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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二 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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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二突襲二百八十二突襲(108尒説鯁噺)天空灰蒙蒙的,零星的雪花浮絮般飄著,沒等落地就被大風吹得飛起,在半空中打著旋兒前方灰蒙蒙一片,看不到十步開外的情景,天地和草原都是一片白蒙蒙  (108尒說更新)

阿穆隆萬夫長從帳外走來的時候,帶來了一陣夾帶雪花的寒風,吹得火盤里的火苗都黯了下帳篷里有一股濃重的火熏味、男人的汗酸味、羊騷味、粗釀烈酒的臭味,夾雜著珍貴檀香的香味,那味道濃重得像是會凝結起來似的幾個突厥王將圈坐在地毯上,他們正烤著一頭肥羊,用馬刀割著肥羊肉,傳送著烤熟的羊腿,你啃一口,我咬一口,親熱地聊著天  阿穆隆向坐在帳篷正中的男子鞠躬:“崇高的可汗,您的奴仆阿穆隆來了”

可汗抬起了頭這是個相貌粗獷的中年人,他有著韃靼人特有的狹長瞇縫眼和大餅臉因為喝了太多的酒,他的臉龐有些通紅,發黃的頭發凌亂地散在頭上,那寬大的肩膀顯得很有力量,顯示出一種不可摧毀的意志,不受制約的驕橫  “阿穆隆,我的鷹兒,快來,告訴我,你給我帶來了什么好消息?”

  阿穆隆萬夫長深深躬下了身:“大地和天空的主人,草原的王者,您的奴仆帶來了最的消息:惡狼已經進抵野狼原了,他們將落入可汗的天羅地網中”

  阿史那土門用力拍打著自己粗壯的大腿,通紅的臉顯露了激動的神情:“魏狗子們來了?哈哈他們果然來了我的鷹兒,快告訴我,魏狗們來了多少人馬?”

  “啟稟可汗,魏狗來了五千人馬”

“才五千人馬?”可汗臉上流顯露可惜的神情:“可惜了他丟開了手上的烤羊腿站了起來,那魁梧的身軀遠遠高出眾人一頭  “誰領著這幫魏狗來攻打咱們?是扶風的王北星嗎?”

  “不,睿智的可汗,來的是孟聚,魏國任的北疆大都督”

  聽到孟聚的名字,可汗濃眉蹙起,他濃厚的嘴唇悄然撅起,顯得有些驚訝:“竟然是孟聚親身來了?任的北疆大都督只帶了幾千兵馬,就敢出塞來找我們挑釁?天神在上,這可真是”

可汗咂砸厚重的嘴唇,他搖著頭意猶未盡地住了口  阿穆隆萬夫長接上口說:“孟聚,那不過是條瘋狗來著他既然冒犯可汗您的天威,那他就是自取滅亡”

  “阿穆隆,不要輕敵了在那些異教徒中,也有著不可輕視的勇士啊孟聚該算是一個他現在可是那些魏狗中聞名遐邇的英雄了”

  阿穆隆肅然,他問:“可汗,既然來敵有變,那我們的埋伏可要有變化嗎?可需要通知默寒部這消息嗎?”

  原先王帳只估計會是王北星會率一旅兵馬出擊,沒想到來的是率著五千精兵的孟聚可汗悄然躊躇然后,他堅定地搖頭:“埋伏照舊不需通知默寒部”

  “但這樣,默寒部的傷亡會很大的”阿穆隆還待再說,但他看到可汗那嚴峻的眼神,立即識趣地住了口他當然明白其中的關鍵,倘若讓默寒部知道,他們要抵抗不是區區一個邊軍旅,而是由北疆大都督親領的精銳兵馬的話,難保默寒部不會畏懼逃脫若是沒有默寒部這個魚餌,那又如何能把魏軍主力給釣上來呢?

  “只需消滅了孟聚,消滅了這支精兵,東平兵馬也就名存實亡魏狗所謂的北疆六鎮,也將完全崩潰去掉了六鎮,通往南朝的道路,將在我們面前完全敞開為了這個,區區一個默寒部,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汗嚴厲地望著阿穆隆,后者低頭以示服從:為了可汗的籌謀,犧牲默寒部也是沒辦法的了  “誰人生,誰人死,一切都是天神的旨意天神在上,早有安排阿穆隆,魏狗們現在到哪了?”

