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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秘境里的妖魔鬼怪】

  院中的小樓看著規模并不大,但走入院中口,頓時就感覺到空氣一清。

  那原本細密夾雜在空氣中綿綿而下的細雨,頓時就停了!

  陳言站在院中看著四周,仿佛那周圍的院墻就成為了分割線,墻外細雨綿綿,墻內卻一滴雨水都不曾落下。

  陳言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凜:是法陣!

  面前的是一動兩層的小樓,一樓大門開著,站在門外就能看見里面橫著一面屏風,屏風上是一副水墨山水。

  畫中的山水,山峰嶙峋險惡,繚繞在山周的霧氣,卻統統都是用黑色的墨汁渲染出來的,倒是仿佛有一種黑云壓頂的壓迫感,瞧著倒是鬼氣森森的感覺。看著就有些讓人心中不舒服。

  屏風后的廳堂里,隱隱可以看見燈色昏黃,一陣陣絲竹叮咚的樂聲傳出來,仿佛里面正輕歌曼舞,甚至空氣里還飄著一絲酒香傳出。

  兩人走進一樓大門后,剛繞過屏風,就看見面前一個弓身的黑衣侍者迎面而來,低頭做足的恭敬的姿態——依然還是那種木傀儡的樣子。

  只是這個木傀儡卻不會說話,只是低頭哈腰,把個腰彎得幾乎就要和地面平行,卑躬屈膝的姿態做足,雙手引客,引領著兩人往大廳中走。

  這一樓的大廳,明顯比從外面看這棟小樓,要大得多的多!

  顯然也是用了不知名的法術障眼,從外面看這棟小樓,瞧著面積不大,每一層最多也就是數十平米的樣子。

  但一走進大廳來,這第一層的廳堂,目測就絕不少于兩百平。

  拾階而上是純木的地板。兩人在臺階下脫掉了鞋,只穿著襪子走上去。

  廳堂開闊,四周都挑著紙扎的長棱形狀燈籠,燈籠散發的光芒昏黃,雖然照亮了這個大廳的輪廓,但不知道怎么的,那燈光雖然看著不弱,可在這片昏黃的燈光下,卻反而顯得大廳里的一切,都仿佛籠罩在某種煙霧中,越發的模糊。

  大廳的兩側,各擺放了一排幾案,左右各四,已經坐下了一些人,只留下了最靠近門口的左右兩張幾案還空著。

  而大廳中央,是四個身穿黑色和服的女子舞姬,正在盈盈起舞,舉手投足中腳下邁著小碎步,身姿款款,卻仿佛隱隱的帶著幾分機械感。

  仔細看去,這幾個舞姬的臉也都是涂得慘白,只是嘴巴張開,露出來的牙齒,卻反而涂抹成了黑色!

  陳言一眼看過去,就是臉色一沉!只因望氣術之下,那四個歌舞伎的身上毫無生氣,卻是死氣彌漫!

  空氣里充滿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濃郁的香氣———但這香氣卻并不叫人舒服,反而叫人有一種昏沉氣悶的感覺。

  不知名的香料氣味…而香氣之中,那讓人煩悶做嘔的氣息是…

  死氣!

  陳言和楚可卿都是感受到了這股讓人煩悶的死氣,臉色都嚴肅了起來。

  隨后兩人被黑衣侍者傀儡引到了靠近門口最近的左側幾案后,兩人跪坐下來,剛好就看見對面的那個幾案后端坐著一人,正是在門外遇到的那個騎紙馬的白衣高帽的家伙。

  那人一張臉慘白,居然對陳言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容卻實在談不上友好,隱隱的還帶著幾分詭異的味道。

  幾案上有酒有菜,看著不算豐盛,但頗為精致———白瓷的酒瓶和碗碟,筷子則是標準的日式尖頭小筷。

  不過陳言和顧青衣卻自然是不會去碰這些食物的。

  兩人坐下后,假裝若無其事的四處打量。大廳里左右各四張案,陳言和楚可卿坐下后,只剩下右側靠門的一張幾案還空著了———算上陳言和楚可卿,廳中已經坐了七桌客人。

  陳言和楚可卿一桌桌掃過去,卻發現這些客人一個個奇裝異服,看著都是各有各的古怪。

  兩人對面的一排,也就是廳堂的右側,最上首第一桌后,單獨坐著一個老者。

  這老者一身玄黑色的長衫,滿臉濃密的長胡須,披頭散發,看著頗有威儀的樣子。

  只是坐在那兒卻不像旁人那樣跪坐,而是斜歪著身子,那長衫的胸前卻是敞開著,露出胸膛來,胸膛上更是能看見一條猙獰的陳舊傷疤,仿佛從他的右邊肩膀切下去,朝著左腹劃了下去…

