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熊城已經全面普及了來復槍,雖然弓箭還是經常會攜帶,但只作為備用武器,只在少數情況下使用。
相比之下,三族聯軍則只有少數人使用槍械,且多為滑膛槍,射程和精度都不如線膛槍。
因此僅僅只是第一輪攻擊,密集的彈雨就給了他們當頭一棒,陣型隨之出現混亂。
與此同時,草原狼和獨眺的騎兵迅速向他們兩側包抄。
三族聯軍當然也明白要防備包抄,所以還算及時地分出一部分戰士,大約有三四百人,分別從左右截向眠熊騎兵。
“開火!”草原狼和獨眺幾乎同時喊道,眠熊騎兵紛紛抬起步槍,瞄準射擊。
“砰砰砰!”
兩百顆子彈一時阻撓了三族聯軍的截擊。
緊接著,眠熊騎兵將射擊完的步槍掛在戰馬一側,轉而取出柯爾特轉輪手槍拿在手上。
這是馬哨設計的方案,所有職業軍人都會配備至少兩把槍,一把步槍,一把轉輪手槍,軍官則至少會配備兩把手槍。
步槍負責遠距離射擊,在沖鋒戰當中,基本射完一輪就可以放下了,畢竟也沒工夫一邊騎馬沖鋒一邊填裝彈藥。
等到了中短距離,便是轉輪手槍的連發彈雨,在極短時間內傾瀉彈藥,猛烈打擊敵人。
兩隊騎兵也正是這么做的,一輪射擊之后就手持轉輪手槍,沿著包抄的路線全速前進。
三族聯軍應付眠熊城內的射擊就已經極為吃力,更無暇截斷他們,只勉強收攏了一下陣型。
于是很快這兩隊騎兵便成功繞至敵人的側后方,旋即發起沖鋒,從側后奔向敵人。
“砰砰砰——”
隨之而來的就是轉輪手槍的連發彈雨,擋在最前面的敵人瞬間倒下一片,慘叫聲不絕于耳。
“厚肩,隨我出擊!”通過望遠鏡目睹這一幕,馬哨立時下令城內士兵出城迎擊,與兩百騎兵夾擊三族聯軍。
接下來的事情毫無意外。
面對裝備、作戰素質、陣型的全面碾壓,三族聯軍幾無還手之力,夾擊之勢方成,瞬間亂作一團。
“投降不殺!”
“放下武器!”
作為職業軍人的必備外語知識,阿拉帕霍語、夏延語、科曼奇語三種語言的勸降語響徹在戰場上。
敗局已定的三族聯軍自然只能投降,近千人成為俘虜,余下則為尸體,以及個別及時逃離了戰場的小機靈鬼。
聯軍的頭目,幾位大酋長以及戰爭酋長,被押到馬哨面前。
他們皆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衣衫襤褸,灰頭土臉,身上還沾著血跡,當中為首者就是阿拉帕霍的斷弓。
馬哨打量著斷弓,緩緩說道:“斷弓大酋長,我聽說你喜歡戰爭,本以為你是一個善戰之人。”
斷弓聞言,頓時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你可以割下我的頭皮,但你不能侮辱我!”
“侮辱?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馬哨哼了一聲,“看看地上的這些尸體,多少阿拉帕霍青年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就為了你愚蠢、自私的戰爭欲?”
作為翻譯的下雨天,特意將這句話大聲說出來,其他阿拉帕霍俘虜也都能聽見。
“我們不該來這里…”
“早知如此,我們就應該聽從烏鴉的勸告。”
“是啊,烏鴉說得沒錯,我們不是阿帕奇人的對手,至少不是眠熊的對手。”
“都是因為斷弓,我的兄弟戰死了!”一些議論的聲音在阿拉帕霍俘虜中響起。
斷弓聽了,不由感到萬分屈辱,身體微微顫抖:“阿帕奇人,阿拉帕霍人絕不會屈服于你們,你殺了我吧!”
“是的,我會殺了你。”馬哨宣告了他的死刑,“但不是現在,你將接受法律的審判,然后以戰爭犯的身份被我親手處決。”
“而且我不會割你的頭皮,眠熊人已經廢除了這項傳統。”
除了這幾個頭目之外,還有一個人被押到馬哨面前,卻是叛出眠熊的方臉。
馬哨本來還想和方臉談幾句話,奈何這家伙像是瘋了一般,對他罵個不停,以致被堵上了嘴。
最終他沒有說什么,不再看這幾個將受到審判的人,而是轉頭吩咐道:“把俘虜都安置起來,給他們搭個擋雨的棚子,不要虐待他們。”
“是。”士兵們安置俘虜去了。
“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么多俘虜?”下雨天問道。
“先給他們治傷。”馬哨說道,“我們的士兵幾乎沒有傷亡,他們的傷員卻很多,薩滿得忙一陣子。”
“之后呢?”下雨天又問,“我猜你應該不會放他們回去。”
馬哨笑了下:“當然了,上次放他們回去是沒辦法。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可以留下他們,讓他們開墾農田、修造建筑。”
“在此期間,你記得帶著薩滿多向這些俘虜傳教,轉變他們的思想,并且鼓勵他們把家人也叫來,在眠熊定居。”
“只要這些俘虜放下敵意并且和家人都定居在眠熊城,我們就可以給他們自由身份,讓他們成為普通居民。”
下雨天點點頭,忽然目光一凝,指向前方:“那是——”
馬哨也抬頭望去,竟是在視野盡頭涌現出一群身影,全速向這里趕來。
他連忙拿起望遠鏡一看,不過很快松了口氣。
“是奇里卡瓦部落。”
來者正是阿帕奇的奇里卡瓦部落,也就是橡木的部落,他們顯然是來援助眠熊的。
“好久不見,橡木大酋長。”馬哨過去迎接,笑著說道。
橡木大酋長驚訝地望著四周,這里明顯剛剛發生過戰斗,但馬哨等人看上去卻風輕云淡,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我聽說科曼奇人來進攻眠熊,所以帶著一些戰士想幫助你們,不過這…戰斗莫非已經結束了?”他不禁問道。
馬哨點頭:“是的,你們來遲了。如果稍微早一會,我們就能并肩作戰了。”
橡木大酋長回過神來,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哈哈,看來我來不來都一樣,那些科曼奇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既然來了,就在眠熊休整幾日吧。”馬哨說道,“明天我們將舉行一場審判。”
“審判?”橡木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