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五層,到了。”
黑色大理石磚鋪就了厚重的底色,古典的F大調小奏鳴曲如水漫入心頭。
名為“白羽”的餐廳墻面上,散光從頂端如扇面一樣鋪開。
下方的玻璃罩子內,宛如鏡花水月一般放置著顏歡不知價值的收藏品。
童瀅瀅和顏歡被侍者引領進入餐廳,來到了一處靠近窗邊的位置。
身邊的落地窗向外、視野的極遠處,顏歡正好能看見那在“眾山小”般的建筑簇擁下仿佛直插云霄的金獅大廈。
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位置。
尤其是此面向西,迎著傍晚的夕陽,便格外美輪美奐。
這種格調與往日躺在南區散亂房間內撓肚皮的童瀅瀅相差甚遠,讓顏歡不由得轉頭打量起了面前今天打扮得美麗的她。
眉目如舊,一點紅唇。
便勾出了一抹與往日不同的陌生意味。
“嘶,手機沒電了”
收回目光,顏歡下意識地拿起手機,但入眼的卻只有屏幕上的“空電池”標記。
有一說一,手機簡直是現代人的“第二生命”,看著自己手機沒電關機還能不心慌的也是神人了。
要是像葉詩語那樣手機里還有催眠APP的,怕是這種恐慌要更勝一籌。
“童姐,雖然感覺說這話有點土包子了,但還是想問下:這地兒有共享充電寶或者充電器嗎?”
扭頭瞥了一眼四周的環境,顏歡如此問道。
坐于對面的童瀅瀅接過了旁邊侍者遞來的熱毛巾,順帶喪著眼瞥了一眼侍者。
侍者為顏歡上了熱毛巾,微笑著說道,
“充電寶沒有呢。但我可以替您去找一下充電器,先生,請稍等。”
“好的,感謝。”
侍者轉身離開,童瀅瀅看著擦著手顯得有些頭疼的顏歡,不禁問道,
“怎么,手機上急著要回哪個女生的plane?”
“別說,童姐,還真是。”
聞言,用毛巾擦拭手的童瀅瀅動作漸緩。
卻見她喪著的眼眸也一點點變得有神,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狼,可話語卻依舊聞似不咸不淡,
“.是剛剛那個叫櫻宮瞳的偷窺狂副會長?”
“啊?”
顏歡抬眸看向童瀅瀅,這么一看他才發現童瀅瀅擦手的動作非常熟稔。
有點像劊子手或者手術醫生通用的某種術前儀式。
童瀅瀅看著顏歡看回自己的目光,似乎在問“你怎么知道”,不由得解釋道,
“那天你不是說有人裝攝像頭偷窺你嗎?我讓人幫你調查了下,本來是看看能不能幫你處理一下,順帶就知道了一點關于那位大小姐的事咯。”
顏歡看著眼前輕描淡寫地說出“要處理什么玩意”的童瀅瀅,不禁額頭冒汗,
“不是童姐,咱們不是日常番嗎,能不能不要說‘處理’這種嚇人的話?”
另外一位侍者此時上來上餐具,童瀅瀅撐著下巴撇了撇嘴,順勢吐槽道,
“哪里嚇人了,我這是在幫你好不好?讓你報警你也不干.
“不過說實在的,以她的條件報警估計也沒用,會上升到外交事件,到時會更麻煩。”
顏歡無奈一笑,沒有回應,但他自己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對抗修改器這事,你既要考慮修改器的效果特性,你也得考慮很多現實因素。
現實因素,有好有壞。
就像是可以借助葉瀾葉天帝來鎮壓葉詩語那樣,反方面來說,你也必須得考慮到櫻宮家以及金獅集團的勢力。
而比較讓顏歡難繃的是,越是修改器強大的幾位,其背景也就越好。
幾個修改器數值上、機制上三體人也就算了,怎么現實勢力也是三體人級別的啊?
氪金玩家全方位吊打平民玩家了屬于是。
對比起來,柏憶這種算是人中龍鳳的明星偶像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哦不對,她現在的修改器能時停了!
其本人已經開始朝著往半人馬座α星去了.
無論是修改器數值還是其素質,都是如此。
只有安樂,已經快要查無此人了。
線都沒法對的那種 但安樂查無此人這事還真不能完全怪顏歡,因為有一個很殘忍的道理是這樣的:
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往往是最讓人省心和最沉默的那個,所得反而會最少。
現在幾個厲害的修改器宿主你方唱罷我登場,便顯得安樂這樣正常的宿主顯得格格不入起來。
顏歡只能把有限的精力先投入到與最危險的幾個宿主斗爭上。
說著說著,面前的童瀅瀅卻似乎確認一樣,向顏歡發問道,
“你應該也是因為礙于她的背景,沒辦法才和她繼續虛以委蛇的吧?”