  在這個長發老人的下面一桌,則是兩個看起來仿佛大頭娃娃一樣的家伙,衣衫一模一樣,都是一身黑白相間的小紋和服。

  這兩個家伙看著身材矮小,都是腦袋大如斗,頭頂也是光禿禿的一根頭發也無。兩人臉上都戴著一張白色的面具。不過仔細看去的話,兩人的面具上表情卻是不同,左邊那個面具上是一張笑臉,右邊那個面具上卻是一張哭臉。

  兩個大頭娃娃再往下一桌,則就是那個騎紙馬的白衣高帽家伙了。

  陳言和楚可卿的這一排,最上首的,居然坐著一個女孩。

  若是看穿著打扮,這個女孩的倒是這屋子里最正常的———一身日式的女學生的水手服,標準的JK,外加一頭黑長直的頭發。

  很校園日漫的裝束。

  不過…若是仔細看的話,這個女孩子的那頭黑長直披散下來,卻把自己的一張臉都遮擋住了,根本看不清她臉部的相貌和輪廓,倒是發梢之間隱約能看見一只赤紅色的眼珠!

  黑長直女學生下面的一桌,則坐著一個一身日本古代武將盔甲的家伙!

  腦袋上是牛角頭盔,一身全遮蔽式樣的鎧甲,看著就累贅,而這人盤腿坐在哪兒,雙手支撐在膝蓋上,一動不動。身后還背著兩把長刀。

  盔甲武將下面的幾案,則是坐著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家伙——這人的裝束和打扮,跟對面那個白衣高帽的家伙,幾乎就是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一個白,一個黑。

  這人則是一身黑衣,腦袋上也頂著一個如黑煙囪一般的黑色高帽。

  房間的格局就成為了:

  右邊一排:長發老人,兩個大頭娃娃,白衣高帽。

  左邊一排:黑長直女學生,盔甲武將,黑衣高帽…最后則是陳言和楚可卿。

  陳言挨個把大廳里的幾桌人都觀察了一遍后,可望氣術卻根本看不清這些人的修為道行。

  不過陳言倒也并不奇怪——他修行日久,也漸漸的發現了望氣術并不是萬能的,有很多法術都可以屏蔽望氣術的觀測,遠的不說,他自己就學過一道斂氣符,可以屏蔽外界對自己元氣的窺探。

  屋里的這些家伙奇形怪狀,顯然都不是普通人,估計是用了什么法術或者符文法器之類的,屏蔽了自身的修為道行。

  房間里,那四個舞姬款款舞動,幾桌客人則都在安安靜靜的坐著。

  唯獨只有那個長發老者大口喝酒,雙目盯著房間中央舞動的歌舞伎,不時的發出笑聲來,時不時還會叫嚷一兩句什么,頗有幾分放浪形骸的樣子。

  陳言皺眉,心中也是無奈———他不會日語,根本聽不懂那個長發老者在說什么。

  陳大善人的日語基本和龍國千千萬萬的普通年輕人一樣,學習日語的來源,都是靠著那些硬盤老師的貢獻,日語造詣也就停留在只會那么有限的幾個詞兒。

  正心中苦惱著,忽然陳言就感覺到自己的手里被塞進了一件東西,扭頭一看,就看見楚可卿正凝視著自己。

  陳言把手藏在幾案下看了一眼,赫然是一張黃色的符文。

  楚可卿嘴唇細密的蠕動了幾下,陳言的耳朵里就聽見了楚可卿細微的聲音。

  “前輩,我知道您不通日文。這是我云宗符術的‘傳音符’,兩張符,你我各拿著一張在手心攥好,說話的時候,只要灌注元氣在其中,講出來的話,就可以傳到對方的耳朵里,而旁人是聽不見的。”

  楚可卿的話讓陳言心中一動,就聽見楚可卿繼續道:“傳音符,一道可以用上一個時辰。一會兒這里人說了什么,我會悄悄翻譯給前輩聽。”

