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圍聚在招魂祠外的魔族陣營玩家越來越多,他們都是從這附近的一些練級點上趕過來的,嚴格說起來并不算是幾個參與到七星鎖魂任務中的玩家。因為這個任務,不是一般的閑散玩家可以做得下來的。
即使一開始的時候,那些玩家也可以就近地占據鎖魂燈的地點,可是隨著越來越多大型幫派的加入,這些玩家便再也沒有了立足之地。
于是乎,該練級的去練級,該做任務的去做任務。
只不過,在練級與做任務的地點選擇上,大多數玩家都會選擇對自己那方陣營有利的地方,也就是被自己一方占領了鎖魂燈的位置。
一般來講,那樣的地方自己人多,不容易在半道上被敵人給當成移動功勛值給掛掉。而且,在大隊伍誅殺敵方玩家的時候,自己也可以順便撈點好處。
招魂祠的鎖魂燈剛剛亮起的時候,大多數魔族玩家還以為只是一兩個仙族陣營玩家的偷襲。祠中又不是沒有留有人手,所以大多數人都并沒有在意。
可是幾分鐘之后,招魂祠中的鎖魂燈依舊亮著,這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不少在招魂祠附近游蕩的玩家開始朝著鎖魂燈的方向集中,因為沒有聽說哪個幫派現在正大舉進攻招魂祠,所以按他們的猜想,前來這里的也應該是和他們一樣的閑散玩家。
少一盞燈就少那么多屬性點,既然不是大幫派。當然能多搶一點是一點。
而與此同時,復活點地那邊也多了不少魔族陣營的玩家。因為剛剛從復活點里出來的玩家畢竟是剛剛經歷了一次降級,只要人數不是太多,絕對是一個痛打落水狗的良機。
正因為這樣。使得蕓蕓他們突破防線地速度降低了許多。
那些跟她待在一起的玩家看到那么多魔族陣營的玩家到來,信心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有點動搖。可是當他們看到地圖上,那盞標志著招魂祠的鎖魂燈依舊亮著,又不知不覺地找到了一點寄托。
是啊,龍城的城主跟他們站在一起,而且憑借一人之力守了那么久,他們憑什么放棄?
“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復活點現在是我們的!”
“就是!大家一起往前沖啊,把這個點完全占下來,讓那些魔族陣營的垃圾們看看,什么叫做實力!”
“為了勝利。沖啊!”
聽到那些不淪不類的口號,蕓蕓顯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不是沒有干過戰斗指揮,但是她所指揮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什么時候遇到過這樣地玩家群體。
好在現在人心所向,大家都對這個百鬼夜叉安排給他們的指揮十分信服,所以即使在經驗與配合上稍有不足,僅僅是聽話這一條已經足以讓他們穩立于不敗之地了。
那些從其他地方掛掉在此復活的仙族陣營玩家一見此情形,也全都理所當然地加入到了蕓蕓所帶領地隊伍之中。
到不是他們有多高的覺悟。而是現在復活點明顯被人包圍,不找個組織依靠一下,那就只能等著再一次被送回到復活點。或者直接在里面等到別人散去。
在蕓蕓的指揮之下,僧人們全都被圍在中心保護起來。他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給外圍的一圈俠士加血,蕓蕓交給他們地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最外圍的俠士。
所有玩家以僧人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大圓,由俠士擋住外面的攻擊,而殺手與盜賊躲在俠士地身后,從夾縫中抽冷子給前面敵人來上一下,隨后又躲回層層保護之中。
至于獵手與道士。在這樣的鐵桶江山之中,打得別提有多輕松。
這樣的陣形雖然不是最有效的,但卻是最簡單,也是最安全的。即使是完全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再不懂得配合的玩家在使用這樣的陣形時,也可以玩得得心應手。所以,這個陣也被大多數指揮稱之為傻瓜陣形。
其意思,大約也就跟傻瓜相機差不多。
只要玩家進入到這個陣中,幾乎用不著蕓蕓再進行指揮,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要么就是閉著眼睛擋住敵人,要么就是單一地攻擊,或者是單一地刷血,完全用不著動腦筋,更不用理會跑位的問題。
當然,這樣的陣形也不是什么時候都有效,如果對手是像逆天軍團,或者龍城軍團那樣地對手,即使外面的俠士再強也沒用。
好在這里的對手并不怎么高明,也沒有統一的指揮,才能讓他們這個傻瓜陣前進順利。
最主要的原因,大約跟里面有個即使在西方大陸也是頂尖奶媽的蕓蕓有關。
在加入了一些剛剛從復活點出現的新鮮血液之后,蕓蕓開始指揮著隊伍朝著招魂祠的方向推進了。
“媽的,敢擋老子的道,我踩死你!踩死你!”隊伍的最前面,一個身穿重甲的妖族俠士不住地大聲叫喊。
在之前的戰斗中,他把自己的武器和盾牌全都暴掉了,身上唯一一把替換用的重斧也在剛才持久度降到零,再也無法使用。所以,他現在只能憑著自己的一身橫肉,還有那幾乎全部加在體力上的加點硬抗。
這個加伙無疑是眾僧人照顧的重點目標,因為他的行為接近于送死,卻又偏偏站在隊伍最關鍵的位置上。
在這個時候,沒有誰敢把自己的裝備借給他,而且交換裝備無疑也會浪費掉不少時間。而外圍密集的攻擊,使得哪怕一絲地停頓,也會讓這次計劃功虧一簣。
“他,叫你別擋住老子的去路!你丫的聽不懂啊!”
