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流火天,縱使是夜里的氣溫也高得出奇,再遇上連續月余不雨,這天就更是燥得煩人,也就只有清晨日出前稍涼爽些,一旦太陽升起,那熱度立馬就高得驚人,哪怕是躺著不動,也能出一身大汗的,動作若是稍大一些,得,那汗水可就流得收不住了。對于下苦人來說,面對著這等酷暑也就只能干熬著,該干嘛,還干嘛去,總得生活不是嗎?至于富貴人家么,有冰盆子用著,這日子倒也還是過得下去的,只不過冰盆子雖好卻無法隨身攜帶,況且盛夏里的冰金貴得很,輕易浪費不得,是故,除非是萬不得已,權貴們絕不想出門受罪的,哪怕是真有事要出門也大體上是選天黑之后的時分,真兒個在白日里上街的權貴少之又少,這一點從長安街頭來往的馬車之質量就能看出個端倪來——滿大街來來去去的盡是些單馬或是雙馬的小馬車,簡樸不說,也沒甚少有長隨、仆役之類地在一旁左擁右簇地陪同著,當然,也不是沒有意外,這不,從胭脂巷口里轉出來的一輛四馬車就威風得緊,不說那護衛的家將長隨之類的多達百余人,單論馬車本身的豪華程度便已是京師少有,車行處,滿大街的車輛、行人紛紛退讓不迭,無他,只因這輛馬車的來頭實在是太大了些,這可是出自長孫世家的馬車,甭管那馬車里有沒有人在,都不是升斗小民能夠平視的。
大體上胖人都怕熱,很不幸,長孫無忌就是個胖子,盡管車廂算是足夠寬大,足足有五尺見方,內里還有個冰盆子在,可長孫無忌還是被熱得汗出如漿,出門沒多會兒,身上的朝服早已被浸潤出東一塊、西一塊的汗跡,用來擦汗的白絹子早就不知換了多少條了,一張掛滿了汗珠的胖臉漲得通紅,簡直跟猴子屁股有得一比了,再配上浮腫的眼袋和略顯的發黑的眼圈,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的,只不過相比于肉體上所遭的罪而言,內心的煎熬才更是令其難受萬分的——單就塞外大捷本身而言,對于社稷來說是件好事,揚國威之余,還拓地千里,絕對算得上貞觀以來的少有之大捷,可麻煩的是這場仗是越王李貞打出來的,這對于朝廷、對于東宮、特別是對于長孫氏家來說就絕對不是啥好消息了,眼瞅著越王李貞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長孫無忌可謂是煩惱透了,自昨夜起,他就沒合過眼,滿腦子里亂成了一團的麻,到了此時已是身心俱疲,偏生明日就是早朝了,不拿出個準主意來,怕是要出大亂子的,沒奈何,也就只能強撐著到東宮去議事了。
“司徒大人您早,奴婢迎接來遲,還請您老見諒。”長孫無忌剛在東宮門口下了馬車,早已聞訊趕來的東宮內值局主事宦官管大松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滿臉子媚笑地給長孫無忌見禮。
“嗯,辛苦管公公了。”長孫無忌盡自心煩意亂,然則表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大臣風范,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隨手賞給管大松一個門包,抬腳便要往東宮里走。
管大松捏了下尚算厚實的門包,心中頓時一喜,見長孫無忌要進宮,忙屁顛屁顛地跑了上去,小聲地說了一句道:“司徒大人,蕭中書也在呢。”
“嗯?”長孫無忌愣了一下,臉上飛快地掠過了一絲猶豫之色,可還是沒停下腳步,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依舊大步走進了東宮,倒是令管太監納悶了好一陣子——長孫無忌與中書令蕭瑀素來不和,雖說兩人都受命輔佐太子李治,可因著政見不同之故,沒少在朝中發生爭執,加之蕭瑀自持出身高貴,素來瞧不起長孫無忌,平日里就沒少在言語上對長孫無忌冷嘲熱諷,而長孫無忌素性能忍,表面上倒是不怎么與蕭瑀計較,然則心里頭卻著實對蕭瑀膩味透了,有蕭瑀在的場合,長孫無忌若是可能,就絕不會去湊那份熱鬧,是故,若是蕭瑀到了東宮的話,長孫無忌往往就不去東宮,這一條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今兒個他明知道蕭瑀在宮中,卻還要進去,還真是罕見得很,也就怪不得管太監狐疑萬分的了。
蕭瑀有干才,出身又高貴,素來目中無人,滿朝文武中就沒幾個能入得他的法眼的,尤其對位居其上的長孫無忌最是忌恨,從來不假辭色,這會兒見著長孫無忌大汗淋漓地走進了廳堂,嘴巴立馬又癢了起來,斜了長孫無忌一眼,幸災樂禍地道:“輔機啊,沒事長那么胖作甚,瞧瞧,累壞了自己不是?”
