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在大量的匠人的努力下,百余匠人連同數百被李叔叔調來幫忙的禁軍奮戰了數曰,終于整出了一雙大腳板,然后,開始用水泥、巨石來修砌池底和池壁,皇家的事,自然做起來干勁十足,房柱和著一票手下好歹干過化糞池的工作,很是熟能生巧,很快,一切都已齊備,兩個腳板印很是神形皆備地完成了,不過還得等著最后的一道工序:瓷磚。
還好,沒有等上幾天,大批量的瓷板就已經運送到了皇宮,可這一大票的匠人全有些發愣,新產品,他們沒見過,更不知道該怎么安裝,沒事,他們不會并不代表我不會啊,后世那些個裝修工人可到處都是,街邊的門面三五個月就來修上這么一次,沒吃過豬肉,也見過了豬走路知道是啥姿勢。本公子大手一揮:“你們且看著,我親自動手演示給你們瞧瞧,你們先調好水泥沙漿,嗯水泥一定要多,少了可不成。”
而磚刀、木槌這些裝修工人的必備工具同樣也準備妥當,我演習了幾塊磚之后,反正就是水泥要多,鋪得要厚,但是要拿木槌敲實,以免底下有空氣殘留,這種很簡單的活計。房柱他們一學就會,不過,這需要細致和耐心,怕是好歹也得等上大半個月,不過也沒啥,反正現在才是初夏,夠他們泡好幾個月的。一票王爺,甚至連好些個未出嫁的公主也都湊了過來瞧熱鬧,畢竟誰也沒瞧見過這么個人造的,如此漂亮的池子。
就在這期間,另一個消息更是讓我興奮,娘親生了,生了一個漂亮的閨女,嗯,這是我家老爺子的原話,抱在懷里瞅了幾眼,皺巴巴的,瞧不出有哪漂亮,不過我還是很興奮,自己又多了個妹妹,嗯,這會子還真爽快,大哥大姐,弟弟妹妹全齊了,咱房家這會子又添了一口人。
-----------------------------------------------------------老爺子老懷大慰,抱著這小閨女幾乎都不想撒手了。娘親倒有些失落:“唉,要是個小子就好了,也好讓他們兄弟三人再多些幫襯的人。”
“娘,閨女也好啊,您沒聽過句老話嗎?女兒可是父母的貼身小棉襖,冷暖知心的也就是閨女。”我趕緊在邊上勸慰道,這話倒把我的幾個媳婦連同大嫂都說得眉開眼笑的。
娘扭過頭來,輕輕地在我腦門戳了一指頭:“你就那嘴甜,知道哄娘了。”
“哪有,孩兒這可說的是實話,再說了,咱家都有了三兄弟了,有了個妹妹,也好調和一下咱們家的陽剛之氣嘛。”我樂呵呵地應受了一指。
大哥也很是高興,費了老大的勁才從老爺子懷里把妹子抄到了懷里頭:“嗯,咱們的妹妹,以后肯定是個大美人。”
“大哥,大哥,我也要抱美人。”老三在那使勁地拽大哥的褲子,這話把一屋子的人全逗樂了,宮女姐姐也笑得眉舒眼彎的,現如今,宮女姐姐距臨盆怕也沒幾個月了,經過了孫神醫的診斷,俺的美人兒懷的是雙胞胎,心跳很有力,嗯,自從孫神醫拿到了聽診器之后,不斷地發撅著聽診器的用途,比如用于產科,就可以用來聽胎兒的心跳是否正常啥的。
老爺子很是高興了好幾天,老來得女,實為幸事,為此,在娘親的要求下,老爺子也給這小丫頭起了個名,喚珌。珌者《詩小雅瞻彼洛矣》有解:鞞琫有珌,指的是刀鞘、劍鞘下端的玉飾,也暗喻著她是咱們房家的幼女。
老爺子的解釋之后,獲得了家人的一致贊同,房珌,這就是我那二妹的名字。滿月之后,大擺酒宴,又是一幫老殺材竄我家蹭吃蹭喝,本公子身為兄長,自然也要恭陪末席,不想,被程叔叔這老流氓拽了過去。
“賢婿啊,你爹可是比你能耐多了。”程叔叔打著酒呃,一巴掌差點把我拍貼在案幾上,氣的我都想拿腳踹這個老貨了,啥人嘛,我爹那可是耕耘了好幾十年的成果,咱就不一樣了,才多大?耕耘了不到一年就整出了雙胞胎,誰還能有我有能耐?怕也就尉遲雙胞胎的爹或許能與我一較長短爾,不過咱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證明自己是一位偉大的,勤奮的播種機?呸呸呸,種男?他媽的,咋這些詞都無法形容我的英雄氣概,總之,我的子孫后代一定讓會你們這幫老流氓全傻眼的,我發誓。很憤憤地在意念中朝天,哦不,是朝程叔叔和李叔叔倆老流氓比劃中指。
“賢婿,又發甚子呆,老夫在問你話呢。”程叔叔沒個長輩的正形,說話老喜歡動手動腳的。“小婿在聽,在聽呢,不知道岳父大人有何教誨?”
