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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只見憨頭站在自己床邊,看看外面,天已經亮了。
杜文浩起身,發現自己在書房里,想一想昨夜真的是喝多了,自己怎么回來都不知道。伸了一個懶腰,道:“都準備好了嗎?”
憨頭:“都收拾好了,五奶奶說是我們吃過早飯就可以送杜掌柜他們出城了 善香端著水進來伺候杜文浩穿衣洗漱完畢后,杜文浩來到飯廳,卻沒有看見柯堯,心里還納悶兒,昨天晚上大概也喝多了,算了讓她多睡一會兒,于是便沒有前去道別。
一家人將杜文浩、林青黛、杜三及其家眷還有憨頭五人送出家門,看見他們上車后這才依依不舍地轉回家門。
剛剛出城,杜文浩見一輛馬毒停在城外,恍惚在哪里見過,卻記不起來,這是從馬車上下來一人,定睛一看,原來是楊光帶著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女人。
林清黛:“這個大概就是羅四娘了。”
楊光走到車前,掀起車簾,恭敬說道:“杜老爺,實在不好意思,將您的馬車攔下。”
杜文浩起身走到車前,楊光小聲說道小的實在是無可奈何,這才出此下策,還請杜老爺不要怪罪小的才好。”
杜文浩下車來,楊光道:“賤內的病連王神醫都看過了小的知道杜老爺的醫術高明,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敢明目張膽地求著您。知道您今天要帶著杜掌柜出門。這才想到在城外等您,求您給毒家四娘把把脈,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就不能,”
杜文浩明白過來:“這樣吧。你在十里長亭等我,既然不想讓人知道,這個地方也不是看病的好地方。”
楊光感激地給杜文浩鞠了一躬。然后帶著羅四娘上車先行了。
杜文浩上車來。林清黛將剛才的話聽的清楚,不屑道:“這個楊光真是有趣,既不想得罪楊睿,又想給那個惡婆看病,什么好事都讓他給占盡了。”
杜文浩笑道:“我見他整日讓那羅四娘鬧騰,也是沒有辦法了。”
馬車來到十里長亭,楊光和羅四娘已經等候在此,亭子里還放了一些水果和點心,考慮的還挺周到。
杜文浩讓林清黛去叫杜三和他老婆下來吃點東西,自己先走到亭下。
羅四娘膽怯地走上前去給杜文浩行禮:“四娘見過杜老爺。”
杜文浩見羅四娘臉色蒼白,嘴唇也無一點血色,整個人就像一個大白蘿卜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杜文浩示意羅四娘坐下,一邊號脈一邊說道:“不知身體哪里不適?。
羅四娘:“上咋。月因家父過世回去奔喪,卻不知已經懷有身孕,大概是路上太累,回來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就沒有了,誰像這身子竟也一直沒有干凈,都將近十天了,顏色都變成了粉色,找了諸多郎中都看過,都說”嗚嗚嗚,”
說著說著,羅四娘竟傷心地哭了起來。
林清黛上前勸慰道:“你先不要難過了,將癥狀一一說些老爺聽,看老爺怎么診斷。”
羅素娘倒也聽說,眼淚收放自如。只是聲音還哽咽著:“還不是怪那個小翠,故意讓我追她,這才流了血,后來找郎中看過,說是什么下元不足。用阿膠滋陰養血,吃了不少,那個東西太貴,都快要吃不起了。”
杜尖浩:“只吃阿膠?,小 羅四娘想了想:“后來王神醫看了。加了一些我也不知道的什么藥。反正沒有用,雖說痛是止住了,但卻還是一直淅淅瀝瀝不止。”
楊光拿出王神醫開的方子雙手遞給杜文浩。
杜文浩將診脈的手放下,道:“不用看,我應該知道他給你開了什么藥,從脈象看,你腹中仍有胎兒,并未流下。”
這一句話讓楊光和羅四娘眼睛都大了,尤其是羅四娘從石凳上都站了起來。
“杜”杜老爺,您說”說什么。我肚子里還有孩子?!您不會是在說笑的吧?”