想著想著,眼前童瀅瀅的聲音幽幽地響起,讓顏歡回過神來。
顏歡眨了眨眼,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可能有一部分是礙于櫻宮的身份,只不過不是她櫻宮家大小姐的身份,而是修改器宿主的身份。
也可能有另一部分,那宛如被撲滅火焰一樣的好感,那余燼之上仍有余溫的好感。
想到此處,不知如何作答的顏歡只好避開關隘,不誠實地說道,
“我拿手機是要在群里提醒尤安麗娜,不說的話,就童姐你剛才那架勢,包要出幺蛾子的。”
“能出什么幺蛾子?尤安麗娜又是哪個,也是學生會的?”
“尤安麗娜.”
一想起尤安麗娜那個笨蛋,顏歡就有點頭疼,只好盡可能用她能聽得懂的語言解釋道,
“童姐你知道吧,你的稱號是‘酒后點子王’。”
“.什么時候我的稱號是這個了,我怎么不知道?”
“酒館里的大家都公認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尤安麗娜那個家伙是‘點子王病毒攜帶者’!”
“.什么玩意,比我還嚴重?”
“何止,尤安麗娜不僅是點子王,還會笨蛋領域展開!能潛移默化地將身邊的其他人也感染成笨蛋,加入她的愚蠢計劃里。”
顏歡看起來對自己學生會里的這個書記知根知底,便心有余悸地說道,
“反正,如果放任尤安麗娜那個行動力十足的笨蛋不管的話,童姐你信不信你在他們眼里的形象不僅會變成惡魔,而且沒一會這里也要熱鬧起來了?”
“就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能翻出什么風浪?”
此時旁邊的侍者正好過來上餐具,童瀅瀅不屑一笑,讓顏歡不由得無語地吐槽道,
“.他們和我一個年紀的,童姐你不要AOE行不?”
“嗯”
童瀅瀅撐著臉頰,上下掃視了顏歡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的確不是。”
這話沒說完,全句應當是“你的確不是毛都沒長齊的”。
顏歡聽出來了,所以臉色不由得微微一黑。
他真的愈發好奇那天晚上喝醉和童瀅瀅同床共枕的時候她到底干了什么,讓她一下子能得出如此結論。
顏歡沒接這茬,此時,侍者正好過來。
沒帶回來充電器,只是拿了兩個平板,端了一瓶白葡萄酒,
“兩位,上一下酒水,然后這是今天的菜單,請挑選一下前菜。”
顏歡接過了平板,上面的菜名點開還能看到成品的模樣。
隨意點了兩個,跳出來的全都是米其林那種擺盤巨大、菜品巨少的精致料理。
于是,顏歡挪開了一點平板,看向眼前的童瀅瀅,
“童姐,以你的食量,就吃這么點.怕是塞牙縫吧?”
在顏歡眼里,童瀅瀅除了“南區于謙”的稱號之外,還有“七宗罪代理”的美譽。
其余的先暫且不論,單是這個“暴食”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從她那種天天私底下讓顏歡做焦糖布丁給她加餐的情形來看,想必是沒什么熱量管理的意識了。
瞥了一眼旁邊那偷笑的侍者,童瀅瀅的臉色微微一紅。
今天原本約會是想裝下淑女的,但這小子和自己太熟了,什么老底他都知道,就顯得有點羞恥。
“我最近有點感冒,嗓子癢,所以食欲不振,行了吧?前菜上魚子醬沙拉。”
“.還嗓子癢,童姐你要不吃點雞爪進去撓撓,別餓著自己了。”
“撓你個頭!”
童瀅瀅的臉色一黑,淑女徹底是裝不下去了,下意識地伸手掏電棍,但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這套衣服沒地方放電棍,
“難得請你吃一頓好的還要在這挑三揀四的是吧?等你回去之后我請你吃電棍你就老實了。”
顏歡滿臉無辜,攤著手說道,
“我這是為童姐你考慮好不好?吃得又貴又沒吃飽,幫你省錢有什么不好的?”
童瀅瀅下意識地想要反駁說“我的錢要你幫我省”,但轉念一想,卻似乎從他這簡單的一句話里察覺到了端倪。
按理而言,人家的錢關你什么事,需要你多操心嗎?
仔細想一想,這小子從自己去南區開店開始就一直在為自己的金錢著想,既開源又節流的。
他不過是一個為自己打工的臭小子,哪里來的這主人翁心態?
除非,這小子是把自己和他看作是一家的,把自己視作“老板爹”了。
不僅自己店是他的,人也是他的?
也就是說,這小子真的喜歡自己?!
