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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6章 遍地黃金的信息差

  關系正常化。

  這一年的歲末,世界發生了很多變化。既有戰爭的陰云,同樣也有面向未來的改變。

  各種各樣的新聞充斥著世界各國電視新聞節目。既有戰爭的毀滅,同樣也有面向未來的希望。

  不過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會有詳細的報道。

  至少對于身處唐山的游客們來說,他們對于倫敦恐怖襲擊事件的了解,幾乎是一無所知。電視新聞也沒有什么新聞的地方,恐怕連那些新聞都注意不到。

  這倒不是因為消息的封鎖,而是因為大多數賓館、酒店都沒有電視機,他們也沒有聽收音機的習慣。即使是打開了電視機,也就是那一兩個臺,至于新聞,永遠都是領導很忙,會議很多。

  沒有幾個人能頂得了漫長的枯燥,看到最后的國際新聞,即便是拿到報紙,報紙的頭版也不會是外國新聞。

  在這種情況下,身處唐山的游客,反而身處某種“世外桃源之中”——對世界的變化是一無所知的。

  11月的春城,大雪紛飛,空氣里帶著刺骨的寒意。

  在國家博物館內,暖氣開得很足,溫暖的空氣混合著舊紙張和灰塵的獨特氣味,包裹著每一位參觀者。

  和許多SEA游客喜歡看風景、欣賞大好河山不同,陳景明還喜歡來博物館。畢竟,他的本職就是中學歷史老師,自然喜歡參觀博物館。

  此時的博物館里并沒有多少游客——事實,很少有游客來這些地方。再加上今天下著大雪的關系,所以,游客也就更少了。

  獨自站在近現代書畫展廳里,陳景明的目光在那些作品上掃過,這些作品大都是名人的作品:齊白石、張大千、徐悲鴻、傅抱石、李可染…但凡是對唐人近現代畫家稍有了解的都知道這些大家的名字。

  在他欣賞著這些畫作的時候,卻有些失望,因為種種原因,這些大家的畫作展出的并不多,甚至還沒有長安的一家藝術畫廊的作品多。

  正準備轉身離開,前往古代瓷器展區,一個角落里的景象卻讓他腳步一滯。

  在展廳盡頭,靠近窗戶的地方,沒有玻璃展柜,只有幾張臨時搭建的木桌。桌上和桌下,堆滿了一卷卷用舊報紙和牛皮紙包裹的畫軸,像一堆等待處理的廢品。

  一位頭發花白、戴著厚厚的老花鏡的老工作人員,正坐在桌旁,用一支紅筆在一本厚厚的登記簿上寫寫畫畫。

  更讓陳景明心臟驟停的,是木桌旁墻上貼著的一張告示。上面用清晰的宋體字寫著:

  “近現代名家書畫處理,每幅5元30元不等,批量購買可議價。”

  陳景明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快步走過去,幾乎是撲到告示前,仔細端詳。那“5元”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眼睛發疼。他猛地轉頭,看向桌上那些隨意堆放的畫軸。

  “先生,可以看看嗎?”

  正在練著字的工作人員“嗯”了一聲,就繼續寫他的字了。

  他顫抖著手,輕輕拿起最上面的一卷。紙筒已經有些磨損,他小心翼翼地展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方熟悉的印章——居然是齊白石的。

  他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他屏住呼吸,繼續展開畫卷。

  墨色淋漓,幾只小蝦在水中嬉戲,形態各異,栩栩如生。蝦身通透,蝦須飄逸,那點睛的一筆,將蝦的靈動與神韻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是齊白石的蝦!雖然尺幅不大,也并非他最頂級的作品,但絕對是真跡無疑!

  他強壓下翻涌的情緒,又拿起旁邊一卷。展開后,是一幅潑墨山水畫。畫面氣勢磅礴,云霧繚繞,遠處的山巒在墨色中若隱若現。落款處,赫然是張大千。

  張大千!

  陳景明的大腦一片空白。

  在長安、在紐約、在倫敦、在香港,他不止一次在拍賣會上見過這些大師的作品。一幅齊白石的小品,起拍價就是幾萬美元,最終成交價往往超過十萬。而眼前,它們被隨意地堆在桌上,像處理廢紙一樣,標價幾元錢一幅。

  “同志,”

  陳景明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他說道:

  “這…這告示是真的?這些畫,真的5元一幅?”

