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迪扭頭就往監獄去了。
看到他離開,戈登警長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整杯咖啡,一口氣灌了下去,他強打精神,對著警局的人招了招手。
“所有人準備一下,小丑依然沒消停,他剛剛又襲擊了笑話商店,現在跑去了笑話工廠——快快快!準備好武器和防彈衣,我們要把他堵在影院里面!”
哥譚市的下午,萬里無云的天空中,一輪暖陽正散發著金色光輝。
一輛輛高速行駛的警車出現在馬路上,再有一兩分鐘,警隊車輛就要到達目的地,笑話工廠。
“嘿,卡威,你有多久沒有見過哥譚市的晴天了?”
開車的警察隔著墨鏡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隨口問道。
“大概很長一段時間了”一名警員回答道:“不過這兩個月不都是晴天么?我甚至有點懷念以前的天氣。”
“你認真的嗎?下雨,下雪,或者是悶熱的陰天?你懷念那個玩意?”
“也有冷陰天——我是說,偶爾有幾天雨天不也挺好么。”
“伙計,你可真怪。”
吱——
車輪在水泥馬路上摩擦,留下一道短短的剎車痕跡。
“我們到了,把建筑圍起來——里面什么情況?能看到嗎?”
“看不到,但據說小丑又劫持了一批喜劇演員進去,估計是想做之前一樣的事。”
“好,車上已經按照劇院的建筑結構圖布置過計劃了,所有人做好準備,我們得偷偷進去搜尋小丑和人質,記住,動作要輕,要快。”
“沒問題,準備就緒,戈登局長——全等你指揮了。”
戈登警長將煙斗從嘴里抽了出來,凝視幾秒,確認看不出什么問題之后,才下達了命令。
“現在,開始進入。”
警員們拿著槍,幾支隊伍迅速向建筑同時靠近。
但與此同時,警隊的最后方,一把左輪也對準了半蹲在警車后的警戒警員。
轟——!
遙控器被按動,聲勢浩大的火光與聲浪從建筑里噴涌而出,爆炸產生的氣流將所有想要靠近的警員全部吹倒在地。
與爆炸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槍響。
作為最后方的警員,沒人看到他中槍的畫面;而爆炸的聲音太大,又蓋過了剛才的槍聲;他頹然倒地,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一個男人撞上了一顆子彈,哎呀呀。”
紫色的手套將警員嘴部的肌肉強行向上拉扯著,露出牙齦和牙齒:“這難道不好笑嗎?”
鮮血靜靜流淌,顯然,警員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那只手仍然不滿意,兀自擺弄著他的嘴角,似乎想要讓他露出笑容,但始終都不滿意,尖利的聲音帶著一股沮喪的味道。
“這應該很好笑的——emm不,不不不.”
確實不好笑,小丑心里想著。
此時,街角正好跑來了一個路人,或許是記者什么的,想要拿到這起事故的第一手資料。
小丑覺得給她也無妨,便舉起了槍。
“啊——”
驚叫聲幾乎是和槍聲同時響起,但此時,劇場里又傳來一聲爆炸的巨響,再次掩蓋住了這兩道聲音。
小丑順便將手里捏著的炸彈遙控器裝回口袋,但卻依舊陰沉著臉色,似乎并不為自己成功愚弄了警方感到高興,也沒有從女人的倒地中看到什么樂趣。
“一個女人撞上了一顆子彈.不,不不不.”
還是不好笑,小丑心里想著,跟那些喜劇演員講的段子一樣,都沒什么意思。
他收起槍,完全無視了背后高度警戒著的警員們,十分不悅地從大街上走掉了。
不好笑的東西,他并不太關心,正如之前劇院里的喜劇演員下場,或者眼前這兩個人的死活。
話又說回來,被大口徑左輪一槍打中了要害,哪還有活著的道理呢?
此時的馬昭迪則已經到達了監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此時,他正跟一個老鳥警員交談著,這能幫助他了解這個世界的謎語人——就目前看來,兩個世界的謎語人大概都一樣聰明,一樣前科累累,只是有一點不太一樣。
“謎語人?在哥譚警局監獄?關押一年?”
馬昭迪目瞪口呆地問道:“就這里?一年?巴倫,你確定嗎?”
洛尼·巴倫深吸一口馬昭迪遞上的煙,然后回答道:“當然,這種事不是人盡皆知嗎?自從快一年前,有個突然冒出來的蝙蝠怪胎把他抓進監獄里以后,這家伙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了。”
“他沒嘗試過越獄?”
“開玩笑呢,小馬。”洛尼笑道:“他就是個聰明點的罪犯而已,把他的手銬上以后,他就什么都干不了了——相比起犯罪,他破案和賭球的本事倒是不錯。”
馬昭迪張著嘴,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一個版本的謎語人老老實實待在監獄里,然后給警察們當偵探顧問,還特么喜歡賭球。
“他要錢干啥?”
“他要錢沒用,所以錢都歸我。”洛尼洋洋得意地炫耀道:“我只需要從里面抽一點,給他買點酒,或者買點煙就行——那家伙很會來事。”
當他炫耀完之后,看到馬昭迪驚訝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于是咳了兩聲,說道:“咳咳,別把這事跟別人說,原則上來說,我們肯定不允許這么干,懂嗎?”
此時,馬昭迪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會意的表情:“當然,洛尼,你剛才什么都沒說。”
“這就對了。”
此時,一個光頭的黑人警探突然從門外走了過來,看得出來,他似乎很急,是剛剛從警局趕過來的。
“洛尼,我要見見謎語人。”
“沒問題,老規矩,半小時。”
眼看著警督走進審訊室,馬昭迪有些疑惑,他向洛尼問道:“經常有人這么找他嗎?”
“當然,我不是說了嗎,他破案的本事是一絕。”
“所以,每次碰到不好解的案子,就都有人會找他?”
“嗯哼——反正這家伙本來就有病,喜歡解謎,什么樣的謎也都難不住他。”
馬昭迪聽到這里,心里的違和感越發強烈。
在自己的那個哥譚市,謎語人無權無勢,依舊能夠靠自己的腦袋從法爾科內和節日殺手的夾縫下找到一條生路,在這個蝙蝠俠剛剛出道一年的哥譚市,他卻連個普通的監獄都走不出去?這里甚至都不是阿卡姆。
這謎語人不對勁,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