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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袁道深艸艸艸艸艸

  來襲的自然是鐵鼉龍。

  鐵鼉龍是袁家養的這件事,在滴水洞內稍微有點根基的人都清楚。

  無非是抓不到袁家直接操縱這些妖獸的痛腳,否則早就把袁家拉下馬了,哪怕拉不下馬,狠狠地咬一口也行。

  但任誰也想不到,袁氏養的鐵鼉龍竟然不是三條,而是九條。

  在不當人這方面,隨著修仙者修為的提升,相關的底線只會越來越低。

  行為的抉擇和利益的決策在沉沒成本巨大的前提下,再詭異、再極端都是有可能的。

  修仙者修為高了,就會更加輸不起,手段也只會更狠厲。

  比如養它九條鐵鼉龍,萬一有只能成為大妖,便可以在暗中得一強大臂助,想怎么咬濁家的狗就怎么咬。

  當鐵鼉龍們穿過水閘,漸漸靠近已經遷到大紅溪深處的漁港時,河灣漁港的巡邏隊終于發現了它們的身影。

  巡邏武者把手中的警戒鑼敲得震天響,王玉樓建立的妖獸襲擊應對體系立刻動了起來。

  “嗯?”王顯周聽到了遠處的鑼聲。

  倒是王玉樓沒太在意,河灣漁港的妖獸襲擊事件很頻繁,隔上一段時間,總會刷出新的妖獸。

  對于妖獸來襲的警戒聲,他多少有了些脫敏的感覺。

  “老祖,你去看看,這法器還差些,現在停下太可惜。”王玉樓道。

  正常情況下,他是會第一時間去應對的,但現在煉器爐中的法器正煉到一半,直接走實在太虧。

  “慢慢煉,不急。”

  王顯周笑著叮囑了玉樓一句,便去應對來襲的妖獸了。

  筑基不出,他殺妖獸如殺雞。

  然而,當王顯周立于府邸半空,看到那遠處河岸邊的群妖時,心瞬間凍結了一瞬。

  九條鐵鼉龍,三條小妖境巔峰,四條小妖境高階,兩條小妖境中階。

  此刻,這些鐵鼉龍正在瘋狂的開自助。

  撞碎房屋,橫行街道,黑夜中,村民們想跑也跑不快,只能淪為鐵鼉龍的食物。

  沒有絲毫猶豫,王顯周直接給還在煉器的玉樓傳起了音——不能直接喊,要先讓玉樓跑了再說。

  ‘玉樓,你先走!’

  煉器爐前的王玉樓愣了一下,當即把煉器爐中的半成品法器大火收汁,直接炸了,而后收起煉器爐就沖出了府邸。

  看著遠處那可怕的妖獸群,玉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張學武是個想獻忠的,已經沖了上去,但沖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他再忠誠也做不到直接沖向地獄。

  ‘你帶著小秦與小魚乘紅雀走,玉樓,袁氏這么搞,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遠處的鐵鼉龍在肆虐,王顯周怒不可遏的同王玉樓道。

  然而,王玉樓同樣飽含怒火的從胸腔中擠出了幾個字。

  “走不得,老祖,袁氏就是在逼我跑。

  老祖,我好不容易才在滴水洞站穩了跟腳,跑了,就什么都沒了。”

  袁道深那個狗東西果然有問題,玉樓不知道他背后究竟做了多少事,但他確信,老袁當初殺崔延宗的果斷現在看就是消除后患而已!

  以安北國王氏、莽象一脈的背景,玉樓就是違反了滴水洞的門規,結局無非是罰酒三杯。

  但他跑了,鎮守修士的位置就再也做不成了,他辛辛苦苦經營的基本盤自然只能分崩離析。

  九條鼉龍留不住想跑的王玉樓,但能毀了他在滴水洞內的未來。

  “不立危墻之下,你回頭把溯脈癸水氣的法決換完,直接回族中修行也一樣!”

  顯周老祖很急,他怕的不是妖獸。

  九條鐵鼉龍沒什么可怕的,它們畢竟是水里的妖,奈何不了想跑修士。

  他擔心的是,袁氏已經如此瘋狂,會不會在暗中有其他暗手?

  “老祖,不能走,這是景怡老祖給我的劍符,你我一人一張,用劍符把這些鼉龍留下。”

  “走,王氏斗法的原則你忘了嗎?”

  說著,王顯周就要上前架著玉樓一起走,竟是連小魚和小秦都不打算管了。

  在老祖眼中,她們兩個加起來乘以一百倍,大概也就趕得上玉樓十分之一的分量。

  沒事兒的時候和顏悅色一下自然可以,出事了當然是先保玉樓。

  “老祖,接符!”

