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還沒練呢
科比NBA初登場，就貢獻了一個史詩級的幽默場面。
換成一般的新人，肯定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比賽心態多多少少會受影響。
或者心態急躁，急于表現自己，反而容易在場上犯更多的錯誤。
科比原本心里是有些急躁的，不然也不會犯這么愚蠢的失誤。
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還是對他產生了影響。
可是在真正犯錯后，科比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舔了舔嘴唇，腦子里從之前的只有扣籃，變成了“防好威爾金斯”。
榜樣的力量是強大的，科比從小看著甘國陽的比賽長大，他知道阿甘的防守是真正的利器。
每當開拓者陷入困境，進攻陷入低潮，或者來到關鍵節點的時候，阿甘總是先做好防守。
他常常能帶著球隊，在防守端成功限制對手，連續貢獻封蓋，甚至上演精彩的一防二，從而扭轉場上的局面。
在穩固防守以后，阿甘緊跟著會用高效率的進攻打擊對手，在關鍵節點取分牢牢壓制對方。
他攻防兩端的穩健，防守的超穩定性和進攻的超高效率，鑄就了七冠的基礎。
這些道理科比并非不明白，只是在中學階段，作為一個外線他時常用進攻就能摧毀對手。
雖然阿甘不止一次和科比開玩笑說，“你拿60分就能贏下比賽”，但科比不傻，他知道防守的重要性。
這幾場比賽，每到球隊失誤增多，進攻出問題時，阿甘都會用防守來穩定軍心。
只不過開拓者外線有時候漏洞太多太大，對手有意的躲著阿甘去打，攻擊開拓者的外線。
三分線的縮短對甘國陽的進攻來說是好事，他得分變得更容易了。
但對于他的防守而言是個麻煩，因為對手可以更容易的避開內線的甘國陽的強勢，在三分線外發起進攻。
上一場輸給國王的比賽中，米奇里奇蒙德高效拿下29分，全場三分球6中3，國王隊全隊三分球12中6，高達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
完全是躲著阿甘的內線防守，在外線利用一對一的單點爆破和三分跳投攻擊開拓者，導致開拓者最終輸掉了比賽。
科比心里清楚的知道，球隊的外線單防是急缺的，在防守端擁有好的表現，是出頭最好最快的辦法。
不過，在科比內心深處，他依舊渴望扣籃，他告訴自己“我先做好眼前的事，然后想辦法扣一個。”
執念會暫時被掩埋，但不會被消滅。
科比很快投入到防守中，直面聯盟曾經最好的得分手，多米尼克威爾金斯。
威爾金斯沒有太把科比放在眼里，18歲的科比顯得瘦弱，是個大男孩。
而37歲的威爾金斯雖然失去了巔峰時期引以為傲的彈跳和爆發，但他的技術和力量依舊處在一個很好的狀態。
科比過來盯防威爾金斯時，威爾金斯嘲笑他“你先分清楚敵我狀況再說吧，我是你的隊友你沒發現嗎？”
科比沉默不語，只是緊緊貼著威爾金斯，威爾金斯嘗試擺脫防守出來接球，科比像個橡皮糖一樣沾著威爾金斯。
馬刺球運轉了幾次，發現威爾金斯沒有好的接球機會，球給到內線，埃利奧特持球攻擊籃下，被甘國陽干擾沒有進。
開拓者打反擊，這次科比沒有跑錯方向一往無前，甘國陽持球推進，一個精準的擊地給到科比。
科比持球直沖籃下，但被跟上防守的威爾金斯用手切掉，快攻反擊失敗。
威爾金斯速度是追不上，也無法跳起來封蓋了，但他手快，經驗很豐富。
