲又是示意著進到街里的巷口胡同口和路牙上零零碎碎的女人道著:“這都是,要是零點以前來更熱鬧,這鬼地方不是小偷就是雞,不是爛賭就是吸,跟他媽商大牙一個得性。”“消息準不準?這地老鼠可不好挖。”方總一聽商大牙的名字,問了句。“放心吧方總,麻桿給的消息,商大牙手下看場的,吸粉,給他倆小包,他連他親媽都敢賣…”豹子說了句線報的來源。

  聽得這話,方總不吱聲了,倒視鏡里看著車后的兩車已經跟著上來了,暗暗地放心了,官莊路行駛了兩公里繞過重機廠原址,拐過去就是個丁字路口,已經是小官莊的中心地帶了,不遠處就是剛剛散場的大眾迪廳,丁字路口拐向西不遠,日的地就到了:兄弟桌球廳。

  三相車嘎然而止,尖厲的摩擦聲音在夜里聽得格外刺耳,方有信幾個小時沒有找到商大牙的下落也有點著急了,一揮手:“直接沖進去,甭跟他廢話,摁回來再說…”

  豹子應了聲下車和后面的商務打一個手勢,倆個人下車看看四周地形,像這種沒巡警沒報警點的地方,正是兄弟們施展身手的大好機會,領著最高的那位當先一馬,一群人如抓賴三一樣,趿趿踏踏直沖進來,虛掩著的門咣聲大響幾乎要被擠塌了。

  十進門,稍稍愣了愣,桌球廳燈大亮著,只有廳后的一位警察和兩位普通裝束的人在說著什么,三個人就著桌球臺子當桌,當先一位豹子一看呲著大板牙愣眼瞧著,正是商大牙,不過眼看著穿警服的那位心里多少咯噔了一下。

  沒說話,三個人仿佛被這猝不及防而來的人驚住了,張口結舌地看著,看著這一干人足有十個人,清一色的壯小伙,臉色不善地慢慢圍上來,有人手里不經意地摸了兩顆臺球、有人不經意的抽了幾根半人高桌球桿,還有人手里已經摸到了黑黝黝的短棍。“嗨、嗨…你們什么人?大晚上來干嘛來了?”那位警察問著。

  黑臉膛、高懸鼻、眼里露著幾分睥睨之色,這警察的相貌相當咸武,威武得讓帶頭的倆位有點懷疑這個警察的身份了,那位足有一米九的大高個撇撇嘴,不動聲色地說著:“找他。”

  一指直指商大牙,爾后雙手一叉立在三個人面前,十幾個人形成了環形的包圍,圍著三個人所在的臺球桌,那警察倒還算饋定,指指高個問商大牙:“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沒見過…”商大牙愣模著眼瞧瞧,又肯定了句:“我一個都沒見過。”

  喲…這是找事來了啊,商大牙別怕…你們誰呀,還穿著保安制服,怎么了,想威脅警察?都站好,身份證、從業資格證,都拿出來…我怎么看你們一個一個都不像好東西…”大個子警察叫囂著,揮著手指旁若無人的指指一干尋恤而來的人,跟著也是雙手一叉直擋在商大牙面前。

  另一位,沒有穿警察,臉上帶病的一位,不用說是簡凡嘍,看這幫保安的膽子著實不算大,悄悄地伸手在背后摸著,倆個臺球蛋蛋悄悄地捏到了手心里。一豐保安也就欺善怕惡的主,時被這位警察的氣勢震懾住了,微微一怔看著對面的警察,不過好在人多勢眾,不管怎么對恃都占著上風。

  突然間,豹子瞟著那警察的臂章,悄悄地一扯帶頭的大個子耳語了句:“沒事,協警,打了白打。”

  “怎么了,想試試…我說話你們聽到了沒有?把證件拿出來…”那警察又是虎吼一聲,聲振屋頂,回音渺渺,這樣子實在威武,此時威武得讓側面站的簡凡有點后悔用肖成鋼了,原本預計著倆方開打,誰可知肖成鋼這貨長得威武了,多年積練下來的氣勢端得是不同凡響,一驚一詐唬,這么多人半天了愣是沒人敢上手。

