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輕響連成一線傳入耳朵,竟然無法分辨出誰先誰后。
而那鬼霧仿佛也察覺到危險,翻涌得越發的劇烈起來。
披發修士的臉上現出鄭重以極的神色,張開口,又是一道精血噴出,寶物吸收以后,微微顫抖,竟然又分化出了兩個葫蘆,從里面噴出一模一樣的光柱。
紅袍老者不用說,便是那表情倨傲的女修,此刻心中也直犯嘀咕,對方有如此玄妙的古寶,自己若是對上,誰勝誰負,恐怕還在兩說。
她的手收了回來,撫上腰間的儲物袋,而眼眸之中,隱隱有殺機顯現出來。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林軒的眼睛,嘴角邊露出一些嘲諷,是否有危險都還不清楚,這些人就已經開始內訌。
成事不足!
爆裂聲傳入耳朵,那禁制雖然不凡,但在這頂階古寶的連番打擊之下終于也支撐不住,鬼霧發出一聲凄厲的哀鳴,然后就煙消云散,車上所運送的寶物終于顯現了出來。
披發修士臉色一喜,不過卻馬上抽身向后退去,此人倒也有那么幾分心機,重寶面前,還知道安全第一。
其他修士亦如此,剛才鬼王逃走之事太稀奇。
然而鬼霧散開以后。等了良久。卻什么意外也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而那披發修士臉上卻露出一絲狂喜。身形一閃。已像那大車遁去。
紅袍老者與女修對視一眼。同樣不甘落后。各展神通。緊隨而至。
其他地門人。此刻卻分成了三撥。隱隱將大車圍起來了。
林軒眉頭一挑。將神識放出。雖有數百丈遠。但所有地一切。卻也看得清清楚楚。
那鬼車之上。有數個箱子。份量頗為沉重。
披發修士看了身后的兩名同伴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陰厲之色,屈指連彈,數道白光從指間迸射出來,將箱蓋一一打開。
“這些是…”
箱子里面,果然裝滿了各種寶物,晶石暫且不說,那些煉器的珍稀材料已經晃得人眼都花了。
其中甚至有不少像千年銅精,玄鐵之母之類的煉制法寶的材料。
披發修士兩眼放光,紅袍老者吞了一口唾沫,而那鬼道女修則臉色桃紅,顯然也處于激動之中。
唯有林軒臉上略露失望之意,這些東西雖然價值不菲,可在他眼中卻不算什么,自己需要的是那種真正的頂階材料,可惜卻一樣也沒有見到。
走了么?
林軒搖了搖頭,既然已經潛伏了這么久,當然要將事情看到最后。
“寧仙子,周老弟,我們將這些東西清點以后,按價值平分如何。”還是那紅袍老者打破了沉默:“當然,周老弟應該多得的一成,會預先分出來的。
“如此甚好。”
“我也沒有意見。”
見兩人都點頭應承,紅袍老者臉色一喜,如今三方之中,他的勢力最弱,那寧姓女子乃是鬼修不說,這披發修士修為本來不及自己,可有了那葫蘆古寶,自己與他對上,絕對是敗多勝少。
既然處于弱勢的一方,他自然不希望出現紕漏,趕快分了寶物,然后拍拍屁股就走。
老者這樣想著,動作倒也迅速,很快就按照價值,將這次的戰利品分成了三分,其中那披發修士身前的一堆要稍多。
這讓那寧姓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不過很快就隱去了,在修仙界,食言而肥不算什么,只要將知情人全都滅口,可那披發修士的古寶,著實讓她心驚肉跳,只能按下這個誘人的念頭。
三人各懷鬼胎,不過總算互相忌憚,表面看起來,還是平靜無波,十分和睦。
很快老者就將寶物清點了十之。
“咦,這是什么?”
聽見他驚訝的開口,其他修士也全部將注意力投過去了,只見這車子的底部,竟然有一處安格,而從那里面,找出了一白玉雕刻而成的錦盒。
錦盒約有一尺來長,而表面貼有數張黑色的符箓,隔了這么遠,林軒也能輕易感覺到上面所散發出來的禁制之氣,里面不知封印有什么東西。
然而林軒心中那不安的預感,卻變得越發的強烈。
紅袍老者將錦盒拿在手里,表情也有些遲疑,不過此人雖然也是凝丹中期的修士,見識卻如何能與林軒相比,略一猶豫,臉色就被貪婪代替。
抬起左手,指掌間靈光閃現,狠狠的將那符箓撕扯,然后大拇指一扣,就想要將盒蓋打開。
可還沒有等他將整個動作做完,那錦盒突然自己飛了起來。
看到此情景那紅袍老者不由一呆,隨后卻不及細想的一掐訣,天空中一只紅色的大手浮現,狠狠的向著那錦盒抓了下來。
“白癡!”
躲在暗處了林軒不由在心中罵了一句。
從那錦盒之中,突然爆射出驚人以極的靈氣,幻化出一道藍色的劍光,輕而易舉的就將那大手斬得四分五裂。
“嘻嘻,終于得見天日了,做為謝禮,讓我送你們鶴駕歸西。”
從那錦盒里面,突然傳來一嬉笑的話語,帶著一點金鐵交鳴的聲音,口氣更是大得嚇人。
“什么東西,裝神弄鬼?”
紅袍老者大吃一驚,不及細想,先打開了護罩,然后才神色一緩的厲聲喝道。
“大吼大叫干嘛,想死,就由你先開始吧!”
到這里,那鏡盒突然毫無征兆的旋轉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快,甚至還隱隱的伴有風雷之聲。
眾人自然是警惕之意大起,紛紛將法寶祭出護身,一時之間,光芒狂閃,倒也絢麗非凡。
紅袍老者臉上厲色一閃,抬手放出一圓錐形狀的古怪法寶,化為一道厲芒,狠狠的向著錦盒扎下。
然而卻晚了一點,雷鳴聲中,錦盒颯然四分五裂,一道紅色的光束暴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著老者打過來了。
刺啦…
護罩幾乎沒有起到任何抵擋的作用,猶如水泡一般破滅,老者口中鮮血狂噴,左胸正中之處,多出了一碗口大小的洞。
老者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臉色滿是不信之色,然而生機卻一分一分的離他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