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談完后,姜笑依又陪送二人出門。而就在踏出門海忽然回過頭來,寒著臉道:“小伙子,我看你這人還不錯!不過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負責!你這樣,還算是個男人么?”
負責?我做什么了?姜笑依一陣愕然,再回過神來時,王哲和高海二人,已經走遠。姜笑依心中頓覺莫名其妙,說起來。這高海自從和他見面起,態度就有些怪怪的。
“兒子!是不是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姜笑依覓聲回過頭時,只見父親姜云濤正笑呵呵的望著自己。而妹妹姜笑云則像個樹熊一般,親熱的掛在姜云濤身上,也不知道她是何時知道的消息。
姜笑依挑了挑眉:“老爸,你知道原因?”
“呵呵!能不知道么?這次我來皓月行省,有一小半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帶著一雙兒女剛剛在會客廳里坐下,姜云濤的臉又跨了下來,用苦腦的語氣說道:“你在學院里,對明心真人的女兒,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吧?”
姜笑依聽得心神一震,腦中迅速閃過一個人影。韋夢琪!他都差不多已經快忘了。
對于在學院里發生的那件事情,他雖然很內疚,但畢竟是另一個人格做的,而韋夢琪本身,也要為這件事負一部分的責任。因此他潛意識的,并不認為自己需要承擔多少責任,也就未曾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且就韋夢琪當時的態度看來,對發生那樣的事,并不是很在意。在那個研究狂人的眼里,只怕除了她的課題之外,是無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事后,更是沒有為此來找過他!
可為什么到三年后,卻又再次提起?
“嘻嘻!哥哥做壞事了哦羞羞!”
姜笑云先是用手指甲,沖著紫發少年刮著自己的臉皮。接著又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也把姜笑依有些走神的思緒給拖了回來。
“老爸,是不是度支部的人,為了這件事,為難我們家?”
“為難倒是沒有!要為難地話,他們針對皓月分堂,起不更有效?”姜云濤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和她在學院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姜笑依怔了怔,苦笑著解釋:“大約三年前的時候,韋夢琪為了她的一課題,將我和凌香和道通他們迷昏,然后又對我們使用了一種盤古之血的仿制劑。結果,等我醒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姜笑依心中有些歉然。其實這件事。大半的責任,還是在他。不過關于第二人格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泄露出去的。這時候。也只好自私一點,對不起她了。
“原來如此!這么說來,理虧的不是我們啰?”姜云濤恍然大悟,嘴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地笑意:“怪不得度支部的那些人。雖然對我們沒有好臉色,明心真人卻始終沒有對我們家,有什么具體的行動。原來他們,也不是很理直氣壯啊!”
見姜笑依正一臉的郁郁的神色。姜云濤又是一笑。拍著紫發少年的肩膀道:“兒子,別擔心!這件事既然不是你的過錯,那就沒什么好擔憂地。明心真人是個明理的人,絕不會為了這件事,而為難我們姜家——”
苦笑著點了點頭,姜笑依心中卻仍有些莫名其妙。韋夢琪可不像是會為了這種事,而向父母哭訴地人。要告狀的話,半年前明心真人就該知道了。何用等到現在?三年前地那事之后,他們兩人間也曾有過見面,彼此間相處很融洽,也從未提及過那件尷尬事情。看得出來,韋夢琪對那事,確實不是很在意。
這時候,姜云濤的語氣忽而一轉:“不過阿笑啊,既然你和她連孩子都有了,為何不告訴我們?若是早知道,我們就代你去提親了,何用等到現在,雙方這般尷尬?連帶著天華真人,還以為我們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度支部,讓你大伯費了好半天功夫,才解釋清楚。最近你若是有空,就和我回去一趟,把事情說清楚,然后再把人家姑娘娶回來——”
心弦猛震,姜笑依腦袋里頓時變成了一團漿糊,懵懵懂懂的一片空白,除了姜云濤剛才所說的‘孩子?有了?’四個字外,就再無其他,后面地話,也沒有聽進去。
姜云濤也發現了兒子的不對勁,訝然問道:“笑笑,難道這事你不知道?”
姜笑依茫然的搖了搖頭,這件事他確實不知情,他此時心中的情緒就如翻到地醋瓶般,五味雜陳。有興奮,有怒意,有煩惱,然而更多的,卻是初為人父的不知所措。
姜云濤皺了皺眉,接著失笑道:“怪不得!既然你也不知情,那就情有可原。這么說來,那韋夢琪該是瞞著你,把孩子生下來的?這女人,我還真是不知道怎么說她才好。不聲不響的就把孩子生下來,還獨自把孩子養到這么大。若不是因為明心真人的一個手下到學院中辦事時,在無意中發現明心真人的女兒,抱著一個和你長得很相似的孩子。我們可能到現在,都還被瞞在鼓里。”
“不過阿笑,既然真有其事,孩子也確實是你的。那么無論過錯在何方,我們姜家都不會容許有子孫流落在外面,你還是要找機會,回去把這事處理好。明心真人的意思,似乎也是想要讓韋夢琪嫁到我們姜家來。”
姜云濤頓了一下,見姜笑依臉上并沒有什么抗拒反感之色,才放心的繼續說道:“我和你大伯舅舅他們,已經全盤考慮過了。其實這件婚事。無論對我們姜李二家,還是明心真人來說,都是再好不過、我們姜家可以借明心真人之勢。更快的在天闕門內立穩根基。至于明心真人——”
“她的意思,我們隱約能猜到一些。真人 孤苦,沒有子嗣,雖有族人,關系卻并不親近。心無非就是她的這個女兒。早年她也曾一意栽培,不過她女兒雖然是研發部首屈一指的天才,在修為資質和人情世故方面。卻并不出眾。而且一心都撲在研發部的那些課題上,其他萬事不理。故此,明心真人雖有億萬家財,卻擔心她不在之后,為他人巧取豪奪,女兒反要受人欺侮。”
“這般算來,將女兒嫁到我們家,卻是最好的結果。你若不喜歡她,大可不必理會就是。明心真人那邊。只是需要一個名義,只要她還是我姜家的人,日后我家崛起,自然會將她照拂周到。別人忌憚于你,也不會貿然對她和她名下的產業出手,總算是有個依靠。笑笑,你以為如何?”
