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劫案真相現成的圈子,不,牛馬

　　您準備好統治世界了嗎？

　　李天昊感覺自己一定是幻聽了，要么就是最近壓力太大，出現了精神問題。

　　統治…世界？

　　這四個字砸得他耳膜嗡嗡作響，腦袋里一片空白。

　　他嘴巴無意識地微微張開，剛剛掐滅的煙蒂從指縫滑落，掉在昂貴的羊毛地毯上，燙出一個小洞，散發出細微的焦糊味，但他渾然未覺。

　　他的嘴角似乎想扯出一個“你開玩笑吧”的笑容，但又因為巨大的荒謬感而僵硬著，導致整張臉看起來像是突然被凍住，然后又挨了一記悶棍。

　　他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他。

　　幾分鐘前，“解決獸災”的消息已經讓他心臟過載，現在“統治世界”這四個字，直接讓他那身為高級官僚、歷經風浪錘煉的大腦CPU徹底燒毀，冒起了無形的青煙。

　　“你…你…”李天昊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抬起手，顫抖地指著李承乾，手指都在哆嗦，“承乾…你…你是不是在遺跡里…傷到腦子了？還是修煉走火入魔了？”

　　他寧愿相信兒子是瘋了，也無法相信剛才聽到的是真的。

　　這已經不是野心了，這簡直是…是癔癥！是只有在最荒誕的夢里才會出現的場景！

　　李承乾看著父親這副仿佛見了鬼、又像是快要心肌梗塞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他早就料到會是這個反應。

　　“我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李承乾的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走到書桌旁，拿起智能手環操作了幾下，一道清晰的激光投影地圖瞬間出現在客廳中央，正是災變前的地球版圖。

　　“你看，”李承乾的手指點在亞洲東部，“獸災一旦解決，人類重新拿到陸地的所有權，最大的問題是什么？不是重建家園，而是如何瓜分這失而復得的、廣闊無垠的土地和資源。”

　　他的手指劃過廣袤的西伯利亞、中亞、東南亞，最后重重地點在日本列島上。

　　“現有的國際秩序和版圖劃分，是建立在舊時代人口、國力和歷史基礎上的。但大涅槃之后，這一切都被徹底顛覆了。華夏憑借強大的組織能力和武者力量，守住了最大的基本盤，但歐美衰落，無數小國湮滅，像金門集團背后的那些遺老遺少，像那些躲藏在某些基地市角落里、卻從來都沒有老實過的日本人…”

　　李承乾的語氣變得冰冷：“難道我會允許這些貨色，憑借著獸災前不知哪個犄角旮旯的地圖，就來對我們收復的領土指手畫腳，甚至要求恢復故土？憑什么？就憑他們死得不夠徹底嗎？”

　　他的手指再次劃過那片巨大的區域，將整個亞洲東部、中部以及部分東南亞、北亞區域圈了起來，日本列島也被毫不客氣地囊括其中。

　　“這里，”李承乾的聲音帶著一種篤定的意志，“從今以后，只有一個主權，那就是華夏！這片土地是我奪回來的，我就擁有它們的主權！”

　　李天昊呆呆地看著那被兒子圈出的、龐大到令人窒息的新版圖，感覺呼吸更加困難了。

　　“至于華夏之外的地方，”李承乾的語氣稍緩，但依舊不容置疑，“他們沒有能力獨自清理和統治廣袤的陸地，必須依附于我們，向我們效忠，可以作為自治區、附屬國或者聯盟成員存在，但必須接受我們的指導和制約，特別是像HR聯盟這種毒瘤般的資本集合體，它們的權力必須被嚴格限制和監管，我的意思是讓它做為其他國家的投名狀，否則，我不會幫助他們處理曾災！”

　　李承乾看向幾乎石化的父親，目光灼灼：“另外，我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去親自處理這些繁瑣的政務。我需要一個高效、可靠且忠于新秩序的管理團隊，來執行我的意志，穩定新世界的秩序，推行新的法則。我想，你是最適合的。”

