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河這會醒了就不困了,看朱啉也沒起,好奇的問道。
“不去了啊,這個周楊老師她們好像有拍攝任務要出差,不在京城,我就不用過去了。”
“要不咱們倆今天去京城百貨大樓逛逛吧!”
朱啉以為是自己的動靜吵醒了他,柔聲的沖著李長河說道。
“不睡了,不怎么困了,你今天不去央視了?”
“看看最近有沒有什么新衣服,快入冬了,正好給你買幾件衣服。”
朱啉這時候沖著李長河輕聲的說道。
這年頭,說實話人的娛樂活動是很有限的,交通工具限制了人的出行距離,出不了遠門,翻來覆去的就是在京城周邊溜達。
故宮什么的偶爾旅游一次挺好,天天看也就那個樣,更何況這年月京城的老建筑到處都是,看都看膩歪了。
昨晚也不是他故意折騰,主要是這一年多以來的謀劃達成了,心里一根弦落了地,這讓他格外的開心。
人嘛,開心了,就得做點更開心的事情了,畢竟人生得意須盡歡。
“醒了,要不你再睡會?”
她們學導演課也是有美術鑒賞的,學的多了,她就覺得李長河現在穿的太單調了,總想給他改改穿著。
“行,那伱帶點錢,咱們去看看!”
對于陪媳婦出去逛,他也沒什么意見。
學校里一幫同學有時候周末會吆喝著一起去爬山,京城郊區還是有不少山區的。
不過李長河不感興趣,他前世五岳都去溜達過了,看得多了,也就沒意思了。
有了決定之后,兩個人起床,先收拾了一番,然后朱啉從屋里拿了一沓錢出來。
“拿多少,五百差不多吧?”
朱啉這時候沖著李長河問道。
她說的買衣服,肯定不是那種受布票限制的衣服,而是百貨商店里面那些不受布票限制的高價服裝。
這些服裝料子好,不用票,版式也新穎,除了貴,沒別的缺點。
不過李長河和朱啉最不怕的就是貴,畢竟李長河這收入,在這個年代,真的是高收入。
“拿一千吧,塞我衣服里面,咱們順便去信托商店轉悠轉悠看看。”
李長河想了想說道,反正是出去溜達了,到那邊就是瞎逛唄,信托商店也可以去看看,指不定能淘什么好玩意兒。
“行!”
朱啉點點頭,隨后又拿了一沓,然后塞進了李長河的衣服里面。
然后朱啉拿上了一個大布包,兩個人下了樓,坐著公交來到了市里。
坐公交的路上,李長河還特意觀察了一下,他們這一路公交車上,那種一看有佛爺模樣的青年幾乎沒有了。
車上也沒出現什么被人偷了之類的情況。
想來沈君誠做的還不錯,也不知道最近這小子怎么樣了。
而此時,李長河還不知道,他念叨的沈君誠,此刻正在悶三兒家里,跟悶三兒他們啃燒雞呢。
“誠哥,你別說,銅鐵佛爺這路子,還真有戲。”
桌子旁邊,驢頭抱著個豬蹄正在美滋滋的啃著。
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按照李長河教他們的方法,開始收服周圍的銅鐵佛爺。
幾個人本來就是這邊的坐地戶,又能打能拼的,家里也算是有些關系網絡,因此很快就在周圍闖出了名頭,收了不少銅鐵佛爺。
有些銅鐵佛爺聽到沈君誠他們的名聲之后,也是主動前來投奔,因為沈君誠他們不光是收服銅鐵佛爺,還霸占了中關村這邊不少的垃圾場。
對于銅鐵佛爺來說,有垃圾場就代表著有貨源啊,能有個安穩的靠山和貨源,能安安穩穩的收破爛,不就是給點上供嘛。
而沈君誠他們則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搜集到很多廢舊金屬,然后分門別類的交給回收公司,然后拿錢。
這年頭抽成不現實,沈君誠他們的做法是直接回收再轉手,對外的名義則是搞了個廢舊倉庫存貨,避免被定義上投機倒把。
如今業務快速搞了起來,一天收益起起伏伏,但是總有個三五十塊錢。
而這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少了,畢竟像老九他們幾個打零工,好的時候一個月也就二三十塊錢的收入。
現在一天都這么多,半個月下來,沈君誠都給他們每個人分了五十塊錢了。
