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的承諾對我而言如同一劑良藥,精神振奮,揚眉吐氣,就連坐在弘文館里看這些滿臉橘皮陰森恐怖的老夫子也覺得可親可愛起來。
心情愉悅之下,對李治的要求一概應允:“好!今天我就多費些口水,再給你講個很凄美的故事...這個故事的名字就叫倩女幽魂。”
“好啊好啊,俊哥兒,剛才的那個故事太短了。”李治很感興趣,討好地替我倒了杯茶,不錯,抿了口茶水,斜了在旁邊裝著不在意,偏偏耳朵支得老高的李漱,這丫頭。不過說來也怪,今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漱這丫頭今天不知道發什么神經,上課老偷瞧我這個大唐帥哥,可當我用正義的目光注視她的時候,這丫頭如同做賊,眸眼兒滴溜溜地繞了開去。
干咳倆聲,壓低了聲音:“話說大唐...咳咳...錯了,是前朝元年,在道家名門“玄心正宗”的圣地石窟中卻出現一塊奇異石碑。”
“玄心正宗?”李治很苦惱地皺起了眉頭:“俊哥兒,玄心正宗是在哪個地方?我怎么沒聽說過。”
“聽說過才怪...”白了一眼這小屁孩,啥叫電影,就是瞎編亂造,扯得胡天胡世,讓觀眾都傻了巴嘰一楞一楞的張嘴才算得上是好電影,而且還像廣而告知似地打上八個大字: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你當然沒聽說過,這可是我深入民間地頭,結合了大量地歷史資料,才從蛛絲螞跡中把這個消失在歷史塵埃之中的故事挖掘出來的。”
李漱對我的解釋用目光加以蔑視,不過,這丫頭不敢對我的說法進行語言上的攻擊,當然了,要是激怒了我,咱讓你們聽半載,然后來個明年下回分解,肯定能生生憋死這倆故事迷的皇子皇女。
“哦...俊哥兒實在利害,快說快說,我不插嘴便是。”李治很懂事,知錯就改,好孩子,咱就不計較了:“那塊石碑上不但記載前朝建國以來的大小事跡,還預言當“天魔沖七煞”出現時,七世怨侶現世,魔道將借二人力量得天下。于是“玄心正宗”的宗主前朝國師金光聯同師叔燕赤霞和司馬三娘一起,在魔教之前搶奪剛出世的七世怨侶,一場正邪大戰之后,七世怨侶的女嬰雖被魔道六君搶走,但魔道六君亦傷重而亡,天下暫時太平。18年后,七世怨侶的男嬰長大成人,他就是靠賣畫為生的窮書生寧采臣,而女嬰聶小倩則變成一個尋找真愛的卻早逝的女鬼。兩個人在蘭若寺相遇,開始了命中注定的孽緣…”我的聲音很磁性,多年的講臺生活造就了我揮灑自如的臺風,憑著記憶把這一段起頭說完,一睜眼,靠,嚇老子一跳。
咋回事捏,這些小屁孩都干啥,全擠過來了,一雙雙殷勤好學的目光赤裸裸的瞪著我,實在是...
“俊哥兒快說啊!”李治一幫高官子弟和著李漱那一幫高官蘿莉的共同催促聲中,倩女幽魂電臺版在大唐貞觀十四年末正式公演了......
說故事,太投入了,手舞足蹈已經不能形容,口沫橫飛,張牙舞爪地熔入了角色,正當我意淫自己是那位攝影,鏡頭對準了正在水桶里KISS的寧采臣和聶小倩時,聽得耳邊齊齊的抽氣聲,聽到了千年樹妖姥姥強迫著聶小倩吸人精氣時,痛罵之聲不絕于耳。
就是要這種效果,隨著電影的情節大悲大喜。
“...寧采臣回望了站在身畔的小倩一眼,心有所悟,提筆就在小倩的畫像邊上落下了一首詩: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又是齊齊的抽氣聲,啥人,再抽,就剩煤氣了,沒一點生化知識的小家伙們。
“寧采臣望著躲在陽光無法照到的聶小倩,聶小倩同樣望著他,難舍難離的糾葛在他們的目光中糾結,燕大俠的催促聲中,他們知道,他們...今世之緣已盡......”
凄美動人的故事,最后的結局,倆人的生離死別,望著這一干聽眾皆垂涕而下,很得意,李治眼紅紅的,一個勁地擤鼻涕。李漱倆眼跟兔子似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何方,小嘴一撅一撅的,這是干啥,我悄悄擠過去,才知道她在重復著剛才的那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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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房俊,干嘛要讓他們生離死別,生死不能相見...”坐在軟榻邊上,李漱這丫頭一直氣呼呼地對我進行聲討,旁邊的李靖孫女,十二歲的李梔兩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很是同仇敵愾地瞪著我,先人你個板板的,關我屁事,有本事是你倆也穿越下,先穿越去清朝罵罵老蒲,再去二十一世紀的香港找徐克的茬,有空最好給咱捎臺太陽能筆記本電腦回來。
“有我事嗎?我不過是把這故事說出來而已,已經發生的事,你讓我怎么改,我可不是閻王爺,也不是孫猴子,能穿越陰陽去改生死薄...”我一面反擊,一面看著那些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子在雪地里摔交滾地跟小猴子似的。沒法子,這會那幫子老夫子不知道要干啥,全擠學館的大門去了,剩下我們這一幫精英學子無聊得發瘋,本少爺這樣的正人君子是不屑于在雪地里打滾的,除非沒人。
“唉...無聊死了...姐,有沒有什么好玩的?”李治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
抬起眼角看一眼像條死狗似的李治。“年紀輕輕的,瞧你那精氣神,瘟的跟啥似的,瞧瞧外面那一堆...年輕...真好啊!”我很是感慨地嘆了口氣,美美地抿了口熱茶。
“老家伙...”脆生生的嗓音:“你莫不是未老先衰吧...”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李漱那臭丫頭。
瞪了她一眼:“懂什么,本少爺正在琢磨天地輪回的奧妙,生與死的玄機、四季變化的接觸點......”
“哧......”李漱拿鼻孔回答,很輕蔑,轉頭朝著李恪道:“知道了嗎?人家房少爺都成佛了...”
“......那俊哥兒豈不是不能討媳婦了?”李治嬉皮笑臉地在一旁吹風點火。
“你們...”氣的我都差點說不出話來了,倆陰毒的皇親,早晚要被我收拾。
長袖一揮,昂首挺胸:“哼...本少爺是得道金仙,能掐會算,天地五行盡在我手...”路邊攤的神算子啥的動作神態跟本無法與成仙得道的本少爺相比。
“房家哥哥臉皮可真厚...”李梔聲音不大,可依舊落入了我的耳朵,李治立即報著肚子應聲而倒,沒一點王爺的風度。李漱掩嘴如同小母雞般咯咯個不停,都是些啥人?氣的老子,面紅耳赤,怒了:“這不叫臉皮厚,本仙人的法術可以油鍋取栗、水中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