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原弧形的桌面透露出高貴的黑檀木質,兩杯咖啡裊裊的在二人面前散發著清香,腓特烈從克魯夫開始介紹目前印德安局勢開始就一直保持著這種低眉沉思狀態,香濃的咖啡原來一直是腓特烈的最愛,但是現在他似乎也失去了興趣,面對擺放在自己面前的這杯極品黑星咖啡無動于衷。
房中的自鳴鐘滴答摘答的響著似乎在提醒二人時間的流失,克魯夫很有耐心,他知道這個決定不容易作出,需要周密的安排和布署,而且還需要承擔相當大的風險,尤其是面對一個異常強大的敵人以及一個堪稱狡譎如狐的敵軍統帥,所以他需要將目前敵我態勢細細道明,讓眼前這個一言不發的表弟真正明白目前的境況。
“克魯夫,我覺得你不是這種喜歡冒險的人,為什么這一次這么執著的想要發動這樣大規模的一場戰事呢?我不相信你不清楚這場戰事意味著什么,我無意干涉你的指揮權、當初漢森同盟要求結盟聯手對付唐人的時候你也只是知會了我一聲,后來又和唐人私下媾迫使唐軍轉向對漢森同盟發動進攻,按理說,咱們現在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坐山觀虎斗,好生穩定南印德安內部局勢,為什么你會有如此設想呢?”
耐心的等自己表兄將目前整個印德安局勢介紹完畢,腓特烈又花費了一些時間結合自己掌握了解地情況整理思路。但走到現在他還是沒有能夠說服自己同意克魯夫這個有些冒險的計劃,非是自己優柔寡斷,這件事情太過重大,可能會影響到呂宋在南印德安的統治,一旦失利。甚至有可能波及到尚未完全穩固的科米尼地區的統治地位。他必須慎之又慎。
“很簡單,因為我們必須這么做,否則我們就會失去這片土地地控制權和影響力。在此之行,我也曾反復問過自己,如果我們繼續這樣維持現狀。那我們會怎么樣?無論我從哪一種角度來推算設想,最終結局都是我們在南印德安地區地統治將會被完全戰勝了漢森同盟而勢力大增的唐人所取代,所以我才會下定決心策劃這個計劃。當然風險很大,如是如果沒有風險,那也就無從談及了,我們可以想象得到崔文秀是不會容忍一個沒有風險的可能性存在的。”克魯夫呷了一口咖啡淡淡道。
第一次聽得自己表兄用如此肯定的語氣這般說話,腓特烈怔了一怔,重新審視起自己這位表兄來。這個計劃應該說相當大膽,幾乎是要讓目前駐扎在南印德安地區地呂宋軍傾巢出動了,但是一旦實施成功,的確能夠給唐軍以致命的打擊,至少可以讓唐軍在整個印德安地區甚至在中大陸地勢力和士氣以及影響力都遭到很大的削弱。但是如果要說能夠一舉斬斷唐軍在這里的根基,腓特烈不這么認為,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對這個計劃的欣賞,因為他同樣是一個崇尚主動進攻的人。
“你覺得目前的時機己經成熟了么?”腓特烈不再質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但是他需要斟酌這個計劃的實際操作性。
前線傳來的情報證實唐軍的確在伏爾加河畔轉道向北,這說明唐軍的確欺騙了漢森同盟,因為在此期間唐軍的所有活動沒有受到漢森同盟軍的任何襲擾。唐軍轉道向北必然會在克爾曼行省和漢森同盟軍中的主力漢諾威第二兵團正面交鋒,可以想象得到、崔文秀還會在其他幾條戰線向漢森同盟方面發動全面進攻,這是崔文秀的風格,不動則已,一動全動,傾盡全力,必竟全功。
漢森同盟軍在西印德安駐軍數量遠不如唐軍,但是他們軍隊的戰斗力腓特烈卻是相當清楚,相比之前唐軍駐扎在印德安地區的軍隊大多屬于李無鋒地二線軍團,比如第七軍團、第十軍團以及印德安軍團,除了捷洛克軍團勉強可以稱得上一線軍團外、腓特烈并不認為唐軍同等數量軍隊戰斗力就能壓漢森同盟軍一頭,相反、腓特烈認為唐軍甚至可能會在初次按戰中吃不熟悉對方的虧。這種情況下呂宋軍全面出擊,應該是一個好機會,但是腓特烈還是想聽聽克魯夫的意見。
“我認為目前應該是最合適的時機,唐軍目前在南線與我們交界地區事實上只駐扎有第七軍團一個師團,以及他們的仆從軍旁遮自衛軍三萬人。旁遮自衛軍是在鮑林擔任旁遮部首席代表時候一手訓練出來的,真正的精銳約五萬人,目前三萬人被崔文秀征調到了拉合爾行省駐扎,另外兩萬人駐扎在塞爾姆斯。這支軍隊戰斗力我們不太清楚,但是估計不會超過唐軍的印德安軍團或者第七軍團,無論鮑林用什么手段方法,印德安民族本身特有的性格決定了他們的士兵不會成為多么優秀的軍人。”看見腓烈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克魯夫連忙補充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
“也就是說,目前唐軍在南部邊境地區駐扎的兵力只有五萬余人,如果我們傾盡全力…”克魯夫正想繼續說下去,卻被腓特烈揮手制止道:“慢!情報顯示不是說唐軍有兩個游騎兵團從騰格里草原南下了么?現在他們的位置在哪里?我好像沒有看到有關他們動向的情報!”
