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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九天之上居中坐,掌握乾坤日月星

  商清夢直到最后都沒出現。

  她似乎有著獨特的刷新機制,只有紫萍可以觸發,換旁人,比如秦昭容,都和向遠拉拉扯扯了,也沒見她出現。

  又是阿萍生活不易的一天。

  阿萍大抵是看開了,琢磨著這樣也挺好,真遇到打不過的強敵,她直接抱住向遠,當場召喚大師姐現身。

  道觀遺跡占地面積很大,雖被宗師交手的余波毀去,淪為一片狼藉的廢墟,但不排除埋藏其他機緣的可能。

  向遠講述自己的推測,小洞天另有高手蟄伏,通幽期宗師都是棋子,不宜久留,讓紫萍用羅盤卜算一二,若無觸手可及的機緣,便去尋找商清夢,找到人就直接離開。

  紫萍不疑有他,取出羅盤指尖輕點,開始推演周圍的機緣與危險。

  片刻后,還真被她算到了什么。

  “幾座懸空島有傳送陣相連,門戶就在附近…將這些島嶼連成一體,似是一門陣法。”

紫萍喃喃低語,懸空島看似隨機分布,實則暗合陣法之道,具體什么陣法,恕她眼界低  微看不出來,但前人費盡心機布下大陣,不可能只是和后來者開個玩笑。

  而且,這處小洞天處處透露著詭異,和她認知中的洞天福地區別很大,哪怕有觀身寶玉這等大機緣留給后來者,也不像前輩高人故作迷陣的考量。

  “想不通就別想了,你去把傳送陣挖出來,再出門把幾位師妹接進來,免得她們又走丟了。”向遠分配任務,他負責監管,剩下的紫萍包圓。

  紫萍這些天一直被欺負,覺醒了牛馬體質,一把抓住偷懶的秦昭容,讓其在廢墟中尋找傳送門,自己則去門外接人。

  早知道向遠真能打贏,剛剛就不白跑一趟了。

  小洞天某處懸空島上,內部空間折疊,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

  如出一轍的屋舍林立,遍地廢墟,殘垣斷壁間透露出歲月的滄桑。

  與向遠尋得的道觀不同,這里是一處佛門寺院,殘存的殿宇上雕刻著精美佛像與經文,寺院中央,一座巨大的青銅鐘倒在地上,鐘身斑駁不堪,唯有一絲厚重,在訴說著昔日的輝煌。

  “可惜了一件佛門至寶…”

  三道身影緩緩走來,心彥子、紫陽道長、玄寂禪師,兩道一僧,都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

  玄寂禪師身寬體胖,步法也極為沉穩,他走上前,伸手拂過斑駁的青銅鐘,指尖輕輕觸碰鐘身上刻滿的古老文字,面上笑容消散,惋惜道:“神通不敵天數,世間最無情的便是歲月,凈土尚且如此,何況我等凡夫俗子。”

  “禪師莫要感慨了,這里貧道歲數最大,也最怕歲月無情。”

  心彥子捋著花白胡須,老眸深算看向寺院深處:“夜長夢多,先取了此地機緣再說,不然只憑你我三人之力,如何是那魔頭的對手。”

  “理應如此。”

  玄寂禪師起身,步履沉穩朝寺院深處走去:“此地佛門,機緣便由貧僧來取,勞駕二位為貧僧護法,擋下后方的兩位施主。”

  “善。”x2

  兩位道士并肩而立,將玄寂禪師護在身后,心彥子取出拂塵,輕輕搭在臂彎,對空氣道:“曲掌柜、朱統領,兩位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何必藏頭露尾失了身份,快些現身吧!”

  話音落下,麟關朱氏的朱斑從暗處陰影走來,神色冷峻,橫眉看向紫陽道長,不滿道:“道長,此次小洞天開啟,我朱氏許下好處請你前來,何故與西楚的清虛派勾結?”

  “朱統領,貧道為降妖伏魔而來,心彥子道友和玄寂肥驢也是一般,我等志趣相投,稱不得勾結。”

  紫陽道人面露些許歉意,緩緩道:“便是沒有朱氏相邀,貧道也會厚顏找朱統領借一張請帖。”

  朱斑聽不得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只知道紫陽吃里扒外,居心叵測,冷眼看向身側:“曲掌柜,他二人能聯手,你我也能聯手,意下如何?”