  老工作人員抬起頭,扶了扶眼鏡,打量了他一下。見他是個外僑打扮,語氣還算客氣:

  “沒錯,都是處理品。館里這不是,成立了外賓接待部,但是經費十分緊張。為了維持下去,只能變賣其中一些字畫。這些倉庫里堆不下了,所以,就拿出來變賣。你要是誠心要,還能再便宜點。”

  “經費緊張…”

  陳景明在心里一愣。他環顧四周,他沒有想到,今天來這里參觀,居然目睹一場價值連城的“大甩賣”。

  此時博物館出售的字畫,定價極低。吳作人的畫只要5元一張,李可染的作品是8元一張,而張大千、齊白石的畫也不過十來元。

  可盡管如此,買家還是寥寥,因為很多老百姓連飯都吃不飽,而收藏家們更是沒影的事,哪怕就是有人想買。手頭也比較拮據。

  而此時,陳景明想到的是什么?

  這是一個巨大的、千載難逢的信息差。海外市場對這些近現代大師的認知和追捧,與內地的現狀形成了天壤之別。

  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在陳景明的腦海中瞬間成型。

  “請問,這里一共有多少幅?”

  陳景明問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嗯,你想要…”

  老工作人員放下筆,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賬本翻了翻,說道:

  “登記在冊的,大概有一萬幅左右。都是建國后收上來的,有些是畫家本人捐贈,有些是從社會上征集的。現在沒地方放,也沒人看,占著倉庫,想在變賣出售辦外賓接待處,可卻沒有什么人買,領導頭疼得很。”

  一萬幅!

  陳景明的心臟狂跳起來。

  他快速地在腦子里計算著。雖然寫是530元,可肯定價格各有不同,如果按20元一幅,一萬幅就是20萬。即使是有偏差,三十萬也就頂天了。

  三十萬,陳景明可真沒有,事實上,作為一名中學老師,他每年的收入也就兩萬多元,扣除社保之類,到手也就是只有一萬五千多.

  三十萬元!

  差不多相當于他二十年的收入。

  可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只需要拿出其中幾幅,回國家就能輕松換回遠超這個數目的金錢。

  當然,前提是這些作品都是真跡!

  只要是真跡,這些作品就肯定能在長安賣出天價,畢竟,SEA的富人,還是很喜歡這些近現代名家作品的。

  “這些作品都是真跡嗎?”

  “當然,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里可是國家博物館,怎么可能有假貨?”

  這倒也是。

  “既然如此,這樣的話我全要了。”

  陳景明斬釘截鐵地說。

  老工作人員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全…全要了?”

  “是的,全部。”

  陳景明的眼神異常堅定,說道:

  “你開個價吧。”

  老工作人員顯然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說:

  “這…這我做不了主。您稍等,我得去請示一下我們領導。”

  他匆匆離開,留下陳景明一個人站在那堆“金山”前。

  他的手心全是汗,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一絲孤注一擲的緊張。這是一場豪賭,賭的是他對市場的判斷,賭的是這些畫作的真實性。

  其實,壓根就不需要賭,因為長安的市場需求在那,雖然他是中學老師,可是他同樣很喜歡藝術,周末的時候,總會到畫廊參觀,也曾聽說過一些拍賣的新聞。

  況且,張大千還在世,他時常在長安舉行畫展,他的作品深受人們歡迎,價格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十分鐘后,一位穿著深藍色中山裝、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跟著老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他是博物館的副館長,姓王。

  因為來得急,這位穿著藍色中山裝的王館長身上還帶著雪花,他上下打量了陳景明一番,開門見山道:

  “陳先生是吧?你真的要全部買下?”

  雖然他們有意出售這些作品,但是因為買家還是寥寥,所以,他們甚至打算結束售賣,但剩下的大量字畫讓相關領導十分為難。

  所以在聽說有人想要打包把這些畫全都買走之后,他立即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生怕這個大客戶跑了。

  如果是普通人,他還真會擔心,聽說對方的身份是外國僑民后,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了。

  外僑…那都是非常有錢的。

  “千真萬確。”

  陳景明接著說道:

  “不過,我希望價格上能有所優惠,”

  “這好說!”

  王館長一拍大腿,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興奮,說道:

  “既然陳先生這么有誠意,我們也不漫天要價。我們這里一共有10857幅字畫,一口價,二十萬元!這已經是最低價了,我們等于半賣半送。你看怎么樣?”

  說罷,他便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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