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間隙，誘餌的準備
當看到李林的身影出現之后，眾人這才送了口氣，雖然每個人的原因都各不相同，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顯然計劃還是成功的。當然，最高興的恐怕就是米娜和菲娜姐妹兩，她們總算沒有讓任務失敗，自然也不需要再介紹懲罰了。
“情況如何？李林。”
妮亞開口詢問道，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李林的表情中，居然攙雜著些許遺憾。
“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
妮亞和安潔拉疑惑的望了一眼，都沒有理解李林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那位女法師很聰明。”
李林伸手敲著桌面，頗為惋惜的開口說道。
“她居然會懂得使用不死生物的結晶與自己同化，同時得到不死生物的特性，真是大膽的想法。如果她真的能夠成功，那么日后她即能夠完全以活人的身份繼續存在下去，也不會受到那些負能量的侵襲，就連對普通法師而言的致死傷害恐怕對她來說都是能夠避免和解決的小麻煩。可惜的是，她目前的進展顯然并沒有到達那種理想的地步，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倒還打算留她一條活路。”
“原來如此。”
妮亞微微點頭，她自然明白李林為什么會遺憾，畢竟生死同存是屬于法師研究歷史上最大的課題之一。它們的中心理念是研究一個活著的物體如何擁有死靈般的特性。這和吸血種不同，因為吸血種事實上也算是死人，她們沒有心跳，沒有體溫，甚至還必須吸取鮮血過日子，所以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生死同存。當然，也不是哲學理念上的那種肉體活著，精神已經死了的狀態。這個研究曾經占據了李林不少的時間和精力，不過他的興趣也只是出于理論上的具現而已，畢竟身為奧術法師，李林很清楚生死同存就好像光暗共融一樣，都不會有什么好事，擁有著太強的不確定性并且很難控制。而不創造不掌握不能控制的東西是李林的一貫信條，于是最終他放棄了這個研究，轉而開始了武器精靈化的探索。
如果伊莎貝爾真的成功實現了生死共存，那么李林絕對不會殺了她，最多只會把她扔到遠遠的地方去，閑暇時注意觀察一下。雖然李林本身并不喜歡混亂，而且不喜歡掌握那些未知的意外產物，但是他卻并不反感它們的存在。只要不和自己牽扯上利害關系，他還是滿有興趣觀察它們的。
可惜的是，雖然伊莎貝爾的進展不錯，但是李林依舊看出來她還沒有徹底成功，既然如此，那么還是殺掉算了。
安潔拉倒是完全不在意這些所謂的研究課題，對她來說，有血喝，有人殺，有李林在就足夠了。所以眼下，她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微瞇起眼睛，滿意的注視著眼前的姐妹兩人。
“汝等做的很好。”
安潔拉鮮紅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快樂的光彩。
“親手殺人的感覺如何？要記住，吸血種是黑夜的貴族，無論在何等狀態下都必須保持愉快的心境。吸血種是高貴的種族，賜于那些下賤者死亡時不要感到畏懼，恐慌，那是廢物們應該得到的待遇。殺掉他們，是義務，而留下他們，則是仁慈。不過…汝等居然可以做的這么好，的確值得妾身的獎勵。”
說道這里，安潔拉微微停頓了下，她的目光象舞蹈的妖精般歡樂的從兩人身前跳過。
“已經很久沒有吸食鮮血了吧，來，妾身會送一個絕佳的食物給你們。感受著溫暖的鮮血流入身體，火熱，舒暢的感覺如何？”
“哎？”
聽到這里，姐妹兩人都是一愣。
“安潔拉小姐，沒必要這么做吧……那種感覺真的……”
“跟妾身來就是了。”
說著，安潔拉跳下椅子，然后離開房間。米娜和菲娜不安的互相注視著，隨后放棄般的跟隨離開。
李林和妮亞對望了一眼，露出無奈的笑容。
“安潔拉小姐的確厲害。”
妮亞輕聲贊嘆道。
“雖然沒有借助魔法，但是她的話術的確已經可以和高等魅惑法術相比了，看起來，吸血種真是厲害的種族。”