  陳言點了點頭,面色若無其事的樣子,卻忽然伸手攬住了楚可卿的腰。

  這個動作讓楚可卿嚇了一跳,但隨后也不掙扎,任憑陳言把自己攬入懷中,就這么雙手趴在了陳言的肩膀上。

楚可卿心中砰砰跳動,就聽見陳言低聲道:“冒犯了,這樣你一會兒聽見什么,就直接對著我耳朵說,免得別人總看見你嘴巴動  卻不發出聲音,引人懷疑。”

  楚可卿輕輕嘆了口氣,卻忽然心中生出一絲沖動來,低聲笑道:“前輩,其實不用和我解釋這些的…”

  說完,卻把那個溫軟豐滿的身子,又往陳言的懷中貼了貼。

  陳言頓時心跳漏了半拍,難免就一下子全身僵硬了起來。

  卻又聽見楚可卿低聲道:“前輩,那個長發老頭叫嚷,是在夸獎那幾個歌舞伎,說她們技藝高明…”

  陳言回過神來,想了想,就搖頭低聲道:“不,他夸的可不是…”

  就在此刻,忽然之間房間里四周傳來的樂聲停了下來,四個舞姬的動作戛然而止!

  四個歌舞伎邁著小碎步調整姿態站好后,對著兩側的客人彎腰行禮。

  所有客人都無動于衷,唯獨那個長發老者大笑著拍了拍巴掌。

  禮畢,忽然之間,四個舞姬的身上冒出四團鬼火來,慘綠色的火光之下,她們的身子迅速燃燒起來!

  楚可卿目光驟然一緊!她雙手下意識的用力捏緊了陳言的衣衫。

  陳言面色冷峻,冷冷的看著正在燃燒的四個歌舞伎。

  慘綠色的鬼火熊熊燃燒之下,四個歌舞伎的身上衣衫很快就燒沒了,然而這個場面卻并不會有半點誘人,因為她們的皮膚也很快就一片片的脫落,然后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是人皮!”陳言低聲道:“這四個歌舞伎身上披的是不知道用什么法術弄出來的人皮!難怪我一直覺得它們身上帶著死氣。”

  皮膚脫落后,四個歌舞伎的身體,就化作了一具具漆黑的骨架!

  那骨架也不知道是什么質地的,在鬼火燃燒之下居然絲毫不受到損傷,等鬼火散去后,四個骨架才緩緩彎腰,然后就這么撅著屁股一路后退,退出了大廳。

  那個長發老者大聲笑著嚷嚷起來:“好技藝!真是令人贊嘆的好技藝啊!”

  說著,他還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對著嘴巴灌了一口,任憑酒水從嘴角流淌出來,弄臟了他的衣衫,卻絲毫不在意,只是搖頭嘆氣:“驚人的技藝啊!這剝皮的手法,和煉制人皮的技藝,簡直令人贊嘆!”

  就在這時,門口屏風外走進來兩名身穿黑衣的傀儡侍者,彎腰走到中間來,一個傀儡手里端著個一柄金瓜錘,另外一個傀儡手里則提著一面臉盆大小的銅鑼。

  兩個傀儡走到中央后,用力把那銅鑼敲了三下。

  三聲鑼響后,在場的幾桌客人都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就連那個不拘姿態的長發老者,也都停止了笑聲,收起笑容來冷冷看著兩個傀儡。

  兩個傀儡侍者挺直了身子,然后就用那種機械呆板的語氣開口說出了一番話來。

  有楚可卿趴在陳言的懷里,在他耳邊低聲翻譯,陳言終于知道了這兩個傀儡說話的內容。

  “感謝各位貴客的到來!招待晚宴到這里就結束了。

  接下來我們將請各位貴客回二樓的房間休息,本次試煉會在一個小時后正式開始。

  試煉的時間,從開始后會持續三十六個小時,在晚宴結束后,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秘境已經關閉!