  然而,玉樓只是把劍符扔向王顯周,而后便架著飛舟直沖鼉龍妖群而去。

  他退不得,河灣漁港太重要了。

  王玉樓辛辛苦苦把這里經營的如鐵桶一般,小魚更是被他安排上了鎮守修士的位置。

  在此情況下,河灣漁港每天都在給玉樓供給修行的資糧,離開了漁港,玉樓靠什么修行?

  啃王顯周的老本嗎?

  回族中修行當然安全,但資源從哪來?

  想維持目前的修行速度,就必須守好剛剛經營完善的基本盤河灣漁港,沒得跑的。

  王玉樓其實猜對了,袁道深就是在用鐵鼉龍逼他跑,在妖獸襲擊鎮守地的時候跑了,他在滴水洞的未來就廢了。

  面對玉樓的執拗,王顯周窩火的厲害,在他看來玉樓就是在賭,可他現在明明可以回到家族的庇護中。

  說到底,修仙者很多時候就是要搏命搶利益,可老祖眼中,玉樓還沒到那一步呢。

  “哎小秦,去監督點燃烽火事宜,不要往前靠!”

  召喚紅雀,顯周老祖手持長戈奔赴了群妖方向,他還不忘提醒秦楚然一句別上來送死。

  “王顯周,這次是九只大鱷,我就說跟著你混沒有好日子!”

  紅雀上一秒還在靈獸袋中與自己的幾位愛妻玩成年鳥的游戲,褲子還沒提上來呢,下一秒直接被王顯周這混蛋召喚了出來,它怎能不氣?

  “這些小鼉龍也就看著可怕,哎,你去找玉樓,鶴老三該死!”

  老三不知道去了哪,如今妖獸來襲的緊要關頭,竟沒了蹤影,王顯周甚至想把它燉了。

  可鐵擒鶴又是他的摯友,鶴老三是老鐵養出來的,王顯周又不能真燉。

  派九條鐵鼉龍阻斷玉樓滴水洞道途的袁氏可恨,臨戰消失的鶴老三更可恨,王顯周拿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把恨意傾瀉到妖獸的身上。

  他人還未至,就甩出手中的長戈,直沖那只最大的小妖境巔峰鐵鼉龍而去。

  王玉樓乘著飛舟向前,同時取出玉刃在手,對張學武高聲喊道。

  “老張,去阻止那些引氣修士靠近,他們來了也是死!”

  引氣期的小修士是河灣漁港的中堅力量,負責維護玉樓基本盤的穩定,不能隨意的消耗。

  聽到王玉樓的話,張學武頓時大喜。

  玉樓道友,還是你懂得疼人!

  但他也貼心的提醒道。

  “玉樓,等其他鎮守修士支援,千萬不要”

  然而,一只閃爍著青金光芒的長戈如閃電般劃過因妖獸襲擊而喧囂起來的黑夜,將張學武來不及說出口的話逼回了肚子里。

  王榮周,不,王顯周乘著那從未顯露于外的小妖境巔峰靈禽,如天降般殺入了戰場。

  “這”

  看著被長戈貫穿頭顱而釘死在地上的鐵鼉龍,張學武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被釘住腦袋的小妖境巔峰鐵鼉龍已經必死無疑,它的身體與四肢還在下意識的掙扎,可已經沒有用了。

  王顯周怕的從來不是什么鼉龍妖獸,九只鼉龍齊齊襲擊河灣漁港,本身甚至威脅不到王玉樓,它們只是來摧毀玉樓的事業罷了。

  王顯周擔心的,是可能藏于暗中的袁氏之人,會不講武德的直接偷襲。

  因而,他才希望帶著王玉樓一起走,至于其他人,放棄了就放棄了。

  袁氏壓上了九條鼉龍來廢王玉樓的基業,這種重注,下了后會直接綁架袁氏的決策。

  哪怕袁道深一開始是理智的,到最后,也可能會利令智昏。

至于為什么先殺最強的那只  王氏的斗法秘傳中,一打三先跑是教給王榮遠那類練氣的,對于顯周老祖而言,他的斗法經驗與實力早就過了按部就班的范疇。

  在實力未顯露的情況下,第一擊具有石破天驚般的效果,對手很難防御。

  顯周老祖拌了這么久的豬,就是為了吃虎!

  殺最強的,可以充分發揮驟然而起的突然性,實現最大收益。

  這是玉樓的護道人王顯周第一次在滴水洞眾修面前顯露自己真實的實力,練氣巔峰的他給了張學武一種親眼目睹大變活人的驚悚感。

  爺,合著您愣是在我們面前裝了三年?

  “玉樓,我頂在前,你只用負責排除鐵鼉龍濤霧術和鼉龍水鞭的干擾!”