饒是長孫無忌素來沉穩,也險些被蕭瑀這句話給氣歪了鼻子,可又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蕭瑀發生爭執,只能是翻了翻白眼,假裝沒聽見蕭瑀的話,胖臉一抖,擠出絲很有些子寒磣的笑容,對著蕭瑀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回過頭去,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管主事,沒話找話般地問道:“殿下何在?”
原本正偷笑著的管大松一聽長孫無忌問起了李治,立馬就笑不出來了——今日是太子入東宮議事的日子,昨日夜里李治便從承德殿回到了東宮之中,然則,這廝好胡鬧,昨夜酒后亂性,這都快巳時了,還沒起呢,偏生沒人敢去催請——管太監負責的就是東宮內侍一職,往日里沒少因催請太子起床而吃掛落,早被訓斥怕了,哪還敢打攪李治的好夢,這會兒被長孫無忌一問,卻又不敢實話實說,只能是尷尬地回道:“司徒大人請稍候,奴婢這就去看看。”
長孫無忌本就知道李治那廝壓根兒就不是啥英明之主,純屬一塊廢料,對于李治的懶散早已有所耳聞,此時見管太監臉色不對,立馬猜出了個大概,可也無可奈何,只能是點了點頭,示意管太監自去忙乎,自個兒卻找了個遠離蕭瑀的位置坐了下來,閉上眼,裝作養神狀。蕭瑀一見長孫無忌如此模樣,心頭頓時火起,可又沒處發泄,冷冷地哼了一聲,索性別過臉去,盯著窗外的綠樹,滿臉子怒氣地想起了心事來,寬敞的大廳里立時涌起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顯德殿的主寢室豪華而又寬敞,陳設無一不是精到極致的精品,無論是高高的殿頂上那數盞宮燈還是墻角處擺放的梳妝臺、盆景之類的家什,全都是雕花鎦金之物,美奐美侖,一張寬大的雕龍繪鳳之木榻正正地擺在寢室的中央,兩只碩大的冰盆子一前一后地放置在榻邊,一襲輕紗從吊頂處垂了下來,將木榻輕柔地罩在其中,給人以如煙似夢般的感覺,整個寢宮里靜悄悄地,并沒有宦官、宮女的存在,唯有一對青年男女相擁著躺在榻上,不消說,那男子就是這座東宮的現任主人李治,至于身邊那位面若桃花般美艷的女子則是李治新納的良娣蕭玲,此女之來歷可不簡單,乃是中書令蕭瑀的侄孫女,千嬌百媚不說,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乃是京師里有名的才女,自貞觀十七年四月初嫁給李治之后,深得李治之專寵,為了她,李治甚至連太子妃王氏都懶得見了,夜夜歡飲無度,這不,明知道今日將是議大事的日子,可李治昨夜還是很英勇地當了回“四次郎”,真不曉得李治那贏弱的身子骨哪里來的如此多體力,這回倒好,都已是巳時了,這小兩口子還迷糊著呢。
“殿下,殿下。”管太監不敢讓蕭、長孫兩位顯貴等得過久,真要是這兩位大佬發了火,一追究下來一準是他這個內直局主事倒大霉,無奈之下,在寢宮外轉了老半天,還是硬著頭皮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湊到木榻邊上,低低地召喚了幾聲。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治眼都沒睜地應了一聲,倒是蕭良娣率先醒了過來,睜開了桃花眼,略帶一絲懶散之意地嬌聲道:“退下。”
蕭良娣乃是李治最寵的妃子,她的話對于東宮之人來說簡直就跟圣旨一般有效,管太監哪敢不聽,然則,沒完成喚醒李治的任務,他又不敢就這么退了出去,忙小心翼翼地應了聲“是。”往后退了幾步,這才輕聲說道:“殿下、娘娘,蕭中書、長孫司徒都已到了,等著要見殿下呢。”
長孫無忌蕭良娣倒是不怎么放在心里,可對于一向嚴苛的叔公蕭瑀,蕭良娣打小時起就怕得緊,這會兒一聽蕭瑀也在外頭候著,立時吃了一驚,不敢再拖,忙應了聲:“知道了,退下罷。”眼瞅著蕭良娣如此說法,就算再給管太監幾個膽,他也不敢再留下了,只能苦著臉退出了寢宮不提。