“游騎兵?腓特烈,你的意思是唐軍的游騎兵會在南線出現?”克魯夫意似不信,反問了一句。
“我沒有這么說,但是我需要核實唐軍游騎兵的動向,至少我沒有在帕梅、米洛這一線看到他們的活動情況,如果沒有獲得他們的確切動向,我們想要向北發起進攻,就需要將這兩支部隊列入可能出現的范圍,并作出相應對策。”腓特烈搖頭,但是言語間的語意卻是明確無誤。
“按照崔文秀的作風,唐軍游騎兵應該會出現在德信行省或者呼羅行省戰場上,利用正面兵力吸引敵軍主力,用游騎兵從側翼襲擊,這是崔文秀乃至唐軍使用游騎兵的慣用手法。”克魯夫話語雖然肯定,但語氣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確定。
“克魯夫,崔文秀若是一貫用常規手段來打仗,我想他只怕也難以被李無鋒委以重任了。不瞞你說,我仔抽研究過唐軍兩大將領風格,梁崇信撲實厚重中隱藏殺機,善于正面會戰卻又會偶出奇兵,頗有大家風范;崔文秀戰無常法,用兵定計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詭奇狠辣,無跡可循,這個敵手最難以預測,和他作戰無法預測,只能見招拆招,隨機應變。也就是說崔文秀越表現出虛弱的時候,說不定也就是其埋伏越深沉的時候,我們不能不小心。呃、我不是反對你的計劃,但是我們需要考慮更周全一些。”
看見自己表兄若有所思,但是卻又有些悻悻,腓特烈很是不想這般一說,但是他需要對全軍負責,他必須要提醒對方。
“如果等我們的情報部門確定唐軍游騎兵的動向,也許我們就會喪失最好的戰機了。我承認崔文秀用兵的確不凡,但是我以為崔文秀應該會想到以他手中的印德安軍團不可能突破圖林根第二兵團在德信行省的防線、弄不好還會遭受重挫,那他會放任這種情況的發生?不可能,如果我是他,就會讓游騎兵團擇機而動,給圖林根第二兵團以致命打擊。”克魯大堅持自己的看法,“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情報部門就能證實我的推斷。”
看見自己表兄少有如此固執,腓特烈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保守謹慎了,崔文秀是善于用兵,但是也不是神仙,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都沒有想到克魯夫會醞釀這樣一個大的反攻計劃,崔文秀就能推算出己方會利用這個機會反攻?按理說,己方是應該利用這個機會好生整肅前南印德安地區內部問題才對。
“克魯夫,如果你覺得你的計劃沒有問題,那是否可以這樣,我們可以…”腳特烈話語聲低了下來,他不 希望因為這個原因而失去一次機會,更不希望因為這個原因和自己表兄鬧得不愉快,但是他還是需要堅持自己的觀點,這是自己的責任。
“是不是太過保守了一點,這也許會影響戰局的推動。”克魯夫雖然耐心的聽取了對方的意見,但是還是有些不大滿意。
“克魯夫、我寧肯穩妥一些、畢竟我們的對手不是其他人,崔文秀的手段我們是見識過的,孰輕孰重、你應該清楚。”腓特烈語重心長,他很少如此耐心,但這一次不一樣。
“既是你堅持如此、那我會斟酌的。”克魯夫知道對方也是作了讓步,能夠有這樣一份結果、他也勉強能夠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