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是人是鬼全跪了一地,本公子也不例外,悄悄地抬眼角瞄了眼,李叔叔鐵青著臉,就站在不遠處,氣喘如牛的模樣,很殺氣,看樣子,這老貨想發飆了。全\本//小\說//網邊上,正是那位喚我為道兄的袁大神棍,瞧見了我,他微微一愣,旋即一笑,左手拍在右邊拿拂塵的手背上,這貨啥意思?為我抽了王爺一巴掌而祝賀我的勇氣可嘉捏?還是在那幸災樂禍?
腳步聲,漸漸地接近:“怎么了?怎么不動手了?皇宮之內,兄弟之間,妄動刀兵,呵呵,難得啊…”李叔叔笑得跟貓頭鷹似的,讓人發寒,那一票剛才耍刀的侍衛抖得跟瘟雞一般模樣。
“佑兒,起來回話…”很平和的聲音,不過表情依舊很難看。“孩兒,孩兒遵命。”李佑站了起來,手腳都不敢多動下,垂著腦袋,很有低頭認罪的架式,瞄了眼身邊的李治,這小孩像是在鼓氣,不知道這鼻青臉腫的小娃娃想干啥。
“為什么打起來的?”李叔叔抬了抬頭:“都平身。”
站了起來,木呆呆地盯著面無表情的李叔叔,邊上有人扯我,扭腦袋,李治斜著眼角朝我手上的寶刀直擠眼,靠,趕緊插回鞘內,金屬的摩擦聲嚇得眾人一跳,李叔叔也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趕緊朝那位大叔拱拱手,“哼…”李叔叔冷哼一聲,目光也沒有什么變化,扭回了頭去,瞧著這位臉有些腫的齊王李佑道:“怎么回事?”
“他打的兒臣,父皇,孩兒確實有錯,可孩兒再怎么說也是皇子,他一個臣子,膽敢對王爺無禮。簡直就是目無尊卑,還有他前日傷了兄長,也不認錯,孩兒心中憋屈,故而一怒之下,想讓侍衛替兒臣報仇…”齊王李佑口才不錯,表情很委屈,聲線顫抖,很傷感,很悲憤,目光很是怨毒的看著我。看樣子,李叔叔家這幫小孩沒一個好鳥,都是表演大師,李治也一樣。
“是嗎?”李叔叔嘴角抽了抽:“打你哪了?讓父皇瞧瞧。”李叔叔的聲音溫柔得讓人發毛,目光很奇怪。
“這…啪…”第一聲,是從齊王李佑的嘴里發出來的,第二聲,則是他的臉皮和李叔叔的巴掌,猛烈撞擊發出的聲音。這貨直接轉了兩圈,嘴角溢出了嫣紅色的血,捧著自己的下巴,很恐懼和不解的目光看著李世民這個皇帝陛下。
“他還打你哪了?告訴父皇。”李叔叔嘴角彎起了個很怪異的弧度。冷列的表情與語氣讓人不得不心頭發毛,就連我這個缺心眼也能感覺的到,李叔叔絕對不是演戲,似乎動了殺意了。
齊王李佑站不住了,腿在抖,一下子跪了下去:“兒臣該死…兒臣該死,父皇,孩子不該在皇宮內妄動刀兵,是孩兒的錯,望父皇狠狠責罰兒臣…”李佑智力不錯,似乎也警醒了過來,皇宮之中動刀兵的,怕也就是他爹一人,自從武力奪權之后,李叔叔把自個給洗白了,化妝成一位被迫的受害者,但是李叔叔的內心里何嘗沒有陰影呢?
而現在,齊王李佑這小王八蛋不識趣的在里叔叔跟前上演這么一出兄弟相殘,不就是像在嘲諷自己的爹嗎?而且,更會讓李叔叔聯想起那兩位爭位失敗的哥哥的命運,如此復雜思想的李叔叔,不被這個還不知深淺的齊王李佑激怒才怪——
“小畜生,怎么不接著嘴硬了?”李叔叔罵出了這一句,所有的人都在瞬間出了一口大氣,李叔叔這一發火反倒好了,至少,不像剛才似的,像是想把人給吞了。
“你這個畜生,你裝病賴在長安不愿意回封地,朕也不計較,跟自己的弟弟打鬧也罷了,讓侍衛幫手也罷,兄弟之爭,朕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倒好,越發地猖狂,還敢在此動起兵刃來了,想把朕氣死不成?”一大腳踹了過去,齊王被踹翻在地,趕緊又跪好,屁都不敢吭一聲。
李叔叔氣喘吁吁半晌:“宣!齊王佑,馭下不嚴,囂張跋扈,削一年之俸,此一干齊王侍衛盡數重責八十杖,驅出宮門,永不過用!”