科比的NBA第一分沒有到來，甘國陽過來拍了拍他，道：“注意護球，這里是NBA，不是高中。”
科比點點頭，重新投入到比賽中。
邊線球，甘國陽到底邊接球，直接拔起來中距離跳投命中。
動作簡單，精準，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拿完兩分立刻退防。
威爾金斯也想完成一次溜底線的接球跳投出手，可他身邊有個甩都甩不開的跟屁蟲。
“謝特，你是準備這么跟我跟一整場么？”威爾金斯有些煩躁。
球還是沒傳到他的手里，艾弗里約翰遜外線投籃出手不中，甘國陽抓到籃板球。
開拓者又是反擊的機會，科比再度朝著前場狂奔，但這次甘國陽沒有長傳。
他自己運球快速過半場，從中路直接突進，撕開馬刺的防線后，分球到了底邊的里德爾手中。
里德爾接球跳投出手再度命中，開拓者的局面穩定下來，取得了領先優勢。
“你要跑去正確的位置，而不是一味的往前沖。”甘國陽提醒科比，不要總是急于快攻沖擊。
在球場上，觀察和選擇，有時候比速度和爆發更為重要。
接下來的兩個回合里，科比繼續像牛皮糖一樣防守，弄得威爾金斯不勝其擾。
但威爾金斯畢竟縱橫聯盟十多年，曾經是聯盟一等一的砍分高手，他不可能輕易被緊貼就貼死。
在馬刺落后漸多時，威爾金斯選擇在低位卡住科比，利用力量頂開科比后，轉身跳投出手命中。
開拓者外線投籃沒有命中，馬刺進攻，威爾金斯在弧頂接球策應隊友，馬刺往里進攻，開拓者收縮防守。
威爾金斯叉著腰一副看戲的樣子，卻突然加速擺脫了科比的糾纏，從中路切入。
接到隊友傳球，運球合球，雙腳跳步殺入籃下，單手暴扣得手！
科比這球防守完全失位，不僅讓威爾金斯殺入籃下扣籃，還從后面打手犯規，送威爾金斯上罰球線。
“防守多用腦子，菜鳥。”威爾金斯在罰球命中后，提醒科比。
剛進聯盟的新人在防守時都有這樣的特點，一對一單防特別積極，就是死咬著不放。
不過在整體防守的大局觀上存在不足，不知道張弛有度，容易被老油條戲耍吃大虧。
威爾金斯可以說是寶刀未老，這個扣籃扣的相當漂亮，起跳高度和爆發不如巔峰，但力量感依舊十足。
甘國陽這球沒有過來補防，他是給科比一個教訓——當然，這球過來補防，也不一定能防下來。
首節比賽結束，雙方戰成21:26，開拓者領先5分。
科比打完了第一節，首節貢獻了0分，1個籃板，2次失誤，1個犯規和1次爆笑場面。
這樣的表現難免讓人感到失望，科比滿頭是汗的坐回替補席，等待著教練的批評。
沒想到伯德拍了拍科比的肩膀，說：“表現的不錯，防守很賣力，這是你該做的。”
得到主教練的肯定，讓科比的心情好了一些，伯德不是一個喜歡沖著球員沒完沒了叨叨的教練。
即便他最近也會因為球員表現糟糕而大聲喊叫起來，但和拉里布朗等NBA大多數教練比起來，伯德安靜的像個啞巴。
很多NBA新人進入聯盟后，面對的一大考驗就是主教練沒完沒了的嘮叨、怒吼和尖叫。
因為大學、高中的教練還有一層身份是老師，他們天然背負著教育學生，照顧學生的職責。
NBA教練不同，他們和球員不是老師和學生，也不是上下級，其實更像是同一部門不同職務的同事。
NBA教練的壓力普遍很大，非常大，他們拿更高的工資，但面臨更密集的賽程，更難以管束的球員，和更多的職責。
很多人都說，聯盟20多個主教練全都算上，一整個賽季的直播鏡頭湊不出五張笑臉。
在巨大的壓力和負面情緒的壓榨下，主教練普遍存在精神上的問題。
他們多半都是狂躁癥、強迫癥、臟話癖、雙相情感障礙的患者，是NBA這個巨大精神病院里VIP病房的一員。
當然，這些癥狀在他們離開教練崗位后會得到顯著的緩解，甚至直接消失。
