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兄,麻煩你了,還要你來接機…”
莊睿的私人飛機在戴高樂機場停穩之后,莊睿走了下來,巴黎這幾天的天氣很不好,天上飄著細細的雨絲,皇甫云打著一把傘,站在一輛黑色的轎車前面。
“呵呵,莊老弟,你這派頭可夠足的,這位是弟妹吧?我靠,你怎么帶了頭獅子過來啊?!”
皇甫云迎了上來,看到莊睿身后的秦萱冰,張開肩膀就準備來個擁抱,卻是一眼見到從機艙里竄下的白獅,嚇得皇甫云連忙扔掉了手中的雨傘,觸電般的向后跳了幾步。
白獅抬起頭看了皇甫云一眼,抖了抖飄落在它身上的雨水,跟在了莊睿身后,在飛機上呆了10多個小時,白獅也算是憋的夠嗆。
“這是白獅,是雪獒,不是獅子,皇甫兄,沒事的,白獅不會咬人的…”
莊睿見到皇甫云的舉動,不禁笑了起來,不過白獅實在是有點惹眼,莊睿拉開皇甫云開來的那輛車,讓白獅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莊睿買這架飛機的初衷,就是想帶著白獅出去溜達溜達,雖然首航白獅沒趕上,但是這次來英法,莊睿還是決定將白獅帶著了。
“莊…莊老弟,這車還是要由你來開了,我…我是不成…”
猛的見到白獅那龐大的體型,就是彭飛都會有些腿腳發軟,更不要說是皇甫云了,現在沒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算是他膽子大了。
當初在首都機場的時候,白獅的出現可是把恬婭和琉璃嚇得尖叫了起來,就是賀雙與丁浩,見到白獅也是膽戰心驚的。
不過白獅只要在莊睿身邊,絕對是非常的溫順,這一路上都是安靜的趴在那里,恬婭和琉璃倒是喜歡上了這個大家伙,不過她們數次喂食給白獅的舉動,都是以失敗告終,除了莊睿和秦萱冰等人之外,白獅現在只接受彭飛的食物。
“我來開車吧,巴黎我很熟悉…”
秦萱冰笑了一下,坐到了駕駛位上,只是皇甫云只開了一輛車過來,莊睿只能讓彭飛和機組人員一起去酒店了,而賀雙還要就停機的事情,和戴高樂機場有一些事宜需要處理。
巴黎市是法國的首都和最大城市,也是法國的政治文化中心,四大世界級城市之一,與美國紐約、日本東京、英國倫敦并列。
巴黎也是歐洲大陸上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之一,下了飛機莊睿就感覺到了,這里的溫度要比北京低上一些,應該還不到10度。
汽車駛出機場后,上了一條高速公路,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沿著美麗的塞納河,進入到了巴黎市區。
行駛在巴黎那充滿了文化氣息的街道上,隨處都可以見到各種博物館、影劇院、花園、噴泉和雕塑,藝術氣氛極其濃厚,這一路行來,莊睿就不止見到一對在街頭擁吻的情侶,而路人似乎也都習以為常,并沒有人駐足觀望。
“那里是巴黎圣母院吧?”
在汽車駛過巴黎市中心的時候,莊睿見到了一座哥特式風格的天主教教堂,他雖然是地理白癡,但是對于雨果筆下的巴黎圣母院,還是知道的。
秦萱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莊睿,明天咱們一起去那里看看吧…”
巴黎是一個這是一個擁有浪漫、充滿感性的城市,無論是哪個國家的人來到這里,都會被這種氣氛感染到,秦萱冰也不例外,她也想和莊睿牽著手,慢步在巴黎街頭小巷里。
而法國大餐也是和中餐齊名的,購物更是有香榭麗舍大街,秦萱冰在倫敦做珠寶設計的工作時,每個星期都要來巴黎住兩天的,相比陰雨潮濕的倫敦,巴黎無疑更加具有吸引力。
“好啊,明天咱們去看看,皇甫兄,好像拍賣是在后天吧?”
莊睿自從想通了那個關節之后,對此次拍賣就沒有太大的興趣了,拿出從中國搶奪的寶物,再高價賣給中國人,這是一種強盜行徑。
在莊睿前來巴黎之前,國家有關部門,曾經對此次拍賣會提出了抗議與譴責,只是法國方面以私人商業行為掩飾了這次丑陋的拍賣,國家尚且無法抵制的事情,莊睿自然是沒有絲毫辦法了,只是對這個拍賣,興趣淡了很多。
有了這種覺悟,莊睿感覺還不如陪著媳婦在巴黎好好玩玩呢,這座文化底蘊非常濃厚的古城,同樣也有許多值得探討的地方。
“是在后天,莊老弟,我已經決定退出此次拍賣了…”
皇甫云的話讓莊睿愣了一下,既然不想參加,那這哥們還跑到巴黎來干嘛?
