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妤和肖涵視線對上,李恒條件反射地有點慌。
隨后又反應過來。
還好!還好!現在兩人還沒有太多糾葛,不至于鬧掰。
宋妤從陳子矜嘴里知道肖涵一直在偷偷暗戀李恒的事,而李恒已經不下數次對自己示好。
可她并不在乎這些。
所以看到肖涵時,宋妤始終榮辱不驚,毫無波瀾。
而肖涵本就是一個卓然風姿、冷靜自持的裝逼少女,就更加不會怯場了。
這一次見面,兩女只是禮貌性地打個招呼,并沒有任何異常。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肖涵情緒有點小小的崩潰。
這年頭的課桌,是那種老式掀板課桌。
當李恒掀開一半桌面時,把瓶瓶罐罐放進去時,她看到了一把藍色雨傘正躺里頭。
是宋妤那把傘,她記憶尤深。
李先生,您是打算留著這把破傘下崽嗎?
就一把舊傘而已,您發個話,要多少本姑娘給你買多少!
郁悶的肖涵更郁悶了,但還是故作輕描淡寫地移開視線,表現得大方得體,沒有任何破綻。
宋妤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跟著看眼藍色雨傘后,就低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恒也留意到了,心說壞了,加快速度把家里捎的菜放入課桌內,就起身跟了出去。
跟著下到一樓時,李恒對沒眼力見的楊應文說:
“老抹布,晚二下課時,一般人都要上廁所,你不去上個廁所?”
聽到這話,肖涵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佯裝鎮定地看向了別處。
楊應文瞪眼:“李恒你想趕我走就直接明說,用不著拐彎抹角。我就是看不慣你才故意沒走的。”
李恒:“…”
把他數落一頓的楊應文最后還是走了。
等到土味姑娘一走,李恒就轉頭瞧向肖涵:“今天什么時候來的?”
肖涵不想回答這種沒有營養的客套話,前鎮到邵市就一趟直達班車,每天準時準點。
您要想找話題和我搭訕也找個好點的,別仗著我喜歡你,您就這么沒心沒肺。
見她不緊不慢朝前走,就是不搭理自個,李恒跟上去問:“吃醋了?”
這猝不及防的直白一時把她弄得手足無措。
肖涵很想說,我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吃醋了。
但她沒那個膽量說,因為她在乎這段模糊脆弱的關系。誰在乎誰就吃不了兜著走。
肖涵停住腳步,眼睛彎彎,強裝鎮定說:“李先生,您誰啊?給我個吃醋的理由?”
李恒聽得點了點頭,露出潔白的牙齒說:“沒吃醋就好,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總之,不管怎么樣,我道歉。”
肖涵甜甜一笑說:“您的道歉總是顯得很詭異,上次因為喜歡宋妤而心虛向我道歉,今天又因為雨傘道歉,您讓我怎么說你好呢,陳子矜前男友!”
李恒眼皮跳跳,這姑娘名堂真多啊。
他嘆口氣道:“還說沒吃醋,看吧,雨傘都出來了。”
肖涵可憐兮兮說:“其實沒有,但為了給您一個面子嗯,醋死我了。”
李恒走近兩步,呼吸都快拍到她面上了:“賣我面子?氣死我不是你的目的嗎?”
“哪有?誰說的!”感受到耳邊的溫熱,剛還假裝鎮定無比的肖涵臉又紅了,慌忙扭過頭,用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一口氣跑進了206班所在的教學樓。
望著快速消失的背影,李恒心里沒來由地有些刺激感,和這腹黑又記仇的姑娘相處,不用擔心生活會枯燥無味,就是要防著時刻有翻車的危險。
高三緊張又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不留神十天半月就跑沒影了。
期間鄒愛明和李團名因為語文和數學缺考,被班主任關在辦公室一天不許吃飯。
缺心眼和鄒愛明爬圍墻還是事發了,兩人被學校領導拉到國旗下,以立正的姿勢罰站了半天。
第二節課下課時,李恒帶著柳黎,還特意買兩雪糕去救死扶傷,沒想到被副校長抓了個現行:
“李恒,你是不是也想站上去?”
李恒慌忙搖手:“老師,我只是來取經,想采訪一下他們站司令臺是什么滋味?”
副校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皮笑肉不笑說:“你們215寢室全校聞名,我教了幾十年書,吵的見過,但你們這么冥頑不靈的,還是少見的,我覺得你有機會上司令臺。”
李恒無語,趕忙說:“老師,我真不想上司令臺,我立即就走。”
副校長喊:“等下。”
李恒轉身看他。
副校長伸手:“把雪糕給我,你才拉肚子不久,吃那么多雪糕干什么?”
李恒哭笑不得,原來說這么多,就是想騙吃騙喝啊。
要這樣,早說啊,老子兜里鼓鼓地,又不是請不起。
才把《頑主》寄出去不久,讀者黃昭儀又來信了。
信還是英語老師帶給他的。
沒辦法嘛,為了不暴露身份,他現在一切對外的信件往來都是填的英語老師家地址。
這次信的內容比上次少了兩頁,只有2頁紙。
就這,李恒還是覺得有很多的了。畢竟只是萍水相逢。
信的大致內容是:很感謝李恒給她回信,讓她覺得十分欣喜。
為了給李恒留下好印象,這回她簡單做了自我介紹,本質工作是戲劇學院的老師,同時也是京劇表演藝術演員,還兼職文學評論。
李恒看到這里愣了一下,沒想到寫篇還把京劇演員給招惹來了。
看來之前的判斷還是比較準確的嘛,對方是個高級知識分子,文學素養很高。
再往下,都是一些文學交流內容。或者說,人家的姿態放得很低,是向他虛心請教文學方面的事。
一字不落地讀完,李恒還是有這些蒙,你都是戲曲學院老師了,還是文學評論家,還向我請教個屁啊請教。
老子時間寶貴的很,現在沒空搭理你,他把信件丟課桌內,打算心情好、想起來了再說。
不過他顯然低估對方能耐了,就在信件吃灰第10天,《收獲》雜志打電話來了。
還是廖主編親自打來的。
電話內容有倆:
一是《頑主》過審了,跟他商量稿費,還是以千字30元為準,然后對方就在等…
等什么?
當然是等李恒會不會開口提版稅的事情了?
不過這次李恒沒有獅子大開口,畢竟只是個小號,而且用完一次就作廢的那種。
當然,最主要還是考慮到巴老先生對自己夠意思,《收獲》雜志對自己夠容忍,所以他這回關于版稅是只字不提。
ps:今天中午高燒到39.6度,頭暈暈的,下午打了吊針才好點兒,現在似乎又反復了,頭很沉,寫的吃力,打算吃藥早睡,爭取明天恢復之前更新。讓大家久等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