  簡單交代了一句,王顯周就從黃金臺上召喚出了第二把長戈。

  經過三年蘊靈的長戈,在剛剛拔出來時,明明本身只是上品法器,但外顯的靈氣竟有靈韻纏繞的美感。

  王玉樓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祭起吞風葫蘆,開始幫老祖排除濤霧術的干擾。

  一發又一發的鼉龍水鞭從那濃密的白色濤霧中甩出,每一道都極具威力,把吳法先放在水鞭下,碰到就是個死。

  但王顯周甚至都沒躲,紅雀自己就輕輕松松的躲過去了。

  老祖只是專心的盯著那在吞風葫蘆作用下,漸漸變小的白霧,等待出手的時機。

  還剩八條,他默默在心中算著。

  其實,如果暗中沒有袁氏修士做除后患的后手,賭一賭這件事就很值了。

  一條鐵鼉龍,渾身上下都是寶貝。

  牙材可以用來煉制攻伐型法器,眼睛可以用來煉制功能型法器。

  鐵鼉龍本身又是從鐵甲鱷修得龍性后進階而來,其身上的鼉龍鐵甲可是上好的寶貝。

  別看王顯周的長戈戳那只小妖境巔峰鐵鼉龍跟戳豆腐似得,要知道,顯周老祖的長戈最尖端,是由七品靈材貝母珠打造而成——專門用來破靈器、靈韻的!

  如果這樣的長戈還捅不破鐵鼉龍的鼉龍鐵甲,那只有一個原因,今晚的鐵鼉龍也在扮豬吃虎。

  不過從結果上看,目前不用擔心了。

  在玉樓驅使的吞風葫蘆作用下,鐵鼉龍的濤霧術出現了一個空擋,一只斷尾的鐵鼉龍露出了屁股。

  “孽障受死!”

  瞬間,王顯周又把長戈扎了下去,在河灣漁港眾修士的眼中,此刻的顯周老祖如同天上的神明,用青金色的雷霆懲戒作亂的妖獸。

  那被玉樓斬斷尾巴的鐵鼉龍其實很小心了,濤霧術散去了大半,它也只露了屁股,但顯周老祖通過它屁股的方位,算到了它的腦殼應該在何方。

  就在它與自己的伙伴們釋放著濤霧術,與玉樓比賽究竟是抽水快還是放水快時,雷霆已經在它頭上降落。

  在死亡后,它的身體也依然的在掙扎,但同樣的,小妖巔峰的鐵鼉龍都掙脫不了,它又怎能掙脫得了?

  “吼吼吼”濃霧中傳來鐵鼉龍的怒吼。

  從它們的怒吼中,玉樓明白,只剩七條了。

  但他沒有一絲掉以輕心的想法,手上的遁符和劍符都處于隨時能激發的狀態。

  無它,怕袁氏暗中還有后手,會偷襲他,這一點,祖孫兩人沒交流,但都想到了——想不到的不配做王氏麒麟子。

  不過,顯周老祖很快注意到了不對。

  這些鐵鼉龍摸不到空中的他,又死了兩條同伴,現在居然起了想跑的心思,濃霧緩緩的移動,王顯周立刻高喊。

  “它們想跑!張學武,水閘!快!”

  王玉樓當初剛上任時,在河灣漁港搞了幾把火,河道水閘就是其中之一。

  水閘修的很漂亮,但防御力一般,只是尋常的大石而已,能不能擋住鐵鼉龍,哪怕王玉樓都沒信心。

  張學武得了老祖的命令,不敢不聽,趕忙沖向水閘的方向。

  而老祖則是駕馭著紅雀降低高度,守在了河岸邊。

  “去,陪玉樓去!”

  他跳下紅雀,穿上戰甲,將戰斗符箓箱背上,又招來兩把長戈持于手中。

  “王顯周,你瘋了嗎,從空中落下來,在河邊與七只水屬妖獸打,你會死的!”紅雀有些氣急。

  “我已經活夠了,去吧,紅雀,去吧。”

  沒有什么兒女情長的戰斗中互訴衷腸,紅雀又罵了王顯周幾句,便飛往玉樓所在的方向。

  “老祖,不必強留,讓它們走!”王玉樓高喊道。

  ‘用劍符,老祖,不能省了,景怡老祖的劍符能把這些鐵鼉龍留下,它們渾身都是寶!’

  然而,玉樓早就和老祖暗中傳音勾兌了,所謂的老祖留遺言向靈寵交代后事,只是為騙那幾只小妖境高階、巔峰鼉龍而已。

  ‘你不要用,怡姐的劍符你現在用就浪費了,我還有其他筑基符箓,無需擔心。’

  王顯周一邊給自己加持符箓,一邊一臉決絕的看向濃霧,一邊暗中和玉樓傳音溝通細節。

  ‘我的靈器腰帶也能硬抗水鞭,您千萬且戰且退,我去水閘邊守著。

  水閘那里,起碼還能再攔它們片刻。

  河岸邊打一打,然后退到水閘處在打一打,哪怕跑幾條也無妨。’

  水閘定是攔不住鼉龍的,但只要阻擋片刻,就又是王玉樓和老祖全力施為的機會。

  這些鐵鼉龍來襲擊河灣漁港,是袁道深的指示,但袁道深不清楚王顯周的存在,他還以為所謂的王榮周不足多慮。

  現在,王顯周和王玉樓聯手,一個主攻,一個配合,而且都有靈器護身,這些鐵鼉龍,不僅拿他們沒什么好辦法,反而只能淪為魚肉。

  ‘跑不了,林家的那個姑娘來支該死,來的是袁氏的紀遠!’