如此想著,童瀅瀅先是一掃先前被櫻宮瞳刺激的心虛,一下子來了自信。
可自信的潮頭一過,那抹扭捏的羞澀卻又涌上心頭。
如此想著,童瀅瀅的臉色微微一紅,輕咳一聲說道,
“吃你的吧,一頓飯吃不垮我的,而且姐姐比你想象中的要富有。你比我聰明,你要是有心的話,姐姐的錢以后可以給你管哦”
童姐,你知唔知你這副模樣真的完美復刻那種大齡母單被壞人騙財騙色的笨蛋啊?
就是那種,頗有家資但情場經歷為零,很容易給點陽光就燦爛,屁顛屁顛“自愿贈予”的那種老實孩子。
但顏歡的確不是什么情感上的笨蛋,也不想做騙財騙色的壞男人。
很早之前他就意識到童瀅瀅的意思了,只不過那時他喜歡的是櫻宮,基本上全都防出去了,未曾僭越。
所以才會出現很多次在童瀅瀅面前表現得“鋼鐵直男”、“不解風情”的操作。
或者說就算再怎么笨蛋,從喵醬那得知了那天晚上童瀅瀅偷偷吻自己的事之后,也應該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但此刻,櫻宮已經寄了。
最大的擋箭牌和借口已然煙消云散,便需要顏歡的內心去直面這位又神秘又親近的紅發姐姐了。
他對童瀅瀅,到底是什么感覺呢?
顏歡不由得捫心自問。
思索了一下,抬眸看向眼前十分漂亮的童瀅瀅,顏歡迎上了她那羞怯中似有深意的話語。
剛要開口,旁邊一道聲響卻忽而中斷而來,
“誰稀罕你的那點破錢了!?”
清脆的聲音宛如一枚巨石投入了F大調小奏鳴曲的水面,一下子讓這優雅安靜的氣氛平地起驚雷。
顏歡和童瀅瀅都微微一愣,扭頭一看,卻見一位女孩喘息著站在門外。
她一頭由墨轉粉的櫻發,面容精致,身材嬌小,氣勢卻十分駭人。
顯然,她剛才是聽到了童瀅瀅對顏歡問的最后那句話。
“櫻宮?”
看著那突然出現在此地熟悉面容,顏歡挑了挑眉,又不由得瞥了一眼那沒電的手機。
心說:果然要壞。
而那原本有些害羞地等待著顏歡回應的童瀅瀅也瞬間表情一冷,看向門口的那位少女,冷笑道,
“嚯,真是好大的口氣”
聽著童瀅瀅的嘲諷,櫻宮瞳毫不退卻地看向童瀅瀅。
因為她總有預感,要是再等一會,等著會長說出那所謂的“回復”,恐怕她是真的就要唱“雪花飄飄北風蕭蕭”了。
“幾位,幾位!請留步!我們這里是預訂制,如非會員邀請必須要提前預訂才能就座用餐的哈,十分抱歉!”
此刻,遲了好幾秒,后面的好幾位服務生才領著后面其余學生會的幾人以及姜暖暖過來。
顯然,剛才的分工十分明了了。
其余幾人拖住侍者,這才讓櫻宮有可乘之機突破防線直直殺入里層。
而且猜都不用猜,這鬼點子肯定是尤安麗娜那個笨蛋想出來的。
顏歡瞪了那被侍者圍住的尤安麗娜,而她則傻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其余幾人都是外院的,平日里哪見過這種場面。
但櫻宮瞳卻從小耳濡目染,氣場上一點不怵。
她只是直直地盯著童瀅瀅,同樣冷笑道,
“我是不是在虛張聲勢,你馬上就知道了”
語罷,櫻宮瞳淡然一笑,氣息終于不再掩飾,顯露而出!
鈔之力,九段!!
卻見她回頭瞥了一眼旁邊的侍者,淡淡開口說道,
“去通知你們這里最大的股東,告訴他我今天就要收購他手里的全部股份。這家店以后就和我姓,姓櫻宮了。
“這樣,我和我的朋友總能在這里用餐了吧?”
此句一出,霸氣側漏,整個場合都不由得一寂。
周遭的侍者直接呆傻住,似乎紛紛心中暗想:
這女孩到底什么來頭?
聞言,顏歡挑了挑眉,童瀅瀅的臉色似乎也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姜暖暖滿臉詫異,八橋木和艾希莉都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就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居然就要買下整個餐廳。
這就是鈔能力者的世界嗎?
尤安麗娜倒完全沒想這么多,只是滿眼放光地看著櫻宮瞳·韋恩,開口贊道,
“哇酷哇酷!櫻宮你也太帥了吧,就像是在拍電影一樣!!為了奪回被金錢利誘的會長,為了守護學生會的純潔,櫻宮你居功至偉口牙!”
身旁的幾位侍者微微一變,彼此對視了一樣,隨后說道,
“我明白了,請稍等。”
說罷,他們離開去請示上級。
“哼”
櫻宮瞳抱著手,挑釁一般地看著座位上的童瀅瀅,似乎是在問:
“你待如何?”
