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詢問
“教授，這架是幺四洞機，旁邊是幺三九機。”1
大隊長向著宋希竹介紹了一下兩架特殊的機體，宋希竹點了下頭，目光看向身旁的技術員們，示意他們做好準備。
之前，海航的飛鯊們與未知的敵人近距離戰斗，現在該輪到他們進入另一個戰場了。
拿著梯子與各種設備，幾名技術員爬到140機的機身上，用攜帶的照相機拍攝著受損的機體蒙皮與內部結構，尤其是對于蒙皮邊緣，更是反復拍攝。1
這可是另一種傷口，人可以通過傷口知道是被什么武器劃傷，機器也一樣。6
將受傷的“創面”拍攝完畢后，接著又爬進座艙內，提取航電系統中的數據。
140機提取完數據后，技術員們又再次爬上了139機，繼續提取數據。
提取完數據后，將儲存介質放入保險箱中，咔嚓一下扣在手腕上。
“辛苦你們了，大隊長。”中校在一旁和韋建國閑聊起來。
“哪里，你們才是。”
這不是客套，而是815A艦真的是從火線上退下來的，初步損失不太大，具體損傷目前還不知道，等匯合之后就清楚了。
“還行，人員沒什么損失，主要是設備損傷很大。”
中校簡單的說了一下受損情況，看著收集完數據的技術員，與大隊長握了一下手，想了下問道：“我們能不能見見139機的飛行員，有些情報想和他們了解一下。”
作為近距離與不明飛行器接觸，還成功擊落“外星人”的飛行員，他們的戰斗回憶也很有價值，而在這種交戰狀態，上級又不是神通廣大的貴婦人，一個電話打到前線指揮部里把人調回去，只能帶著他們的錄音回去了。3
“可以，他們沒有出勤，我安排一個房間。”
大隊長點了下頭，被問詢戰斗細節很正常，不只是他們，回頭大隊長也得讓張鵬和劉駿給遼寧號上的飛行員們分享戰斗經驗，可以有效避免海軍航空兵的損失。
東大在海航這面底子薄，損失一個都心疼的不得了，換成像卡爾·文森號損失那么多飛行員，上級都能直接摔帽子！
“謝謝！”
139機的飛行員是兩名，出于禮貌與對于英雄的尊重，中校帶著少校，二人先進入到安排好的房間內等待張鵬與劉駿過來。
“教授，他們可能等一會兒才來，你想想應該詢問一些什么問題。”
“明白。”
宋希竹取出記事本，拿起筆在上面寫下需要詢問的問題，時不時拿起筆劃掉一些字，接著又在插入另一些想要問的，確保一次把問題問清楚，而不是反復麻煩飛行員同志，讓他們遷就自己，這是工作上的失誤。
隨著房門從外擰開，張鵬帶著劉駿走進房間內，中校與少校立刻起身上前，先是敬了個禮后，伸出右手。
“不好意思，在這種時候麻煩你們。”中校略帶歉意的說道。
兩名飛行員剛從火線上下來，還是激烈的狗斗，戰斗的時候可能不是那么害怕，但等腎上腺素退去后，一定會后怕，沒有人不怕死！需要時間調整心理狀態，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們休息。9
“沒關系，這是我們該做的。”
二人回禮，張鵬伸手與中校握了一下，目光看向一旁的少校，文質彬彬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技術員，還得是技術過硬的那種，軍隊可不養閑人。
“你好。”
“你好。”
見到師傅與中校握手，作為徒弟，劉駿半握了一下女軍官的手，就收回了右手。2
四人分別坐在兩側，宋希竹為張鵬二人倒了一杯熱水后，接著坐在對面，中校將一個錄音筆打開放在桌子上：“能回憶一下之前的戰斗么？”1
“當然，接到命令后，我和劉駿出發去救援被攻擊的815A艦...”
張鵬回憶著整個戰斗過程，說到發射PL12的時候，當時815A艦電磁干擾很嚴重，而這段發射導彈并不在偵察艦光電系統的觀測范圍內，宋希竹有些歉意的打斷張鵬的回憶：
“抱歉，打斷一下，PL12的導引頭受到非常嚴重的干擾，無法捕獲目標是么？”
“是的，導彈進入慣性飛行，一頭扎進了海里。”
“請繼續...”
“在確定雷達彈無法有效擊落目標后，上級命令我們抵近戰場，與不明飛行器進入近距離接觸。”
張鵬平靜的訴說著戰斗過程，而中校在觀察著他們的表情，發現師徒二人都很平靜，不由心里點點頭，他們的心理素質很強，也代表回憶的細節不受情緒影響，更有參考價值。2
“發射紅外彈后，導引頭被對方用不清楚的方式欺騙，沒有達到有效殺傷，我選擇和未知飛行器進入近距離格斗。”
“在接戰的瞬間，140機受損，我徒弟提前避開了攻擊，馬上進入格斗距離...”
聽到這，中校和宋希竹就算沒參加戰斗，情緒也不由跟著調動起來，為他們感到擔憂，和未知的敵人近距離格斗，承擔的風險非常大！稍有不慎，就會機毀人亡，尸體都找不到！
二人緊盯著張鵬，等著他說出戰斗細節，然而等了十多秒，張鵬都沒說話。1
“有什么問題么？”宋希竹意識到了什么，可能是飛行員回想那種臨近死亡的感覺，心理層面有些應激，語氣放輕柔聲說道：“如果感覺到壓力的話，那就到這里。”
“不，不是...”張鵬的圓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拉單環的時候，我被大過載拉暈了，之后是劉駿在與敵人戰斗。”6
起點這評定也是奇葩，神評論竟然不是贊數多的那倆個，就算不以贊數以內容，后面這兩個也不優質啊 “嗯？”
“呃？”
中校與宋希竹扭頭看向一旁的劉駿，表情中帶著錯愕。原來中校以為戰斗的主力是張鵬這個老飛，沒想到是這名剛考完航母晝間資質認證的學員。
“拉單環的時候，為了搶角度優勢，我拉了滿桿，師傅沒有準備...”1
劉駿緊接著說道，這可是在錄音，之后不知道什么人聽，得給自己師傅留點面子。
“搶奪角度優勢，擊落敵機后，進入格斗....”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