　　李天昊終于從極致的震驚中找回了一絲神智，他猛地吸了幾口氣，像是快要溺斃的人浮出水面，聲音干澀無比：“所…所以…你找我？讓我去…當這個‘世界總督’？皇帝？承乾，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個搞財政的，當個副廳長已經焦頭爛額，我…我沒那個野心，更沒那個能力去統治世界！這太瘋狂了！”

　　讓他去管一個揚州城的錢袋子，他游刃有余。讓他去管一個…擴大了幾十倍的華夏？還要協調全球？光是想想那無邊無際的政務、錯綜復雜的國際關系、各方勢力的傾軋，他就覺得頭皮發麻，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誰說讓您去當皇帝了？”李承乾笑了笑，“當然，你要想當那就當，但肯定不會有什么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另外，現成的華夏政府體系，就是最好的框架。它經歷了大涅槃的考驗，擁有強大的組織力、動員力和執行力。我們需要做的，不是推翻它，而是…引導它，加強它，讓它適應并接管新時代的版圖和職責。”

　　李天昊愣住了，下意識地思考起來。利用現有體系？這聽起來…似乎比憑空建立一個統治機構要靠譜一點點？但規模擴大到全球，這依然是難以想象的挑戰。

　　看著兒子那平靜卻蘊含著無比自信的眼神，李天昊忽然意識到，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陳述一個即將發生的未來。他真的有這個把握！解決獸災的實力，就是他推行一切意志的底氣！

　　巨大的沖擊過后，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在李天昊心中蔓延…

　　恐懼、茫然、一絲荒誕，但深處，竟然還有一絲被點燃的、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小小野心。

　　他用力搓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聲音依舊帶著顫抖，但多了一絲思考后的沉穩：“可是…承乾，就算你有通天之力，管理世界也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決的。”

　　“你錯了，在這樣一個世界，武力能夠解決一切問題。”李承乾笑道，“不過，這樣一來，你就真的成獨裁者了，要是再給我找幾個小媽，我還真不好處理。”

　　“不要胡說！”李承乾的話讓李天昊老臉一紅，“也不看看我多大年紀了。”

　　“年齡不是問題。”李承乾道，“你們夫妻的資質雖然不是很高，但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李承乾笑道，“其實，我對現在的華夏政府非常滿意，但是，這個政府里需要一些絕對信任的人和新鮮的血液，我想，你應該有一些推薦吧？”

　　聽到這里，李天昊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微妙和深邃，“你是想說你師父…？”

　　“我師父，還有，你在政府里的那些朋友，就是三十年前和你一起做下四星社大劫案的那批人，現在，他們在政府中的能量不小啊！”

　　“你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啊！”

聽了李承乾的話，李天昊失笑起來　　“你推測的沒錯，三十年前的四星社大劫案，并不是簡單的幾個毛頭小子一時沖動搞出來的，嚴格意義上來講，那是一次政府行動？”

　　“政府行動？”

　　“不錯，政府行動，雖然并沒有得到政府的授權！”李天昊的聲音帶著一絲追憶和感慨，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個熱血又瘋狂的夜晚。

　　“那個時候，大涅磐剛剛結束沒多久，衛星城雖然已經初步建立，但還非常的混亂，政府的大部分力量和武者都投入到了一線戰場上，剩下來的，也都主要用在了江南市這樣的核心基地市，像揚州這樣的衛星城，因為人手不足，治安很混亂，四星社，是韓國財閥的死剩種，他們來到揚州市的時候，帶了很多的資源，又有不俗的武力，又因為和老美的特殊關系，得到了HR聯盟的暗中支持，很快便打下了一大塊地盤…”