“就如父親所言。我明白地、”姜笑依頜首應是,心中卻在想著自己那個至今都還未曾謀面的孩子。不知道那孩子長得什么摸樣?和我很像的話。那么應該很漂亮吧?雖然很不愿承認,但是他的相貌。確實是比女人還要女人。
對于娶韋夢琪的事,他倒并沒有什么抗拒的心理。一來確實愧疚于心,想要做些補償。二來韋夢琪是個極為獨立要強的女人,僅從她獨自撫養兒子三年一事。就可以看出她的性格。娶過來的話,估計還是會沉迷于研究,不會麻煩到她什么。更何況,剛才姜云濤剛才雖是詢問他。但這件事情,家中其實已經決定了。對于此事,他并沒有什么推托地余地。
“呵呵!你答應就好。”
一臉欣慰的摸了摸姜笑依的頭,姜云濤心中暗暗有些感慨,兒子到底是長大了,一不注意,就連孫子都幫他生了下來。
其實對于姜笑依和韋夢琪之間的事,無論是他還是姜李二族的族長,哪怕是在被明心道人的部下打上門來的時候,也都未怪過姜笑依分毫,反而非常欣喜。他們最擔心地問題,就是姜笑依的子嗣,此時看到他開枝散葉,自然再歡喜不過。
忽然感覺手臂被人晃了晃,姜云濤底下過頭時,卻見姜笑云正一臉期待和不滿地看著他。姜云濤莞爾一笑,連忙也在女兒的頭上揉了揉,看著姜笑云臉上迅速蕩漾開來地滿意笑容,不禁微微有些失神。
雖然這女兒的真實年齡,已經將近二十歲。不過那天真爛漫的神態,嬌嫩動人的肌膚,還有那仿似永遠都長不大地娃娃臉,卻總讓人不自禁的覺得,眼前的女孩,還只是一個不到十五的花季少女,讓人即憐又愛。
“老爸,這次你過來,不單只是為了這件事吧?是不是家里,另外出了什么事了?”
姜笑依已差不多從先前地震驚中恢復過來,第一時間就發覺姜云濤臉上雖然是在笑著,眉眼間的那股愁色,卻依舊還是沒有消退。
“呵呵!被你看出來了?”
姜云濤看了紫發少年一眼后,神色再次恢復了陰沉:“其實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你的堂姐姜妙妙。”
“妙妙姐?”姜笑依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她怎么了?”
姜云濤嘆了口氣道:“你退婚的事情,烈山家已經知道了。”
“這么快?”姜笑依愕然道:“退婚的事,不是只有妙妙姐的父母還有我們家知道么?消息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姜云濤搖了搖頭:“具體是怎么樣,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我們的猜測,應該是烈山東成從妙妙家那里看出了什么。這兩個月來,都是纏著妙妙那孩子不放。然后,列山家就知道了。”
姜笑依雙眉微鎖,:“那么列山家的人,他們是怎么說的?”
“還能怎么說?”姜云濤一聲悶哼,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不外是逮著你叔父和大伯訓斥一頓,你嬸嬸還被列山家的人打了兩巴掌,另外,就是想要妙妙那孩子,自己申請加入除魔組——”
姜云濤的話未說完,會客室內就驀然傳出“篷”的一聲巨響。正玩弄衣角的姜笑云嚇了一挑,定睛看去時,卻只見哥哥手中的茶杯,已經被捏得粉碎。而那淡紫色的美麗雙眸中,竟浮起了幾許讓人觸目驚心的血紅。
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掌,將粘在手上的粉末震落,姜笑依笑道:“那么大伯他們,到底答應了沒有?”
“怎么可能答應?你大伯當場就拒絕了。”
說話的同時,姜云濤皺著眉看了姜笑依一眼,剛才紫發少年的語氣雖然淡淡的,卻讓人感到一陣冷到骨子里的寒氣。
“莫說我姜家現在,已經不用仰他們鼻息。即便家中還是像幾年前的樣子,也不會答應他們的要求,讓妙妙那孩子白白送掉性命。不過現在,列山家正百般排擠我家.:次過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和你大伯打算把家族的根基,盡快遷移到皓月行省來。”
沒有答應么?想不到大伯竟然也有著這樣的膽識,是我小看他了呢!姜笑依目中的紅芒稍散。除魔組每年因任務而死的人數以百計,列山家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他還真怕大伯會答應下來。至于遷移家族的事,卻是正合他意,在列山家的逼迫下,也顯得更合情合理。
不過,烈山家當他們還是以前那般好惹么?竟敢如此欺上門來!原本想要等到兩年后,再跟烈山家攤牌。然而看這情況,卻是不得不提前了,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列山家這是欺人太甚!
“呵呵!爸,這事你別急!既然已經來了。就先在這邊玩一陣子再說。”
姜笑依咬著牙格格冷笑:“即使要從楓林鎮撤出來,那也該風風光光的離開才行。半個月之后,我會陪您回去一趟,這兩件事,就一起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