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平民百姓的心里,紫園1號別墅是整個上海最豪華的別墅,也是他們大部分人一輩子奮斗的目標。而在上流社會的人看來,上海最豪華、富貴的別墅不是紫園1號別墅,而是蕭家莊園。
每個人都有特有的習慣,蕭青山也不例外。
無論事業多忙,蕭青山每天早晨都會準時起來跑步、打拳,二十年如一日,從未間斷過。
清晨,天剛麻麻亮的時候,蕭青山便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服在莊園里跑步。
一個小時后,結束晨練的蕭青山,滿頭是汗地回到了最中央的一棟別墅里。
別墅的大廳里,傭人見蕭青山進門,道:“老爺,要換的衣服我都給您放到浴室里了,早餐已經做好。對了,諸葛明月已經來了半個小時了,我讓她在書房等您。”
“我知道了。”蕭青山點了點頭。
半小時后,換上一身嶄新衣服的蕭青山沒有去吃早餐,而是直接來到了書房。
書房里,諸葛明月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里夾著一支女式香煙,一邊吸著一邊思索著什么。見蕭青山進門,她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然后飛快地掐滅手中的煙頭,起身迎接。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蕭青山一邊走一邊問。
諸葛明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等蕭青山坐到書房的木椅上后才道:“比我們想象中的順利,甚至可以用出乎意料來形容。”
“哦?”諸葛明月的話讓蕭青山眼前一亮,他迫不及待地問道:“快說說,怎么個出乎意料法?”
蕭青山那副迫不及待的表情讓諸葛明月有些驚訝,這么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見蕭青山如此沉不住氣。
“昨天晚上,我按你的指示,讓李逸以香港富豪的身份進入珍珠港會所,暗殺陳浩天。”諸葛明月說話的同時,臉上也露出了一副欣賞的表情:“今天早晨,會所里傳出了陳浩天被殺的消息,而且,陳浩天的死得很怪異!他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經過法醫鑒定,是心肌梗死!”
“心肌梗死?”蕭青山有些不明所以。
諸葛明月也有些迷茫道:“對,是心肌梗死!可是,警察調查過陳浩天的病歷,他并沒有這種病。而且,法醫也解剖了陳浩天的身體,并沒有發現有人用藥的情況。這也就是說,陳浩天心肌梗死是突發性事件!”
“但是,這件事情卻是李逸做的,而且他昨天晚上一直沒有出過會所。”諸葛明月的表情同樣疑惑,她雖然收到了所有的消息,可是卻不知道李逸如何殺死陳浩天的。
聽到諸葛明月這番話,饒是蕭青山心理素質再穩定,也被驚訝了!
他很想知道李逸是如何做到殺人于無形的,畢竟,就算李逸用下毒的話,陳浩天的身體里會殘留一些東西。
然而,蕭青山和諸葛明月不可能知道答案,因為,李逸那根針上沾的藥物,是三十年后才出現的藥物!
那種藥物進入血液后,會讓人腦子暫時處于眩暈狀態,之后,人只要過度興奮,就會催化藥性,使藥性發作,從而導致冠狀動脈的血流急劇減少或中斷,使相應的心肌出現嚴重而持久地急性缺血,最終導致心肌的缺血性壞死!
一旦人死后,無法產生興奮,藥性會自動消失,根本檢查不到。
這種藥在二十一世紀五十年代被稱為:天堂1號,只要少數特殊部門才有。
良久,蕭青山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想了想又問道:“明月,你的眼光一向不差,你跟我說說,他和強子比起來,誰更強一些?”
“小強他雖然年輕,可是做事已經十分老練,而且做事的風格也帶了不少你的影子。不過,他的脾氣多少有些隨他媽,心胸太過狹窄,有你和戴老爺子呵護,成大事不難,可是要超越你的成就沒有可能!”諸葛明月思索了一下,正色道:“至于李逸,說實話,他給我的感覺很詭異,甚至有種我看不透的感覺。他似乎十分喜歡劍走偏鋒,而且行事風格轉變太大。在對付吳家的人時,他表現得很莽撞,可是昨天暗殺陳浩天的事情,我想,即便是你自己也猜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吧?”
“我要評價。”蕭青山點了點頭,同時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我覺得他的野心不小,而且身手十分出色,只是做事的時候和破軍一樣,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諸葛明月道:“倘若能夠讓他改掉這個毛病,然后在這個圈子熏陶兩年,絕對會讓整個南方黑道大吃一驚!”