一個魔族陣營的俠士跟他正面相撞,一陣猶如車禍現場般的碰撞聲響起,整個隊伍都因為這次相撞而微微顫動了一下。
跟他相撞的那個俠士雖然等級不高,但是一身裝備卻是整整齊齊地。而他擋在自己面前的盾牌更是一件不錯的防御裝備,兩個人的硬碰,妖族俠士完全處于下風。
那妖族俠士“呯”地被撞翻在地,嘴里噴出一口鮮血,胸部以下的身體明顯發生變形,血量一下子狂減到最低安全線下。
他身上早已沒有一個部位是完好無缺的了,如果是在現實中,這樣的人還能站起來,那絕對是一個奇跡。
但是,他竟然真的站起來了,滿臉的鮮血,以及有些變形的五官讓對面的俠士嚇了一大跳,險些叫出聲來。
這哪里還是玩家,就算地獄里那些惡心的鬼怪都沒有他這么恐怖。
蕓蕓手中的圣光照到了那名妖族俠士的身上,他的傷口開始慢慢地愈合,扭曲的骨骼也在迅速地恢復著原樣。
但是,他身上所沾的血污卻并不會因此而消失,所以,站在他對面的玩家只能看到那些血污之中有肌肉在不斷地蠕動,簡直就比恐怖片里的場景還要恐怖十倍。
“啊——”撞在他身上的那個俠士發出一聲尖叫,然后站在原地不動了。臉上保持著驚恐萬分的表情,一對眼珠充滿血絲,仿佛要從眼眶里掉落出來。
到不是因為他中了什么定身的技能,而是因為剛才那一幕太過可怕,心臟受到刺激,被系統強制下線。而他在游戲里的角色,自然因為非自然下線而留在了原地。
“媽的,膽小就不要玩游戲嘛!居然還擋在我的前面!”
那妖族俠士大笑幾聲,一腳踢在已經毫無防備的對手身上,一連踢了好幾下,才終于將他踢成白光。而就在那家伙化為白光的同時,一樣東西咣當一聲掉落在地,正是他剛才手中握著的盾牌。
妖族俠士原地愣了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馬上反應過來,大吼著:“誰也不準跟我搶!”猛地撞翻了迎面而來的另外兩個俠士,一彎腰,將地上的盾牌給撿了起來。
“早知道自己要用,剛才就不踢得那么狠了。”
他自言自語地看了看剛拾起來的盾牌,輕擦了一下上面的腳印,驚喜地發現,這面盾牌還有不錯的持久度,足夠他再支撐一會兒了。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他更是堅定了前進的決心。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在那五音不全的歌聲之中,對面的魔族陣營玩家紛紛感到一陣頭痛。看到那如饑似渴的目光,每一個玩家都下意識地將自己手中的武器向后縮了縮,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搶了去似的。
那些被暴掉了裝備的玩家也突然意識到,只要更多地干掉對手,自己遲早也能弄一身像樣的裝備出來。于是乎,獵手專門指著對方的獵手猛射,道士的符咒也紛紛丟向了對方的同行身上。
不為別的,就為了能暴出幾件自己能用的裝備或者武器來。
就是那首游擊隊之歌,此時此刻幾乎成為了這支隊伍前進的動力,幾乎每個人都在高唱著:“沒有吃,沒有穿,只有那敵人送上前…”
這樣的情形,或許也算是天地里難得一見的奇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