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夕陽已薄暮景,自西方落去,霞光萬道,直射在羅孚的千峰之上,時交暮春三月,山光凝紫,柳葉搖金,景物十分絢麗 羅孚山門內外,一片繁忙的景象,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山門前,幾名做知客的三代弟子滿臉燦爛的笑容,迎來送往。
又到了羅孚開山門的日子了。
如今的羅孚,比起上一次開山門來,卻是大大的不一樣了。
上一次,羅孚雖然貴為六大修行門派之一,但畢竟還是在峨嵋之下,于六派之中卻也是略顯得有些平庸,可是如今,卻是大大的不一樣了,雖然明面上這正道六大門派還是以峨嵋為主,可那也是羅孚為了峨嵋留面子而已。
天下間的修行者現在全都望著的便是是他羅孚呢。
便是魔門,現在行事也低調了很多,那氣勢最盛的魔門枯影宗,現在是聽到羅孚的名字也只能低著頭走路了。
憑什么?
憑的就是羅孚出了兩個怪物師徒呢?
一個悟通了天神之道,在數百修行者的面前擋住天劫,就神體,踏破虛空而去,成就了修行界有史以來最大的神話。
天神之道,這是一個在修行界流傳了數萬年的傳說,僅僅只是傳說而已,歸本溯源,這種事情只是在史書上有一些隱約的記載而已,從來沒有人說是親眼見到過有誰。有哪一個修行者成就了真正地天神之道。
每一個大門派雖然都會向外宣稱什么自己的開山祖師是成就了天神之道地高人,但是究竟是不是。大家心里都有數。
現在可好,莫休成就了天神之道,就在修行界數百名德高望住的修士面前,于九天劫雷之中鍛造了神體,踏入虛空,這可是活生生的事情,活生生的神話啊!
他的意義,自然不是僅僅是一個人成就天神之道那么簡單了,他實現了數萬年來,數十代修行者心中最深的。最渴望的一個夢想,就像是一個陷在了漫無邊際的大海中的人,知道這海是有岸的,有盡頭地,可是游啊游,游了幾萬年,都沒有到達盡頭。已經有些累了,有些絕望了,驟然之前,卻遠遠的看到海平面之間,隱然間有山巒起伏,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效果,整個修行界就好像是打了一針雞血一般,興奮莫名。
因為在些之前,這天神之道便如鏡中花。水中月,甚至有很多修行者都懷疑,這世上無論是多么精深的法訣,多么強大的法寶也不可能讓他們領悟到天神之道了。
不過現在,這種想法得修改修改,別的不說,至少羅孚地修行法訣可以。
因為已經有一個人當著數百修行者的眼前踏破虛空而去了,羅孚的人,僅憑此一點,便可以讓整個人修行界的人對羅孚的修行法垂涎三尺了。當然,也只是能夠睜著眼睛羨慕而已。
無論是誰,都不敢對這羅孚有所預謀。
如果說那莫休成就天神之道是創造了一個神話的話,那么,另外一個羅孚弟子卻是打破了一個神話。
屠神!
屠神。凡間的中土修士屠神!
這話聽著。心里面便寒氣直冒,話說這天神之道之前雖然沒有發生過。但是在典藉中卻也時有提到,隱隱然間,也能讓人有些盼頭。
可是屠神呢?
屠神這種事情可是連典藉中都從來沒有提到過的事情啊,卻被孔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做了,最后如果不是莫休出手的話,恐怕那個降臨人間地天神便被孔焯那第二元神一口一口的活吃了。
看到那個場景的人很多,雖然都是數了幾百年的虛境修士,但是仍然被當時的場面上嚇到了,所以回來跟別人說的時候卻又是帶了自己的感彩,一時之間,中土聞孔焯之名色變,便是那些魔門的高手,聽到孔焯這個名字的時候,那面上的橫肉都禁不住地抽搐兩下,心寒的搖頭而去。
兇名昭著啊!
羅孚的藏經樓中,孔焯掩卷長嘆。“白,洪荒兇獸,以天神為食!”