正如妮亞所言，在聽了安潔拉的說話之后，姐妹兩人很自然的把思想都著重集中在了吸取血液之后所獲得的快感上，她們的羞恥心在這時候起到了非常的作用，以至于讓姐妹兩人原本對于向人類吸血這種行為的罪惡感都完全忽視，再這樣下去，恐怕過不了幾天，這對原本還是治病救人的牧師姐妹，就會成為完全純粹，不會對獵物產生任何同情的吸血鬼了。
“被這個小家伙騙到的人，可沒有那么容易…她們的墮落只是早晚的問題。”
“只要她們能夠保持對你的忠誠，那么我就不會過問，李林。”
說著，妮亞皺了下眉頭。
“不過，我也希望盡量減少意外的因素。”
“當然，我很明白。”
在這簡短的對話之后，兩人一時間沉默無語。氣氛忽然顯的有些尷尬，李林本來打算看完之前那本大陸風情記來打發時間，但是他注意到妮亞的表情似乎有些反常，淡淡的微紅浮現在她的面頰上，而美麗纖細的手指也似乎在無意識的撫mo著自己手中的法杖，這讓李林有些好奇，因為他從來見過妮亞有這樣的一面。
“怎么了？”
李林開口詢問道。
“還有什么問題嗎？”
“啊，不…沒什么，李林。”
面對李林的詢問，妮亞微微一愣，隨后立刻做出了回答。但是她很快垂下目光，金色，柔順的長發與她的表情相互襯托，看起來分外美麗動人。李林疑惑的望著妮亞，同時在思考究竟是什么事讓她這么難以開口。而就在這時，妮亞似乎終于理順了內心的想法，抬起頭來望著李林。
“李林…我有點好奇，你以前曾經和很多女性有過那樣的……交流，那真的會很舒服嗎？”
“哎？”
李林微吃一驚，他原本以為妮亞會不會是在魔法理論研究上苦惱，但是完全沒有想到，這本跟隨自己時間最長的法術書，居然也會有這樣的疑問。而妮亞的手指則略顯不安的移動著，做出各種無意義的手勢，似乎正在代表自己主人內心的疑惑。
“當然，我也曾經觀摩過很多次您與安潔拉小姐在一起時的情景，但是我卻無法理解，那是否真的非常舒服呢？還是你用了魔法，讓她們覺得那很舒服？那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我無法理解。”
“這個……”
面對妮亞認真的詢問，李林也是一時啞然。他當然能夠明白妮亞的問題，但是男人和女人終歸不同，李林可以體會“插入”的樂趣，但是他對于“被插入”的感覺自然是沒有半點心得。雖然安潔拉說她很舒服，而且李林的手法也的確可以讓大多數女人沉迷其中，但是這不代表他連女性身體究竟會有什么樣的感覺也“感同身受”。當然，運用變幻形體變成女性之后去找個男人交流下或許就可以回答妮亞的問題，可惜的是李林無論是曾經，現在，還是日后都沒有那方面的興趣。
如果安潔拉在的話，此刻一定會推波助瀾，要妮亞自己來親身體驗嘗試下，而到那個時候，說不定妮亞就會真的照做。
但是現在在這里的是李林…他很清楚，明白妮亞的性格，她如果真的想試，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詢問，因為她和李林一樣，都是屬于實踐派。而現在，妮亞顯然只是打算收集些比較直觀的一手資料，來為將來做好準備而已。不過可惜的是，即便目睹過數次類似的場景，妮亞畢竟是本書而非與生俱來的人類，本質決定差異。但是即便如此，她所提出的問題，也遠遠超過了李林可以回答的范圍。
“這個問題恐怕我沒有辦法回答。”
最終，李林只能夠無奈的聳聳肩膀。
“我可以說的只有當我觸摸安潔拉的身體時，所感受到的…以及她身體內…嗯，但是，這些對你而言是做不了什么參考的，如果你實在很想得知詳細情況的話，還是去問安潔拉吧。”
雖然對于小家伙的性格不很放心，但是安潔拉在妮亞面前卻完全沒有平日那種陰險惡毒的樣子，這多半恐怕還是因為她和李林很象，所以能夠與安潔拉相處融洽也說不定。
幸運的是這種尷尬并沒有持續太久，敲門聲打破了沉默，而一個侍者走進房間，給兩人帶來了三位老法師的口信，于是妮亞便很快離開，代替李林去和三位法師進行交涉。李林相信在這個方面，她能夠做的很好。所以根本沒有自己出動的必要，更不要說眼下一切正常，只不過是例行確認而已。他們只要保證在這段時間內不要出現任何意外，不讓那些下級貴族發現異常，那么就可以保證在他們行動時將其一網打盡了。
這樣一來，整個房間內終于只剩下了李林一個人，他翻看著手中的那本書，在過了十幾分鐘之后放下，然后緩步走到書架前，拿出了張現代的大陸地圖，按照卡拉圖臨終之前傳達給自己的影像，去尋找下一個目的地。
很快，李林的手指停在了遙遠的南方海岸，他皺起眉頭，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會是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