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金蛟剪,靜靜的躺在枯影宗宗主的手心之中,便如一只普通的剪刀一般,只是那金色,有些晃眼了一些而已。
孔焯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在這里出現過。
“宗,宗主,您…您沒事吧!”
那羅宗主呆呆的看著孔焯消失的地方不出聲,已經有一盞茶的工夫了,手下的那些個魔門修士心中俱是一驚,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圣明冷靜無比的宗主臉上露出如此復雜的表情。
“沒什么!”羅宗主驚了一下,苦笑道,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方少白一眼,“想不到方少宗主年紀輕輕,修為已達道境,我倒是走眼了,怪不得此次陰宗主放心讓少宗主全權率領天邪宗的諸位師兄呢!”
方少白澀然一笑,微微欠身,“羅宗主過獎了,這幾年我的修為一直停滯不前,湊巧前幾日遇見師兄,幫我過了這一關!”
羅宗主的面容僵了一下,嘿然一笑,“呵呵,少宗主倒是有一位好師兄啊!”
“哪里哪里!”方少白面上的笑容更盛了,“羅宗主,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該進那金頂里面去瞧一瞧了!”
“當然!”
一聽到這話,羅宗主的面色不禁一振,峨嵋金頂啊,那是魔門修士們多少年的夢想啊!
當下也不再說話,當先向那金頂沖了過去。
方少白含蓄一笑,跟在了他的后面,心中卻是樂開了花,看樣子,這枯影宗的宗主算是給孔焯震住了,連帶著對自己也忌憚了起來,想來,這一次。天邪宗能得到的就算不比枯影宗多,也絕對不會比其他五宗少,魔門七宗,現在雖然是以枯影宗為主,但是再過個幾年,這形勢應該就會變了吧!
修行界,一向以實力為尊。魔門最甚!
雖然自己出身正道,但是既然現在已經投身了魔門,那么,便一條道走到底吧,再無回頭的必要與空間了!
方少白心下深嘆了一口氣。一抬頭,跟在羅宗主的后面,投入了那金頂之內。
“呃――唏――!”
一入小世界,魔門眾修士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里,整個小世界已經被一個巨大的碗形天坑給占據了,這個天坑與也焯在雷云山脈制造出來的那一個并無太大的區別,只是更大了一些而已。一切地痕跡都表明了孔焯那有名的攻防一體的重力網的特點,近五百具尸體零亂的倒在天坑的坡道上面,死的都很安詳,與剛才孔焯在半山亭殺死地那名長老的狀態一樣。
“這就是峨嵋最后的底牌了吧!”望著滿目的尸體,羅宗主輕輕的嘆了一聲,“看樣子,這峨嵋地確是再無任何的翻身余地了啊!”
雖然是嘆氣,但是他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輕松無比,好像是壓在自己身上很多年的大石頭一下子被搬開了一般。
“宗主,這個坑。對我們很有利啊!”在他的身旁,一名枯影宗的長老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那天坑,閃動著狡黠地光芒。
方少白聽了,面色微動,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名長老,又看了看羅宗主。
羅宗主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這天坑的構造,這樣的力量,放眼整個修行界。也就孔焯能夠弄得出來,可以說是孔焯的獨門招牌,只要讓其他的門派看到這個天坑,那么,魔門就不用為孔焯背黑鍋了。甚至可以以一種極名正言順的理由在峨嵋開山立派。但是――
他的目光四下游移了一下,正與方少白看向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對上了。心中不由一震,沒來由地,額間竟然滲入了細密的冷汗。
“秦長老的提議倒是很有趣!”方少白的目光與他一觸之后,并不移開,只是盯著他的面上,悠悠的說道,“羅宗主,你認為呢?”
“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是會做到的,方少宗主不必多心!”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腦子中的那個念頭壓了下去,“好了,各位,背了這么大的黑鍋,現在看看,也得了這么大地好處,現在,該想想,如何處理善后事宜了!”
“羅宗主,我覺得,秦長老的建議可以考慮!”這個時候,七宗中另外一名宗主忽然開口了,羅宗主與方少白眉頭幾乎同時一皺,看著眼前這名枯瘦的老者,卻是七宗中蓮華宗的宗主陸青原。
“陸宗主的意思是――?!”羅宗主地眉頭只是皺了一下,便消解了開來,看著陸青原,面上顯出一臉地笑容來。
“峨嵋雖然被滅,但它畢竟是中土第一名門,如果我們真的背了這個黑鍋地話,那么,必然遭受到整個中土修行界的仇視甚至圍剿,一百年前的事情很可能會重演,便是我們現在占據了峨嵋,恐怕也不會長久,相反,我們好不容易在中土站穩了腳跟,卻極可能因為這件事情遭到中土所有正道修士的圍攻,小世界,仙杏,可不只是我們魔門想要啊,我們滅了峨嵋,這足以成為開戰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么,秦宗主,當初你為什么要同意孔焯的提議呢?”
