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爸爸——”
剔骨東舒服的瞇著眼,手里的糧倉變換著形狀,身體一點點繃緊。
忽然,鈴鈴——
正忍著,被這突然的鈴聲一嚇,瞬間蚌埠了,呃——
手上用力,狠狠打了幾個哆嗦,嘴里大口喘息著。
貿然打斷,沒有想象中舒爽,剔骨東睜開眼后臉色一點點難看下來。
小少婦咯咯咯笑著,緩緩起身后俯下身去。
剔骨東黑著臉抓起電話,“邊個!”
“我,王耀堂。”
“撲街,我他媽的50歲了,你不睡覺我不睡覺嗎,你要是沒有重要事情,我現在就讓人去斬死你!”剔骨東大聲吼道。
“2400萬港幣,沒了。”
剔骨東眨眨眼,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下沒了,“什么2400萬?”
“剛剛接到電話,法國馬賽警方通知,倉庫被盜,了我2400萬的酒丟了。”
“丟了!”剔骨東猛地坐直身體,“放屁,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阿耀,你相信我,我一分的中介費都沒拿。”
聽不到王耀堂回話,剔骨東心瞬間沉了下去。
首先,法國的關系是剔骨東幫忙介紹的,曾經與和勝義有過合作。
其次,2400萬港幣,什么情誼扛得住這種沖擊啊!
“呵呵,東叔,我信你,那邊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你在哪里,我現在過去。”
“那就麻煩東叔了,友聯大廈。”
“好。”剔骨東掛了電話,讓小少婦讓開,起身快速穿衣服。
語氣這么客氣,他心里沒底。
友聯大廈…
門口的安保推開門,畢斯娜邁步走了進去。
王耀堂抬頭看去,瞇著眼上下打量,“我怎么感覺你又壯了?”
“眼光不錯。”畢斯娜做了幾個健美的姿勢,“鏡頭前面胖三斤了,太健壯了與周圍人格格不入,我本來就高,男演員都沒辦法搭戲就刻意減了體重,現在跟你混,當然要把從前落下的撿回來啊。”
“你現在體重有多少?”
“93公斤。”
“我丟!”阿杰咧了咧嘴。
“你什么意思!你在嘲諷我!”畢斯娜冷著臉看過去。
“沒有,絕對沒有。”阿杰連忙舉手投降,“我是驚喜,對,敬佩。”
這兩個月,畢斯娜多數時間在拳館那邊健身,時不時會拉著阿杰、阿積打一場。
一開始阿杰還覺得跟一個女人打實在丟人,然后…
從勉強招架偶爾還擊到只能被動挨打。
現在阿杰已經不敢去拳館了。
“那你覺得我漂亮嗎?”畢斯娜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當然,非常漂亮。”
“那你做我男朋友怎么樣?”畢斯娜滿是肌肉的手臂環住阿杰的肩膀。
女人,身高187,體重186,高大魁梧。
男人,身高170,體重130,小鳥依人。
“我…”阿杰用力掙扎。
“怎么,你不愿意?”
“你不要太過分啊!”
“哈哈哈哈。”王耀堂終于忍不住爆笑起來。
看著兩人耍寶,王耀堂心情好多了。
“出什么事了?”畢斯娜拉過一把椅子倒著坐下。
王耀堂把事情簡單說了下,“具體情況我現在也不清楚,需要你過去調查一下。”
“好。”畢斯娜回答的很干脆。
“能搞到武器嗎?”
“當然能,我們有自己的渠道。”
王耀堂稍稍沉默,“最好不要用你原本熟悉的渠道,會很快暴露的。”
“哇哦,聽起來你要搞大動作。”畢斯娜一下有些興奮起來。
“我并不想這么做,但,理智告訴我,2400萬未必能拿得回來了,只是,我的錢不是那么好拿的。”說著,王耀堂忽然笑了起來,“呵呵,我現在忽然就理解鄭東翰當初的感覺了,地頭蛇,嘿,地頭蛇。”
“我也去。”阿杰跟著說道:“這種事怎么少的了我。”
“你去能干什么?”畢斯娜笑吟吟地看過去。
“喂,我…”阿杰有些張口結舌。
拳腳比不過,兵器比不過,槍法比不過,游泳、跑步、耐力等等都比不過,連他媽的在床上都被輕松碾壓…
一想到這些阿杰整個人就頹廢下來。
“阿杰,我要是你,我就勤學苦練,早晚有一天找回場子!”王耀堂調侃道。
“呃——還是算了吧。”阿杰搖搖頭,“現在就挺好,沒錢的時候折磨自己,有錢了還他媽的折磨自己,那我不白有錢了,對吧,現在就要享受生活!”
“不,你不想!”畢斯娜伸手撈了過去。
“我丟,你放手,放手啊。”
王耀堂有些好笑地搖搖頭,“好了,別鬧了,畢斯娜,原本想讓你帶人去船上跟著學習,但現在顯然不行了,你帶兩個幫手過去,給你三天時間準備,搞清楚情況,盡量不要暴露自己,根據情況,我可能也會過去。”
“對了,這是你的新護照。”王耀堂掏出兩個本子甩過去。
畢斯娜一把接住打開看了看,一本是香港護照,香港出生,西班牙混血,中文名畢斯娜。
一本是濠江護照,濠江出生,葡萄牙混血,中文名斯娜。
“都是真的?”畢斯娜有些驚喜地問道。
“真的。”
“好。”畢斯娜笑著點頭,“需要什么武器?”
