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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道館街,敗衣缽,清仇債,大家震怒,世女露面撐腰

  授箓主承載六十三道大家念頭,屏息凝神,觀想‘道篆’,如蝶破繭,打破桎梏,神魄催生‘念頭’!

  授箓主晉升道藝第三境‘神魄念頭’!

  授箓主可以念頭散發,施展道術!

  元始道箓波紋漣漪,將神魄修持晉升的反饋,浮于季修心頭。

  他背靠著一座懸掛著‘天刀道館’的金字牌匾,目視諸座大道館,方才那如淵似海的眼神、念頭,壓得他險些喘不開來氣。

  但隨著神魄衍生念頭后,便好似在湍急的滔滔河流之中,突然上了一艘堅固異常的軍艦,哪怕外圍狂風驟雨,我自巍然,八方不動。

  “肉身似皮筏,神魄如明燈。”

  “執燈渡筏,方至彼岸現在,我終于有些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若是二者今日前,他不能齊頭并進。

  光是這一條道館街,他就走不到盡頭,更遑論站在這座天刀道館的牌匾下?

  怕是第一關,就折了腰!

  隨著季修立足于此。

  六座高山,十數流派,于此設立的傳承道館,凡是曾被段沉舟二起二復,用掌中刀挑過門庭的,其中大家,幾乎無一例外,皆站起了身子。

  而承載這些道館的衣缽門面,成外罡的鼓足了氣,躋身巔峰者,更是披上了仙衣,目光如炬,虎視眈眈!

  其中。

  水火道館。

  道館主常磐石取下背后‘銅金地火錘’,看著身后失魂落魄,連直視那頭頂殘陽,雄姿英發的少年一眼都不敢的小徒弟黎景,一臉恨鐵不成鋼。

  隨即,將眸光‘唰’的一下,望向了身側的道館首席,一手栽培的棟梁杜閻,眼神森然:

  “閻兒,此錘乃是咱們道館背后,六座高山之一的‘水火寮’流派,老祖曾親自打造的氣道靈兵‘銅金地火錘’,位列六品!”

  “今日,為師將此錘傳你。”

  “你要施展咱們道館的鎮派秘武,為你師弟擊碎武道陰霾,為你師傅我.從段沉舟那已死匹夫手里,奪回一口氣!”

  從常磐石手中,將這口以靈道玄火淬煉,鍛了靈品寶材龍紋鐵的碩大鐵錘掄起。

  杜閻‘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步邁出,便踩出一道小坑,從門庭踏出。

  澎湃無匹的凝實外罡化作一張仙衣披上,將錘面砸于磚石,這青年一路拖曳。

  “水火道館,杜閻!”

  “先來奉拜帖,打頭陣!”

  聽到師傅的叮囑,看到了師弟的模樣。

  杜閻隨即望向那高階上,背弓背匾,腰佩刀鞘的少年,陡然間臟腑如擂鼓,喝聲若雷震!

  乍然看去,氣血如鉛汞,筋骨似大龍!

  竟也是摘得過金肌玉絡,汞血銀髓的斤兩!

  雖說未曾修成至純之罡,披上‘紫綬仙衣’,這輩子也就止步二煉了,但能將筋骨關修滿,再執此靈錘.

  一恍然間,也只給人一種‘四象不過’的威猛,直直撲面而來!

  這就是,府內真正上了臺面的道館苗子嗎!

  感受著肌膚毛孔,有絲絲縷縷的刺痛感,被這精悍的眸光灼灼盯著,季修眼神大亮:

  “這種材料.才是上好的磨刀石!”

  季修于高階上,一聲長笑,隨即雙眸一凝,璀璨精芒爆綻而出,整個人毫無瑕疵的一張玉皮.

  竟開始浮現一抹赤色,如同浸泡于滾燙沸水,渾身都在彈抖著,氣勁精血,當即凝作狼煙,直升三丈!

  身披外罡,好似披甲執械,便往倒拖重錘的杜閻,宛若戰艦開海般,猛沖撞來!

  以外罡,搏仙衣!

  遇敵好似火燒身!

  “精氣填血,血行筋骨,如同火燒”

  “此子,竟將外煉寶功修到了這種程度.”

  “不過好在,杜閻此子深得‘水火道館’大家級真傳,年已三十,臻至仙衣,論境界,論武學,都應勝過此子。”

  “就算他底蘊更高一籌,有靈兵‘銅金地火錘’,再加上水火寮的‘七路亂披風瘋魔錘’,將他打壓下去,應當不難!”

  諸多背后有流派,有高山坐鎮的道館大家,冷眼旁觀這一幕,心中暗忖。

  想要坐穩武行,本就是要將他們這些道館,都壓下一頭。

  成就了‘練氣大家’,向一個小輩出手,這種丟份壞規矩的事兒,沒人干得出來。

  這小子才練武幾年?

  怎敵得過他們打小培養,拉扯了十幾年的心血衣缽!

  就算比之流派真傳,比那些諸府府院,府生諸席,要有所差距,但稱量一個外縣小子,還不是手拿把掐!

  但季修猛得從高階躍下,一句‘磨刀石’.卻是叫這些暗自琢磨的大家宗師們,無不意外,無不怔然。

  其中水火道館的館主.更是氣得胸中起火!

  將他們道館悉心培育,未來有望大放異彩的坐館衣缽,當作磨刀石?

  小子,你好大的口氣!

  哧哧,嗤嗤嗤!

