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有本事真能把這兒的鹽堿地真的變成良田,那不就能說明,我比你們更懂得種田?”我笑瞇瞇的一句反問,讓這幫子方才還笑得歡實的老漢咽在當場作聲不得。這些個老漢們大眼瞪小眼,似乎覺得不可思議之極,可偏偏這么大的誘惑就擺在跟前,若是不干,豈不是白白看著這么一大筆的財富從自個的指尖溜走,這恐怕會讓他們死不瞑目。
“干!我趙老頭賤命一條,怕個鳥人,老伙計們,你們自個看著辦,反正我老趙賭定了,大人您到時候真有本事把這鹽堿地整成了良田,種出了莊稼,別說是您要我們跟您學,就算是您不讓咱們學,咱們死皮賴臉也得搭上您。”趙老頭說話的氣勢很吊,不過我喜歡這種有魄力的人。
“好,即然趙老頭你們如此說,那咱們現下就簽個字,畫個押。反正房某大小是個官,跟諸位老人家簽了賭約,貼到官衙外,讓渭南縣的百姓都來做個見證,到時候,我這個當官的自然也不好意思反悔,如何?”我伸出了手,趙老頭一挽袖子,拿手在自個的衣襟上搓了搓,一咬牙,啪,與我擊掌一處:“干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成業已經大呼小叫地跑了過來:“公子,公子,京里來人了。是陛下的侍衛。”
這話一出口,嚇得這幫子老頭全身直哆嗦,或許倒了此刻。他們才想起,本公子是渭南的縣令,同樣是人人皆知地大唐高官,陛下的女婿。我趕緊搖手示意這幫子老頭別心慌。“無妨,老人家你們稍稍寬坐,房某去去便來,房成。快去取紙筆來,本公子跟這些老人家要立賭約。”我沖房成喊了一聲之后。迎著那位已經下馬正朝這邊大步趕來的大內侍衛迎去。
“大人,奉陛下之詔,請大人即刻隨屬下回京。”大內侍衛朝我恭敬地敬禮之后,方自言道。
這讓我不由得一愣:“哦,發生什么事了?”我心里邊一緊,可瞅大內侍衛的表情沒啥動靜,心里松了一口氣。只要李叔叔的身體沒問題,那再大的事兒,對于我來說,只當是放個屁。大內侍衛瞅了一眼那幫眼神詭異,表情戰戰兢兢的老農們一眼,壓低了聲音:“是關于吐蕃地。是進奏院傳來的情報,陛下特派屬下來請大人,一同往宮中而去。”
聽了這話。我眉頭不由得一挑,歪頭沖大內侍衛問道:“莫非是吐蕃國主…”大內侍衛輕輕地點了點頭,我也激動了,他娘地,絕對是大事件,吐蕃國主松贊干布呃屁了。李叔叔的偏宜女婿竟然就這么呃屁了?就想拔腿隨大內侍衛而去,不過見著那幫子老農還蹲在原地不趕稍動,心念一轉:“還請等本官一會,等我與這些老人家簽了賭約,再一同前往,花不用一刻鐘便可。”
“賭約!大人您跟老百姓立賭約?”大內侍衛差點一跤掉進溝里,兩眼發直地瞅著我。我干笑兩聲:“莫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對了,可別嚇著他們。”
大內侍衛看樣子心里邊也甚是好奇,想看看我跟一幫子看起來一無所有的老農賭啥玩意。反正我說了耽擱不了多久。再說他已經把命令傳達到了。晚回去,李叔叔要怪罪下來。那也是找我這個女婿的麻煩,扯不到他的身上,所以也就點頭應允,跟在我身后,朝著那些老農走去。
“老人家坐你的,這位是我哥們,沒啥好怕的,來來來,喝茶喝茶,等我那位家人取來了紙筆,咱們就把字據給立了,這樣一來,到時候,若是房某正干不成,你們只管來把牛牽去,有了我地簽名,保管沒有人敢攔著。”我把趙老頭按回涼席上邊,替大內侍衛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笑道。
邊上的大內侍衛見我拿眼瞅他,只好一個勁地點頭,仿佛他就是陛下派來專程來為我們的財約做見證的一般,喜得一幫老農一個勁地沖這位大內侍衛行禮,這個時候,房成終于捧著筆墨紙硯趕了過來。
寫東西,本公子自然是輕車熟路,唰唰唰,寫好了一張,然后便念出來,讓這些老農聽個清楚明白,他們沒有異議之后,我就繼續寫,還好字兒不多,不大會,就寫夠了張數。這幫子老農人手一張,而我也拿了一張,老農們不認識字,我又只好一個個地問了名字,把他們的名字都添了上去,然后把我的名字給簽上,雙方畫押,而接下來,一幫老農還是拿眼瞅著那名半途趕到的大內侍衛,這位大內侍衛莫明其妙地瞅著這幫沖他直咧嘴的老農,根本就一頭地霧水。
我理解了,把筆遞給了這位大內侍衛,然后笑道:“既然你是代表陛下過來喚我的,也就做個見證,簽字劃押,作為中間人公證咱們的賭約有效。”
大內侍衛一臉郁悶地把自個的名字給簽下,也拿手指蓋了印泥,總算是讓這些老漢們笑開了懷,而且還一個勁地說偏宜話。“非是咱們這些老漢不信大人您,不過有比您更大的官兒來做個見證,那自然也是再好不過了,咱們敢不相信陛下派來的大官嗎?”