方少白的面色冷了下來,一字一句的問道,森冷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那秦宗主不過是虛境頂峰的實力,而現在這方少白的實力已經到達了道境,這股明顯帶著殺意的氣勢一經放出來,秦宗主也有些頂不住了,后退了兩步,便在這個時候,又有三人向前了兩步,與秦宗主并肩而立,擋住了方少白的殺意。
“你們――!”方少白眸中寒芒乍現,盯著無相宗與血影宗的宗主,看著這四人配合無間的樣子,心下頓時恍悟了起來,“原本你們早就打好這個主意了?!”
“那是自然!”血影宗宗主陰惻惻的笑道。“那孔焯小小的年紀,未免也太過狂妄了,竟然想著讓我們整個魔門與他背黑鍋,正好讓我們逮到這個機會,不但消滅了整個峨嵋,還能夠挑動其他四大門派與羅孚之間的內斗,這樣的機會。我們怎么能夠錯過呢?!”
見方少白面色已經開始漲成了紫紅之色,他又是一笑,“怎么,莫非你還念著羅孚的舊情不成,別忘了。當年,如果不是我們魔門地話,你現在還在羅孚下的格殺令下茍延殘喘呢,怎么會有如今的風光呢!”
“哼――!”方少白冷哼了一聲,手已經摸上了腰上仙劍的劍柄。
便在此時,枯影宗宗主卻開口了,同時使了個眼色。阻止了方少白的動作。
“鄭宗主,你看呢?!”
鄭宗主,孤雪宗的宗主,唯一一個站在那里沒有動,也沒有表態的宗主,他冷眼旁觀著在這里發生地事情,只是隱隱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古怪的笑意,現在見枯影宗宗主開口問到他,他微微一笑。身體微欠,“羅宗主,我們現在還能回頭嗎?”
“你認為呢?”
“的確,現在把孔焯拋出來,有可能會挑起中土修行門派的內亂,但是,這種可能性極小,六門三宗,一向是面和心不和,他們之間地分歧要比我們魔門七宗還要大。我并不認為他們在得到真實的消息之后真的會和羅孚翻臉。”
“便是不會翻臉,羅孚也會被孤立起來,而且,他們也會顧忌羅孚,不能全力聯合起來對付我們。最后的結果很可能是我們在羅孚站穩腳跟。”
“最大的可能是我們都被孔焯殺光!”鄭宗主冷冷的道。面上的譏誚之色越來越濃了。
“孔焯!”想到孔焯剛才顯露出來地實力,四名魔門宗主的面色俱是不自然起來。
“孔焯的實力強又如何?他已經滅了峨嵋。難道還能得到中土各大門派的信任不成,他有獨立滅峨嵋的實力,自然也有滅其他門派的實力,其他門派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后,肯定恨不得將其誅之而后快!”
說到這里,秦宗主舔了舔嘴唇,“而這也是我們魔門再一次擴大的機會,如果我們能夠與中土各大門派聯手的話,孔焯的實力便是再強,又能如何呢?別忘了,三宗之中,任何一宗地實力都不在峨嵋之下,只要他們出手,孔焯的實力雖強,恐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等到他說完,羅宗主便狂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戲謔之意,笑得那秦宗主極不自在。
“羅宗主,你………!”
“我們都是魔門中人!”
笑聲嘎然而止,羅宗主的面色一肅,目光森然的看著那秦宗主,“秦宗主啊,難道你忘了我們一百年是怎么被趕出中的嗎,難道你忘了原本鼎盛至極的魔門是如何衰落的嗎?難道你以為三宗在消滅了孔焯之后便會放我過我們嗎?別忘了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峨嵋,這里有小世界,有仙杏,誰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我們就更不能背這個黑鍋了――!”
“這個黑鍋我們背定了,只有讓他們認定這是我們做的,是我們魔門憑借實力把峨嵋滅掉了,他們才會心生顧忌,才會在沒有摸清我們的底之前不敢動我們,誠如你之前所說,中土正道內部矛盾重重,只有讓他們都怕了,又無法齊心合力地對付我們,我們才會安全,至少是暫時的安全!”羅宗主冷冷的道。
“難道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峨嵋落在我們的后中而默不作聲,難道他們――!”
“他們不會,所以我們更不能出賣孔焯了,只要我們不出賣孔焯,那么,羅孚便對我們沒有威脅,羅孚現在在修行界地聲勢如日中天,只要他們不能真心誠意地對付我們,那么,其他門派不足為慮。“
“三宗呢?“
“三宗?哼,他們還是先過了孔焯這一關再說吧!“
“孔焯,羅宗主是什么意思?!”