  “兄弟…我們自己私下里有點事找商大牙談談,沒您的事,這些都是申爺手下的兄弟,給我們個面子。”豹子說了句場面話,試圖和平解決,畢竟掛了警字,就是協警也不想招麻煩。“申爺是誰?”肖成鋼回頭商大牙。商大牙此時看對方人來這么多,有點心虛了,傻乎乎搖搖頭:“不認識。”

  “什么申爺不申爺,你大爺的…都滾,什么玩意,大晚上出來一幫扮黑社會,嚇唬誰呀?”肖成鋼腦筋也不轉這彎,咧著嘴罵了倆句,蹭聲一抽一根球桿,咚地桌上一頓,重重一響,又來了個武力威懾,似乎根本沒把這幫人放眼里。

  僵住了,豹子和帶頭的大個互視了一眼,騎虎難下了,不是鬧不過,而是不愿意招惹這警察,那怕是協警,萬一讓派出所刑警隊揪著了,那誰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稍稍的對恃,誰也沒有示弱,誰也沒有啟恤,俱是用眼光盯著對方,差不多就了一觸即了。

  恰在此時,響起來驚聲尖叫:“耶…申爺來了,您大駕怎么光臨這小店啦?”

  音色,很洪亮,是從對方商大牙身上那人嘴里傳出來的,那人還直指著門的方向,豹子這邊的一干保安兄弟齊刷刷地朝后看,齊刷刷地來了個下意識的動作,就像有人喊天上飛機來齊刷刷抬頭一樣。

  一扭頭簡凡瞬間動如脫免,先踹肖成鋼、后踹商大牙,邊踹邊喊著:“快上…先制人。”

  偉人沒頭沒腦被踹得向前趔趄了幾大步,恰逢一干尋恤的回過頭來,眼看著好像這倆人就是沖上來一樣,剛拉架勢就聽得有人叫罵著,,你們襲警,不想混了…聲未落,倆個人還沒沖上來,倆黑影卻是后先至,當頭的大個子和豹子猝不及防,一個捂下巴一個捂腮幫,慘叫了一聲,跟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拳搗向上前來的警察…霎時十幾個圍倆個,混戰到了一起。

  “背靠背…抄家伙…”肖成鋼喊著,糊里糊涂和這幫人真干上了,不敢小覷,握著臺球桿連刺帶點加上甩,勉強地擋得這些人暫時不能近身,一邊的商大牙就慘了,疏于防備工作,頭上身上挨了一幾家伙,慘叫連連的抱著腦袋縮到了肖成鋼背后。劈劈叭叭棍擊響正響著,人群里又是哎喲、誰他媽砸…哎喲的聲音又起,惹得一干人兇性大作,奮不顧身地輪著棍子就要沖將來把這倆人摁倒。誰可知亂上趁亂,不知道那個人又在喊著:“兄弟們,上呀…”

隨著喊聲樓上咚咚奔下幾個人來,俱是普通人的裝束,二話不說操著家伙就上手,從背后瞬間襲了幾位圍攻的保安,人形一亂,剛剛形成  的包圍園被撕開了個口子,連連遭打的這群保安們也激起了兇性,有人叫囂著宰了商大牙這王八蛋、有叫囂著滅了雷子這王八蛋,打。聲、械斗聲、叫罵聲、呼喊聲,夾雜著不注意燈泡一家伙挑碎的聲音,;!l嘈嘈的桌球廳里,被打倒在地的、竄著跑桌上的、被追得亂跑亂喊亂叫的、還有被打得鼻青臉腫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揪著打了幾下才現是一伙的,剛剛一放手不知道哪里飛來看圓滾滾臺球,哎喲一聲正中小腹以下部位,呲牙咧嘴地捂著襠部跳腳大喊著。

  群毆,又見群毆,毆得是天昏地暗、燈泡無光,直到警笛聲響起、直到一隊警察沖進臺球廳,早已打得兇性亂的爺們還互相揪撕著、拉扯著,急火了朝著上來的警察直接踹上一腳,其結果是被倆三個警察摁著低頭扭手反銬著扔墻角再猛踹幾腳才能安生下來。

