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們的無底線的仁慈,才一手把這個國家推向了災難之中!
面對弗朗克這樣的指責,薩爾基斯等人并沒有辯解,他們的臉上全都是苦澀。
當年他們為什么會同意那些人來到黎巴嫩。就是為了安撫另外兩個派別,是那兩個派別在政府中施加的壓力,要求接納他們的兄弟們在這個國家避難。面對他們施加的壓力,同樣也是為了安撫他們,以維持國家的穩定。使得他們不得不同意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要的人來到自己的國家。
僅僅只是幾年之后,他們就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價。當激進的人和更激進的人混在一起的時候,等待這個國家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就像在約旦一樣,他們上演了農夫與蛇的故事。
而這一次,那些家伙有了在約旦的教訓,更準確的來說是經驗之后,他們幾乎是剛一站穩腳跟,就立刻發起了攻擊。
正因如此,曾經的主人幾乎失去了自己的國家。
“特使先生,您說的沒錯。”
這時候有一位穿著西裝的50歲模樣的男人走出來說道。
“正是因為我們毫無底線的仁慈與退讓,才讓我們失去了我們的國家。曾經,我們擁有這個國家70的土地,60的人口,而現在呢?”
他一邊反問,一邊看著這間辦公室里的其他人。
站出來的人正是長槍黨的領袖巴希爾,一個月前,正是他擊退了敘利亞軍隊的干涉,企圖占領整個黎巴嫩的敘利亞軍隊撤回了北部地區。
現在的他是馬龍教派威望最高的人,當然也是最大的軍閥,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出現在總統府。
參與到這場對話之中,而這同樣也是sEA要求的。
“現在他們奪走了我們絕大多數的土地,并且把我們的人從我們的土地上驅趕出來。
我們的人民流離失所,被迫離開自己的家園。蜷縮在有限的土地上在這里茍延殘喘,而他們呢?
我們邀請進自己家園的客人——他們奪走了我們的家園,殺害了我們的孩子,侮辱了我們的妻子和女兒,沒錯,這就是他們干的。”
巴希爾的語氣是憤怒的。在說話的時候,他甚至把目光投向了那些內閣成員,他們之中有不少人當年都主張退讓。從而換取和平,換取國家的穩定。
“8年前,為了所謂的和平——正像你們所說的那樣——為了這個國家的穩定。我們同意了他們的要求,我們敞開了我們的家園。
但這就是他們給我們的回報,上百萬人被趕出自己的家園,他們的房屋,他們的土地,他們的財產被搶奪。總統先生,各位先生。
我們受夠了他們,我們的人民也受夠了流血,先生們。”
面對巴西爾的憤怒,無論是總統還是那個官員們的表情都是極其復雜的,他們既尷尬又無奈,因為這確實是他們的“失誤”!
只不過這個失誤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慘重了——上百萬人流離失所,被驅趕出自己的家園。
隨后巴希爾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弗朗克,對于這位特使他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位特使出生在德國,戰爭期間他就讀于德國的精英學校,德國戰敗后,隨同家人一起移民sEA,大學畢業后就在外務部任職,現在是外務部第三專務。
“特使先生,正像您說的那樣,在這片土地上上演了農夫與蛇的故事,在這里我們為我們的愚蠢付出了代價,我不知道總統先生將會如何回答你。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
巴希爾看著面前的特使,鄭重其事的說道:
“上帝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想這才是我們需要做的事情。”
在巴希爾的話音落下的時候,身為總統的薩爾基斯,先是抿了抿嘴唇,然后,說道:
“特使先生,我們已經為自己的天真和愚蠢付出了代價。現在應該輪到他們為自己的暴行付出代價了。”
接下來他又指視著特使的雙眼問道:
“接下來我們需要做什么?”