伯德在球員時期是出了名的大心臟，而且他籃球智商很高，對自己的能力認識也很理性和深刻。
他對情緒的克制能力已經非常強了，即便如此，幾場比賽下來，他也有焦躁的抓耳撓腮，恨不得破口大罵的時刻。
而且伯德是聯盟中反對高中生進入聯盟的那批人之一，只是在對待科比和小奧尼爾上，他盡可能的寬容給予鼓勵。
因為當過球員的他知道，一個18歲的年輕人在聯盟打球要面臨的艱難險阻實在很多，能打壓他的東西夠多了，自己就不要再添一把火了。
第二節比賽開始后，科比繼續坐在板凳上。
伯德讓他去觀察威爾金斯的進攻路數，思考如何去防守。
“不是一味的緊貼，撕咬，就是好的防守。防守的目的是為了阻斷他們的進攻意圖，預判非常重要。”
迪克哈特坐在科比身邊提醒他，這些東西原本是在大學應該學習、訓練的。
科比和小奧尼爾跳過了這一流程，到了NBA后他們必須補課。
否則他們的防守會始終勇猛有余，方略不足，容易和整體防守脫節。
第二節，甘國陽繼續在場上主導開拓者的攻防，將比賽代入一個開拓者很舒服的節奏。
六場比賽打下來，甘國陽已經發現，快速進攻在這個時代收益真的不算高。
而且一旦提速，開拓者的失誤是真的多，場面容易變得亂糟糟。
所以干脆，甘國陽將速度適當降低，多打陣地進攻。
甘國陽自己大量出現在高位、側翼，把內線空間空出來給范埃克塞爾和里德爾去攻擊。
在1992、1993年的時候，甘國陽已經能做到內外兼修，那時候他低位、高位對半開。
這個賽季目前為止，他在高位的次數已經超過了一半，只有在最要勁的時候往低位拱。
也難怪甘國陽自己說他在成為加強版的伯德，伯德在巔峰期就是三、四號位搖擺。
同時，第二甘國陽在幾次防守中切到外線，一對一面對多米尼克威爾金斯。
威爾金斯一旦面對阿甘，單打就徹底啞火了，兩次背身強攻，為了出手后撤加后仰，人都快飛出去。
最后球投出去明顯短了，砸在籃筐前沿，甘國陽轉身就把籃板收下，再穩穩的推進反擊。
半場結束，開拓者48：41，領先馬刺隊7分，雙方的得分都不高。
中場休息時甘國陽抱怨現在聯盟的風氣，說：“三分線明明縮短了，比賽節奏卻被拖的這么慢。聯盟在有意的提升對抗，讓進攻打得不流暢。他們對靜態的對抗吹罰很松，掩護犯規，推人，擠人都不吹。但有時候比賽節奏起來了，又拼命吹犯規，難不成在刻意打壓快攻嗎？”
伯德說：“球迷們喜歡看強對抗的比賽，誰會喜歡看兩邊沒完沒了的互相扔三分球呢？我看三分線縮短不會持續太久的。”
甘國陽說：“我喜歡防守，但這種便秘式的比賽讓人難受，我們應該打的更有攻擊性。”
伯德說：“我也這么認為，不過進攻歸里克管，你訓練的時候應該多和他商量，我不管。”
里克卡萊爾是開拓者的進攻教練，每次比賽暫停要對進攻進行調整時，伯德就會讓卡萊爾畫戰術。
反正伯德不想畫，也不會畫，更不想學，他怕自己學了畫戰術，會更加后悔做主教練。
卡萊爾和迪克哈特兩人在工作上的分擔，很大程度減輕了伯德的壓力，也讓伯德能將精力集中在他更擅長的事情上。
“我多和里克商量？那要你有什么用？”
“我起到一個監督、總結和決策的作用，你要相信我的直覺。”
“你冠軍有我多嗎？”
“桑尼，我們能不能別總是拿冠軍說事？”
“那你有我帥嗎？”
“你帥個屁，任誰有7個冠軍，幾個MVP外加上億美元資產，都會看起來很帥。”
兩人在更衣室辦公室聊天打屁，說著說著又爭上了。
外面，里克卡萊爾和迪克哈特在布置戰術。
其實對陣馬刺沒什么可說的，馬刺根本就沒什么斗志。
格雷格安德森上半場面對阿甘3投0中，吃了兩個大帽，后面再不敢出手。
埃利奧特受傷病影響狀態很一般，估計他堅持不了多久也要歇了。
不過常規賽的意義就是在比賽中尋找默契和方法，卡萊爾努力向年輕球員傳達教練組的意圖。