  “住手…都住手…還打…”帶隊的秦高峰正中一站,手指著,偶爾腿腳飛起,踹翻一個,直到墻角和肖成鋼已經扭打成一團的大個子把肖成鋼壓在身下,劈里叭拉耳光扇著,倆三個人拉不開這個狗熊一樣的家伙,秦高峰最后現這倆人,飛步上前,手起掌落切在這大個子頸部,軟軟地這貨一邊倒著,幾個警察銬上了,結束了群毆場面…

  “呸…這他媽什么人,比只狗熊還勁大?”肖成鋼被隊友攙扶起來,臉被打腫了,嘴角殷著血呸了一口,感覺到身上處處作疼,氣忿忿地踹了還昏迷著的對手一腳,坐到了一邊的臺球桌上揉著身上被打傷的地方,這衰樣惹得同來的刑警一陣好笑。郭元幸災樂禍地指著肖成鋼斥著:“搶著找著了頓打吧?簡凡一來我就知道沒好事……咦?簡凡呢?”

  “哎就是啊…鍋哥呢?受傷了吧。”肖成鋼一愣,四周看看,銬一干保安次弟進警車的,商大牙挨得也不輕,在躺在桌球案子上哼哼嘰嘰,打了半天,倒不知道鍋哥那去了。眾人正詫異著,秦高峰順手掂了只臺球朝著墻根的球桌咚地砸了過去,嘴里喊著:“出來吧。”

  嗯?幾個前隊友愣眼看著,等了好久,才見得球案下慢慢、慢慢地露出來半個腦袋、一個腦袋、加上一張謔笑地臉,拘著身上的灰「敢情剛才群毆的時候,這貨鉆在臺球桌底了。

  肖成鋼還沒反應過來,郭元倒氣不自勝了:“喲?這王八蛋,把咱們推前頭,他鉆桌底了…”

  一說這話,眾人眼里都有輕蔑之色了,誰可知簡凡臉皮頗厚,一拍身上指指郭元一干人:“說什么呢?說什么呢?我剛才給孓他們倆遠程火力支援,沒有我,他們早被打慘了…再說了,你們傷了是公傷,我傷了是白挨,我不躲躲還怎么地?”“嗨…鍋爭蒙我是不是?信不信我跟你急呀?…剛才誰他媽踹了我一腳?”肖成鋼也有點火大了,本來安排的是保護這位嫌疑人,誰可知道糊里糊涂和嫌疑人共同應起敵來了。

  “誰蒙你了…不都說好了鍋哥的店里你將是第一位v1戶客戶,終身白吃啊,這可絕對沒蒙你啊。”簡凡笑著安慰著肖成鋼,弱\}!地拉過一邊,輕觸著肖成鋼臉上的傷口,悄悄地說著:“一會兒回去給你傷口拍照,就你挨得這幾下…耶,值好幾萬醫藥費噯。”“啊?什么…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一會兒經過這樣說啊…別漏嘴啊,你放心,這醫藥費、撫恤費、精神損失費、感情傷害費,啥都有了…呵呵,你想不點財都難,聽好了,別亂說啊,臂章接了,你個備人,辦事丟三拉四ji!i。。r。。。”

  簡凡唆導著,蹭聲撕了肖成銅“協警”的臂章,吧嘰又把原臂章給肖成鋼粘,赫然又成了“刑警”。被這一連串的事搞得懵頭懵腦的肖成鋼直到被簡凡拉著出了門,上了那輛四系寶馬,坐到副駕上,還沒明白今兒到底生了什么事;一會兒又見秦高峰和簡凡一左一右挾著中間一位沒見過的人,指揮著收隊,把肖成銅搞得更迷糊了……“兄弟,給行個方便…我認識你的三分局候局長。

  車上,被軼在后座中央的方有信弱弱地說著,眼睛左瞟右瞟「看不清身邊上來的這倆警察。

  不過心里驚恐程度不小,豹子一群人沖進桌球廳不久,嗨嗨啊啊的打聲一起,方有信當然不懷疑十幾個人收拾幾個那簡直探囊取物一般地容易,不過恰恰在不經意的時候出事,剎那冒出這么多警察來直把方有信嚇得腿肚子打哆嗦,想要開車先溜,不料已經晚上,幾輛警車沖出來直堵上了前后去路,然后是見得手下那些人被一干警察就地取材押上了商務車、又見得倆警察挾著自己坐進車里,車一起步鳴著警笛,方向直上環城路,直把方有信嚇了一大跳。“警察同志,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銬上吧?”