更何況每天還在悶三兒這兒吃吃喝喝,早飯都能啃上燒雞豬蹄,還不花自己的錢,日子別提多舒服了。
“不要剛賺了點錢就得意,現在人多了,下面的人注意管理,該給人家多少錢正常給。”
“這些銅鐵佛爺又不是小偷,人家就是安安穩穩的撿個垃圾賣點錢,咱們已經從他們手里賺錢了,不要繼續去克扣。”
“要不然,把人逼急了,舉報你一個投機倒把,吃牢飯可別怪我。”
沈君誠這時候放下手里的雞肉,沖著幾個人又叮囑說道。
“放心吧,誠哥,現在回收計量這塊都是小妹在管著,她那人你還不知道,不會給人家多,但是也不會少,公平著呢。”
悶三兒這時候笑著說道。
沈君誠點點頭,他還這沒想到,悶三兒的妹妹有這一手算賬的手藝,估計也是生活逼出來的,精打細算過日子慣了。
“回頭咱們攢下錢,看看還是讓幺妹去上學,要是也跟長河一樣能考個大學,也算是跟你爹娘有個交代。”
“咱們不求上什么北大,哪怕是上個中專呢,出來都是國家干部。”
沈君誠想了想,又沖著悶三兒叮囑說道。
悶三兒聽完,心里一陣感動。
真的,他認的這個老大,比他這個親大哥,更像大哥。
“行,誠哥,回頭我跟她說說,讓她晚上用用功。”
“誠哥,我聽說,你要去GA局?”
這時候,坐在桌子一旁人高馬大的老九這時候輕聲的問道。
沈君誠搖了搖頭:“這事還沒定下呢,我打算找長河商量一下看看再說。”
他現在有個機會調進HD區GA局,不過到底去不去,沈君誠還沒想好。
主要是現在的GA局,也確實談不上是什么好部門,而且往前數幾十年,因為民國時候那些敗類的原因,名聲還特別差。
所以沈君誠現在也拿不定主意,打算等晚上去找李長河商量商量。
“行了,先吃飯,吃完了飯我去睡一會,還是老規矩,老九帶幾個人盯著下面,有那些手不老實的,作奸犯科的,一律抓出來,往GA局送。”
沈君誠吃飽之后,跟幾個人叮囑了一下,隨后上旁邊悶三兒的床上躺了下來。
與此同時,李長河跟朱啉也來到了京城百貨大樓,其實就是王府井百貨商店。
剛進百貨商店沒走多遠,就看到前面烏泱泱的圍著一群人。
“咦,今天運氣不錯,張秉貴在柜臺上呢。”
朱啉這時候踮起腳看了一眼,然后有些開心的沖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點點頭,他是來到這個時代之后才知道張秉貴這個人的,很厲害的一個售貨員。
最拿手的本事,就是一把抓和一口算。
張秉貴在食品區,你要多少,他一把給你抓多少,而且抓完了,賬也給你算出來了。
甚至忙碌的時候,他手里幫顧客抓著,嘴上聞著第二位顧客的需求,堪稱一心二用的典范。
也因此,張秉貴這一手技術,成了王府井百貨公司的一景。
這位也成了工人的典范,五十年代就被評為了京城市里的勞動模范。
這個時代,勞動模范可是非常高的榮譽,那是工人里面的典范啊。
而今年,他更是被授予了京城特級售貨員的稱號。
現在每逢張秉貴上班,他這柜臺前面,都是人山人海的,堪稱百貨公司的一景。
“你有什么想買的嗎?要不咱們進去也買點?”
李長河笑著沖著朱啉說道。
朱啉猶豫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
“算了,人太多了,不湊那個熱鬧,咱們上樓上直接看衣服去。”
朱啉有一點跟李長河特別像,那就是都怕麻煩,不是很喜歡湊熱鬧。
所以她也只是驚奇于張秉貴今天在柜臺上,新奇感過去之后,就沒有湊上去的想法了。
主要是家里這些小零食也不缺,沈玉秀買的挺勤的,因為李長河沒事喜歡吃零食,還有現在她的外孫女。
李曉君和陳愛國兩個人收入不算高,自然不會大手大腳的給閨女買零食。
不過孩子姥姥姥爺有錢啊,沈玉秀沒事就買點,一部分給李長河留下,一部分就給外孫女。
上了樓,來到了服裝區,兩個人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掛在貨架上的米色風衣。
好家伙,跟追捕電影里面高倉健的簡直一模一樣。
這年頭,跟風上新都這么快的嗎?
