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八十三章 出格的言論
相較于鄭無空等人的身體狀況，衛少兒當下并不需要拄拐。
或許是因為近期服用過氣血藥，衛少兒的狀態極好，走路也不顯緩慢，與常人看上去并無區別。
張學舟在平陽侯府等到了晚上，也見到了這個吞服葫蘆丹的病例。
“練武者氣血強盛，承受的影響看來要輕不少！”
衛少兒求醫不得選擇自救，所采用的治療方案是滋補養身。
而鄭無空等人則是在大漢疆域尋訪同道，不乏采用各種較為專業的手段治療身體。
但后者的身體素質在當下差了衛少兒不止一籌，這種對比無疑可以引導研究方向。
看到衛少兒臉色紅潤沒病沒災，張學舟都有點想給自己補一補防微杜漸了。
“三妹說有個姓東方的臣子倡議，從而允許我和病兒能前去淑房探望，多謝你幫忙！”
見到了張學舟，衛少兒也極為高興。
陳掌在宮中謀了一份差事，這份差事用來養家沒問題，但沒法讓衛少兒時不時采購名貴滋養品養身。
衛少兒這幾年赤貧得厲害，她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天能咸魚翻身，靠著入宮后見到衛子夫后的指點，衛少兒這些天在司蘭坊唱新譜曲的詞賦，從而擁有了不小的名氣，也掙了極為可觀的錢財。
衛少兒也不懼競爭，畢竟衛子夫那兒能唱的曲子并不止一首。
等到舊曲子少了收入，她再唱新曲就有大概率重復過往，甚至慕名而來的人有可能更多。
她能獲得高額收入離不開自己努力，也離不開衛子夫在曲子上的傾囊相授，又有衛子夫在獲利方面的建議，也有平陽侯府的照拂，但這一切同樣離不開張學舟穿針引線。
但凡缺少一環，衛少兒很難獲得當下的成功。
衛少兒客客氣氣感謝，甚至將今天所獲得的錢財齊齊取了出來當謝禮。
“你不必這么客氣！”
張學舟擺了擺手，他再缺錢也不至于來取衛少兒這種酬禮。
“我今天是前來告知你一個好消息”張學舟道。
“好消息？”衛少兒疑道。
“你身體的病癥不是孤例”張學舟道：“當下已經有名醫在進行鉆研了！”
“真的？”衛少兒驚喜過望道：“那我這病能治了嗎？”
“我當下沒法確定答案”張學舟擺手道：“但他們治不了就沒幾個人可以治了！”
張學舟這個消息讓衛少兒又驚又喜，只覺茫茫無路可行時終于多了一個方向。
相較于她自身的續命方式，醫生帶來的作用顯然會更大。
哪怕是能抑制趨緩病情，這對她而言也是大好事。
“娘，你們說的名醫是誰？”
“是一個很有本事的老醫師！”
“這個東方高今天還給我介紹了一個叫孔安國的人，他是專門介紹人的嗎？”
“他不叫東方高…”
張學舟探知了衛少兒的狀況心滿意足，衛少兒也極為高興，而霍去病則是極難得的在今天沒挨打，同樣滿臉都是高興。
“侯爺過來了，病兒趕緊去洗涮干凈，你干爹不喜歡臟小孩！”
張學舟來皇城區不算方便，他見到衛少兒的時間較晚，也打算在平陽侯府借宿一夜。
臨近巳時，一行人湊堆進食了晚餐，只見衛青匆忙進出，又提起了吃飯不老實的霍去病。
“舅舅，我這鼻涕就是洗冷水洗出來的毛病！”
霍去病掙扎了幾下，隨后就被衛青帶出去了。
“男子漢大丈夫洗點冷水可以強身健體！”
衛青叨叨了兩句，衛少兒則是臉顯尷尬。
暫居平陽侯府數年，這并非靠衛青，也并不是衛少兒的努力，眾人居住無憂更多靠的是霍去病。
只要平陽侯樂意見到霍去病，他們就能在平陽侯府安穩住下來，相應將霍去病洗涮干凈一些討好平陽侯也就成了正常事。
平常沒什么人也就罷了，眼下被張學舟看到，衛少兒只覺面皮有幾分擱不住。
“換我兒子被侯爺喜歡，我高興都還來不及！”
張學舟寬慰了一聲，這讓衛少兒臉色好了許多，沒了‘吃完陳掌吃霍去病’的尷尬。
“婚配后有小孩子才能名正言順，還不知東方大人什么時候婚配，又可有看上的女子？”衛少兒開口道。
“我以往也頭疼這些事”張學舟晃頭道。
“看來你當下不頭疼了？”衛少兒道。
“不頭疼”張學舟點頭道：“淮南王府給我治病時送了一個婆娘做搭配，還附帶送了一個孩子，再過十個月就能見面了！”
“治病還送人，連孩子都送？”
衛少兒一時大奇，只覺張學舟的經歷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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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欲再問兩句，只聽遠處有人呼‘侯爺到’，這讓她止住嘴巴迅速站起身來出門迎接。
“陛下這么晚都要出宮？”
張學舟也跟隨起身，同樣出了門。
他站在門口不過數秒，只見穿著一身錦繡服的新帝大步而來，李廣則是如老樣子跟隨在十步外。
相較于新帝過往少人的陪伴，新帝身邊這一次多了桑弘羊和韓焉。
“你也在？”
見到在門口老老實實恭候行禮的張學舟，新帝不免還掃視了一眼，又略有驚訝。
“我宅子那邊到皇宮的時間有些長，準備在這兒借宿一夜，明天早上入宮去求見陛下”張學舟躬身道。
“那你倒是選了個好住處！”
新帝點了點張學舟，又抓了抓頭。
他本欲看看霍去病這種乖巧聰明又可愛的小孩子，從而舒緩一下內心，沒想到撞見了張學舟，這讓他心中的情緒復雜難言。
草草點了點頭，他還是先踏進了廂房。
“病兒呢？”
新帝詢問衛少兒時，張學舟朝著桑弘羊眨眨眼打了打招呼，又朝著韓焉點了點頭。
三人各有對眼交流。
作為新帝身邊的近臣，眾人此時沒有身居高位，也不代表哪方勢力在朝堂站隊，相處得極為融洽。
而衛青、張學舟等人作為年輕一代率先被提拔的人，還被眾多年輕人所羨慕，又不乏拿來參考。
若要交流，眾人之間有許多話可以聊。
“東方兄，你在朝堂上真是干了一件大事”桑弘羊低聲道。
“膽子真大”韓焉點頭道。
見到衛青帶著霍去病匆匆而來，新帝見到霍去病后也是面色寬松，眾人交流不再是靠眼神和手勢，而是加入了言語。
“你們別嚇我”張學舟擺手道：“我一年難得去一次朝堂，都沒干過什么活！”
“你遣人送了數萬字諫言的竹簡，被那個送簡小吏按制度陳述了一遍，朝堂當時炸開了鍋”桑弘羊道：“你麾下的這個人辦事能力不錯，能代你誦讀完數萬字的諫言！”
“我麾下…”
張學舟剛剛想了想自己麾下那個沒啥印象的小吏，只聽韓焉伸手指了指堂內的新帝。
“后宮也因為此事炸鍋了，陛下這些天一直離宮避難，你注意一些一會兒別惹惱他了！”
韓焉瞅了瞅張學舟，只覺張學舟人沒在朝堂，但對方在朝堂上搞的事不少。
而張學舟這一次出格的言論不僅僅炸了朝堂，引得朝堂議論紛紛，新帝的后宮也因為這份諫言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