杜文浩微笑看著羅四娘:“你這是頭一次有身孕嗎?”
羅四娘羞澀一笑:“是。”
林清黛:“這就不奇怪了。”
楊光:“可至少我們找過三個郎中,都說已經沒有了,怎么會?。
杜文浩:“他們好在都沒有給你開打胎的方子,大概都以為是氣血不足,而體內的孩子已經流下了原因吧。不礙事,你看似健壯實則虛損。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先回去吃著。三服藥應該就不會見紅 羅四娘還是半信半疑地看著杜文浩,林清黛拿來紙筆,杜文浩給羅四娘寫了一個方子然后交給她:“此方為膠艾四物湯,當歸、白芍、生地、川芋功專養血們經,補沖任小安胎孕,且甘草配白芳更能緩急止痛。本方的特點是主用于沖任不足的下血崩漏,胎動不安等癥。你們若是不信,回去可再問問柜上的王掌柜。楊光連忙陪著笑說道:“您瞧您說的,哪里有不信的話,好在找你看了,那您看肚子里的孩子會不會”畢竟吃過很多的藥。”
杜文浩:“沒有大礙,不過都是一些滋陰養血,固沖止血的方子,不用擔心。”
羅四娘:“您都沒有看他們開的方子。您如何愕知他們給我開的是什么藥呢?再說,不是懷有身孕的人就不會見紅的嗎?”
杜文浩微笑道:“從你的氣色和癥狀,還有脈象便知,見紅只是因為有胎動不安之象,并未不能見紅,好了,好好吃藥,切記不能發火。不能生氣,好好養胎,其間夫妻之事盡免。”
楊光喜出望外,他知道這個杜云帆不是一般的人,他看好了楊千戶的病,從前王神醫也說楊千戶中毒太深無藥可救,可是他不過一個月就讓老爺子痊愈了,所以他相信他沒有騙自己。
楊光感激地跪下身來給杜文浩磕頭:“多謝杜老爺救命之恩,若不是您,恐怕,”
杜文浩:“好了,你們回去吧。這里是風口不能著涼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著涼,四娘體質虛弱,且內火燥旺,故而容易引起身體不適。”
羅四娘連忙點頭說是。
大家吃了一些東西,楊光親自扶著杜文浩上叫干,見他們離尖,眾才小心翼翼的將羅四娘扶到車衛,八滿心歡喜地回去了。
果然,六天之后,羅四娘下身不見下紅,九個月后剩下一個女兒。這是后話,按下不說。
半個月后,杜文浩在遠山縣境內與杜三告別,自此一別,天高地遠。
遠山縣原始大理的一個集鎮,后因此地氣候宜人,冬暖夏涼,雖說和秀山郡相隔不是很遠,但是卻暖和許多,故而此地十分適宜藥材生長,一年四季都有藥材,遠山縣因此也叫藥鄉。
杜文浩三人在縣城內一個客棧暫且住了下來,細細查看了藥市的行情,這個藥市每逢月初開市,為期半個月,藥材有好有劣,價格也大不一樣,好在林清黛一直在購買藥材,喬裝一番后,倒也沒有人發現是個女子在詢問價格,還有兩日便是初一,聽說每年開市熱鬧非凡,杜文浩三人養精蓄銳就等時日一道大干一場了。
從出門到現在,杜文浩一直將楊千戶給自己的兩份信好好的放在包袱里沒有打開,他不知道里面寫著什么,但是不知為何,他沒有那個好奇想去看看,于是就放在那里不動。
這一天,杜文浩三人出門吃飯,到了一個酒館聽到鄰桌的人在議論一件事情,說是縣令的一個小妾長的十分漂亮,但最近半年好像得了一種怪病,到底是個什么病也不清楚,所以想在這里藥市開市的時候廣招賢能之人,若是能看好這個小妾的不孕之癥,縣令必有重謝。
幾個人吹的是神乎其神,說是連京城里太醫院的人都請到了還是沒有治好,杜文浩和林清黛心照不宣,相視一笑,讓憨頭先去找人打聽一些具體情況,然后回到客棧詳議。
憨頭很快趕回了客棧,將打聽的一一說給杜文浩和林清黛聽了。
原來這斤,縣令姓何名釗,有九位夫人,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叫可人的小妾,此女是杭州人小縣令三十多歲,從前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子,后來家道敗落江巧遇縣令,縣令對這個可人一見鐘情,不出三日便做了他的小妾,說是這個女子十八歲才來月事,素日健康,稍有不適,最近半年來,每次月事提前大約十天左右,確實請了大理太醫院的劉太醫。是女科方面的名醫。
杜文浩:“問出是咋。什么病來沒有?”