  逾期未能趕來赴宴的貴客,將不能進入,并很遺憾的失去了這次的試煉資格。”

  說著,傀儡目視掃過所有人,緩緩繼續道:“很榮幸,這次我們迎接來了七批尊貴的客人,下面我會宣布本次試煉的具體規則:

  試煉期間,所有已經在試煉中的貴客,不論任何情況都不得停止試煉,不得離開秘境。

  貴客們可以在這里使用任何能力,包括所有的功法,法術,裝備,式神,靈物等。

  各位貴客,試煉的規則非常簡單:三十六個小時后,只要能存活下來,就視為通過試煉,每一位通過試煉的存活者,都將會得到秘境主人的一份饋贈。

  為避免誤解,試煉的獲勝者并無人數限制,獲取饋贈的優劣也不會因為人數多少而被影響!

  特此告知這一點,是因為秘境主人并不鼓勵參與試煉的貴客們互相廝殺的行為———當然,秘境主人也并不會反對和干預。”

  兩個傀儡侍者大聲宣布完后,停頓了一會兒,左邊那個拿著金瓜錘的傀儡侍者才單獨開口道:“以上為本次試煉的規則,各位貴客是否還有疑問,請現在提出。”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我可以在這里做任何事情!任何!唯一的規則就是活過三十六個小時,是這樣的么?”

  開口說話的是那個一身武將盔甲的客人,他的聲音隔著頭盔發出來,甕聲甕氣的感覺。

  “是的。”金瓜錘傀儡立刻彎腰回答:“貴客可以在這里做任何事情。”

  “包括拆掉這座樓,或者對秘境做出損害的舉動么?”

  “當然,只要貴客能做到的話。”傀儡語氣很呆板的回答。

  那個武將盔甲忽然伸出一只大手來,從后背抽出一柄長刀!直劈下去!

  一道狂風卷起,一匹鋒芒從刀鋒迸發而出,直沖對面,從他座位對面的兩個大頭娃娃和白衣高帽的兩桌客人的中間飛了出去!

  這一道刀光直接切在了大廳的右側墻壁上,但墻壁上卻仿佛有一團隱隱的灰色光芒蠕動了一下后,刀光瞬間就被吞噬,無聲無息的消失掉了,而墻壁上連一絲墻皮都不曾破。

  “蠢貨。”長發老者嗤笑道:“第一次參加這里試煉的家伙,秘境豈能被你這么輕易破壞的!”

  武將盔甲不理會長發老者,只是收起了刀,點點頭,甕聲甕氣道:“我沒有問題了。”

  金瓜錘傀儡緩緩道:“還有哪位貴客有疑問的么?”

  長發老者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冷道:“上一次通過試煉的客人,這次可以優先挑選房間,這條規則我沒記錯吧?”

  金瓜錘傀儡點頭彎腰:“是的,久代先生,按照規則,您是上一次通過試煉的客人之一,您可以優先挑選房間。”

  長發老者點頭,斜著眼睛看著他的正對面那個黑長直的學生裝女孩。

  他用大嗓門喝道:“喂!西桑家的,你選哪個房間?我可以看在你父親的情分上,讓你先選。”

  那個黑長直的女學生,居然也是上一次試煉的獲勝者?陳言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

  黑長直女學生聳著肩膀緩緩站了起來,她一頭黑色的長發垂在面前,遮擋住了大部分面龐,只是發梢下隱約可見一只赤紅色的眼珠,用冷漠沙啞的嗓音道:

  “久代,不用說這種話來裝做很熟的樣子!你很清楚我這次為什么來這里!我會在這里殺掉你!”

  “八嘎!”(這句不用楚可卿翻譯,陳言也聽懂了)長發老者久代冷笑:“殺掉我?你父親都不是我的對手,何況你這個小孩子?你是在做白日夢嗎?”

  “上次試煉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父親也不會死在這里。”黑長直女孩西桑冷笑。

  “哈!上次是我好心讓你從這里活著走出去的。”長發老者久代搖頭:“你不知道感謝,卻還恨上了我?不過你非要把這筆帳算在我頭上的話,那么這次我干脆把你殺死在這里算了。

  黑長直女孩不再理會他,對著傀儡侍者冷冷道:“他剛才說了讓我先選的!所以我選二樓左邊最里面的一間!”

金瓜錘傀儡立刻點頭,然后一抬手,一把鑰匙就飛到了黑長直女孩的面前幾案上,恭恭敬敬道:“尊敬的客人,這是您的房間鑰  匙。”

  黑長直女孩抓起鑰匙來,對著久代冷笑一聲,轉身離開———大廳的最里面有一道樓梯,她就這么上樓去了。

  長發老者久代盯著女孩的背影看了看,等她上樓消失后,才扭頭看金瓜錘傀儡:“我要她隔壁的那間!”