  遠處,河灣漁港外,一道遁光正在全力飛行,前來支援。

  王顯周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林櫻,結果那遁光飛近了才發現是紀遠。

  麻煩了。

  “玉樓,我來助.鐵鼉龍?”

  紀遠走近后,起初還想說我來助你,結果一看地上釘著的那兩條鐵鼉龍,人都傻了。

袁氏養的鐵鼉龍來襲擊河灣,還被玉樓留下了兩條  他現在其實很尷尬,紀遠自己也意識到了這點,不過僅僅一個剎那,他就想明白了。

  袁氏的人也沒和他說過鐵鼉龍的事情,他就當不知道!

  玉樓道友拉自己搞交流法會,大家是一起掙靈石的盟友關系,不比他和袁氏之間的師徒關系遠。

尤其是,考慮到袁氏對他的態度也就那樣,還把他搞成了沖鋒手  “玉樓,我和榮周嗯?”

  紀遠早就注意到了王顯周,他想說自己和王顯周主攻,玉樓配合,但當他細看王顯周時,整個人又傻了一次。

  不是,榮周老叔,我跟著王玉樓喊了你那么久的叔,你今天忽然就連破四層,練氣巔峰了?

  “紀師兄,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玉樓冷靜的高聲問道。

  紀遠剛想回答,才意識到王玉樓到底在問什么,他故作坦蕩的大笑道。

  “玉樓,你我兄弟,你這邊狼煙升起來了,我自然全力趕路,路上我還磕了兩枚開靈丹。

  不過眼下不是聊天的時候,榮周道友,我來助你!”

  說著,紀遠就激發了幾張火屬符箓,扔進了那洶涌的濃霧中。

  王玉樓見他如此,心中的警惕稍稍打消了些。

  他不知道,這位紀師兄的心中,早已經選了玉樓忘了袁。

  紀遠的抉擇看似是因為利益,但其實遠遠沒那么簡單。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這套邏輯,在任何有組織的社會結構中都是適用的。

  當然,天上的仙盟太過遙遠,也與紀遠的抉擇毫不相干。

  他剛剛的抉擇,真正起到決定作用的,是玉樓與他本人構建的、屬于他們個人間的組織關系,壓過了身為袁氏門徒所要遵循的袁氏利益分配關系。

  上層建筑和生產關系本身是高度抽象的形而上概念,紀遠和玉樓聯手構建的交流法會是這種概念的具體化代表,紀遠與袁氏之間的門徒——靠山關系是另一種具體代表。

  王玉樓掌握河灣漁港,本身就是初步建立以自己為中心的生產關系與組織關系。

  而交流法會沒有所謂的中心,走的是去中心化的路子,幾個最開始的發起人、未來不同區域的流動發起人,都能算是交流法會的‘合伙人’。

  這種‘合伙人’的餅,在紀遠的心中比袁氏那虛無、遙遠且需要加倍償還的餅更香,所以他堅定的選擇裝作不知道鐵鼉龍是袁氏的鐵鼉龍。

  時代變了,今天的紀遠,是絕對不會放水的!

  “你不要下來,就在天上。”

  王顯周提醒了紀遠一句,就立刻扔出了手中的長戈。

  原來,眾鼉龍早已在濃霧中準備好了鼉龍水遁的前搖,大量的水流忽然從濃霧中向王顯周涌來,但王顯周躲都不躲。

  扔出兩根長戈后,王顯周拿出一把不知名妖獸之牙制成的長刺,他半蹲于地,將長刺的末端抵在地上。

  “轟”