最近他們三個經常開會，卡萊爾認為，球隊里個人能力強的球員很多，或許他們應該打一種更為自由，更具備流動性的進攻。
不過這種進攻到底是什么樣，卡萊爾自己也在學習和摸索中，他希望和球員們一起探討這些問題。
和伯德的灑脫自然不同，卡萊爾要嚴肅很多，大部分時間他都一本正經，很注重形象和言辭。
性格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原因是卡萊爾進入教練圈時間不長，他需要維持形象，方便他以后找工作。
伯德明確了自己執教三年就不干，迪克哈特是教練圈老炮了，不用為未來發展發愁，他們倆更加隨意一些。
球員里有的人在認真聽，有的人則喝水發呆，其實對很多NBA球員而言，理解戰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少黑人球員打球最后都是靠本能，他們需要教練在訓練場上不停的指揮、矯正，到了賽場憑肌肉神經記憶打一段時間。
時間一長，大家都開始亂打，需要教練喊暫停后重新布置穩定軍心。
畫戰術板是看不懂的，主要就是喝口水冷靜一下，讓身體恢復一下記憶。
回到比賽中繼續找訓練中熟悉的感覺，所以訓練是非常重要的。
臨場畫圖，不少人也是看不懂。
甘國陽很認同卡萊爾的想法，當年開拓者打到92、93年的時候，已經有自由進攻的感覺了。
很多時候都不需要貝爾曼布置戰術畫圖，球員們在場上一拿球，就知道應該怎么傳怎么走怎么打。
這點和三角進攻異曲同工，大家在球場上是一個整體，按照一些原則讓人和球一起流動起來，滲透對方的防守，來找尋進攻機會。
一旦機會出現，就立刻發動進攻，取得分數。
當初開拓者就是靠著這種流暢的，綜合了歐洲籃球和美國籃球精華的進攻思想，不斷創造奇跡和取得勝利。
可惜的是，這種“無招勝有招”的策略，需要合適的陣容和大量磨練，需要教練和球員有充分的耐心和默契，進行大量的學習、溝通、糾正，見效慢。
不像固定套路那樣，可以畫在戰術板上，不同的球隊不同配置都能按這個路數的變化去跑，對癥的話起效會非常快。
所以現在籃球世界主流還是那些復雜、巧妙的固定戰術套路，聯盟常用的戰術能有上百套。
卡萊爾和伯德商量過，要不要實踐一下他理想中的流動進攻，伯德二話沒說，答應可以試試。
他說：“NBA歷史上偉大的球隊到最后都會走上同一條道路，如果我們的目標是偉大，那就要這么走。”
不過下半場比賽開始后，開拓者的進攻依舊磕磕絆絆，一旦他們加快速度，失誤就會明顯增加。
問題的一個關鍵點在于，開拓者的陣容中缺少一個很好的中轉者。
他們有很好的進攻發起者，也有好的終結者，不缺傳球手，不缺苦力籃板，但少了那么一兩個能很好過度，接應，默默做邊角料貢獻的球員。
這類球員數據往往不突出，一場比賽經常得分不上雙，助攻也就兩三個。
可這樣的球員在場，進攻就是能流暢很多，不會有卡頓感。
過去開拓者這個角色是薩博尼斯扮演的，薩博尼斯承擔了大量的輔助工作，是完美的攻防潤滑劑。
開拓者現在看來很難找到這樣的角色，甘國陽已經承擔了相當多的輔助工作。
六場比賽下來，他場均可以貢獻10.5次助攻，已經創造了自己職業生涯助攻數據新高。
看樣子這家伙已經不滿足于拿得分王、籃板王和蓋帽王，正朝著好朋友斯托克頓的助攻王發起進攻。
第三節打到一半，科比再度登場，馬刺隊在蠶食著開拓者的優勢。
伯德沒有給科比布置任何的任務，只告訴他“上去做點貢獻”。
科比登場之后，終于迎來了一次得分機會，他在中路空切籃下。
甘國陽在高位直塞傳球給科比，這次科比護住了球沖擊籃筐上籃。