  空間微微扭動,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輕輕撥動,一道紫衣身影從中走出。

  曲柔雙眸泛出淡淡綠光,冷厲妖邪,海棠紫衣勾勒高山峽谷,每一處皆有風流韻致,縱然神色冷漠,依舊有驚人媚態散開。

  或者說,本就風情嫵媚的她,嚴肅起來更加色氣了。

  她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朱統領既然開口,曲某自當奉陪,你我兩家引狼入室,這次算是做了虧本買賣。”

  “你我聯手破了他二人,奪了機緣再各取所需,不算虧本。“朱斑冷聲道。

  “如此,曲某便聽朱統領安排。”

  “我攻心彥子…”

朱斑話到一半,率先出手,只見他雙手結印,周身便有澎湃黑氣如潮水般涌出,化作無  數黑色利刃,直指紫陽道人和心彥子。

  黑氣并非魔氣,取意戰場硝煙,自有肅殺之氣,乃朱氏傳承的諸多絕學之一。

  論殺伐之法,威力遠不如朱碭修習的血煞之氣,但論隱匿潛伏、詭異多變,又遠勝過血煞之氣。

  同一時間,曲柔則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繞到兩個道士身后。

  她素手輕撩,指尖如撥動琴弦般優雅,帶起一陣無影無形的風刃。攻勢無聲無息,卻鋒利至極,直接切割空間,連半點痕跡都未曾留下。

  心彥子神色不變,手中拂塵一揮,白浪席卷,以柔克剛,將黑色利刃盡數擋下。

  拂塵揮動間,化有形為無形,黑氣縱有無窮無盡的變化之能,被這白色大手一捏,也如身墜囹圄,全無脫身之法。

  紫陽道長冷哼一聲,黑色長劍出鞘,劍勢交纏龜蛇之相,另有一尊大帝虛影端坐其上,剛猛無儔,帶著一股難言的霸道氣息。

  以剛克柔,壓迫無形風刃瞬間崩潰。

  短暫試探之后,朱斑和曲柔同時退開,兩人立在一處,神色皆是凝重無比。

  同為通幽期宗師,兩人一出手就知道,對面倆道士手段不凡,他二人即便聯手,也可能、八成、或許不是對手。

  此時傾盡全力,即便能勝,也會落個重傷,淪為黃雀口中之食,但此時退走,機緣便會被玄寂禪師取走。

  一時間,進退兩難。

  “若是朱某族弟在此,何愁不能大勝!”

  “若是巫盤長老在此,豈容他二人囂張!”

  朱斑和曲柔異口同聲,說完都有些傻眼,什么玩意,你隊友真不在身邊?

  別藏了,機緣就要被禿驢撿走了,趕緊讓你隊友出來!x2

  兩人同時在心里暗罵,大眼瞪小眼片刻,確認對方眼中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無奈,這才作罷。

  沒有援手,又舍不得放下機緣,只能一前一后再次出手,圍攻站立不動的兩位道士。

  這一次,朱斑全力以赴,取出法寶黑關劍,不再保留。

  闊劍約有一掌,古樸厚重,流動神光,散發沉穩氣息,隨朱斑雙手緊握劍柄,劍身爆發黑氣,化作一座雄關大城,帶著無盡威壓,轟隆隆地朝著心彥子砸了過去。

  劍勢如山如關,不可阻擋,凡有阻攔,皆會被碾落為塵泥。

曲柔背后顯化妖狐虛影,便如一尊法相,借此虛影相助,身形拔高少許,原本略帶豐腴  的身姿頓時顯得修長優雅。她以顛倒眾生的嫵媚之意施展殺人于無形的空間秘法,隨手一揮,輕描淡寫,卻只取空間、肉身、元神三重殺機。

  有時候,通幽期和通幽期之間的差距,比人和蕭何之間的差距還大。

  心彥子面對巍峨雄山巨關,依舊是那套以柔克剛,顫巍巍伸手抵住壓下的黑關劍,全程只守不攻,防得滴水不漏。

  不能說老江湖劃水摸魚,他已經很賣力了。

  真劃水還要看前些天,他收了曲柔給的好處和商清夢比劍,啊一下被商仙子一劍掃了個趔趄,接連便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是年輕人的世界,不服老不行咯。

  使得商仙子得以快步退場,抓奸拿雙,撞破了向遠和紫萍的好事。

  言歸正傳,朱斑和心彥子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曲柔和紫陽道人之間的差距就有多大。