  鼉龍水遁很厲害,速度極快的同時,裹挾著鐵鼉龍的沖擊之力,沖的差不多了來個飄移甩尾,就是發很厲害的鼉龍水鞭。

  然而,王顯周太能躲水鞭了,因此,當那只小妖巔峰的鐵鼉龍借鼉龍水遁偷襲時,想的是用爪牙控制住王顯周,然后將他撕碎。

  妖獸當然沒什么為同族報仇的沙比心思,它想的是,這位修仙者實力不凡,其肉吃下后,效果自然也不凡。

  可惜,它不知道,迎接它的是既能破法,又鋒銳無比的地象犀角。

  地象犀是土屬妖獸,在妖獸中是天賦超卓的那一類,相比于身有龍性的鐵鼉龍,其最為依仗的犀角也強的厲害。

  地象犀角長刺在手,如果來得是鐵鼉龍的鼉龍水鞭,王顯周可以用地象犀角的破法之性應對。

  如鐵鼉龍想依靠強橫的妖獸肉身壓制王顯周,那就更有意思了——在幾件防御靈器的靈韻消耗完,王顯周不會掉哪怕一絲血。

  作為消耗品,靈韻本身非常非常貴,但相比與鼉龍產出材料的價值,又不是那么貴了。

  見沖向自己的鐵鼉龍是僅剩的那只小妖巔峰,王顯周頓時眼睛一亮。

  黑黝黝的鐵甲在人造月亮下反射著淡淡的光,每一片鼉龍鐵甲都有煉為中品法器的潛力。

  帶著金屬質感的四爪更是鋒利無比,每次走動都會在地上留下個臉盆大小的坑,應該有煉為上品法器的潛力吧?

  兩只拳頭大小的眼睛閃著幽幽的藍光,上好的珠型法器材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煉成上品,從大小上看,有點難。

  一口尖牙更是密密麻麻,王顯周看的那叫一個心癢癢,這一口牙,起碼二三十枚。

  這條大鼉龍必須留下,讓玉樓煉個爽!

  嘿,這么想,袁氏也不是那么壞。

  袁道深:我入你姥姥,你改了名改了樣,窩在河灣漁港裝了三年練氣六層,有意思嗎?我問你有意思嗎?

  一發烙鐵金火術從戰斗符箓箱中飛出,直接飛向大鼉龍的腦袋,大鼉龍下意識的縮了縮頭,地象犀角長刺便沖到了它眼前。

  它躲,長刺追,它滾,長刺直接釘住了它的尾。

  大鼉龍劇烈掙扎,一方面,因為它還沒死,掙扎時可以調動全力,另一方面,法器釘尾于地的效果其實很差很差,相比于鼉龍的巨力,地面的泥土就和豆腐似得,根本釘不住,眼看大鼉龍就要掙脫。

  無視了其它鼉龍對自己的攻擊,王顯周直接用鎖仙繩捆住了被釘尾于地的鐵鼉龍,而后操縱鎖仙繩,把大鼉龍往遠離河岸的方向扔了十幾丈。

  齊活!

  他召回一把長戈,開始繼續與其它鼉龍纏斗。

  看著與眾鼉龍戰作一團的王顯周,天上的紀遠第三次陷入了沉思。

  我是誰,我在哪?

  這不對吧?

  憑什么一個修仙者可以和一群身有龍性的妖獸肉搏?

  當然不對了,顯周老祖能和鼉龍肉搏,靠的是靈韻免傷的效果,他把筑基修士斗法時用來防御的靈器用在了與鼉龍的戰斗中。

  每一次鼉龍攻擊時,防御靈器靈韻都會消耗,正因此,他才能在眾鼉龍的圍攻中勉力支撐。

  每秒八百枚靈石,打的越久,消耗的越多!

  但其實也不是那么虧——王顯周強,能留下鼉龍,所以不虧!

  六條、五條、四條,打著打著,鼉龍們發現不對了,天上的那個修士攻擊力不咋地,但地上這個本該早就被我們按死的修士,為什么這么強?

  還有,怎么又死了兩個?

  它們想跑,但已經太晚了,九條鼉龍的時候,王顯周要考慮是不是動用筑基符箓,要考慮怎么和玉樓、紅雀表演視死如歸賣破綻。

  現在只剩四條了,那還不就是鍋里的菜?

  輕松的再留下一條后,王顯周注意到鼉龍在大紅溪中又開始了水遁,他冷冷一笑,直接施展了張百里逍遙遁符,搶先到了水閘邊。

  “玉樓,看,一張劍符都不用,只剩三條了,它們真就是一群蠢物,見我站在那里和它們打,居然不跑了,哈哈哈。”王顯周笑的很開心。

  西海狩妖時,妖獸都是成群結隊的,暗中還有大妖窺伺,單個的修士再厲害也必須慢慢來。

  滴水洞內不一樣,家養的妖獸更不一樣,又蠢又呆,簡直是來送材料的。

  “老祖,你我一人一條,爭取再留下兩條!”玉樓心中大大的石頭也放下了。

  大紅溪中,三條鼉龍正施展水遁,飛速向水閘的方向沖來。

  王顯周一手一根長戈,想的卻是,自己應該有機會再留下兩條。

  他再留下兩條,玉樓萬一也能留下一條,嘿,袁家的九條鐵鼉龍今晚就全折在河灣漁港了。

  他很期待袁道深的表情,打到現在也沒有什么人暗中出手,說明袁氏單以為九條鐵鼉龍就足矣實現目的。

  可惜,他們算錯了,不知道我王顯周是玉樓的護道人!