遭到格雷格安德森的犯規，裁判響哨，給了科比兩次罰球機會。
科比沒想到自己進入NBA后的第一分不是扣籃，而是罰球。
兩罰全部命中，現場球迷響起了一片歡呼聲，為科比的首次得分鼓掌。
進球后科比想要和阿甘擊掌，結果甘國陽并未理睬，而是示意他快點回防。
科比立刻盯住了威爾金斯，和上半場相比他聰明了一些，不再一味的死纏爛打。
但威爾金斯畢竟是聯盟老將，經驗豐富，且身體比科比強壯很多，一旦開啟強吃模式，科比頂不住。
好在下半場甘國陽開始出手相助，兩次在籃下封蓋掉威爾金斯的扣籃，讓開拓者全隊士氣高漲。
他們頂住了馬刺隊的反擊，同時范埃克塞爾和里德爾連續快攻得手，開拓者在第四節建立了足夠的優勢。
志在蒂姆鄧肯的馬刺隊到比賽后半段已經沒有了抵抗意志，前面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能演的太過了。
第四節，馬刺沒有發起像樣的反擊，平平穩穩的把比賽打完。
開拓者無驚無險的以98：88，10分的優勢主場擊敗馬刺，將自己的戰績改寫為4勝3負。
科比全場出戰了12分鐘，拿下2分2個籃板球，這就是他給球隊數據上的貢獻。
他嘗試著做一些精彩的表演，但除了一個差點烏龍的快攻外，沒有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所以比賽結束后，科比看起來很是失落，在他試圖拒絕記者采訪時，甘國陽要求他必須接受記者的采訪。
“問什么就答什么，逃避不是辦法。還有，在NBA打球，不要拒絕媒體，沒有好處的。”
科比有些生氣，問道：“我罰球得分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和我擊掌？”
看樣子他對自己生涯第一分沒有得到甘國陽的鼓勵而耿耿于懷。
甘國陽道：“擊什么掌？兩分而已，你要我說什么？給你買個蛋糕，插兩根蠟燭為你慶祝一下嗎？”
科比無言，而甘國陽繼續道：“我還聽說你承諾要打出一場精彩的首秀，結果呢？精彩嗎？下次要吹牛皮之前，一定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從來沒有人覺得我在吹牛皮，因為我說的話，我一定會實現它。無法實現的承諾比擦屁股紙都不如。”
科比有流淚的沖動，但他忍住了，乖乖出去接受采訪。
一旁的小奧尼爾有些不明白，他記得自己拿第一分時，阿甘是有過來祝賀的。
為什么到了科比會這樣的嚴苛？阿甘明明很重視科比，難道他對科比失望了？
科比調整情緒，接受了記者的詢問，有些問題讓他很尷尬。
不過當做了誠實的回答后，他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至于阿甘對他頗為冷淡的態度，科比認為是自己表現太糟糕了。
確實，小奧尼爾是扣籃拿下了第一分，自己能，明明是阿甘的助攻，卻變成了罰球。
科比決心下一場比賽要打得更好一些。
比賽結束在回去的路上，昆汀問阿甘，為什么對科比這么苛刻。
昆汀在更衣室門口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很少見甘國陽這么嚴苛。
甘國陽道：“因為太多人關注他了，如果我對他過于寬容和保護，大伙兒會把他當做眼中釘。老將們會想，這小子是不是頂的光環太多了，我們來開拓者是不是為了幫助培養科比成長的？然后就會有人看不慣他，針對他，因為沒有人會天生想做配角，做龍套。”
昆汀道：“所以，其實你是在保護他。”