“是不是因為國內的那個聲明,讓你看清楚了這件事情的本質?”
莊睿笑著問道,皇甫云不失為一個可交的朋友,為人很坦誠,更重要的是,他雖然拿的是綠卡,不過心里還是當自己是中國人的。
“這批文物是法國弗雷家族提供給拍賣行的,我找朋友調查了一下,發現這批來自中國的文物,還不是弗雷家族中最為珍貴的,最珍貴的乾隆玉璽和清朝歷代帝王大臣們的畫像,還都保留在他們的家里…”
皇甫云并沒有回答莊睿的話,而是說出了一個讓莊睿感到震驚的消息。
“媽的,又是這個王八蛋…”
莊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對“弗雷”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弗雷是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時法國軍隊的最高將領。
而在最近幾年,這個劫掠者的名字卻屢屢現身于和中國藝術品有關的藝術品市場,和許多珍貴的中國文物連在一起。
而莊睿在郵箱里看到的一幅拍賣方所宣傳的《純惠貴妃像》,其來源出處只有一句話,便是拍賣圖錄中所述“出自弗雷家族的收藏”。
“對了,皇甫兄,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拍賣行對于拿出拍品的賣方資料,一向都是嚴加保密的,皇甫云的朋友即使是拍賣行的工作人員,恐怕也是不敢泄露,這可是犯法的事情。
“回去咱們再說吧…”
皇甫云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給莊睿介紹起巴黎的人文景觀來了,只是提起了這個話題,莊睿對這些興趣就不是很大了,一直到了酒店之后,都有一些心不在焉。
莊睿雖然不是那種熱血上頭的小憤青,但是對于國家數千年來遺留的文物,被一個強盜家族拿出來公然拍賣,心里卻是十分的不舒服。
進入到皇甫云早已幫莊睿訂好的酒店房間之后,莊睿急切的問道:“皇甫兄,別掖著藏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弗雷家族還有多少咱們國家的文物啊?”
“是這樣的,我在巴黎有個學弟,對這事很熱衷,不過他一學生也做了什么,我就找了私家偵探去調查了一下這些事情,發現在巴黎的中國藝術品,基本上都是弗雷家族傳出來的…”
皇甫云的話讓莊睿嚇了一跳,敢情這哥們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背地里連私家偵探都用上了,只是隨著皇甫云講訴的深入,莊睿的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皇甫云的調查,比莊睿所知道的歷史要更加的詳盡。
當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法軍司令部就駐扎在景山的壽皇殿,按清朝祖制規定:已故皇帝與其后妃御容像及印璽,必須供奉于壽皇殿內。
時任法軍少將司令的弗雷與其部屬自然不會放過壽皇殿中的珍寶。據說弗雷本人具備良好的藝術修養,他劫掠的眾多中國藝術品都有壽皇殿的檔案記載。
弗雷滿載而歸返回法國,他和他的后代從這些“戰利品”中收獲了非常安逸的生活。
近年來在拍賣市場創下不菲業績的清康熙御用的“佩文齋”十二組璽、乾隆的一方“太上皇帝之寶”、清宮廷畫《乾隆南巡圖.第一卷》和《乾隆南巡圖.第七卷》也都出自弗雷家族。
除了流到市場的藝術品,弗雷生前身后向法國政府在1925年至1934年分批共向法國政府捐贈了18件重要的中國文物,其中就包括郎世寧所繪的《木蘭圖》第四卷及另外四幅乾隆皇帝和后妃的畫像。
四幅油畫中,《乾隆皇帝半身朝服像》已被公認為郎世寧所畫。而其來源,如弗雷1914年寫給吉美博物館的信中所說,均來自“北京祭祀祖先皇帝的壽皇正殿法國遠征軍司令部所在地。”
而這次拍賣,又是弗雷家族一次大的舉動,真不知道這些強盜。在當年到底從中國搶走了多少珍貴的文物?
“媽的!這王八蛋不知道把東西歸還給中國,給他娘的法國博物館算什么事啊?”
莊睿氣憤的站了起來,這事聽在耳朵里,實在是讓人憋氣,那種眼睜睜看著國寶被拍賣的感覺,真的是很不好受。
其實這也是立場不同的原因,莊睿要是把小日本的皇宮給搶了,那東西是打死也不會還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