  方有信見沒人吭聲,又接了一種說話方式,手銬拉得叮當作響,實在揣不清這干警察的來路了。

  “小張,讓前面幾輛先歸隊,別等咱們了…”秦高峰安排了司機了句,這才開口了,陰聲怪氣地說了句:“銬你當然有銬你的理由了,停車…成鋼,回過臉來。”

  車停、燈亮、簡凡晃著應急燈耀耀肖成銅臉上的傷,就聽得秦高峰義憤填膺地說著:“我不管你是誰,聚眾鬧事不歸我們管,不過你們打傷我們正在執勤詢問筆錄的刑警,我們就不能不管了吧?看看…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啊,你們這還專打臉了。”

  “誤會、誤會,絕對是誤會…”方有信一看人證、傷痕俱在,一聽居然是刑警,這下可真慌了,擺著手解釋著,越解釋越解釋不清,一解釋實話實說了:“我們找人來了,找商大牙說點事,誰可知道打起來了…哎,幾位警官,咱們好話好說好商量,醫藥費我們賠,我們認17。。。r。。”

  肖成鋼一聽,這下真樂了,就這開寶馬的主,沒準還真像鍋哥說的那樣,得訛出點小財來。

  “當然要賠,醫藥費應該的。”簡凡左側說著,聲音很憤怒,驚得方有信渾身激靈了一下子,就聽簡凡訓著:“襲警多大罪,你知道啊,還別想撇清,打人的就是從這輛車上下來的,不該銬你嗎?”“該…該…那個,警官同志,我們…我們能不能那個什么…“想私了?”

  “對對對…私了,私了怎么樣?就當兄弟冒犯了,該賠錢賠錢、該打臉打臉,您到南城打聽一下我方有信的名兒,絕不二話,就當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怎么樣?”

  方有信不迭地勸著,天下誰人不愛財,用錢擺平這些事是遲早的事,就即便是抓進去了,還得靠錢擺平,那還不如直接擺平拉倒「聽得言語里稍有松動,抓到了一線生機似的趕緊地說好話。

  這個人,像個吃軟飯的油子,三七分的漢奸頭、白里透僖小模樣、一說話甭好聽,簡凡看了幾眼差不多能定位像這號貨色應該是個八面玲瓏的主,方有信話一罷,簡凡倒先應了句:“噥,私了不是不可以,那你得把事說清楚,對吧?”“對對一一一一一一”“這幫人明顯訓練過,打得很有章沽,看看,把我們的隊友打成什么樣子?哎,方老板,這誰的手下,你的?”秦高峰問著。“不是不是…保安,平安安保的保安。”方有信回答著。

一聽“平安”簡凡的腦際一亮,接著詒問:“噥…平安安保,我知道,那好像是申爺…誰來著,我一下怎么把申爺大名忘了…叫  “申平安。”方有信等不及要拉關系了,直接露底了。這下,右邊這位高個子的警官欠了欠身子,也恍然大悟了:“噥,知道了,見過面,前兩天還見著了…嗯,候局長參加那楚老爺子的喪事,好像見著申平安,就是那開輛大林肯那位?”

  “對,您好眼力。”聽著很像要放一馬的意思,方有信趕緊地解釋著:“我就是申爺的人,申爺和你們上面很熟悉,和區政府市政府里也很熟悉,平時有個上訪了、告狀了啥地,公安不能出面的事,還得找我們保安出面解決…其實咱們說白了不一家人么?”

  簡凡聽得這人生拉硬扯,硬是又把剛剛打架的兩方說成了一家,抿著嘴咬著嘴唇差點笑出聲來,車停的幾分鐘里,倆人和方有信閑扯著拉家長,秦高峰還裝模作樣的請示分局長怎么怎么辦,完事還給方有信個打電話的機會,在閑扯著的時間里,簡凡的對于這個不太熟悉也不太陌生的名字了解的也越來越多了。

  難道,是他?簡凡邊聽邊飛快地捋著這一堆貌似嫌疑人的關系,對于新冒出來的申平安,說得通和說不通的地方,一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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