甘國陽道：“算是吧。不過他確實浪費我一個助攻，不然我助攻就能上15個了，就可以超越約翰了！”
昆汀：“…”
甘國陽很少對數據有執念，除非他篤定要和好朋友或者對手競爭。
之前有兩次，一次是和喬丹爭得分王，一次和羅德曼爭籃板王。
這個賽季他想從老朋友斯托克頓那里搶一個助攻王玩玩，畢竟約翰已經連拿9個賽季了。
戰勝馬刺后，開拓者面臨一個小小的挑戰，他們要爭取連勝。
正好，開拓者最近三場比賽都在波特蘭進行，他們可以好好調整一番。
賽季已經開始了兩周，球隊一切運轉正常，訓練、比賽有條不紊的進行。
開拓者內部目前沒有出現傷病情況，更衣室氛圍良好。
急需解決的兩個大問題，一個是防守依舊沒有成型，一個是進攻端失誤還是太多。
針對這兩個問題，伯德改進了訓練內容，在保持大運動量體能訓練的基礎上，增加實戰對抗訓練。
11月11號，球隊繼續上午七點半組織訓練，練到9點多鐘，伯德開始在場邊慢跑。
主教練正在熱身。
“嘿拉里，你要干嘛？準備給自己一份短合同嗎？我們暫時不缺人！”
甘國陽看出來了，伯德是忍不住，要親自參與訓練，對球員進行指導。
伯德不予理睬，跑了幾圈，把運動外套一脫，走到球場上。
“你們這些狗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用腦子打球，什么叫真正的進攻。把他媽的球給我，我來教你們如何實現流暢的進攻，怎么去傳球！”
球員們開始起哄，一片噓聲。
伯德今年都40多歲了，退役多年，而且身上傷病很多。
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一不小心受了傷，開拓者主教練就要因傷缺陣了。
賽季剛開始兩周，新秀烏龍快攻，主教練因傷缺陣，開拓者可不要成為聯盟笑話大王。
“別他媽擔心我受傷，先擔心擔心你們的防守會不會出問題吧！”
伯德將球員分成進攻組和防守組，他自己加入到進攻組中，參與陣地進攻。
兩組的球員會進行交替，不同陣容進行組合，來進行戰術的演練、磨合。
伯德果然是伯德，雖然已經退役多年，傷痕累累，但他的進攻感覺一點不差。
他的投籃和傳球，在無法進行快速跑跳的情況下，依舊很有威脅。
尤其是他的傳球，比甘國陽更有靈性，更有創造力。
有些傳球不形成助攻，卻有點石成金，瞬間開竅的感覺。
這也是甘國陽自愧不如的地方，在傳球這塊天賦上，他確實比伯德差點。
甘國陽的傳球和策應是后天硬練出來的，是大量學習、思考，以及利用自身強大防守吸引力達到的效果。
在第一個三連冠時期，策應和傳球能力沒有開發出來，他經常助攻兩三個。
后期練出來，他的很多助攻，比較依賴戰術套路，屬于機會跑出來了，我一定能給到。
而伯德這種天才型傳球手，屬于本來沒什么機會，用傳球硬是造出來一次機會。
這點上只有魔術師約翰遜能媲美，而且如果單論一些傳球的創造性，伯德還要超過約翰遜。
五個球一組，伯德帶領進攻組很快就刷掉了好幾組，主教練的風頭一時無兩。
終于輪到甘國陽上防守組了，他摩拳擦掌，準備給主教練上上強度！
結果伯德跑到場邊拿起哨子一吹，本次訓練告一段落，到此結束！
“唉！拉里，我還沒練呢？我還沒練呢！”
“你不用練，我不和你打，我累了。”
伯德不給甘國陽再多一句解釋，拿起外套穿上，不打了。
一方面確實有點累，繼續打真的可能受傷。
而且效果確實達到了，和大家一起訓練，親自指點，感覺就是不同。
另一方面就不用說了，阿甘要給他上強度，誰不躲著誰腦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