  “如您所愿,尊敬的客人。”

  一把鑰匙飛過去,長發老者久代卻不等鑰匙落在幾案上,一手就抄在手里,大步也上樓去了。

  金瓜錘傀儡繼續緩緩道:“好了,上次參加過試煉并成功存活的優勝者一共兩位,都已經優先選擇好了房間——剩下的房間,將由各位客人自由選擇。接下來我宣布關于選擇房間的規則…”

  說著,它手里的金瓜錘在銅鑼上輕輕一敲。

  那鑼聲嗡鳴,仿佛帶著某種鎮懾人心魂的力量,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肅然了起來。

  “第一夜,各位貴客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房間———當然了,如果選擇房間的時候,如果有兩位或者兩位以上的客人看中的同一個房間,那么就請客人們自己決定房間的歸屬權。”

  陳言聽了楚可卿在耳邊的翻譯,心中一凜。

  這就暗藏殺機了啊。

  還有這個傀儡之前說的話:不鼓勵自相殘殺,但是也不反對和干預———當時陳言聽了這話就覺得不對!如果沒有特殊原因的話,為什么要把這句話強調出來?

  “第二夜,所有存活的客人,必須要離開自己的房間,自由挑選一個其他存活的客人,互相更換房間———更換的條件是,交換雙方都必須自愿才行。

  如果第二夜存活的客人為奇數,或者出現有的客人無法找到自愿更換的對象,那么落單或者無法更換的客人,則在剩下的空房間里隨意挑選一間。”

  金瓜錘傀儡說完,故意頓了頓,等待所有人的反應。

  陳言聽了一皺眉!

  果然,在座的各位都開始互相打量身邊的人,似乎在尋找“換房間”的潛在對象。

  “留在這里的各位貴客都是第一次參加秘境試煉,對各位介紹一下試煉的流程。

  秘境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這里的晝夜以十二小時交替一次,六小時夜晚,六小時白晝。也就是說,三十六個小時的試煉,各位貴客會經歷三個晝夜。

  請各位注意,黑夜來臨就代表著會有不知名的危險降臨。

  夜晚的時間是絕對禁止離開房間的!任何客人如果在天亮前打開房門并離開房間的話,就會遭到試煉規則的懲罰。

  而白天的時間,各位只要留在房間里,將不會遭遇任何危險———請務必珍惜每個白天的休整時間。”

  那個白衣高帽的人忽然開口,大聲問道:“也就說,試煉一旦開始,不管房間內和房間外都是危險的,但晚上必須待在房間里!而白天的時候可以自由進出,但房間內是安全的一一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客人理解的完全正確。”

  “那么,房間里所謂的危險,到底是什么?”白衣高帽人冷冷問道。

  金瓜錘傀儡回答:“每個房間里面臨的危險和考驗都不同,難易程度也不同———這些還請各位貴客自行探索和體驗。”

  “哦托托!膽子還是那么小么?”坐在陳言和楚可卿臨桌的黑衣高帽人忽然開口,干澀的嗓音帶著挑釁和嘲弄的語氣:“如果怕死的話,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跑來我的房間求救!”

  哦托托,在日語里是弟弟的意思。

  陳言立刻反應過來——難怪這兩個家伙,一個白衣高帽一個黑衣高帽,衣著打扮除了顏色不同之外,款式造型都是一模一樣———是兄弟么?

  “蠢貨!”白衣高帽人根本不理會這個家伙,冷笑一聲后,就扭頭看著金瓜錘侍者點頭:“好,我沒有問題了。”

  “那么,其他客人還有問題么?”金瓜錘傀儡看了看所有人,無人開口。

  它才點頭道:“那么,規則宣布完畢,現在各位貴客可以自行上樓,挑選自己的房間一一每個空房間的房門鑰匙就插在門鎖上,各位客人選中房間后自行保存自己的房間鑰匙。”

  頓了頓,它用那干澀呆板的機械語氣補充了一句:“特殊提示,自己的房間鑰匙請務必保管好。”

  順著樓梯上至二樓,是一條寬闊的走廊。

  地板和墻壁都是貼上了木板,明明清掃得很干凈,但是卻充滿了一股子破敗陳舊的氣息。

  陳言和楚可卿故意走在了一行人的最后。而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個穿著武將盔甲的家伙——這人坐著還好,站起來的時候,那身盔甲實在臃腫得很,顯得體積龐大,一個人就占據了兩個人的空間。