童瀅瀅一動不動,似乎為櫻宮瞳的魄力所懾。
櫻宮瞳甚至都能想到了,她此刻表面平靜,實際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自己砍斷切開剁碎的憤怒。
真抱歉吶,老女人。
不僅是年齡、外貌還有身 總之,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來,我都贏你這老女人太多!
這種想法驕傲地油然而生,一直持續到下一秒,身后被侍者喚來的管理層開口呼喚她,
“那個,客人,您好,能先請讓一下嗎?”
“嗯?沒問題”
櫻宮瞳微微一愣,不知道這個時候管理層要進去房間里干什么,卻也下意識地讓開。
“謝謝。”
那管理向櫻宮瞳道了一聲謝之后,隨后便走入了房間,來到了童瀅瀅的身邊,對她請示道,
“童總,您就在這,您看.”
什么童總?
櫻宮瞳眨了眨眼,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童瀅瀅看都沒看旁邊的人,只是直直地盯著櫻宮瞳,不屑一笑,
“行啊,她不是要收購我的股份嗎讓這家店改姓櫻宮嗎?去,請人來議價吧。”
聽到這話,櫻宮瞳就算再如何也總該意識到了:
這家飯店最大的股東就是眼前這個該死的童瀅瀅!!
這完全不說明對方比自己富有,但.
在對頭面前裝逼,大放厥詞地要收購她的股份,而她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表演!
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這家伙肯定不會賣的,這么說只是在惡心自己。
真的,什么叫做尷尬?
尬穿了。
櫻宮瞳的表情連帶著整個身體都瞬間一僵,看起來人沒事,但實際上似乎走了已經有好一會了。
腳趾都不止扣出三室一廳了,差點沒把鞋底給扣穿。
她一下子有些吃不住壓力,便下意識地回頭尋找隊友。
但身后幾位外院的哪里有人能幫她呢?
卻見身后幾人都一下子捂住了臉,尤安麗娜更是,直接抱住了姜暖暖,已然抬不起頭來了。
“嗚”
陷入了孤立無援的櫻宮瞳猛地吃了暴擊,便漲紅了臉,渾身顫抖得差點沒一下子哭出來。
見狀,顏歡無奈地收回目光。
他瞥了一眼面前的童瀅瀅,眼神中表達出了疑惑,似乎在問:
“你什么時候又成這里的童總了?”
童瀅瀅也不說話,只是對著顏歡wink了一下,一副“裝逼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懶得搭理童瀅瀅那暗爽到不行的表情,顏歡思索了一下,還是從懷中取出了錢包中那張葉瀾給自己的信用卡,對童瀅瀅說道,
“童姐,他們的份我請了,你看能不能給他們也安排一個位置?”
聞言,童瀅瀅沒有答應,只先瞥了一眼顏歡遞過來的那張卡,一眼就看穿了那張卡的非同一般。
這種卡.
是那個姓葉的長輩給他的?
她當然有些不太情愿,畢竟這原本是他倆的二人晚餐,加了外人算什么?
但仔細一想,那邊除了櫻宮瞳自己看得不爽之外,其余人都是顏歡正常社交的朋友 “欸”
如此想著,童瀅瀅卻似乎想到了什么更能折磨櫻宮瞳,也更能讓自己興奮的事。
于是,她裝作無意地推回了顏歡遞來的卡,開口允道,
“沒事,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說著,她又看向旁邊的管理,說道,
“給他們每個人添一張座吧,包括那個說要收購我股份的家伙。”
這話說的不大不小,剛好讓門口站著的櫻宮瞳聽到。
她內心氣惱,卻知道再鬧下去怕更是臉都不要了。
之前的裝逼時刻要是成了,那沒得說,絕對是對童瀅瀅的一次核爆。
但既然沒成,也就失了先手,不得不先吃一癟,留待后發趕超。
但不得不說,先前她對奈良口中所謂的“赤發鬼”都是不屑一顧的。
直到那天開始,她才真正意識到童瀅瀅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對手。
尤其是那天,她伸手摁住自己的手機掛斷打給會長的電話的時候.
櫻宮瞳一點都不覺得感激,因為她只從對方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種純粹的“不屑”,以及從那不屑中生長出來的、對自己的“憐憫”。
一想到就連現在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是童瀅瀅“施舍”來的,櫻宮瞳就覺得惡心!
“好的,童總,我這就去安排。”
管理離開去安排座位,而櫻宮瞳則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
惡心就惡心,不過一鍋夾生飯。
自己手上還有牌可打,不論如何,自己都不能退。
不然真如之前的預感那樣,自己恐要徹底入土為安,看著這個老女人在自己墳頭蹦迪了。
這場復活賽,她一定能打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