看著面前同仇敵愾的眾人,弗朗克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首先,我們以及英國軍隊只有在你們的邀請之下才會進入黎巴嫩,向你們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并且協助你們對恐怖組織實施打擊。”
“這沒有任何問題。”
薩爾基斯直截了當的說道。
“特使先生,貝魯特以及整個黎巴嫩都需要來自國際社會的保護——從三年前,他們發動這場戰爭,奪走我們的國家開始,我們一直在向國際社會呼吁。請求國際社會干涉,并且給予我們幫助,但是,直到現在,只有你們回應了我們的請求。”
這根本就是一拍即合,對于已經這些被趕到沿海地區茍延殘喘的人們來說,來自國際社會的幫助正是他們所期待的。
一個多小時后,就在弗朗克的車隊向著國際機場駛去的途中,卻突然從遠處駛來了一陣五菱皮卡車隊。
他們直接攔住了道路,將車隊阻攔在與國際機場一墻之隔的路上。
護送特使車隊的特種部隊立即拿起武器與他們對峙,但并沒有立即開槍,不過護送隊還是在第一時間呼叫了支援。
看著這些突如其來的武裝人員,安托萬在緊張之余,說道:
“是plo的軍隊,他們的首腦一直要求與您見面。”
向著車窗外的武裝人員看了一眼,弗朗克用淡淡的語氣說道:
“我們是不會和恐怖分子打交道的。”
接著他又冷笑道。
“難道他們還準備強請?要是這樣的話,我還真的挺佩服他們的勇氣。”
事實證明,弗朗克的猜測是非常正確的,對方壓根就沒有強請他的勇氣,在車隊被攔下來之后,一名所謂的部長匆匆的走了過來。
隔著車窗,阿布盧托夫說道:
“特使先生,我是代表plo前來請求與您進行直接會面。”
因為隔著厚重的防彈玻璃,根本就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么,但是出于禮節,弗朗克還是按下了車窗按鈕。
“特此先生,非常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我有必要向你澄清一個誤會,就是我們從來沒有指使過任何人在倫敦發動對閣下的恐怖襲擊,并且我們愿意協助你們進行相應的調查。”
看著眼前這位所謂的部長,聽著他的解釋。在過去的幾天之中,他們已經一再的聲明了這一點。
但是這種聲明又有什么意義呢?
不過弗朗克還是說道:
“首先,我們不會和任何恐怖分子進行對話,但是此時此刻,出于禮貌,我想詢問你們的協助指的是什么?”
“我們將會允許你們的調查人員進入我們的控制區域內,進行調查,并且向他們提供安全保護,全方面的配合他們的調查。”
這樣足夠了吧。
我們的誠意已經有了吧。
阿布魯托夫看著對方,心里這么想著的時候,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要阻止他們進入黎巴嫩。
一旦他們的軍隊進入黎巴嫩的話,那么等待他們的無疑將是一場災難。
“哦,”
弗朗克打量著對方,然后反問道:
“你們是什么?”
什么?
對方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問題。
“這里是黎巴嫩,為什么我們到這里進行調查需要你們的許可?那么曾經收容你們的黎巴嫩政府又是什么位置呢?”
這樣的反問,直接把天兒聊死了。不過阿布盧圖夫倒是不覺得有任何尷尬,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指的是在我們的控制區內給你們提供最大的方便,并且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調查,找出真正的恐怖分子。”
“嗯,”
弗朗克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們會解決這些問題。”
面對他的回答,盧圖夫眉頭緊鎖,看著他質問道:
“特使先生,難道您真的想要發動一場戰爭嗎?”
“不是我想要發動戰爭,而是一場戰爭毫無征兆的找上了我們,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們,指向了這個地方。”
弗朗克在說話的時候把目光投向盧圖夫身后的那些武裝人員,然后說道:
“你們可以說你們不知情,但是卻無法否認一點——那些恐怖分子是在你們的營地之中接受的軍事訓練,他們發動襲擊的方式也是你們最擅長的。
他們中的一些人曾經是你們這個組織之中的骨干,當然你們可以說你們不知情,他們已經離開你們了,他們已經另立門戶了,但是——”
弗朗克看著面前這位畢業于開羅美國大學的家伙,說道:
“這樣的解釋,或許可以讓一些國家心滿意足,但是在我們看來,這樣的解釋根本就是在侮辱人們的智商。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他的反問讓盧圖夫愣了一下,然后他說道:
“這件事真的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他的解釋是無力的,因為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證據證明PLO沒有策劃這件事,當然了,對方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干的。
如果是換成其它的國家,或許還會聽取他們的解釋,畢竟,他們要考慮到國際輿論的影響。但是現在他們所面對的對象卻是另一個價值受到“傳統影響”的對象。
八年前,他們打過交道,而現在呢?
他們又不得不面對這個流氓!
“這不重要。”
弗朗克搖了搖頭,然后說道:
“我們會找到證據的,我們也會找到幕后的真兇。當然,我們的軍隊會來到這里,確保這一點。”
“特此先生,如果你們向這里派出軍隊的話,那么你們一定會為今天的選擇后悔的。”
盧圖夫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他直視著對方說道:
“你必須要明白,我們會為了保護我們自己,而犧牲所有的一切,并且愿意為此付出一切代價。”
或許是因為過于激動,盧圖夫顯然忘記了一點,他面前的這個人以及他背后的那個國家,從來不會畏懼任何威脅。他們對付西方國家的那套話術在這里顯然沒有任何意義。
面對這樣空洞的威脅,弗朗克笑了笑,他手指天空說道:
“我們的軍隊已經來了。”
在他的話音落下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直升機的旋翼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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