  他往樓體上一走,步伐緩慢,就已經把樓梯占滿,其他人就只能跟在他身后緩緩而行。

  好在,這個穿著盔甲武將的家伙來到二樓后,很直接的就選擇了左邊一個靠近樓梯最近的房間,也不問其他人的意見,就去拉開房門,然后拔下鑰匙關上了房門。

  其他人并沒有阻攔。

  不過剩下人的,則都是站在走廊上四處看著。

  一上到二樓,陳言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一種透骨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他對這種猛打寒戰的感覺可并不陌生!

  當初自己經歷七日大劫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陳言立刻開啟了望氣術看著走廊上,然后就忍不住眉頭一挑!

  這二樓的走廊上,用望氣術看去,整條走廊都籠罩在一片黑色的氣運之下。

  這是厄氣!

  凡人沾染上些許,就會厄運纏身,災病加身———之前陸思思就是身上被這種厄氣糾纏。

  幸好,讓陳言松了口氣的是,走廊上的厄氣仿佛緊密的黏附在建筑上,并不會往人身上涌。

  那兩個戴著面具的大頭娃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走向了走廊左側的盡頭。

  根據之前下面大廳里發生的事情,左側盡頭最里面的一個房間已經被那個黑長直女孩占據了。她的隔壁是那個長發老者久代。

  這兩個大頭娃娃居然選擇了黑長直女孩的對門!

  陳言等人看著兩個大頭娃娃選中了房間也都沒有阻止,目送這對大頭娃娃進門。

  “哼。”那個黑衣高帽的人說了一句什么——這次陳言就聽不懂了。

  因為站在走廊上,不可能像坐在大廳里的時候,讓楚可卿趴在自己懷里,貼著自己的耳朵給自己翻譯。

  至此,走廊左側的四個房間全滿。

  左側的走廊四個房間,門對門各二,布局分別是:

  黑長直(201)———長發老者久代(202)

  大頭娃娃(203)———武將盔甲(204)———樓梯。

  陳言和楚可卿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陳言不動聲色看了看黑白兩個家伙。

  說實話,這倆人的穿戴,真的很容易讓他聯想起黑白無常兩位爺——一般人大概都會這么聯想,而且看到這種打扮,難免心里會發怵。

  不過,陳言畢竟是親眼見過那兩位,還親眼看過那兩位對老太太行跪拜禮的。

  所以面對眼前的這倆山寨貨,陳言是生不出絲毫的敬畏的。

  “兩位,一直沒有聽你們開口說過話啊。”黑衣高帽的目光在陳言和楚可卿的身上掃過,語氣戴著一絲古怪。

  “這是我的丈夫,修的是閉口禪。”楚可卿立刻用嫻熟的日語代為回答,語氣也故意做出冷漠的樣子。

  那黑衣高帽的家伙還要說什么,白衣高帽忽然開口,用冷冷的語氣道:“我要選右邊走廊盡頭的房間,你們有意見么?”

  黑衣高帽冷笑道:“很巧,我也想選擇走廊盡頭,那么我們就住門對門吧。”

  說著,一白一黑兩人同時走向右側走廊的盡頭,然后分別選了對門的兩間。

  走廊上就剩下了陳言和楚可卿———房間也沒得挑了。

  剩下最后一間。

  陳言心中一動。

  就很古怪啊!

  二樓的房間,一共剛好七間,不多不少,和客人的桌數一樣!

  這就很詭異了。

  因為樓下大廳的幾案一共是八個,空下了一個。只坐了七桌客人。

  而那個傀儡說規則的時候,也說明了,有人遲到就取消資格。

  可見,客人原本可能是有八桌才對。

  但二樓的房間,卻不多不少只有七間——剛好應對了七批客人。

  如果沒人遲到,來的是八桌客人,又會如何?

  陳言搖搖頭,走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他拉著楚可卿走到了剩下的最后一間————靠近樓梯的右側最近。

  而按照二樓的格局,原本在這個房間的正對面,應該也有一個房間才對。

  但陳言看了看自己房間的房門對面…是一面墻壁。

  打開門,拔出鑰匙,和楚可卿一起進門后,陳言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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