  “準備!”王顯周時刻盯著那三只水遁的鼉龍,見它們快到了,連忙出言提醒玉樓。

  至于紀遠,飛的太慢,趕不上熱乎的。

  玉樓站在水閘上,除了幾張增加防御的符箓外,把防御的重任全交給了靈韻,他集中所有的靈力與神識,寄出了那把剛玉制成的上品法器玉刃。

  當初他初入練氣,就能以玉刃三刃斬斷鼉龍尾,現在他確信,只要自己打得準,這剛玉刃足夠一擊打爆鼉龍頭!

  然而,就在兩人聚精會神的面對水閘內的三條鼉龍時,水閘外的秀水湖底,一個龐大的黑影甩動了尾巴。

  鼉龍水鞭,但施展者是大妖級鼉龍,袁氏的鼉龍不是九條,而是十條!

  那大妖等到現在,終于找到了建功的機會,它摸不準王顯周的實力,所以水鞭直向玉樓而去。

  老祖發現還藏著一只大妖時,已經晚了,那鼉龍水鞭同玉樓的僅有十幾丈。

  玉樓驚訝的側頭,一道短短的,發著靈光的水鞭正極速向自己襲來。

  對大妖的法術來說,十幾丈,不過轉瞬。

  “相公,小心!”

  白小魚今晚駕著鶴老三出外玩耍了,不過,在看到河灣漁港的狼煙的第一時間,她就往騎著鶴老三回趕。

  如今,剛好趕上了大妖鼉龍偷襲王玉樓。

  因為玉樓和老祖以為袁氏的人還不出手,可能是根本沒安排暗子。

  再加上,剛剛那一瞬,爺孫倆正聚精會神的想著要留下僅剩的三條鼉龍,故而沒有注意到隱藏的大妖,也沒注意到騎著鶴老三飛速趕來的白小魚。

  在玉樓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白小魚與鶴老三一起,擋在了那道水鞭的必經之路上。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失去這位姑娘時,小魚在最后關頭一口氣打出了好些張飛火術,其中,還有兩張玉樓給她防身的金火術。

  水鞭和飛火術、金火術在半空中相撞,威力消減了小半,而后又擊中了鶴老三嗯?鶴老三突破小妖境了?

  然而,還是沒用,在威力被削減的大妖鼉龍水鞭面前,剛剛突破小妖境的鶴老三依然瞬間被打爆,半邊身子都炸成了血霧。

  不過,老三用它的死,給小魚爭取到了存活之機。

經過兩層削弱的水鞭術打到了剛剛給自己施加完石甲術的小魚身上,但一切都太快了,她的石甲術甚至還沒來得及護好全身  水閘被那三只鼉龍沖開,玉樓已經來不及管了,他全力催動飛舟,接住了如破布袋般落下的小魚。

  在大妖鼉龍水鞭的攻擊下,小魚的左半邊身子已經爛的不像樣子,玉樓單手抱她入懷,另一只手則是在掏靈丹。

  “沒事的,沒事的,小魚,來,先吃這顆,還有這顆。”

  兩顆靈丹送入小魚口中,玉樓那發抖的手才稍稍穩了一些。

  延藏保生丹,族長送玉樓入滴水洞時,給他留了兩枚,效果很簡單,先保命、吊命。

  霸道的藥力下去,小魚那漸漸微弱的氣息立刻躁動了起來,她的生命氣息正在消失,但丹藥的藥力卻在上涌,兩相對沖,暫時不用擔心性命之憂了。

  第二顆說是丹,但其實是藥漿,名為陰陽生脈飲,王顯周給玉樓的。

  顯周老祖為治療自己的經脈,成為了煉丹大師,陰陽生脈飲是他能煉制的最厲害的丹藥之一。

  陰陽生脈飲是用來修復傷勢與經脈的,當初王榮遠在西海斷了半邊肩膀,就是靠此丹恢復了大半。

  “嘿嘿,相公,我也救了你一次噢。”白小魚疼的厲害,但她第一時間想到的確實這個。

  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我也很厲害。

  “傻子,我的腰帶是靈器,那鼉龍的水鞭襲過來,靈韻會自己去擋,你太傻了!”

  玉樓抱著小魚,駕駛飛舟緩緩落在了岸邊。

  “啊,所以,我其實沒有救到你?”

