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一心為公?不,我只是想稱量稱量院長
太子瘋了這個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京都，很快，又火遍了整個慶國承天殿上，太子火力全開 下至來京趕考的士子、七品小官，上至朝中重臣，甚至，那位至尊陛下。
據說，當日承天殿上，太子化身絕世大噴子，奸相林若甫和鑒察院長陳萍萍被太子指著鼻子罵。
一個有才無德，一個蠅營狗茍不僅如此，甚至還當眾指責當今陛下 懈怠了！
倒反天罡了啊！
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自大慶開國以來，不，甚至向上再推幾個王朝，歷史上，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一個太子當殿辱罵群臣，直斥陛下。
想想…
都覺得刺激。
除此之外，太子在殿上還要撤銷教坊司，掃清流晶河上畫舫。
說是流晶河上的畫舫動搖了大慶的國運，敗壞了大慶的人心。
教坊司的存在更是大慶國的恥辱。
這又是在捅人腚眼子啊！
這兩個建議，同樣喜提熱搜。
想想教坊司，想想流晶河上的畫舫，那可是金山銀山啊！
這要是成了，得斷了多少人的財路啊。
可以說，一場奏對，這位太子是橫向到邊，縱向到底，無死角的把把朝堂上下以及無數與這兩處有關的王公權貴，豪商巨富都得罪光了。
你就算是太子，這事做的也太過驚世駭俗了。
就這，你還想上位，還要保太子的位置？
做夢去吧！
據說陛下聽了太子最后一句話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咆哮著把太子趕出了承天殿。
出了承天殿沒多久，太子又被太后跟皇后叫了過去，又挨了一頓訓。
一時之間，各種議論甚囂群上其中流傳的最多的就是陛下有意要廢太子還有一種更隱秘的留言在傳播 那就是太子雙腿一廢，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么希望了，因此故意在殿上惹惱陛下，激怒群臣，就是為了讓陛下盡早將它廢掉，這樣也好做一個富貴閑人。
總之，各種說法眾說紛紜，不一而足，但都沒有一個準信。
而作為當事人的太子，回到東宮之后便閉門不出，誰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太子，在干什么？
太子在虛空中裸奔。
無盡的虛空之中，一道綠色的流光，宛如夜空中的流星，朝著無盡的虛空深處飛馳著。
“這不行啊，根本熬不住。”
東宮，密室之內。
李承乾猛的睜開眼睛，滿頭大汗。
玄牝珠破碎，第二元神失去了承載物在虛空中裸奔。
在承天殿時，李承乾都快要絕望了。
但在那個地方，他又不可能真的走神與第二元神聯系。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回到東宮之后，他發現，自己的第二元神并沒有消磨掉，正在虛空中持續裸奔，只是死機了。
是的，死機了。
他的第二元神修煉的是太陰煉形術，汲取了恐怖復蘇世界鬼的靈異力量，他身上的兩只鬼已經被第二元神完全吸收了，第二元神取代了鬼的意志，可以說，只要回到恐怖復蘇的世界，他就是一只正宗的鬼。
鬼是不死的，只能死機。
可這是恐怖復蘇世界的設定啊，換個世界，甚至在虛空中，難道鬼還是不死的？
這么看來的話，恐怖復蘇這個世界不簡單啊！
恐怖有著大秘密。
只是，不死歸不死，鬼擁有的也是不死的特性罷了，在虛空中苦熬，會死機的。
也就是因為第二元神的原因，他李承乾才能聯系上第二元神，但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駕馭了第二元神在虛空中裸奔一般，本體的意識可熬不住啊。
所以，現在他對于自己的第二元神毫無辦法，這就像是在虛空中迷路的流星，朝著不可知的方向飛馳，直到永遠。
收回自己的意識之后，李承乾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管了，也管不了，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隨緣吧。
想思忖著，耳邊傳來一聲嘭的破門聲。
“我想通了，我想通了，我想通了，殿下，我想通了…”
隔著厚厚的密室頂壁，李承乾都能聽到毛齊五那尖細的聲音。
“想通了嗎？”李承乾扯了扯嘴角，“下來吧。”
聲音不大，穿透力卻是極強，直接在毛齊子的耳邊炸響，因為激動闖入寢宮的毛齊五頭腦猛的一清，徹底從巨大的興奮中清醒了過來，看著被自己撞開的寢宮大門，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小心的打開密室的門，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屬下，奴婢錯了。”
一見到李承乾，他便垂下了腦袋，剛才的興奮之意已經消失不見。
“既然想通了，那也是一件喜事，那門就算是我賞給你的了。”
“謝殿下。”毛齊五連忙道，將手中的一疊資料呈到李承乾的面前，“殿下，我想通了。”
此時的毛齊五頭發有些散知，雙眼血絲遍布，面色蒼白，整個人都仿佛瘦了一圈，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卻炯炯有神，剛才消失的興奮勁兒又提了起來。
“想通了，那就說說，你從這些資料里看到了什么？”
“流晶河，教坊司，人口販賣的通道，他們走的是南直門，那里有一條河道通往京都之外。”毛齊五道，“這條道上應該全都是他們的人，但自從陛下將二千黑騎交給太子，又用了秦元當統領之后，這條道就不是那么順暢了，因為黑騎駐守地點就在附近，為了安全，秦元每日都會巡邏，而且準點準時，可能卡住了他們的通道，所以他們才想換個自己人上來。”
“不錯，通過幾份看似不怎么相關的資料，幾天的時間便把其中的關系聯系了起來，并且推測出整件大致的脈絡，看來你很有潛質啊。”
“都是殿下教導的好，不過，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為了販賣人口，連太子護衛統領都敢刺殺。”
“不是他們膽子大，是利益太大了，利益動人心啊。”李承乾緩緩的道，“報紙上報的那幾條失蹤的新聞，僅僅只是冰山一角真正被人知曉的，也就是報紙上的兩樁罷了，大部分都被各地壓了下來，，這些年，這幫人不斷的從各地擄掠女子、女童販賣到流晶河的畫舫，從小調教、培養，數量巨大，但除了當事人外，極少有人知道。”
“他們不但把人送到畫舫上，還不斷把人送到王公權貴，朝庭重臣，甚至地方官員的內院之中，構成了一張巨大的關系網，除此之外，一些犯官為了保住他們的家眷，會在失勢之前，請他們將在未來將教坊司中將一些犯官的家眷調包出來，這又是一項大的進項，那些本該充公的罪官家產，一大部分都進了這幫人的口袋里，甚至還能用此做要脅，讓那些犯官發揮最后的余勢，這里的利益太大了，所以他們才會鋌而走險。”
毛齊五面上顯出絲絲陰柔的殺機，對李承乾道，“那殿下，要不要奴婢…”
“不必了，我已經把桌子掀了，接下來，就看陛下和那位陳院長的決斷了，這一次，我要稱量稱量老癱子，看看，他還能吃幾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