“ak、fal、m4都可以,弄兩把格洛克,rpg、闊劍地雷…”
“我的天,你要發動一次戰爭嗎?”
“在香港,你們可以喊我社團分子,出了香港你們應該喊我恐怖分子,媽的,我這次就要讓這幫歐洲佬知道,不是誰的錢都他媽的能碰的!”
“喂,我也是歐洲人!”畢斯娜不滿道。
“不,你是香港人,華人!”
“呃,好吧,也不錯。”
“鬧這么大,以后生意就沒辦法做了。”阿積終于說話了。
“不做就不做,之前是我的決策出了問題。”王耀堂深吸一口氣,“剛剛回來的路上我反思了一下,瘋狂的擴張讓我覺得灰色生意很簡單,打開思路,沒什么是我做不到的,這是犯了‘左’傾冒險主義錯誤啊,主觀地夸了自己的力量,輕視敵人力量和客觀困難,在擴張和建設中采取盲目的冒險的行動…使我方遭遇了重大損失。”
“你這…”阿積、阿杰表情怪異,“咱們就是個社團而已,沒必要用這個武裝自己吧?”
“不,有必要,非常有必要!”王耀堂神色嚴肅,“武裝思想,時刻反省,為了實現…咳咳,反正書里其實寫的很清楚,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把朋友搞的多多,把敵人搞的少少的。”
“這次是一個經驗教訓,不過事已至此,就要盡量挽回損失,先把名聲打出去,讓人知道咱們不好惹,然后再談其他的。”
“小小挫折,不過是成功路上的些許風霜罷了。”王耀堂擺擺手。
“行吧,你心里有數就好。”倆人對視一眼,總感覺王耀堂今天怪怪的。
兩天后…一個國際長途打到友聯大廈。
“我在碼頭附近的酒吧釣了兩個家伙出去,狠狠揍了一頓問出了一些。”畢斯娜沉聲說道:“首先,這里有很多黑幫,黑人的、白人的、拉美的、東歐的、華人,數得上名號的就有十幾個。”
“其中呂克幫專門做紅酒生意。”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任何紅酒相關的生意都要經過這兩個幫派的手,舉個栗子,你訂購的紅酒,應該通過他們找貨運公司運輸到馬賽,儲存到他們的倉庫,由他們幫你處理出關的所有手續,包括尋找航運公司。”
“但很顯然,你通過華人幫派訂購的紅酒并未按照這個流程走,這是對呂克幫的嚴重挑釁,如果他們什么都不做,那么就不用混了,所以,按照他們的一貫作風,打開了倉庫,運走了你的酒,就這么簡單。”
“按照正常流程,你接到了法國警方通知,匆匆趕到馬賽,找律師求助,然后上下打點,最后會通過一些渠道知道是他們做的,然后拿出一筆錢祈求他們的原諒,至于能不能把酒拿回來,那就是另外的情況了。”
“不過起碼你知道了應該怎么做,就是這樣。”
王耀堂‘哈’了一聲,“很好,幫派無國界,大家的手段沒有什么區別。”
“打聽一下這個呂克幫的情況,老大是誰,主要駐地在什么地方,有多少成員,本地影響力如何,最好拿到他們的聯系方式,然后等我消息。”
“好的,這些消息都是半公開的,問題不大。”
“就這樣。”王耀堂掛斷電話,臉色陰沉。
“這種事情你一天之內就打聽清楚,但福安清卻他媽的不知道?”阿杰大聲說道。
“肯定知道。”阿威呵呵冷笑,“我他媽的現在很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按照我們的要求購買到那么多酒。”
四眼仔接過話頭,“要么是假酒,要么是只買了一點,反正東西肯定不對,然后故意不通過這個呂克幫,就等著他們把貨搶走,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那我們接觸到呂克幫,一切不就都清楚了,他們還怎么隱瞞?”阿杰皺眉問道。
“很簡單。”四眼仔攤攤手,學著對方的樣子質問道:“你相信一群鬼佬也不相信我?那你找我做乜嘢,自己搞了!”
“那是黑幫,不是法國官方,又沒什么公信力,反正我們拿不到任何證據,又能拿福安清的人有什么辦法。”
王耀堂‘嘿’了一聲,“老鄉見老鄉,背后給一槍,海外這些華人幫派怎么發展起來的?都是什么人組成的?”
“明清時期在東南沿海生活不下去人大批跑去東南亞,后以同鄉宗親為紐帶聯合,在東南亞各地形成的小團體,他們與本地人格格不入,又打不過歐洲人,唯一撈錢的路子就是從老鄉身上抽水,專門賺自己人錢的傳統是從幾百年前就形成的。”
“后來‘天地會’‘太平天國’‘義和團’之類的組織在失敗后分散海外,受到他們影響漸漸沆瀣一氣,他們從鬼佬身上搶食的膽子是沒有的,但販賣自己人的膽子卻有,而且很大!”
“賭場、鴉片、妓女…這么多年了,還他媽的是這一套,一點長進都沒有!”
“現在玩到老子頭上了!”
“嘿!”
“畢竟是剔骨東介紹的人,先禮后兵,也好給個交代。”阿積沉聲說道。
“交代個屁!”阿杰啐了一口。
“要交代,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要師出有名,要掌控大義!”王耀堂抬手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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