  感謝麒麟山脈優秀的匹配機制,白云山莊和朱氏明爭暗斗多年未分勝負,對兩家而言算是一件好事,換成其他一流勢力對敵,他們真不一定能兜住。

  紫陽道人身后,大帝虛影壯大無邊,雖為虛相,卻盡顯九天蕩魔祖師之風采,一個探手壓下,擒住曲柔顯化的妖狐虛影,按在地上就是一通摩擦。

  遠處,幾個鬼鬼祟祟的荀彧通過傳送門潛伏至此,對著場中四位通幽期宗師指指點點。

  “阿萍,你看看人家那拂塵耍的,再看看你,以后別用拂塵了,用掃帚吧!”

  “就是就是,掃好了,大師姐分你一口湯湯水水。”

  向遠和秦昭容狼狽為奸,圍繞紫萍展開話題,有說不完的辛辣嘲諷。

  見紫萍面無表情,全無咬回來的念頭,兩人意興闌珊,同時搖頭暗道無趣。

  向遠嚴肅臉望去,稱贊道:“好法相,如果我沒有看錯,那位腳踏龜蛇玄武的大神通者就是真武大帝。往常聽人說,真武大帝地位崇高,志在降妖伏魔,沒有世俗的欲望,是個超凡脫俗的好神仙,今日一見,果真沒有半點虛言,都是大實話!”

  “終究是虛相,算不得真,比你變身的天魔差遠了。”秦昭容表示無法茍同,順便拍了下馬屁,展示了身為大腿掛件的自覺。

  “不能這么說,真武大帝何等人物,我一眼望去,見得身姿偉岸,神姿無雙,九天之上居中坐,掌握乾坤日月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悅誠服。”向遠欽佩不已。

  秦昭容:(一``一)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張狗嘴居然舍得  夸人,還夸得這么兇…幾個意思,真武大帝是你家親戚?

  秦昭容直呼離譜,在她看來,向遠素來膽大包天,當著商清夢的面都敢和紫萍眉來眼去,突然對真武大帝敬重有加,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她心頭疑惑,試探道:“如果你和那個道士打起來,能贏嗎?”

  “原本我的實力高出他一丟丟,但有你們幾個在旁相助,就變成他的實力高出我一丟丟。”向遠嚴肅臉道。

  七個劍心齋的小姐姐同時沉默,不同于紫萍和秦昭容,剩下五位都萬分疑惑,靈玉今天為何改了性子,往常沒見她這么會損人啊!

  眼下不是疑惑的時候,五位小姐姐沒有出聲詢問,準備返回劍心齋之后再找靈玉把話說清楚。

  向遠望向場中戰斗,見朱斑和曲柔全面落入下風,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

  身為黃雀,他想看到兩虎相爭一死一傷,然后他再站出來講兩句公道話,比如錢財動人心,比如化干戈為玉帛,再比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在眾人感激之下,親手鎮壓機緣。

朱斑和曲柔明顯沒這個本事,尤其是曲柔,完全不是紫陽道人的對手,全程負責挨  揍,再打下去,就該爆衣了。

  這位是月還江的師父,四舍五入就是大嫂,純愛戰神可見不得大嫂在外受辱,說什么都得幫上一幫。

  可現在上場,即便打贏了,也會被其他人撿便宜。

  再者,倆道士修為不俗,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和尚,三位頂配通幽期,即便他祭出三頭六臂的法相,一口氣磕了五枚彼岸丹,恐怕也不是對手。

  除非紫陽道人發現祖師爺近在眼前,甘為二五仔,臨陣倒戈。

  祖師爺是不可能的,向遠現在還不是紫陽道人的祖師爺。

  只有等到天神界和乾淵界相連,打通飛升通道,向遠穿上真武大帝的馬甲去青云門人前顯圣,才能坐實祖師爺的身份,否則…

  冒充祖師爺,在修行界可是遠超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血海深仇。

  向遠權衡利弊,完全不是對面佛道三人組的對手,對旁邊正在想靜靜的紫萍道:“阿萍,別裝深沉了,你算出來了沒有,大師姐人在哪?”

紫萍皺了皺眉,知道向遠舍不得此地機緣,遲疑道:“以我化神期的修為,算不出大師姐身在何處,但有一個辦法或可一試,沒準能  找到她。”

  “計將安出?”