“按你這么說,他很適合走黑金這條路?”蕭青山的表情略有些猶豫。
“恩。”諸葛明月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天生干我們這行的。”
這一次,蕭青山沒有著急著開口,而是想了想才道:“等他在破軍那里呆上一個月,我就把你弄到你身邊。兩年,我給你兩年時間,你要讓他熟悉圈內的一切運作,尤其是漂白這方面。”
身為上海地下世界的教父,蕭青山很清楚,黑道走到頭必定要漂白,能夠漂白成功的才算真正的成功者,否則,只會被國家機器消滅。
“這個沒問題。不過,強子那里?”諸葛明月忍不住提醒道。
蕭青山皺了皺眉頭,冷哼道:“他這幾年和他的兩個舅舅和戴老爺子走得很近,心里打什么主意我清楚。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處理好,你負責當李逸的伯樂就可以了。”
“是!”諸葛明月點了點頭,然后不等蕭青山吩咐,徑直走到蕭青山身后,伸出白嫩的雙手,輕車熟路地為蕭青山按摩。
蕭青山閉上眼睛,一邊享受著諸葛明月的按摩,一邊回想著剛才的話,不知不覺中,他的嘴角露出了一道欣慰的笑容。
與此同時,珍珠港會所。
李逸拿著一杯猩紅的紅酒,站在窗邊,望著遠處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他的身后,櫻子裹著被子,露出了大片潔白的肌膚。睡夢中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高興的事情,眉頭皺得很緊。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房間里的安靜。
聽到電話鈴聲,李逸似是猜到了什么,輕輕搖了下酒杯,一口吞掉了酒杯里的82年拉菲,而櫻子則是睜開模糊的雙眼,看到穿著一身睡衣的李逸站在窗邊,下意識道:“先生。”
“你穿衣服,我去接電話。”李逸一邊朝電話走去,一邊說道。
李逸那副平靜的表情多少讓櫻子有些不適應,她有些驚恐地看了看床單,并沒有看到落紅,再一想昨天晚上,李逸似乎并沒有碰她,下意識地認為她惹李逸不開心了,于是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跪倒在地:“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現在繼續給您服務,服務到您滿意為止!”
望著櫻子那副恐懼的表情,李逸明白,櫻子是害怕李逸對她有所不滿,然后告訴會所的主人,那樣一來,櫻子的下場會非常慘。
“不是你想的那樣,起來吧。”李逸說著拿起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問李逸要不要早餐,李逸說出“不要”兩個字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櫻子并沒有按李逸說的那樣,直接起身,而是跪在地上,懇忑不安地望著李逸。
不知為什么,看到櫻子這副可憐的模樣,李逸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憐惜之心,他明白,這是受到了原來那個李逸的影響。
想了想,李逸走到櫻子身邊,一把扶起櫻子,然后道:“你沒做錯什么,你的表現我很滿意。好了,穿上衣服,我要離開這里了。”
“我會記住你的,先生。”見李逸確實沒有責怪自己,櫻子起身對李逸深深鞠了一躬,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的笑容十分燦爛,只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和李逸的這次偶然相遇,讓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而同樣也給李逸日后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和櫻子告別后,李逸駕駛著那輛奔馳離開了珍珠港會所。
待汽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后,李逸摸出手機撥通了諸葛明月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聽筒里傳出了諸葛明月悅耳的聲音:“喂。”
“明月小姐,是我,李逸。”李逸正色道:“你交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還有什么事情么?”
“暫時沒有,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依然去破軍那里。”
掛斷電話,李逸看了下時間,不到九點。
想了想,李逸決定去買些藥材,之前他買的那些藥材基本用完了,接下來的恢復性訓練力度更大,他必須要重新購買一些昂貴的藥材,調配一些藥物,身體才能承受得起高強度的訓練。
由于這次所需要的藥材價格很高,而且很稀少,李逸沒有直接去買,而是給鄭勇剛打了一個電話,試圖通過鄭勇剛的關系去購買那些藥材。
鄭勇剛接到李逸的電話后顯得有些興奮,不等李逸說有什么事,便直接開口要叫李逸中午一起吃飯。
李逸借有事推掉了飯局,并且讓鄭勇剛幫忙打聽這些藥材。
鄭勇剛聽到李逸拒絕飯局顯得有些郁悶,另外他雖然不知道李逸要那些藥材有什么用,但還是第一時間答應李逸,幫李逸買。
對此,李逸沒有拒絕。
雖然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李逸一直表現的很鎮定,可是劉思琴那番話卻像是施用了魔法一般,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李逸從來沒有被人那樣蔑視過!
昨天的事情也更加堅定了要在黑道這條路上闖出一番成就的決心!
俗話說的好,好的將軍手下要有好的士兵。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歷,李逸也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再厲害也不能逆天,要想干出一番事業,身邊必須要有人。
前世的他能夠在地下世界呼風喚雨,與背后強大的殺手組織有著直接關系。
在李逸看來,鄭勇剛無論是身份還是為人都十分對他的胃口,能將鄭勇剛綁到自己的戰車上,對日后的發展有巨大的好處。
四十幾分鐘后,李逸駕駛著汽車來到了他所住的地方。
停下汽車,李逸剛一下車,便看到樓下一輛汽車的車門被人推開。
一個留著短發,佩帶墨鏡的女人從車中走下,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李逸身邊,摘下眼鏡,露出那張精致而堅毅的瓜子臉,嘴角勾勒出一道迷人而又危險的弧度:“李先生,好久不見。”
“這個女人這個時候來找我絕對沒有好事!”望著陳琳嘴角那道危險的笑容,李逸心頓時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