那古卷中的一行字終于把他心中的疑惑給消掉了。s
為什么那天神那么不經吃,就這么被自己地第二元神一口一口地仿佛吃肉一般的給吞掉了,原因便在于些。
自己地第二元神乃是一頭白,不是普通的洪荒異獸,卻被歸為兇獸一類,一種以天神為食,吸收天神精氣壯大自己的洪荒異獸,它的上下齒咬合之時會產生一種撕裂一切的能量,這種能量尤其對天神有效,因此,一旦天神被他纏住的話,大多數的結局便是死亡,這東西的兇名既使是在萬古洪荒時期也排在第七位。
所以,孔焯才會說它是兇名遠播。
同時他也知道,經三年前的那一役之后,自己在修行界同樣也是兇名遠播了。
又是一個三年過去了。
比起以前,他這三年過的算是愜意無比的,沒有人來騷擾他,也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中土修行界經天尊門一役之后,瞬時間平靜了許多,而且這種平靜絕對不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而是被嚇著了。
被他們師徒倆嚇著了。
而他呢,則一直忙于煉化自己從那天神的身上得到的好處,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才消化了那天神的精氣,這不,還沒幾天,便收到了飛劍傳書,讓他回山參加開山門大會暨羅孚掌教傳位大會。
凌伽上人已經決定將自己的掌教之位傳給自己地弟子常越了。
做為羅孚的新晉長老,這個儀式自己自然是要參加地。
長老!!
想到自己這個三代弟子突然要做長老了。心里頭倒是感到挺有趣的,不。現在已經不是三代了,等到常越繼位之后,自己便是羅孚的二代弟子了,而且還是二代之中第一個長老。
對于這種安排,孔焯本身并沒有什么異議,掌教不掌教,長老不長老,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名詞而已,他現在關心的是天神之道。實力達到道境九品之后,他便想著是不是能夠去觸碰那個他之前沒有碰到的境界了,天神之道。
是的,他的確是把一個天神逼到了絕路,但是卻絕不像是外界傳說中的那么輕松,那么兇,僅僅只是僥天之幸而已。
在自己的第二元神白。以及那個神秘的小旗子地雙重壓力之下,那天神被自己打了個措手不及,如果當時事情不是那么巧,讓他緩了一口氣的話,那么,現在自己恐怕早已經變成了一堆飛灰了,哪里還能在這里悠哉游哉的看閑書呢,哪里還能在這里與這個叫做燭龍的神秘的老頭子進行請益呢?
“天神之道,你對這個東西也感興趣嗎,你不是已經殺了一個天神了嗎?”燭龍斜倚在短榻上面。半閉著眼睛,頷下稀疏的胡子在微風下輕輕的揚起,透著一股子逍遙地氣息。
“屠神這種事情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前輩啊!”
孔焯嘿嘿的笑道,這實力越強,修為越高,他就越對這位自稱是自己師伯祖的老家伙越畏懼,每次自己的實力提升一點,接近他的時候,一種來自于內心深處的懼意便會自然的產生。仿佛這家伙便是自己的天生克星一般。
因此,在他的面前,孔焯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托大的,“晚輩地底子如何能夠瞞得過前輩呢!”他訕然一笑,“若不是我的狗屎運好。又有第二元神與那法寶的幫助。現在,恐怕已經不能站在這里與前輩說話了!”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燭龍的目光不動。但是那隱于深處的眸底,卻閃過一道滿意的光彩,“我本來只當你只是得了白的元神,正猶豫著要不要出手幫你一把,卻想不到竟然還得到了那樣東西,別的不說,單論運氣的話,你倒真地稱得上是天下無雙啊!”
運氣,又是運氣!
聽到這兩個字,孔焯除了苦笑之外,倒是什么也做不了。
“對了,你那個徒弟,這次和你一起來了,是吧?”
這老家伙忽然提到紫青兒倒是讓孔焯一陣意外,“對,是的,青兒這次和我一起來了,她拜我為師也有好幾年了,可是卻從來沒有入過山門,拜過祖師,這次倒是巧了!”