阿穆隆萬夫長悄然躊躇:他只知道,三天前魏軍就抵達了野狼原,他們在默寒部的外圍兜兜轉轉,反復轉著圈子,今天吃掉一個小部落,明天又打掉幾個斥候隊因為魏軍全是騎兵,高機動,他們下手狠毒,一路所遇部落,沒留半個活口,所以,要判斷他們的行跡,這委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能從那些遺留的尸體和焦土來判斷了  他含糊道:“可汗,魏狗們三天前到了野狼原,他們沒有直撲默寒部,卻不斷在外圍兜兜轉轉、轉轉兜兜,現在該還在哪里磨蹭”

  “要盯著他們要象飛鷹盯著惡狼一般瞅著他們,我們要派多的斥候出去,盯著他們”

  可汗這么說的,但過了一陣,他又改變了主意:“且慢太多的斥候派出去,這會驚動他們的就讓他們繼續在那邊磨蹭著不管他們怎么磨蹭,最終他們總要進攻默寒部落的只需那邊開打了,魏狗們就會被默寒族拖住,我們自然就能抓住他們”

  “崇高的可汗,您的智慧淵博猶如湛藍的天空,您的英明果斷勝于最鋒利的刀劍在您的領導下,我們將無往不勝”

  可汗親熱地說:“阿穆隆,我的鷹兒,為了咱們的大事,你在這大雪天里來回奔走,你也乏累了來來,和兄弟們一道,喝上一杯好酒,暖暖身子骨”

  眼見可汗親近這位萬夫長,王帳將領們也對他表露了善意他們讓出了坐的地方,熱情地招待道:“阿穆隆兄弟,來喝上一杯這是上好的刀子酒,從南朝帶回來的美酒,喝上一杯,你就知道什么是地上的天堂了”

眾人如此熱情,誠意十足阿穆隆也不推辭,脫下外套跟眾人團坐在一起,捧起美酒喝了起來再過一陣,可汗喚來了歌姬和琴手歌姬們在營帳中載歌載舞,轉眼間,王帳內變成了狂歡的宴會在飲酒作樂的絕非僅僅是王帳因為風雪連天,各帳的牧人們也跟著有樣學樣,喝酒嬉鬧在這風雪天里,大伙除了躲在營帳里烤火飲酒作樂以外,還能干些什么呢?各路兵馬調起數以萬計的嗓門,開始唱起歌兒來馬群在營帳之間撒韁奔騰著,揚起了蒙蒙塵雪,被劣質酒精燒得發燙的牧人兵成群結隊地在風雪中嬉鬧著,吆喝著哄笑著,載歌載舞,酩酊大醉午后,雪下得越加大了沉悶的雷聲,從天際滾滾涌過金蛇般的閃電,撕裂著彤云密布的天空聽到那雷聲,可汗和他的部將們嬉戲得越加起勁王帳將領們嬉笑玩耍,喝得天昏地暗有人喝得人事不清,石頭般倒在了地上;有人喝得口吐白沫躺在地毯上不停;有人喝得大吵大鬧,高聲吵鬧著;即便連阿史那土門以堂堂可汗之尊也不例外,他拖掉了外套,光著膀子,被一群美姬環侍著,左手摟著這個,右手抱著那個,嬉鬧調戲,臉上不見了平日的嚴肅,只剩下荒和醉意雷聲大了,轟隆隆,一陣接著一陣,轟然的霹靂連連打下,仿佛連大地都在顫抖著  陡然,可汗睜大了朦朧的醉眼,他將身邊的美姬一把推開,嚷道:“靜一靜,你們給我靜一靜”

但胡琴、羌笛聲奏成一片,部將們喝得早已熏熏然,摟著美姬歌樂成一團,誰人聽得見可汗的嚷聲?喊了兩聲無人理睬,可汗惱怒了,他跳起身來,奪過樂手們手中的胡琴,猛然在案上砸碎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都給我靜一靜那是什么聲音?”

眾人紛紛望過來,驚訝地閉了口這時候,大伙才覺得不對頭:那雷聲稠密又低沉,轟隆隆連綿成了一片可汗陡然跳下了坐榻,他光著腳踩著地毯騰騰地沖到大帳的門口,一下掀開了門簾,立即,寒風細雪撲面而至可汗這樣光著膀子光著腳徑直沖到了雪地里,帳篷里的王將都驚住了  “大汗,快回來,莫要凍壞了身子”