　　“你知道我最煩他們什么嗎？”李天昊咬了咬牙道，“這幫死剩種把韓國財閥那一套帶到了這里，搞出了很多的事情，其中鬧的最大的一次便是汶河北岸的那片土地，為了取得那片土地的所有權，他們竟然放火，燒死了很多居民，這觸及了政府的底線，但是那個時候，政府實在是騰不出手…”

　　“騰不出手也輪不到你們這些高中生啊！”

　　“誰說是我們？”李天昊道，“四星大劫案具體策劃的是張振邦，當時他是治安所的副所長，就是負責汶河北岸那一片的治安，當時因為人手不夠，不能大張旗鼓的搞，所以小齊就制訂了一個計劃。”

　　“張振邦？內政部的大佬？小齊是誰？”

　　“對，就是他們，張老大現在名聲在外，小齊也不是一般人，就是現在的軍方總參的參謀長齊云飛，一切都是他策劃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借刀殺人。”

　　“借刀？HR聯盟？”

　　“不錯，四星社當時充當HR聯盟的黑手套，合作的很愉快，也很順利，正是因太過順利了，所以，他們的警惕心不強，而那一次，恰好是HR聯盟得到了一批極珍貴的資源，需要送到江南市的總部，因為運輸問題，暫時放在了四星社的倉庫里，那批貨太過貴重了，而且關系到HR聯盟中一名重要的人物晉升，便是將四星社賣了也賠不起…”

　　“所以你們把貨劫了？HR聯盟遷怒到了四星社，四星社元氣大傷，治安所緊接著動手，將四星社埋了？”

　　“就是這樣，為了萬無一失，張老大和小齊并沒有從官方選人，那幾年，治安所被滲透的很厲害，政府里面也有很多利益相關者，不過，因為四星社鬧的很厲害，結下了很多仇家，小齊就從這些人之中挑選了一批，譬如你師父，他他的父親是一名武者，因為與四星社發生了沖突，被四星社的武者打成了重傷，死在了他的面前，還有現在的治安所所長陳明揚，當時他只有十二歲，全家被四星社一把火燒了，就剩下他一個，至于我，也和四星社有梁子，另外還有幾個，背景也都差不多，都是恨四星社入骨的年輕人。”

　　“因為事先小齊已經將所有的情報都準備的很齊全了，所以我們的行動非常順利…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如小齊推演的一樣，四星社丟了貨，無法向HR聯盟交待，再加上里面的一批重要的私貨丟失，HR聯盟震怒…

　　“原來是這樣。”李承乾點了點頭，這才合理啊！

　　李天昊笑著道，“只是想不到，隔了三十年，這幫死剩種還能把我篩出來，可惜，三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以前的孩子也都長成了大人，而且，很多人發展的都不錯，如果不是因為金門集團和四星社切割的太過干凈，早就被我們打掉了。”

　　“那批資源后來怎么處理了？”

　　“其中珍貴的修煉資源都給我們當中幾個武者資質很高的人，其中就包括你的師父，至于其中的普通資源，陸老大洗干凈之后，換成了錢，建了一所孤兒院，將那些當年被四星集團禍禍過的孤兒，都收養了起來，現在，他們也早已經長大成人了，這一次剿殺金門集團，最后出手的雷電武館的戰神陸震東就是其中之一，當年，他爹媽被四星社活活打死了，還把他丟到了火場里，如果不是命大的話，他活不下來。”

　　“所以，他把李東健打死了？”

　　“不，燒死了，架在汶河邊上烤熟了。”李天昊笑了笑，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其實吧，從十五年前開始，我們就不再擔心這件事情暴露了，因為我們如今分散在政務、軍隊、武館、商業各個系統，大多都已身居中層乃至高層，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圈子，但當年那批貨真正的主人是HR聯盟，所以大家都默契的沒有提。”

　　“如果你真的要開啟一個新時代，我們這個圈子，倒是有不少的人才！”

　　“好，等解決了獸災之后，你把他們的名單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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