  看著小魚眉眼間的失落之色,玉樓只恨自己的嘴太快。

  “不,靈韻很值錢,你幫我省了一大筆靈石,小魚,你很厲害很厲害了。”

  白小魚明白玉樓是在安慰自己,這就夠了,只是,她忽然想到那死無全尸的鶴老三。

  “就是老三老三沒了,相公,都怪我。”

  想到鶴老三,玉樓有些沉默,這鳥不正經的厲害,但最后一刻竟然如此的護主。

  “沒想到老三會以命護我。”玉樓很唏噓。

  姑娘的眼睛眨了又眨,低下頭,靠著玉樓的肩膀,輕聲道。

  “你和老祖都不喜歡老三,但它不壞,只是單純的厲害,心性也沒長大,不知道該如何達到你們的要求。”

  玉樓不知如何回答,他看向湖畔,那里,顯周老祖激發了無相劍符,已經砍出了兩劍。

  高階的符箓耗費那么貴的基材制成,自然不是只用一次就報廢,無相劍符催動后,可以砍出很多劍。

  當然,還是第一劍最厲害,第一劍,釋放的是王景怡留于劍符中的法力,威力只比王景怡親自出手差些,砍吳謹言,就和砍雞一樣。

  而后的每一劍,則是依靠催動符箓者的法力施展,王顯周顯然已經開啟了全形態下的爆種模式,整個人須發皆張,與紅雀配合,追著大妖鼉龍砍。

  適才,那鼉龍見第一擊沒有建功,有些貪刀的又來了一記水鞭,結果直接被景怡老祖的無相劍砍沒了半邊身子。

  得虧大妖的生命力遠比筑基修士要強,只剩前半身和兩條腿的大妖鼉龍居然還能跑。

  顯周老祖氣啊,自然不會放過,于是就追,剛剛又砍了一劍,直接斬到了大妖鼉龍的背上。

  但第二劍是他自己的法力激發出的,威能只有第一劍的一半,所以只在大妖鼉龍背上留下一道深痕,沒有再直接斬斷其身。

  不然,以顯周老祖釋放無相劍的準度,大妖鼉龍必死無疑。

  筑基修士實力差距的相對比率是最大的,大妖和筑基之間也遵循此關系,景怡老祖的無相劍亦如此。

  全力激發的無相劍符攻勢,可以輕松斬斷大妖鼉龍,但第二劍,即便有第一劍一半的威力,實際效果就差太多了。

  這里的奧妙在于,每一點點差距,在結果上都可能會出現極大的不同。

  顯周老祖追,半拉鼉龍跑,直到顯周老祖砍沒了一半法力,半拉鼉龍也潛入到了秀水湖的深水區,他才恨恨的停下了追擊的腳步。

  乘著紅雀回身后,他關切的落在小魚身邊,檢查起了小魚的傷勢。

  “老祖,我沒事,只是您的修為.”小魚虛弱的問道。

  任誰發現相處三年的王榮周是超雄的練氣巔峰,也會失態的厲害。

  老祖藏了三年,藏到直接按下了袁道深的設計,藏到吃虎之時震驚了所有自認為熟悉他的人。

  顯周老祖沒有回答,而是默默地檢查了許久,才松了口氣,起身道。

  “沒大事兒,比我當初的傷勢輕的多,還有筑基之機。”

  而后,他瞪了張學武一眼。

  “傻站著干什么,還不滾去整理漁港亂局?”

  老張目睹了老祖追著大妖砍的威勢,面對老祖的訓斥,乖的和孫子一樣,趕忙去干活了。

  另一邊,紀遠也從水中撈起了那大妖鼉龍的后半邊身子,恭恭敬敬的送還了過來。

  “榮周前輩,您.”

  王顯周擺了擺手,道。

  “吾名王顯周,紅燈照弟子,仙盟滴水洞行走,隸屬于仙盟滴水洞監察執事吳謹言。

  紀遠,去,替我去給袁道深送封信!”

  他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張仙盟的靈綢銀縷紙,以大妖鼉龍之血做筆,很快便將河灣漁港遭受鼉龍群襲擊之事寫的明明白白,最后還問袁道深,此事該如何處理。

  寫完后,顯周老祖拿出自己的仙盟行走之印,再以大妖鼉龍之血為印泥,在信上結結實實的蓋了個章。

  “去吧,你是袁氏的門徒,應該見得到袁道深,要是他不管,我會直接向蓮花仙城反應!”

  紀遠看了看玉樓,看了看老祖,苦笑著接下了信。

  這曹丹的世界,上面斗法,他怎么敢參與?

  但現在事情逼到這里了,他又該如何拒絕?

  紀遠剛剛飛離河灣港,就遇上了帶人趕來的林櫻,林櫻見他似是剛從河灣港出來的樣子,疑惑道。

  “沒事了?”

  她還以為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呢,事實恰恰相反,真正的大風波可能才剛開始。

  “不好說,妖獸倒是趕跑了。”紀遠繼續苦笑。

  傻了三次,苦笑兩次,紀遠能怎么辦,命運不太憐惜這位袁氏的門徒。

  “什么妖獸?”

  得知妖獸已經跑了,林櫻就更不急了,徹底停下了飛舟,和紀遠聊了起來。

  “鐵鼉龍。”

  “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我還有事。”

  看著紀遠飛向滴水天的方向,林櫻心中有些疑惑,大晚上的,你偷偷去滴水天干什么?