“你以為孔焯為什么要滅峨嵋!”
秦宗主聽了先是一怔。隨后,面色一變,“你是說――!
“最近修行界最哄動的事情是什么?孔焯不去找方月兒卻平白無故地來滅峨嵋,你以為他是吃飽了撐的啊,肯定是因為峨嵋與方月兒的失蹤有關,但是,他找不到證據。因此只能滅了峨嵋來泄憤!”
“滅了峨嵋泄憤?他瘋了,難道不怕峨嵋傷害方月兒?”
“我說峨嵋與方月兒的失蹤有關,可是并沒有說峨嵋就是主謀,這件事情,八成是峨嵋聯合那三宗搞出來的事情。也只有他們四家能夠搞出這種事情,看來近幾年里,羅孚地聲勢大漲,他們都坐不住了,想要以方月兒來要挾孔焯,結果卻不料孔焯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說到這里,他嘿嘿的笑了兩聲。看了看腳下的天坑,“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是把峨嵋的基業給毀了!”
“你的意思是,孔焯現在去找三宗的麻煩了?”
“我不知道!”羅宗主嘆了一口氣,“這個孔焯實力高超,手段兇厲,做事果斷,狠決,所以,我無法預測他地下一步行動!”
說到這里。他又看了方少白一眼,“所以,在情勢未明之前,我們也只能幫他把黑鍋背下去!”
“那么,也只能如此了!”秦宗主嘆了一口氣,雖然心里還有不同的意見,但是見羅宗主已經表態,他們卻也不再說什么了,畢竟,如果不是這枯影宗的宗主。魔門不可能再一次再中土站穩腳跟,魔門七宗中,不分派別的,別人不說,至少門下弟子都對這枯影宗多多少少的心情感激之情。如果這個時候與枯影宗翻臉。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更何況。一個剛剛踏入道境地方少白與天邪宗他們不懼,但是如果再加上一個枯影宗,想想羅宗主手上的那兩件恐怖的法寶,秦宗主心中輕嘆了一聲。
“那就,一切聽羅宗主的安排了!”
“好!”羅宗主點點頭,“那么,便去安排吧,現在,站在這峨嵋的金頂之內,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
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回頭,瞻前顧后,只能壞事!
拿著二十四顆定海珠,孔焯離開了峨嵋。
魔門搞了這么大的動靜,不需要多久,整個修行界便會知道,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呢?我倒是真地很想知道啊!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各大門派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他無法預測,事實上沒有人能夠預測,這里頭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各人有各人的打算,可是最有可能的結果卻是妥協,只要魔門愿意幫自己背這個黑鍋,那么,中土的各大修行門派摸不清魔門的真正實力,最多只是虛張聲勢而已,至于三宗。
想到三宗,孔焯的嘴角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三宗最大地后臺便是他們的創始人蒼穹,這個天神,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一個天神而已,憑著自己怕第二元神,不,憑著這三年來自己對于五色神光與那誅仙劍圖中劍意的理解,別說是一個天神,便是來兩個,三個,自己也有把握對付,更何況,在那自己差點被自己干死的天神在中土凡間展露神體之后,想來,那個蒼穹也無法在凡間呆下去了吧,既然如此的話,那么,自己便沒什么好怕的了。
三宗,便是你們每一宗的實力都超過峨嵋又能如何呢?五色神光之下,來多少刷多少。
五色神光!
想到這件自己已經漸漸的能夠熟練的掌握的法寶,孔焯暗自得意,“也不知道這五色神光究竟是什么來歷,竟然有這么大地威力,而且,與那誅仙劍圖的劍氣與劍意一樣,都不可能是這凡間的產物,這樣的東西,落到一兩件在這凡間也就罷了,可是為什么偏偏都落到我的手上?還有,這二十四顆定海珠,看起來這威力也不在那番天印與金蛟剪之下,也落到了我地手中,千分之一地氣運,哼哼,三樣中的任何一樣都足以橫掃整個中土,那千分之一地氣運真的有這么多嗎?
思忖至此,孔焯抬起頭輕輕的瞄了一眼陰暗深沉的天空。
“媽的,上面的那些老東西們究竟在玩什么花樣?!”
中土極西,偏北,數百萬里之地無垠之漠一個人影,緩緩的向著中土的方向行來 日光下,此人蓬頭赤足,一頭銀發,沾染著金以的血跡,近二丈高的粗壯身體上,傷痕累累,幽深的目光顯得有些迷茫。
嘴里喃喃的自語著,如同念咒一般的重復著同樣的話語,“東方,東方,不要回頭,不要回頭,東方,東方,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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