“嗯,我那閨女跟你同房都有半年了,咋還不見動靜,剛才老夫才去問了閨女,可那丫頭硬是不吭聲,還把老夫攆出了屋子,唉,女大不中留啊…”程叔叔很感嘆,聽得我七竅生煙,暗罵這老貨活該,問啥不好,問自個的閨女為啥不大肚皮,虧您老人家問得出口,你該慶幸你是程鸞鸞她爹才對,不然,別人敢吱這么一句,怕是能被武力超群的程鸞鸞追殺繞全長安一圈,然后被巨斧剁成肉餡才算完事。
“岳父大人您這話也太過了,鸞鸞還是挺敬重您的,其實這事也不能說小婿沒努力,”摸摸下巴,總算憋出句:“這些事不能光從我跟您女兒身上找原因,怕是時候未到罷了。”
“放屁!”程叔叔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灌了盞酒,把那張毛臉湊了過來:“小后生,別想拿話來搪塞老夫,告訴你小子,當年我跟你岳母成親沒倆月就有了,怕是你小子的大媳婦不見待我閨女吧?”
看著程叔叔那口雪亮的大板牙,我實在無話可說了都,沒兩月就有了,程叔叔看來很努力,呸呸呸,這話也好意思跟我這女婿仔說?!程叔叔還真是那種啥都沒顧忌的老流氓。
“岳父大人您可真冤枉小婿了,您的閨女,我敢不對她好嗎?再說了,鸞妹那么漂亮個人,小婿喜歡還來不及呢,雖說家中之事小婿平常懶得料理,可小婿是大佬爺們一個,難道還任由得她們鬧將不成?小婿本著一個公平公正之心,決無偏袒一方之意,您閨女若真是受了委屈,難道還不會向您老跟岳母大人透露不成?”
“如此說來,倒是老夫錯怪賢婿了,好,老夫認罰,自罰三杯!”哐哐哐,三杯下肚,程叔叔喝得暢快,可看得我心疼啊,老家伙分明就是故意蹭酒的,我總算明白了。
-----------------------------------------------------------“賢婿,老夫急啊。你也不替咱老程家想想,老程就這么個閨女,含嘴里頭怕化了,捧手心里怕掉了,生生養了這么十來年,活生生的送了你,好歹也得加把勁,整出幾個外孫外孫女啥的,也好讓老夫在家頤養天年,行那含怡弄孫之事。”程叔叔擺出一副慈祥的嘴臉,不過,程叔叔慈祥的表情更具有殺傷力,他很慈祥地把倆虎牙全露在了胡子外邊,反射的寒芒甚至讓我瞇起了眼,怎么都覺得脊背上嗖嗖的發冷,很像是那種娘親拿來嚇唬三弟的大老貓的表情。
就他這模樣,大晚上的生生能把人給嚇死,整天喝酒光膀子耍橫的老痞子,還想學人含飴弄孫?若我與程鸞鸞真有的小孩子,程叔叔和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絕對屬于那種嚴禁探視我孩兒的對象,嗯,如果程叔叔他們蒙面的話,我或許可以放松探視條件,以后孩子長大一些,要是他敢不聽話,我會拿程叔叔的臉畫在面具上來嚇他,絕對有效,至少我認為有效。
“賢婿啊…”程叔叔看樣子還想往我臉上噴唾沫,只能苦笑著洗耳恭聽狀,繼續接受程叔叔的教誨。
還好,就在這一時刻,我聽到了一聲熟悉到了極點的朗笑聲,三分桃花味,七子浪子聲,唉呀,我的好兄臺,果然又溜達回長安了,夠義氣,來了就知道往我房府竄來蹭飯。
我趕緊朝裝慈祥扮三清道尊方張了嘴的程叔叔拱拱手:“哎呀,小婿有舊友到訪,請恕小婿失禮了,改曰再來聽岳父大人教誨,小婿告退…”撒開腳丫子就朝門口竄了去,果然,就在臨出門的剎那,李恪一臉銀笑地迎了上來,朝我張開了雙臂:“哈哈哈,俊哥兒,想煞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