  紀遠去滴水天干什么?

  送戰書?

  送最后通牒?

  送要價條款?

  難說,紀遠只知道自己要去濁陰蘭手下干活時,都沒此刻忐忑。

  道深老祖,您似乎玩砸了啊,還砸的厲害!

  林櫻到達河灣漁港時,漁港的人們已經開始了襲擊后的重新建設。

  妖獸總是會來,滴水洞天的人們早就習慣了,他們默默地死去,默默的掙扎,明天總要繼續。

  只是,看到那些巨大的鐵鼉龍尸體時,林櫻和她帶來的那兩位仙菇洞鎮守修士的心,都是顫抖的。

  秦楚然帶著人,把鼉龍的尸體搬到了黃金臺上,就擺在玉樓的府邸門口。

  一、二六,嗯?就算六個半。

  只是,最后這半個怎么這么大?

  不對,怎么有這么多鐵鼉龍?

  林櫻想不明白,她總覺得心里有些發慌。

  太奇怪了,為什么這么多的鐵鼉龍會一起來襲擊河灣漁港?

  見到玉樓時,王顯周正在默默煉丹,玉樓則是端著一碗靈魚粥,為躺在臨時搭起床榻上的白小魚喂粥。

  這一幕讓林櫻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覺自己似乎來的有些多余。

  “玉樓,我帶著另外兩位鎮守修士來的,路上慢了些,沒想到你們已經”

  “林道友請坐,我都明白、都明白,能來支援,玉樓自然感激,只是現在小魚受傷,恕我不便接待。”

  玉樓頭都沒抬,一邊喂小魚喝粥,一邊道。

  小魚注意到了林櫻的美貌,潛意識有些警惕,不過見玉樓還是在悉心的陪著自己,心里只覺得暖暖的。

  “只是,你和紀師兄,是如何擋下如此多鐵鼉龍的?”

  老祖理都沒理林櫻,他感覺,這林家的姑娘,可能不是真聰明。

  想了想,王玉樓道。

  “自然是盡力而為,為官一任,守土一方,可能是仙尊保佑吧,一切都是仙尊的功勞。”

  “咳咳咳嘶,還不能笑哼哼”

  玉樓的扯淡回答,把小魚逗笑了,她一笑,身子就疼的厲害。

  “這,受教了。”

  林櫻見此,也明白自己犯了個蠢。

  “小魚的傷勢要緊,那我改日再來拜訪。”

  玉樓起身看向林櫻,開口道。

  “林道友慢走,實在是脫不開身,恕不遠送,孟堯老祖的壽宴玉樓定會去的。”

  可能是因為玉樓對仙尊的敬畏太過誠摯,這時,那平靜且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了。

  “碧水宮弟子王玉樓,獎勵五十”

  王顯周、林櫻,玉樓,都愣住了,仙尊賜福竟然卡在了具體賜功的環節,這事,可有點意思。

  難道是玉樓的功勛值太有零有整,仙尊賜福的算法被干宕機了?

  見三人表情訝異,白小魚也意識到了什么,她有些擔心的看向玉樓,又看了看老祖。

  今天出力最大的,必定是顯周老祖,擔他不是滴水洞弟子,可不就是不好賜福么。

  “碧水宮弟子王玉樓,獎勵五千六百點功勛.”

  林櫻幽幽的看向那個男人,點點頭,背影蕭索的離開了。

  王玉樓,似乎我和你之間,已經隔著一層厚厚的壁障,哎。

  “這是把老祖的戰功算到了相公你頭上了,嘿嘿,仙尊還怪好嘞。”

  白小魚興奮道,那可是五千六百點碧水宮功勛,換算下來,就是夠玉樓修行起碼十幾年的資源。

  哪怕未來他修為高了,對資源的需求會上升,這一大筆功勛,也能管好些年了。

  如此,白小魚自然高興的厲害。

  “哈哈哈,是啊,我天天拜仙尊的,你這次養傷的過程中,就住在靜室里,讓仙尊好好保佑你,怎么樣?”

  “都聽相公的。”

  “你倆別膩歪了,來,小魚,這靈丹你先吃了。

  你如今雖已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延藏保生丹的效果要繼續續上,如此才能萬無一失!”

  滴水天,袁道深府邸。

  拿著王顯周的信,袁道深看了兩遍,又細細的問了問紀遠和玉樓的關系,以及今晚的見聞。

  最后,才笑著把紀遠送走,并讓紀遠告訴王顯周,他袁道深作為滴水洞第一筑基,一定會配合仙盟的工作。

  但當紀遠離開后,老袁實在是繃不住了。

  他又拿起那張用大妖鼉龍之血書寫的信,憤怒的將其撕碎,而后還不解氣,竟直接出言罵道。

  “王顯周,王顯周,王顯周!

  折騰了這么多年,你怎么還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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