眾人紛紛沖上去,要把可汗拉回來,但可汗猶如木雕泥塑一般,僵立著,眾人竟是拉扯他不動可汗抬著手,遙遙指著前方,他嘴唇顫抖著,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循著可汗手指的方向,眾人望了過去,同樣呆住了就在那蒙蒙的遠方,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線條,一路兵馬正在急地接近,那黑色的鎧甲,黑色的旗幟,黑色的人馬,戰馬馳騁,奔騰,由鋼鐵和組成的這道黑色江河潮波,在崎嶇奔騰著,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在這白蒙蒙的天地間扯開一條道路借著那風雪和雷聲的掩護,魏軍竟已撲到了如此近的跟前  直到這時,一陣刺耳的尖銳哨聲才響起,驚醒了呆若木雞的眾人可汗轉過身,他的臉猙獰地扭曲了,尖銳地低吼道:“天神在上,這是一場大劫難快,都回自己兵馬去阿穆隆,你領著王帳親兵去,務必擋住他們,哪怕擋住一小會都行”

  喝酒喝得手腳酥軟,但眾位王將都知道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候,眾人紛紛撒開了腿,朝自己的營帳跑去,預警的哨聲在大營的四面八方同時急促地響起:“嗶嗶”各帳的頭人來回奔走,大聲地吆喝著:“勇士們,拿起兵器騎上戰馬了快穿上魏狗子殺來了”

突然之間,驚恐捏住了所有人,那些喝得醉醺醺的牧人兵們無頭蒼蠅一般四周亂竄,有人大聲疾呼:“死日到了”被驚擾的戰馬四周亂竄著,踢打著不少牧人兵酒喝得太多,竟是站立不穩,爬不上坐騎了整個王帳大營像是被掀翻的螞蟻巢一般,人群激蕩,亂成了一片出擊前,孟聚已知道盤踞在野狼原野狼丘附近的,是突厥魔族的默寒部族,這是一個過萬人的大部族,擁有三千到五千名戰兵但他多了一個心眼:單憑數千牧人兵默寒部為何如此大膽,竟敢深入邊墻警戒區挑釁北疆?要知道,單是東平一鎮就有過萬戰兵和數千的,這等兵力,絕非區區一個默寒部所能抵擋是什么原因,使得默寒部敢冒著滅族的風險進入邊墻警戒區常駐?單是因為邊墻區的水草豐美?很明顯,這個理由是遠遠不夠的因為有王北星的提示,孟聚從一開始就存了懷疑于是他一路加倍謹慎,有意識地搜查線索,搜索沿途的牧人部族,逼取口供從各種蛛絲馬跡中他越來越堅定了自己懷疑:默寒部并非孤立地進入邊墻區,在他們身后,還存在著突厥部的主力兵馬隨后有經驗的兵家老手都知道,埋伏之所以能成功,并非因為伏兵潛伏得多隱蔽大多數原因只是因為對手想不到他們的存在但反過來說,只需確定了伏兵的存在,那要找到伏兵的所在,這也并非很難的事  對孟聚來說這就加容易確定了:伏兵肯定就在默寒族的半天馬程以內,否則當默寒族被攻擊時他們就來不及救援和埋伏要在默寒族的五十里以內,又便于隱藏兵馬的地方孟聚詢問熟悉當地地形的向導們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說:“這樣的地方,只有青山谷了”

于是,東平兵馬掉頭猛撲,他們經過駱河原,經過野狼原,他們繞過了正在放牧的默寒部,直撲青山谷為了保守秘密,大軍過處,人跡皆絕一路上,凡是碰到這路兵馬的牧人部落,全都遭了殃問取口供之后,魏軍一個沒留,全都干脆利索地讓他們做了刀下亡魂三天功夫里,東平兵馬連續趕路二百二十里,于十二月一日清晨時分趕到了青山谷外“青山谷”說是山谷,其實不是,只是一線連綿丘陵形成的一片崎嶇地因為丘陵崎嶇,樹林茂盛,確實是草原上潛伏兵馬的好地方看到谷外大片的人足和馬糞蹤跡,這時候,即便最固執的人都相信了孟聚的說法:在這山谷中,確實潛藏有突厥人的大批兵馬東平兵馬在丘陵地外只休憩了一個時辰,然后,孟聚馬上趨兵入內不派斥候,不派前鋒,就這樣直沖入內,這種破釜沉舟、不留后路的決心,讓那些最老練的將軍都感到驚訝可汗的王帳并不隱蔽,東平兵馬繞過了一片丘陵和樹叢,很快就被發覺了地平線上那片連綿的營帳和突厥的金色狼旗恰在這時,天空中密云彌補,雷聲隆隆,風雪大作,天昏地暗,望不見二十步以外的情景看到這一幕,全軍將士都精神大振,深信魏軍受天庇護,此戰必勝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無須多說,孟聚下了幾個命令,戰斗序列立即擺開,王虎領著三百具重型配置在中線,左翼是徐浩杰的快輕型,右翼是齊鵬領著的快群,而孟聚親領著一百名鎧斗士在第二線壓陣雖然眼前的營帳連綿十幾里,但孟聚深信,憑著自己麾下這精銳的過千,已足以摧毀一切敵人,哪怕牧人兵馬有著十萬之眾也不足為懼  面對列好的陣的兵馬,孟聚做了非常簡單的動員:“狠狠地殺,為了我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讓那幫吃羊糞的蠻子完蛋去”