“郎君,該起了。”管太監退下之后,蕭良娣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柔夷輕輕地推了推李治的肩頭,湊到其耳邊,嬌滴滴地輕呼道。
李治顯然正做著不知啥好夢呢,嘴角都留出了口水,任憑蕭良娣推了好一陣子,也沒見他醒來,可把蕭良娣給氣壞了,小嘴一噘,很是不高興地拿小粉拳捶了捶李治的胸膛,動靜稍大了些,這才算是將李治從睡夢中給鬧醒了過來,迷糊著睜開了眼,一見到蕭良娣那如翹得能掛上個小油瓶的櫻桃小口,立時來了興致,不管不顧地便湊了過去,試圖香上一把。
“別了,郎君,蕭中書可是一早就候在外頭了,您還是起來吧。”蕭良娣雖有承歡之心,可心里頭卻惦記著自家叔公那動不動就發火的性子,哪敢跟李治多纏綿,忙伸出一只柔夷推開了李治的湊過來的嘴。
“啊,壞了。”李治到了這會兒才想起今日是處理政務的時日,忙不迭地叫了一聲,翻身而起,高呼道:“來人,為本宮更衣。”
蕭良娣見李治如此慌亂,心中覺得好笑,不由地輕捂著嘴,吃吃地笑了起來,這一笑不打緊,身上蓋著的薄巾便滑落到了一旁,露出了高/挺而又雪白的山峰,偏生還隨著笑聲抖得個波濤洶涌,登時就令李治看傻了眼,猛吞了口唾沫,某個部位立馬又有種沖殺的欲望在沖刺,那模樣立時令蕭良娣嬌羞地漲紅了臉,低著頭,抿著唇道:“郎君,待晚上好么?”
李治就是個貪花的主兒,別看平日里萎萎地,怯弱得很,可干起那等“采花”的勾當卻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這會兒興致上來了,別說蕭瑀在等著,哪怕是天塌下來了,他也顧不得了,猛地一個縱身,撲將下去,于是乎,嬌/喘再起,春光大戲再次上演了起來,驚得沖進房來欲為李治更衣的宦官、宮女們忙不迭地又全都退了出去…
“老臣蕭瑀(長孫無忌)叩見殿下。”在廳堂中等得不耐煩的蕭、長孫二人一見到太子李治腳步虛浮地走了進來,各自起身大禮參見。
李治先前光顧著“干活”了,沒細問詳情,干完了活計,又生恐蕭瑀等急了,這可是一路小跑地沖進了廳堂,再一看長孫無忌竟然也在,立馬就愣住了,直到兩位大佬跪倒在地了,這才醒過了神來,忙不迭地抬了下手道:“二位請起,本宮來遲一步,莫怪,莫怪。”
長孫無忌早就知道李治那德性實在不咋地,也就是將其當阿斗看罷了,并沒有甚表示,起了身便站到了一旁,蕭瑀的表現卻與長孫無忌不同——一者,蕭瑀是真心想輔佐李治,巴望著李治能成為英明圣主。二來,蕭瑀性子本就耿直,看不得李治的吊兒郎當,此時見李治衣冠不整,面色蒼白,自是知曉這廝定是昨夜又胡鬧了,哪還能看得下去,臉立馬就板了起來,毫不客氣地道:“殿下身為儲君,當有治國之心,豈可玩物而喪志,若不振奮,奈社稷何?”
李治一來就是個懦弱的主,二來也心知理虧,哪敢出言分辨,只能是低著頭認錯道:“蕭中書所言甚是,本宮知矣。”
見李治認了錯,蕭瑀的臉色稍好了些,可兀自不罷休地道:“知易行難,毅力為先,殿下不可或忘矣。”
李治被教訓得面紅耳赤,著實有些子下不來臺,可又不敢出言頂撞蕭瑀,只能是諾諾連聲,低著頭,滿臉子的不自在。
“殿下,昨日之戰報可曾看了?”長孫無忌見李治被訓得老大不自在,心中暗自好笑,可也有些子看不過蕭瑀的態度,出言岔開了話題。
“啊,看了,八哥英明神武,實乃國之干臣也,本宮見此捷報,雖未親臨,也頗覺熱血沸騰,恨不能親往之…”一見長孫無忌岔開了話題,李治暗自松了口氣,再一想起塞外征戰的激動人心處,不由地提高了聲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蕭瑀雖為太子太保,算是東宮屬官里最尊貴的人物,可對于李貞這個勇悍王爺卻深有好感,此時見李治如此稱贊李貞,頗為欣慰,拈了拈胸前的長須,笑呵呵地道:“殿下所言甚是,能得越王殿下這等干才,我大唐江山無憂矣,更難得的是越王殿下素與殿下親善,能有越王殿下輔佐,殿下將來當可為圣明之君也,老臣今日便是專為此事而來的,依老臣看來,越王殿下立下此等不世之功,殿下當有所表示才對,若是殿下能率先上本為越王殿下表功,一者可慰前線將士之心,二來也可結好越王殿下,三來能顯殿下友愛兄弟之心,可謂一舉多得也。”