憨頭:“具體不清楚,刻說該女子如今已經半年下床,且每逢月事就會出現幻覺,時而哭時而笑,當地人說那是縣令專寵這才得了這病,還有人說是別的妻妾嫉妒找了西域的巫師下了盅或是下了毒,誰知道呢。”
林清黛:“這樣說來,倒有些像從前文浩在京城看過的一個病例,具體我忘記了,不過當時文浩給我說過,其實瘋鬧不過就是這個病給病人帶來的精神壓力過大引起,現醫治月事之癥,有用安神定氣的方子應該不難,怎么就這么多人沒有治好呢?”
憨頭:小的也這么想,但是聽人說,那個劉太醫看過之后竟然連方子都不肯下,就說此女得的這個怪病。世間只有一人能治,但是整咋。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杜文浩大笑:“太醫就喜歡故弄玄虛,我倒不信這個邪了,反正開市還有一天,閑著也是閑著,我們不放走一遭?”
林清黛:“我看可以。”
憨頭急忙說道:“爺,我們可不要貿然就去,聽說那個縣令有個規矩。若是醫治不好那個小妾,以后就不能在遠山縣購買任何一種藥材了。”
林清黛憤然:“這是什么規矩真是過分。”
杜文浩反問:“那若是醫治好了呢?”
憨頭想了想:“那倒沒有說了。”
杜文浩起身:“哼,還真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我倒是想去會一會。大不了我們就不再這里買藥便是。我倒要看看這個縣令小妾得的是什么大不了的怪病。”
林清黛:“那好,我提著藥箱我們現在就去。”
憨頭傻呵呵地笑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去的,所以回來之前已經給那何縣令的門房事先說過了。”
杜文浩:“看不出來,我們憨頭出來機靈多了,你連門都認了?”
憨頭撓了撓頭:“不遠,就在信條街出頭便是。”
三個人走出客棧,迎面過來了客棧掌柜,一個四十多歲,一看就十分精明的男人。“杜掌柜這是要去哪里啊?”
“聽說縣令家的小妾有病,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去看看。”
客找掌柜嘴角牽動一下,好像嘲諷的樣子:“杜掌柜可知縣令有介。規矩?”
杜文浩也不理會客棧掌柜的表情,微笑道:“那又怎樣?”
“我勸您還是不要去了,免得砸了自己的牌子。”
杜文浩笑道:“多謝掌柜的提醒,如果真是看不好,大不了以后我不做藥材買賣便是。”
掌柜的輕嘆一聲,拱手說道:“那就祝杜掌柜好運!若是你當真看好了那個小妾的病,我就免了您三人所有的費用,你看如何?”
杜文浩笑而不答拱手還禮帶著林清黛和憨頭出了客棧的門。
林清黛:“真是狗眼看人低!”
杜文浩笑道:“我們住店,有人付錢豈不是好事,你還生什么氣呢?”
憨頭:“就是,晚上回來我們就盡點客棧里最貴的吃。”
林清黛忍不住笑了:“這個地方再貴的又有多少錢,早知道和他打賭讓他把這個客棧買了折現銀子給我們。”
杜文浩:“你也太狠了吧?”