午后時分,東平軍從隱藏的丘陵后繞了出來大軍展開了雙翼,黑色的大潮猶如一道恣意放縱的鐵流,向著王帳兇猛地涌去大軍撲到兩里開外,王帳里才響起急促的示警哨聲,隨后涌出了幾千魔族騎兵,中間只夾雜著很少的他們沒有列陣,就這樣亂七八糟地迎了上來,在遠處颼颼地放著箭,箭矢如驟雨般飛了過來,打在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但重鎧們并沒有損傷重型虎式,這是特地為了沖陣、破城而特制的殺戮兵器,怎可能被流箭飛矢所傷?轟隆聲中,重鎧大隊整隊突進,猛撲而前,白亮的刀光如墻一般滾滾而前,號哭、慘呼之聲稠密地響起,血光沖天而起當頭一排的牧人兵被連人帶馬被砍成了兩截在那沉重的佰刀面前,鎧甲也好,盾牌也好,統統不堪一擊佰刀的每一次落下,總要激蕩起血光和慘呼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魔族兵馬抵擋不住,他們被壓得步步后退,他們被殺得橫尸遍野,即便他們付出了最大努力,做出了最堅定的犧牲,但他們連阻擋頃刻前進都辦不到就像小孩無法阻擋巨人的前進一般,踩著他們人馬血肉模糊的尸首,隊轟然向前,那不可阻擋的巨力推著他們、壓著他們他們倒退而回,不斷退到了大營跟前,直到無路可退當那些最勇敢、最堅定的王帳戰士都慘死在魏軍刀下后,剩下的魔族兵再也抵擋不住他們轟然發出一聲喊叫:“逃命啊”他們魂不守舍地丟掉了兵器,丟下了刀劍、刺槍一窩蜂地向后逃逸但兩翼都被魏軍的輕型堵住了,他們無處可逃,只能向自家的營帳沖去那數以千計的逃散牧人兵,他們在生死之際迸發了巨大的力量竟是一下子把自家的營帳外圍的欄桿給撞翻、掀倒了,他們從自家的平民區沖過撞翻了自家的帳篷,策馬踩著自家的婦孺和小孩拼命地往回逃,以至不敢回頭望一眼身后追殺而來的那些黑色惡魔這數千牧人騎兵的抵抗,也是這場戰斗中東平兵馬碰到的唯一有組織抵抗了,他們逃回自己營中,于是魏軍隨之殺入,戰斗于是在營中繼續展開當孟聚領著親衛兵馬進到大營的時候,他看到了兵荒馬亂猶如地獄般的情景尖叫的逃散的人群黑漆漆一片,尖銳的慘呼聲鋪天蓋地,無數的帳篷在烈火中熊熊燃燒著,滾滾的黑色煙柱沖天而起,熊熊大火中,熱浪滾滾而來  四周響徹一片叫嚷:“魏狗來了,快逃啊”

魏軍的和騎兵組成了一條寬大的戰線,他們不緊不慢地前進著,象牧羊人揮著鞭子驅趕羊群一樣,他們也在驅趕著人群,漫山遍野的魔族平民被逼向營帳的深處在身后和左右兩翼的騎兵、的逼迫下,成千上萬的魔族平民們沒有別的出路,只有向前逃,因為他們若是逃得稍慢,身后的魏軍便是劈頭一刀砍下,絕不容情被這群黑色的死神驅趕著,逃命的人眾猶如一道狂流,營火被踩滅了,帳篷被沖塌了,柵欄被沖垮了,輜車被推翻了人們只需稍微跌倒,那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只有被后來人踩踏而死人們便這樣踩踏著人尸逃跑,呼天搶地  成千上萬男女老少的牧人哭喊著、哀求著,連跌帶爬地逃跑,哭聲震天這些逃難的男男女女猶如一道洪水,沖散了那些還在集結的牧人兵馬,也摧毀了他們斗志看到鋪天蓋地的婦孺正在被魏軍驅趕著,屠殺著,便是最勇敢最堅定的魔族戰士都會意氣全消的,想到自己的妻兒也正在危險中,誰還能安心作戰?