李治口中是大贊李貞之功,實際上心里頭卻隱隱有著嫉妒之心,還有著不少的提防之意,讓他隨口為李貞美言幾句自是無妨,可真要他上表為李貞請功,他可就不樂意了,只不過當著蕭瑀的面又沒敢說出個“不”字,一時間臉色變幻得精彩至極,卻始終沒開口說話。
在不知詳情的人眼中,李貞與李治這倆兄弟一向關系不錯,又是同門師兄弟,往日里也走得挺近乎的,然則,夠資格參與奪嫡游戲的人們卻很是明了:這哥倆個壓根兒就不是一伙的,也就只有蕭瑀這等木瓜腦袋才會出甚子讓李治去拉攏李貞的餿主意,不過嘛,這也不奇怪,蕭瑀是朝中有數的高官不假,其實卻是個空架子官,并沒有真兒個管朝中之事,加之其一向為人孤傲,在朝臣們中人緣甚成問題,誰也不會去主動親近他,很顯然,消息不靈通也就是必然的事了,可長孫無忌就不同了,不說其一向待人和善,與朝臣們關系融洽,門生故吏遍及朝堂各部,就說其手下的暗底勢力也不比吳、魏雙王來得差,朝野間的動態很少有能瞞得過他的,此時一聽蕭瑀竟然給李治出了這么個令人哭笑不得的主意,險些當場笑將出來,剛想著出言反對,心中卻猛地怦然一動,眼神一亮,笑呵呵地開口道:“好,蕭中書這個主意好,老臣也以為可行。”
一聽長孫無忌叫好,李治立馬有些子傻了眼,滿臉子疑惑地看了看蕭瑀,又看了看長孫無忌,愣是沒鬧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無他,別看蕭瑀與長孫無忌同為輔佐太子的高官,然則,這兩人無論是治世之策還是緯業之道全然不相同,往日里沒少發生爭執,對人對事的看法幾乎沒有一致過的時候,可如今竟然觀點一致了起來,豈非咄咄怪事乎?
“這個,這個…”李治心里頭滿不想應承的,可又沒膽子與兩位大佬說個明白,沉吟了一番之后,還是說不出個道道來,正發急間突地見到長孫無忌正把匝著眼對自個兒使眼神,立馬會意地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二位大人都如此說,這本章本宮就上定了,只是本宮怕寫不好,有勞蕭中書代筆可成?”
蕭瑀一向自負文采,聽李治這么說,倒也沒有反對,拈著胡須笑道:“好,那老臣這就回府準備本章去,晚些時候送來與殿下過目便是,老臣告退了。”
李治知曉長孫無忌定是有話要與自己私下說,自是不會出言挽留蕭瑀,很是恭敬地送蕭瑀出了宮,這才轉了回來,看著似笑非笑的長孫無忌,帶著埋怨的語氣道:“舅父,您怎么也…,唉,這豈不是誤了本宮么?”
長孫無忌淡然地一笑道:“殿下,您不上本章,別人也會不上么?與其將此獻花之事交與旁人,不若殿下親為,這又有何可為難之處呢?”
李貞此番立功極大,這是無論如何都抹殺不了的,李治自是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心里頭卻還是很不痛快,撇了下嘴道:“舅父所言,本宮自是知曉,只是…,唉,這尾大不掉之勢又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眼瞅著李治那等懊喪的小樣子,長孫無忌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李治一頭的霧水,撓了撓頭道:“舅父為何發笑,莫非本宮所言不對么?”
“對,對,對,殿下所言實是太對了!”長孫無忌鼓著掌大笑著道:“唯其勢大,殿下方有可為之處,此是好事啊。”
“哦?此話怎講?”李治一聽之下,登時來了興致,緊趕著追問了一句道。
長孫無忌笑著走到李治身邊,輕輕地開口道:“越王勢大,殿下急,只怕旁人更急,其中自有利用之關竅在,依老臣看來,此事易為耳,只需如此…即可,殿下以為如何?”
“好,就依舅父之言,本宮這就準備本章,為八哥請功!”李治聽完了長孫無忌的話,眉頭一揚,哈哈大笑了起來…
從4月19日到23日,下周一至周五,本書將在書評區每天提出一個問題,當天回答對的人都將獲得網站送出的積分獎勵。
詳情請看:《尋找縱橫骨灰級讀者http://news.zongheng.com/zhuanti/ghdz/index.html
第一個問題將于19日中午時分提出,請大家密切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