這話不僅僅是我,連那位大內侍衛也覺得尷尬,啥時候位屬六品地大內侍衛竟然比堂堂的四品將軍還高了?不過還好,我扯了一把這位兄臺,示意他根本用不著解釋,解釋了讓這些老農反而會心生悔意,那可就不好了。
告別了這群歡喜得像是捧了件珍寶的老農,拿了我的那張也交給了一位家將,讓跟隨這些老農一塊拿去官衙,交給縣丞崔仁師,讓他貼在官衙外,讓這些老農徹底放心,嗯,嘴上是這么說,實際上本公是想引起渭南縣的百姓的好奇心,讓他們也注意到這件事,不管是輸還是贏,對于我爭取渭南縣的基礎百姓的信任,有著莫大的好處。只要有了信任,干起事來,絕對要好得辦得多。
叮囑完畢,與早已準備完畢替我牽了座騎過來的房成和勃那爾斤兩位忠仆,隨著李叔叔派來地大內侍衛,匆匆地向長安城趕去。一路無言,因為是快馬疾馳,不到半個時辰,便趕到了長安。
讓這二位忠仆在宮外候著,便隨著大內侍衛直往李叔叔所在地棲鳳閣而去,到了,竟然沒人,一問才打聽到,李叔叔等不及,已經去參謀院吹牛打屁去了。我只好又轉身,匆匆地趕往參謀院。
一進了廳門,果然,里邊早已經蹲滿了參謀院的官員,還有大唐有數地重臣,俺家老爺子也赫然在列。李叔叔正眉飛色舞地說著話兒,見我到了,沖我揚了揚手:“快快過來,賢婿怎么現今才到?”
“小婿因為一些公務給耽擱了一會,還請陛下恕罪。”我上前兩步,趕緊給李叔叔行禮致意。
“呵呵,既是公務,來晚一些也沒啥,坐罷,諸位…”李叔叔又開始唾沫橫飛起來,我徑直就坐到了蘇定芳的身邊。蘇定芳挪了挪屁股,給我空出了個位置。“定芳兄,咋回事,方才來得匆忙,小弟我不太明白發生了啥事。”
蘇定芳呵呵一笑,很是得意地挑了挑眉頭:“俊哥兒,大喜,吐蕃國主松贊干布病亡,國相祿東贊等大人隱匿消息而不發,另外派人詔二位松贊干布的兄弟回都,這會子,吐蕃有熱鬧瞅了。嘿嘿嘿…”蘇定芳正說著,那邊前面的人已經把情報傳遞了過來,我一把就從蘇定芳手中奪過,仔細地閱讀起來。
原來,松贊干布就在六月初病情突然加重,剌日昏迷不醒,而最終只撐到了六月中,呃屁在了宮禁之內。死時,公主殿下亦在身邊,松贊干布因是暴死,所以沒有留下詔令指明是否由其孫繼承王位,不過松贊干布死時,身邊的幾位內大臣與祿東贊一齊合議之后,決定奉松贊干布之孫芒松芒贊為主。
果然,那幾位大臣,看樣子跟祿東贊也是一路貨色。跟祿東贊一般,身后都有各自的部族撐腰,雖然實力沒有祿東贊吊,但是合力下來,卻又比祿東贊高出不止一籌,祿東贊現在的妥協,肯定只是暫時的,想想另一個時空支線,祿東贊父子把持吐蕃朝政數十年,自然有其狠毒果決的手段來收拾這幫子與他一般心思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