林清黛:“那又怎樣?最討厭這些瞧不起的人了。”
杜文浩勸慰道:“說得好,那晚上我們就回去和他打這個賭好不好,好了不要生氣了,不知道氣大傷身啊。”
林清黛聽罷,這才好些。
很快來到了縣衙,憨頭到門房去,那個門房之前見過憨頭,見他果真帶了兩咋。眉清目秀的男人來,一臉狐疑,不過還是去通報去了。
很快出來一個師爺模樣的人。尖嘴猴腮的看和讓人很不舒服,嘴角一個黃豆大的疼子,上面還長了一根黑毛。
這人走到杜文浩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尖著嗓子說道:“你們誰是郎中啊?”
杜文浩:“我日08舊姍旬書曬譏片齊余 “哼,小小年紀就敢上門來給我們八夫人看病,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都會什么啊?”
杜文浩似笑非笑道:“莫非給你們家夫人看病,還要規定年齡不成?我會什么你不用知道,若是覺的我們年齡不合適,我們轉身便走。不過耽誤了給你家夫人看病,你恐怕吃罪不起吧?”
“呀!你還敢欺脅我?信不信”
林清黛打斷這個黑毛的話冷冷說道:“我們信,反正我們也不是必須進去。也沒有什么賞金,我們不過是聽說那個夫人挺可憐的,這才起了憐憫之心,既然你不想讓我們進去,那我們走就是。”
說完,杜文浩三人轉身要走。黑毛到底有些心虛,萬一讓縣令知道了。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于是將三人叫住:“站住了!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連京城太醫院的人都看過。方子都不敢下,你們小心你們以后連飯都吃不起。”
杜文浩蔑視了一眼這個黑毛,道:“帶路吧。”
黑毛哪里見過這般狂妄之人,卻也不敢現在就發火,心想,等會兒有你們好看,于是將杜文浩仁人帶了進去。
走到一間房間的門口,門上掛著一個很厚實的布簾子,一般在南方城市很少見到。
一個小丫鬟探出頭來張望著。低聲說道:“郎中來了嗎?”
黑毛指了指身后的杜文浩三人。那小丫鬟看了看,道:“只讓郎中進來就好,別的人在門外候著。”
因之前杜文浩說自己和林清黛都是郎中,黑毛便讓憨頭在門外,讓杜文浩和林清黛進去了。
“你們若是拿不準就最好不要下方,免得”黑毛說道。
杜文浩回頭說道:“要不你來?”
黑毛聽罷趕緊住了嘴。
走進房間,看還有一間內室。丫鬟示意杜文浩兩人在此坐著。讓人上了茶水,然后自己進了內室稟告。
“八奶奶,郎中來了。”
“是誰啊,叫什么名字?”一個柔弱的聲音說道。
小丫鬟又走出門來,林清黛:“杜云帆,杜青。”
杜文浩看了林青黛一眼,林清黛莞爾一笑。
“八奶奶讓你們進來,進來前請先換鞋。”說完,丫鬟從一旁兩雙鞋毛 林清黛沒有想到這個可人竟然有這樣的嗜好,自己可沒有習慣穿別的人鞋,正猶豫著。杜文浩:“請回稟你家奶奶,就說舍弟有潔癖,不喜歡穿別人的鞋子。”
小丫鬟為難了,這是內室之前那個聲音傳出:“罷了,就請進來好了。”
一張粉色的臥榻上端坐著一個穿著同色衣裳的女子,一張臉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倒也出落得有幾分姿色。
“這是我們的八奶奶。”丫鬟說道。
女子孱弱低語:“叫我可人便是。”可人大概沒有想到進來的是兩個看似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兩個俊俏男子,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臉頰也微微泛紅,不敢看杜文浩和林清黛,只看著說話的丫鬟。
丫鬟搬來幾案和凳子放在臥榻之前:“你們兩位誰給我家奶奶號脈啊?”
杜文浩上前坐下,可人伸出手來放在脈診上,低垂著頭羞答答的不 “夫人的這個病得了有多長時間了?”杜文浩發現脈細且滑。
“有半年了。”可人輕聲答道。
“主要是什備地方不適?”
“就是每次月事較上次總要提前一些。”
“提前幾天?”
“嗯,,十天左右吧。”
“每次來之前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嗎?”
“只是比平時喜歡喝水一些,而且腰酸背痛,像是做了很多的事情一樣。”
“夫人這個月的月事來了沒有?”