“我這里有一篇功法,也是巫門的,挺適合她的,什么時候有空的話,你把她帶過來!”
“啊?”孔焯腦袋一抬,面上露出奇怪地神色,“前輩要傳她巫門地法訣?!”
“大日琉璃金身訣不適合她!”燭龍淡淡的道,“她地體質,卻是極適合學我的九地輪回訣的,怎么,你不愿意?!”
“弟子不敢!”孔焯忙道,“能入前輩法眼,卻是她的幸運,看樣子,她的運氣,卻也不下于我啊!”
“你的運氣與她沒得比!”燭龍眼皮微抬,目光中閃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你的運氣,與她的運氣,在性質上卻是完全不同的!”
孔焯嘿嘿一笑,這話他聽著不大懂,不過卻也不想去細問,反正有運氣就行了,運氣這個東西,有的時候太多了,反而不好。
“等到開山門儀式結束之后,晚輩便把她帶過來!”孔焯道。
“嗯,好!”燭龍點點頭,算是結束了一個議題,“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他話鋒一轉,說道。
“前輩盡請吩咐!”
“沒什么事情吩咐你!”燭龍笑了一笑,“你這人的脾氣倒是好。也挺有趣,難道我與你說事都只是要讓你替我辦事不成?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而已!”
“哦!”孔焯面上一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晚輩洗耳恭聽!”
“關于天神!”燭龍道,“三年前下界的那幾個天神!”
“幾個――!”
孔焯聽了心中一驚,耳朵陡然間豎了起來,頭也抬了起來,目中盡是駭然之色,“不是一個!”話剛出口,便知道自己地話問的蠢了,面上又是一紅。
“是三個!”燭龍幽幽的道,“他們的目的是誅仙劍圖!”
“誅仙劍圖?!”孔焯一抬頭。面上顯得有些疑惑,“他們是天神,要這誅仙劍圖做什么?!”
雖然知道這誅仙劍圖的威力巨大,里面的劍意玄奧無比,他甚至判斷這誅仙劍圖不是這凡間之物,但是要說能夠誘惑天神為此下界,卻是有些不可思議。難道這誅仙劍圖珍貴到了連天神都要覬覦的地步了嗎?
“你以為誅仙劍圖這個東西是凡間的修行者想出來的嗎,你以為里面地四種劍意是這凡間中土能夠承受的了的嗎!”燭龍眼睛一翻,露出了“你是白癡”的模樣。
“誅仙劍圖便是放到天界,也是一件極珍貴之物,但是這種珍貴只是相對于你們這些對于劍有著特殊領悟力的人,對于其他人,用處卻也不是很大!”
“那這些天神為什么要下界!”
“自然是因為天界有人能夠用得上!”燭龍打斷了他的話,“這幾個天神,幾千年前下來過一次,其中的一個創立了現在日月星三宗地蒼穹!”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成立三宗,一來是為了整合當時整個修行界的力量,二來卻是為了探查這誅仙劍圖的下落,要知道,天神是不能下界的,下界的天神一旦被發覺的話,便會面臨極大的處罰,便如三年前被你逼出真身的天神一般,雖然留了一命。但是想要逃脫天規卻也是不可能的!”
“前輩對天界的事情知道地很清楚啊!”孔焯說道。
“你不用試我,我是什么人,這凡間沒有一個人知道,但是如果哪一天你能夠悟通天神之道,和你師父一樣到達天界。你便會清楚了!”燭龍淡淡的道。身子又向那矮榻里面縮了一縮,讓自己維持著一個舒服的姿式。
“唔。也不對,這凡間倒是有一個知道我真正身份的人,不過,她現在只能以靈體的形式存在,倒是挺可憐的!”
“靈體的形式存在?”
“對,她是幾千年前從上面下來的三個天神之一,后來被天上發現了,便下了天罰,另外兩個逃掉了,而那個小丫頭卻是成了替罪羊,受了天罰,神體被擊散,我看不過眼,暗中幫了她一把,總算是靈識不滅,以靈體的形式留在了這中土,不過她倒也是一個樂天知命的人,現在活地倒也逍遙自在!”說到這里,燭龍滿是皺紋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暖然的笑意。
“小丫頭?!”