瞬間,一大票殺氣騰騰的宮中禁軍沖了上來,直接把齊王手下的十來個侍衛盡數拖走,沒一個人敢吭氣。
“給朕滾回你的封地去,朕已命權萬紀權卿為你的老師,若要是再出半點差錯。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滾!…”
“兒臣謝父皇教誨,日后必定聽眾師尊的教導,兒臣告退。”臨轉身時的怨毒與恨意,盡數從李叔叔看不到的角落朝著本公子與李治宣泄,本公子很禮貌,回給他一個溫和的笑臉,這叫啥來著,以德服人,恩,這話說的真好。
“晉王侍衛,雖為護主而被迫自衛,然在皇宮之內妄動刀劍,不罰不足以責眾,盡數重責四十杖,驅出宮門!不許再踏入皇宮一步,違者,杖斃!”
又沖上來一票的近衛軍,抄起這幾個忠心的侍衛,拖了下去,心中不由得發寒,不知道李叔叔這招算不算殺雞儆猴?
“宣!晉王治,對兄長不敬,好勇斗狠,削一月之俸,去宗廟思過一日。”
“兒臣遵命!兒臣有一事要稟父皇。”李治吭哧了半天把話頭接上,看樣子,是鼓了半天的勇氣。
“說。”李叔叔沖我笑,笑得很邪惡。
“俊哥兒是兒臣向他求救,才卷了進來,為了掩護兒臣…”
“朕已知曉,不用你多嘴,退下!”李叔叔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李治的話,不過看得出來,對待李治的態度要比李佑好了太多,看樣子,這影帝級的小屁孩甚得李叔叔喜愛。
李治遞給了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很沒義氣的遛了,鄙視之!
“房俊!”李叔叔陰著臉,呲著牙站到了我眼前。
“微臣在!”很禮貌地垂下了頭拱手為禮。
“何人許你在皇宮之內拔刀?”
“沒人。”
“何人許你在此責打皇子?”
“也沒人。”
“你說說,冒犯皇子該當何罪?皇城之內妄動刀兵者該當何罪?”——
“微臣…”,問的啥話,咱又不是律師,也不是大唐憲法的締造者,知道個屁。“微臣不知道。”
“你!…”李叔叔噎得直翻白眼,一臉黑線瞪著保持恭敬表情的我。“都給朕退下!”李叔叔一聲怒喝,大票的侍衛禁衛,大票的宦官和侍女剎那間消失得干干凈凈,只有那位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袁大神棍巍然不動,繼續笑吟吟地盯著這瞧。
“好你個房俊,能啊你,膽子也夠大的啊,敢抽老夫的兒子,還敢在皇宮里拔刀,今日不給老夫一個交待,看老夫怎么收拾你。”李叔叔很氣急敗壞的樣,我還更氣急敗壞捏,抽你兒子,是你另一個兒子讓我抽的,本公子頂多算是個作案工具而已,拔刀,拔刀有啥了,宮里的御廚天天砍雞殺鴨的,難道是頂級高手化掌為刀剁的不成?什么人嘛,分明是找本公子的碴,故意的。
“小婿不是想抽齊王,況且小婿也是見到晉王受了欺負,一時看不過眼才上去攔,誰知道那小王八,小…”李叔叔腦門青筋在跳,趕緊改口:“那小王爺也不通報下名號,徑直那么就沖了上來,指著小婿的鼻尖罵,您也知道,小婿這人本來就有點缺心眼,沒看清他是王爺,就想伸手攔著他,手勁沒掌握好,不小心碰了下小王爺的臉…”我很厚臉皮,可這也是實話,若不是本公子出手,怕是李治不光是鼻青臉腫那么簡單了,萬一李佑報復心再強一點,以牙還牙得再狠毒一點,怕是李治這未曾嘗到幸福滋味的小屁孩就從此不能人道也是很有可能滴。
“啥?!”李叔叔氣得七竅生煙,一個勁地圍著我轉圈:“臭小子,別意味老夫收拾不了你。”李叔叔有狂暴的趨向。
很害怕,誰知道李叔叔會不會發瘋踹我一黑腳,又或許拿本公子跟那幫子侍衛一起去宮門口曬屁股玩,趕緊陪著笑臉扯開話題:“叔叔責罵得是,小婿確實有罪,不過,還請叔叔先等小婿稟報公事…再做處置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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