  “呃,你和秦師妹抱一下,抱著抱著,大師姐就出來了?”紫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這是什么辦法?

  向遠沒聽懂,對紫萍指了指自己的小細胳膊,被秦昭容攬在懷中,深深沒入,幾乎要消失不見,和抱著沒什么區別。

  紫萍嘴角一抽,所以說,大師姐太冤枉她了,姓秦的才叫沒安好心,真有動機不純。

  “阿萍,你說話呀!”

  紫萍沒說話,緊皺眉頭拍了拍向遠的胳膊,讓其將秦昭容推開。

  雖說有些離譜,可能性不大,紫萍自己也不信,但閑著也是閑著,不妨試試,沒準就成功了呢!

  向遠不明所以,掙扎了幾下,費了好大力氣才推開秦有容,呸,秦昭容。

  “然后呢?”

  “然后我就…”

紫萍話到一半,突然出手偷襲,一手扣住向遠的肩膀,一手扣住向遠的右臂手腕,一個  發力…眼前天旋地轉。

  “疼疼疼,快松手,要斷了!”

  一如往常,紫萍找回了熟悉的體位,被向遠按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口中連連求饒。

  秦昭容翻了翻白眼,狗男女玩得還挺花,尤其是紫萍,熟練得令人不爽。

  黑暗中,一道白衣身影翩然而至,身姿宛如月光灑落,清冷孤傲,白到發光,連周圍的黑暗都被她逼退了幾分。

  商清夢!

  我去,居然真的可以!

  商清夢突然現身,直把向遠看得目瞪口呆,同時調整高度,將紫萍的卜算之法從一般貨色,升起了崇高級別。

  算什么來什么,這已經是神仙手段了。

  “你還想壓著她到什么時候?”

  商清夢面無表情開口,眸光低垂,看著紫萍道袍下起伏不定的弧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還能想什么,小樹不修不直溜,提劍把這些弧線砍成橫平豎直唄!

  紫萍直覺局部一涼,在向遠松手的瞬間,急忙站起身解釋道:“大師姐,是…”

  “是她非要!”

  向遠言簡意賅,搶先答道,順手指了指周邊一圈:“大家可以為我作證,聊得好好的,阿萍突然就沖了過來。”

  “我作證,是紫萍師姐先動的手。”

  秦昭容嚴肅臉點頭,補充道:“大師姐你不在的時候,紫萍師姐她…她…我說不出口。”

  五位化神期師妹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也不懂大師姐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但紫萍突然暴起偷襲是不爭的事實,她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紛紛站出來作證。

  紫萍:()

  或許是被冤枉的次數太多了,也可能是一試之下,商清夢真的出現了,擺明了刻意針對,更有可能是解釋不清了,紫萍自暴自棄,聳聳肩道:“大師姐,她們說得都對,是我勾引他的。”

  商清夢聞言,微瞇雙目,當場就要拔劍清理門戶。

  被向遠按住了。

  “你還為她求情!!”

  “不是,我琢磨著,一時半會兒打不死,而且我沒帶雨傘。”

  向遠拉著商清夢,指向混戰中的四位通幽期宗師,簡明扼要講清眼下局面:“看我的面子,先放過阿萍,回了劍心齋,隨你怎么收拾都行。”

  向遠開口,商清夢自然沒有意見,對紫萍冷哼一聲,而后才冷冷道:“心彥子修為不俗,我只能勝他三招兩式,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還有…已經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了?

  向遠正疑惑,便見遠方金光沖霄而起。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響起,聲音悠遠而深沉,仿佛穿越了時空,直達每個人的心底。

  玄寂禪師沐浴金光,白胖身影寶相莊嚴,他凌空拾階,步步生蓮,每走一步,腳下激涌的氣流好似一朵金色蓮花綻開。

  蓮花虛影垂落金光,禪香四溢,洪鐘敲響,異象頻生。

  隨玄寂禪師踏步而來,周邊黑暗如同冰雪遇陽,迅速消融,廢墟中的殘垣斷壁在金光照耀下,逐漸恢復了昔日輝煌。

  破碎的佛像重新凝聚,倒塌的殿宇拔地而起,菩提枯木煥發生機,仿佛時光倒流,凈土重現。

  向遠目瞪口呆看著玄寂禪師,準確來說,是其肩上扛著一大坨金光閃耀的…

  功德金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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