果不其然,朱啉一眼就看到了那件米色的風衣,領著李長河走了過去。
“同志,幫我把那件風衣拿下來看看吧!”
朱啉指著風衣沖著售貨員說道。
售貨員看了朱啉一眼,本來還不屑一顧,不過當看到兩個人手腕上都帶著手表之后,臉色有了變化。
這年月能兩口子都帶手表的人,可不是一般家庭啊。
“米色這件是吧,可以,今天就屬這件賣的最好,說是跟什么電影里面一樣的衣服。”
“據說這是咱們制衣二廠連夜加工出來的,賣的可火了。”
售貨員用衣服桿將風衣取下來,一邊遞給朱啉,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朱啉則是拿著,往李長河的身上比劃了起來。
風衣這種衣服,就得個高腿長的身形穿起來才好看,你要是個頭不夠,穿這玩意兒就跟個袍子一樣,丑的有個性。
而恰好,李長河如今的身板,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米色風衣一上身,好家伙,高倉健算個錘子啊。
“哎呦,這小伙子,穿上真好看。”
“姑娘,這是你愛人吧,真適合這衣服。”
李長河上身之后,連旁邊的售貨員大姐這一刻也忍不住夸了起來。
今天來買風衣的人不少,但是穿出李長河這種范的,一個都沒有。
“我也覺得,他穿上,比杜丘好看多了。”
朱啉這時候站在那里,看著李長河的上身效果,手托在下巴上欣喜的說道。
“米色太顯眼了,其實可以選個黑色的看看。”
李長河看旁邊還有一件黑色的,隨即指著沖著朱啉說道。
朱啉抬頭看了看,點點頭:“那把那件黑色的也拿過來,試試。”
“行!”
這一次,售貨員大姐痛快的拿了下來,也不嫌費功夫。
就跟男人愛看美女一樣,讓李長河穿風衣,哪怕上身看看,她也覺得養眼。
而黑色風衣上身,果然凸顯出跟米色不一樣的格調,畢竟黑色系衣服本身就凸顯人的氣質。
“姑娘,還真別說,您愛人這黑色的衣服一上身,跟那剛才那件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確實,這黑色的我覺得更合適。”
售貨員大姐這一刻忍不住繼續夸贊了起來。
朱啉則是滿意的點點頭:“行,兩件都要了,您都幫我開票包起來。”
“都要了?”
“姑娘,這一件可是足足120塊錢,你兩件都要了?”
“嗯,都要了,開票!”
朱啉點點頭,大氣的說道。
這一下,售貨員大姐是真的羨慕了。
兩件衣服,240元,一下趕上她半年的工資了。
“走,看看褲子和皮鞋,今天咱們一次買全了。”
既然買了風衣,朱啉當然要給李長河把褲子和鞋也配上。
要不然,讓李長河風衣配那種綠軍褲,那可丑得要死。
直筒褲是一定要買上的,還有皮鞋。
尤其是皮鞋,這一次一定要給他買一雙三接頭皮鞋。
心里下了決定,朱啉這會也慶幸這次出來,拿了一千塊了。
這要真的是只帶了五百塊錢,估計給李長河這么一番打扮下來,還真不夠。
(先發一章,第二章還在寫)
(本章完)
周末的清晨 當朱啉緩緩睜開眼的時候,旁邊的李長河依然閉著眼睛還在睡。
想到昨晚的動靜,朱啉臉色微微一紅。
這家伙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跟頭牛一樣,變著法的折騰她。
現在好了。
累了吧!
早上起不來了吧!
不過今天不用去央視總部,她也不想起。
所以即便是醒了,朱啉也沒起床,而是往李長河懷里又鉆了鉆,然后緊緊地貼著。
李長河下意識的將自己媳婦兒摟進了懷里,然后轉了個身,慢慢的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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