“完了大概十天了。”
杜文浩讓可人伸出舌頭看了看。見舍苔薄白卻舌質微紅,應該是血虛引起內熱,心里明白了:“夫人可否說一下幾個月來月事的顏色可有變化?”
可人一下不好意思了,一來面前是個美男,二來別的郎中從來都是號脈很少問這問那,而且還問得這么詳細自然更加難以啟齒了。
“這個,”
杜文浩看出來可人的猶豫,道:“你只需說明顏色有無變淺或是加深,其中有無血塊便可。”
“沒有變化,也無血塊。”
杜文浩再問:“心情如何?”
這時一旁的丫鬟干咳兩聲,仿佛在給杜文浩示意這個問題不該問。
杜文浩見可人果真拉下臉來,便道:“醫者自當是望聞問切,光是號脈,哪里知道脈象中號不出來的問題?”
丫鬟:“那人家說一個好的郎中。一把脈就知道這個人什么病了,你怎么…你到底行不行啊?”
杜文浩看了丫鬟一眼,淡淡道:“我在給你們夫人診病,你在這亂咋呼啥?”
“的…”
可人看了丫鬟一眼:“不懂規矩的蠢貨,還不趕緊退下。”
丫鬟趕緊走出門去。
可人覺得杜文浩說得有理,之前那些個郎中,甚至太醫院的劉太醫都只是草草問了幾句就搖著頭走了,如今這個男子雖說年輕,但看著卻十分負責的樣子,想了想,便說道:“說實話,心情十分不好,就想發火。見誰都想發火。”
杜文浩微笑道:“那月事來時感覺還是那樣的嗎?”
可人:“一下就好了,尤其是完了之后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了。”
杜文浩:“夫人有子女嗎?”
可人:“有一個兒子。”
“見他也發火嗎?”
可人想了想,微笑著說道:“不的。他才三歲,我怎么可能給他發火呢?”
杜文浩心里有數了,看來林清黛之前所說是有道理的,并未什么瘋病。不過就是壓力太大,加之內火燥旺才有了別人眼里瘋癲,既然見到身邊的親人都可以無恙,這么說這個女人沒有什么瘋病。
杜文浩示意林清黛拿來紙筆。
可人:“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小泛否問下步生您,我的病壞有救嗎。”杜文浩笑了。可人覺得這個男人笑起來真好看,自己沒有那個命找一個和自己一樣年輕的男子為伴。雖說縣令獨獨寵愛著自己,但卻還是有幾分遺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杜文浩知道可人在看自己,甚至有些走神,卻沒有理會,道:“夫人言重了,不過就是需要調理,等到開春的時候自然瘡愈了。”
可左甚是驚訝:“啊!可是別的郎中都說我這給病沒得救了,你怎么”你不是安慰我吧7”
杜文浩在紙上寫好了方子遞給可人。道:“若是安慰可以讓你痊愈的話,藥那么苦,還不如不吃了。”
可人不好意思起來,心想這個郎中真會哄人開心。
可人低頭看了方子,道:“我雖不是行醫之人,但久病成醫,也看得懂一些方子。先生這個方子我看了看,好像竟是給一般女兒家調經開的藥,他們都說我的病很嚴重了。你只是白芍、黃葳之類的藥便可?”
杜文浩笑著說道:“夫人沒有看錯。這些不過就是調經固沖,涼血止血的藥,這有兩劑方子,前者用水煎服,另用三七粉三錢分兩次隨湯攻服下一,三七粉是一種特別的藥。別的地方沒有,我帶得有。夫人要是相信就服用。要連進十四付。共二十八天,等到下個月來潮之前十天再服之前那個方宗膠艾湯十付,即使月事來時也不要停藥,以此服之,三個月一定好。”
可人猶豫著半天說道:“既然讓先生看病,自然是相信先生的了,可我這”瘋病”您的方子一字未提,這是,
杜文浩:“藥方子就是你的兒子。”
可人不解,杏眼瞪大了瞧著他。
杜文浩笑道:“月事將來之時多和孩子呆著,可以讓他和你吃住一起。你不妨試一試。”
可人:“您的意思是不需要吃藥?”