在這大難襲來之際,誰都知道,最要緊的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保護好自己的妻兒牧人士兵紛紛逃離了隊伍,跑回自己的營帳,雖然軍令頻頻傳來,頭人們揮舞著皮鞭大聲吼叫著,但誰都顧不上他們了,很多地方,肯來應命出戰的戰士只有寥寥數人,以至有些已經集結的牧人兵馬都是一哄而散,整個王帳大營潰不成軍,不復再有抵抗的兵馬越來越多的牧人兵馬被那逃難的人群卷入,轟然散去  看到突厥王帳的表現如此不堪,東平軍將們都深感不可思議:這樣一盤散沙、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真的是曾要挾北疆數十年的大敵嗎?我們這幾十年來,竟是被這么弱小的敵人壓著打?

孟聚卻是知道其中緣故的:魔族部族實行兵民合一制度,突厥部牧人上馬便是戰士,下馬便是平民,他們的作戰部隊和家屬是不分開的這樣的體制,雖然能使得魔族在作戰時候能動員出大量兵員,但也因為這樣,一旦遭遇措手不及的危機,他們就很難集結,表現得十分脆弱這就是民兵和職業常備軍的區別了在欺凌平民、追殺婦孺、掠奪財寶等打順風仗的時候,牧人兵馬能表現得很殘忍,很嗜血,以至顯得比魏軍還要勇悍;但一旦處境不利時候,民兵不夠堅韌、缺乏組織等缺點就暴露無遺了  看到敵人的表現如此不堪,各路東平軍將愈加恣意放縱大伙兒久在北疆,誰沒有兄弟血仇,哪個不是對魔族滿懷仇恨?

  報仇殲敵,既然復仇之機便在當下,哪個甘愿落后?

激昂的鼓聲稠密地響起,屠殺開始了各路兵馬不再是不緊不慢地跟著了,一隊隊的、騎兵陡然加快了度,向著人群猛沖而去,他們揮舞著佰刀、刺槍,大肆收割著人命每路兵馬經過,就像船兒劃過大海一樣,他們就要在人眾中劃開一道血肉的浪花這一刻,哭嚷聲、求饒聲震天的響起,但魏軍早已殺得我行我素,哪個肯手軟屠殺在草原上展開,在樹林間展開,在原野上展開,魏軍士兵殺得手臂酥軟、刀劍起卷,四周都是尸首,四周是慘叫,在魔族部落逃跑的道路上,人尸累積得成了堆,他們不是被自己人踐踏而死,就是被魏軍砍殺而死屠殺從午后開始,不斷持續到了夜間,直到夜色籠罩大地時候,各路出擊兵馬才紛紛返回看到延長十幾里的這一片死亡平原,即便勝利者們也為自己的功業感到毛骨悚然當晚,東平兵馬連夜退出了青山谷,在草原上扎營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孟聚才安排各部兵馬進去收拾清理戰場可汗的財庫、輜重、武庫,這些肯定是要充公的,那是沒話說的,但即便這樣也不能妨礙士兵們清理戰場的高昂熱情:突厥牧人逃得倉惶,他們在賬中留下不少金銀飾品,這些都是突厥部南下掠奪而來的不義之財,現在統統便宜了魏軍了對于這些零散的戰利品,軍官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誰都不會妨礙出生入死的部下們發點小財戰后,孟聚召集諸將,統計戰果對于昨天到底殲滅了多少敵人,部下們各持異議,但都認為決計不會少于五萬之眾其實,孟聚和他麾下的將軍們都低估了自己的勝利:突厥王帳原先擁有人口十五萬,其中光戰兵就有四萬多人但經歷了青山谷之戰,能從這場屠殺中逃出去活命的魔族,僅僅不足兩萬人戰前,孟聚本打算此戰一定要捉拿或者殺死阿史那土門的,要將這個未來的大患完全消除在萌芽中但親眼目睹了整場戰斗之后,他倒是熄了這念頭就他親眼所見,突厥王帳幾乎全體覆沒于此遭受了這樣毀滅性的打擊,就算阿史那土門運氣好能在那恐怖的混亂中逃得活命,但得到了親信部族和兵馬,他就算活著也跟死差不多了  國慶朋友們紛紛返鄉回家,應酬太多,還是沒能還上債豬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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