孔焯心中一陣苦笑,這叫燭龍的老者剛才那一番話中,隱藏的信息可真地是不少。
首先,他稱這三個天神中地一個為小丫頭,這就說明他的年紀要比那天神大地多,天神有多大?沒有知道,反正從修行界數萬年的歷史中來看,只出了自己的師父莫休一個天神,也就是說,這個天神的年紀應該有好幾萬歲了,稱好幾萬歲的天神為小丫頭,想來這燭龍也有好幾萬歲了吧。
其次,看不過眼,暗中幫了一把。老大,那是天罰啊,傳說中的天罰是無人能夠幸免的,他竟然能夠暗中出手,幫了她一把,這說明面前這個老家伙的實力絕對遠超過一般的天神,那么,他是什么人?!
孔焯一臉的苦笑,“前輩的身份,弟子還是不知的好!”
“知與不知,都沒什么關系,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燭龍笑道,“一個天神而已,國有國法,天有天規,我剛才說過,這一次,他在凡間暴露了神體,回到上面,日子也不會好過的,而且,經此一事,至少有一萬年的時間,天上不會有天神下凡了,無論是什么樣的方式,都不會有天神下凡,所以,在一萬年內,你不需要擔心遭到任何的報復,至于一萬年后,如果一萬年后,你還害怕這些天神的話,那你倒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晚輩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師父!”
“論資質,論悟性,你那師父比你強多了,你是憑運氣才走到這一步的,而你那師父卻完全是憑借著自身的資質與刻苦,在短短的幾百年前,悟透了這天神之道,僅憑這一點而已,稱他是這修行界幾萬年中最為驚才絕艷的人才卻也不為過,至于他在天界的事情,你也不需擔心,他修煉的也是誅仙劍圖,成就神體之后,恐怕也沒幾個天神能夠惹得起他!”
“誅仙劍圖,真的那么厲害?!”
說到這里,孔焯也忍不住的好奇了起來。
“那是自然!”燭龍道,似乎不想再談論誅仙劍圖這個話題,“好了,不談這個了,誅仙劍圖這件事情已經告已斷落了,再也不會有天神來騷擾你了,將來,你有什么打算嗎?”
“我?!”孔焯歪頭想了想,面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要找個時間把月兒娶回來,回到我的小山谷里面去逍遙自在,嘿嘿!”
“你的志氣倒是挺大的啊!”聽了孔焯的“大志”,燭龍也不禁的笑了起來,“不過,身在這局中,想要躲清靜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局,什么局?”孔焯反應很快,一下子便抓住了這燭龍話中有意無意漏出來的那一點東西。
“一個無聊的局!”燭龍笑道,“不要問我,我也是局中人,所以,你問我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記住,過兩天把你的那個徒弟帶來!”說到這里,他半瞇的眼睛合了起來,身子已經完全的躺在了那矮榻之下,縮著手腳,似乎沉沉的睡了過去。
孔焯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提問,只是輕輕的施了一禮,出了藏經樓。
“怎么樣,上面有什么消息嗎?”
孔焯走了約一刻鐘,那紅衣道者的身影出現在藏經樓中,原本似乎已經熟睡了的燭龍慢慢的睜開了眼眼,“不要告訴我,你出去這么長的時間,是在凡間游玩的啊?”
“當然不是!”紅衣道者面上露出一絲笑意,“青帝與赤帝已經聯合向白帝施壓,讓他把私自下凡的手下交出來,白帝就快要撐不住了!”
“哼,一群敗家的東西!”燭龍冷哼了一聲,眼中的寒芒一閃而沒,“南方的那些家伙有什么異動?”
“沒有!”紅衣道者笑了笑,“梵天要過生日了,十二羅帝中,除了地帝夏爾那守在邊境之外,其他人全都去了善見城!”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至少在梵天那小子過完生日之前,他們不會找天界的麻煩!”
哼哼哼哼哼,洪荒文,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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