杜文浩搖了搖頭:“是的,是藥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再者說。你這個不是什么瘋病。”
可人還是第一次聽一個郎中說自己這個不是什么瘋病,還說不用吃藥。半年來,就光這府上的七個女人就已經快要用唾沫星子淹死自己了。說什么報應啊,專寵就是要的瘋病之類的話,自己找不到一個人說話。都快要崩潰了,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男子竟然輕描淡寫地就說不是病。雖說打心眼兒的高興,但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杜文浩:“反正我還要在遠山縣呆上十天半個月的,走時你大概也吃完七付,而且下個月的月事也該來了。我們拭目以待,你以為如何?”
可人望著他真誠的笑臉,半晌。終于緩緩點頭。起身將杜文浩和種青黛走出門口。道:“我就不出門送二位了,不知二個住在何處?”
杜文浩說了客棧的名字,并說道:“今天天氣不錯,夫人應該出去走走。”可人勉強一笑:“不想再這個府上走動。不想看見一些不想看見 杜文浩明白了:“那就帶著兒子出去走走吧,對身體有好處,對心情也有好處。”
可人道謝,這時黑毛走了過來。見八奶奶和兩個郎中有說有笑地出來,十分驚訝。
“奶奶,這兩個郎中看得如何?”
可人將方子遞給黑毛,微笑著說道:“趕緊去抓藥吧,挺好的,回頭等老本回來了讓他過來一趟,就說明天我想帶著廷兒出去走走,讓他陪我也去。”
“可是,您的身子,”
可人瞪了黑毛一眼:“讓你去,你去便好,哪里有這么多話說。”
黑毛趕緊去了,可人聽了杜文浩的話講他們送到大門口,道:“多謝二個,回頭等老爺回來,我再和老爺登門答謝二個。”
杜文浩:“夫人客氣了,不妨記住我一句話,不要太在乎別人說什么。身子是自己的,快樂也是自己的。”
可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么現代的話,等杜文浩三人離開之后,突然雙眉一展,露出一絲微笑,自語道:“就算是這個郎中也看不好我的病。可是我卻明白了,我越是病得厲害有些人越高興,我怎么就上了他們的當呢?”說完,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去了。
路上。
林清黛:“不知道這個縣令是個什么樣的人,不過見這個八夫人卻不讓人生厭。”
杜文浩有同感:“我看她和那縣令老爺感情甚篤,那縣令老爺應該不是腦滿腸肥之人該有一些見識。”
憨頭:“爺,您看了那個夫人的病到底是個什么怪病啊?”
杜文浩笑了:“一般女人都會的的怪病。”
憨頭不解,一頭霧水地看著杜文浩。
林清黛:“不過就是一些婦人之見的是是非非,看得淡了自然沒有什么毛病,自己氣自己,時間一長就有了毛病了。”
憨頭好像明白了,卻不敢說。只憨笑著跟在杜文浩和林清黛身后,三人找了一個地方吃飯。
吃飯間,憨頭道:“那個縣令家里好是吝嗇不給看病的錢倒也罷了。車馬費也都省下了,哼,真是會過日子。”
杜文浩:“我們就不要計較這些了。我想了想,明日去會一會那介。姓江的掌柜。”
林清黛:“楊千戶不是給了你兩封信嗎,為什么不現在看一看?”
杜文浩:“不想看,不過就是一些依依惜別的話,兩個爺們兒這么粘糊做什么?”
林清黛:“文浩,即便你說的有理,我還有很好奇他到底說了什么,你不看我心里就一直癢癢。”
杜文浩讓林清黛纏著沒有辦法,便讓憨頭將這個隨身帶著的包袱拿過來,將那封白色的信遞給林青黛。
林青黛:“人家給你寫的,我怎么好看?”
杜文浩笑著說道:“你我不都一樣。再說楊千戶是個重情之人,我醫治好了他的病,他多半是一些感謝之類的話,所以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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