  拖錘而走的杜閻,更是眼中一沉: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這一刻,杜閻深吸一口氣,雙眸泛紅,整個人的身軀節節拔高,寬闊脊背宛若一道雄偉城墻。

  仙衣披在他身,宛若銅鐵澆筑,堅不可摧。

  手中大家級秘武‘七路亂披風瘋魔錘’,配合著靈兵‘銅金地火錘’,更是毫無保留的砸出!

  當空迎面,便是一道重錘砸落,足足數百斤重的巨錘,掄在他手,舉重若輕!

  季修一身黑衣袍承載著風浪刮扯,只半個彈指,撥開了刀鞘。

  看著這如炸雷驚起的重錘,好似瘋魔一樣,向他捶殺而來:

  “好渾厚的氣勁,若是一個月前,或許我真的沒有資格和你抗衡.”

  杜閻笑了:

  “那現在就有資格了?”

  一個月!

  什么天縱奇才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將絕對的實力差距,就此彌補!?

  季修嘴角輕勾:

  “不。”

  灼熱無匹的至純之罡,夾雜著‘劫火焚衣’的大五衰天刀,附于那柄曾經被王玄陽用過,名為‘長晝’的靈刀之上。

  隨即,如同江河傾泄般,季修一刀,劃出火燒云,如颶風掃落,陡然殺至杜閻身前!

  宛若洪鐘大呂,斗摧剛強的碰撞之聲響起。

  季修手中長刀卷席真罡,竟劈在了那口靈錘上!

  炸裂的音波滾滾震出,散發余威漣漪,叫灰塵漫天,排空氣浪,看得周遭所有矚目者.

  皆是一靜。

  這小子.用刀,和一柄靈道重錘,硬碰硬!?

  他以為他是誰,力能扛鼎的武道寶體!?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覺得,他將被一錘掄飛的時候。

  “嘶!”

杜閻虎口如龍大筋,突然有灼灼刺痛感襲來,叫他瞳孔震動,隨即頭腦暈眩,竟不可抑制的  連退七步!

就算是渾厚的真罡與如同滾滾狼煙般的氣血  也隨之倒涌,竄回了他的塊塊筋肉、脊骨之間,叫他忍不住喉嚨腥甜,一口噴出,拄錘搖搖欲墜!

  季修手中靈刀映照赤霞殘陽,散發湛湛微螢,被這蘊含澎湃氣力的一錘砸飛,腳下連退五步,掌心微麻。

  刀錘對拼,這小子.

  竟用氣力,和水火道館的杜閻拼了個旗鼓相當!?

  見到這一幕,不知多少人瞳孔微縮,瞠目結舌!

  腳下踩得磚石崩碎,緩和了一口氣血,季修強吐一口濁氣,不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之前是有資格。”

  “但現在,不是抗衡,而是碾壓了。”

  言語落下。

才在心中翻江倒海,不敢置信這小子怎會有如此剛猛霸道之力的杜閻  乍聽此言,不由怒極一笑,邊咳著血,邊反唇相譏:

  “碾壓!?”

  “我退了七步,臟腑受震,確實落了幾分下乘,但你就承了我亂劈風瘋魔七路大錘一擊,就能毫發無傷么!?”

  說完,青年便要拖起巨錘,就要再打第二個來回。

然而,就在他虎口發裂,才掄起巨錘柄端時  嗤嗤嗤!!

  他原本由罡氣織成的無漏仙衣.

  突然好似被什么沾惹了一樣,開始無風自燃,將每一寸真罡,全都灼燒了個殆盡,連帶著氣血,勁力.都好似被消弭了一樣!

  咔嚓咔嚓!

  杜閻眼眸猛得一突,脖子一梗,手中脫力,巨錘不由墜出一道深坑。

  而后渾身上下,竟無一寸不痛,無一處不麻,強行逼得他半跪下來,身子扭成了麻花狀!

  “這是什么招!?”

  他整個人原本宛若金剛體魄的軀殼,一刻崩塌,近乎癱倒在地。

  杜閻眼神不敢置信的看著季修,一動也不能動,渾身筋骨血髓,正在不停衍生真罡,消弭那種蠶食。

  好半晌后才勉強將其壓下,但整個人也已元氣大傷,再無一戰之力。

  “這就是這塊武行頭牌,‘天刀道館’的秘傳。”

  “你輸了。”

  季修提著刀,看著陷入緘默的諸位道館、大家們。

  “還有誰!?”

  授箓主以罡作刀,身燃劫火,一刀破敵,斗敗仙衣!大五衰天刀第一衰參習程度提升,預支進度97!

  授箓主借觀想‘劫火焚衣’之勢,遇敵好似火燒身,打磨外罡,織成云羅,預支進度88!

  杜閻。

  乃是六大道館,水火道館的坐館衣缽!

  雖然比起背后那‘六座高山’之一的水火寮流派真傳,或許差了些許。

  可在這條街青年一輩里,也是個中翹楚,足以排進前五的人物!

  一招,只是一招碰撞,還沒試出個深淺來,就退下去了,這要是想將此子斗倒.

  得有多少人輪番上陣?

  而且那神鬼莫測的刀訣,杜閻打破二煉,身披仙衣,筋骨皮膜捶打的極為厚實,才能扛得住。

  換做他們。

  真的也能擋得住么?

  不少衣缽門面心弦抖了下,不由緘默無言。

  但聽到季修語氣狂放,有些與段沉舟一脈結怨的道館衣缽不忿,咬牙就想要出頭。

  這時候,拳山道館的道館主,曾在天刀流派金鰲島,給季修拋過橄欖枝的周白馬,卻驟然出聲:

  “靈刀‘長晝’,位列五品。”

  “為王玄陽當年親佩。”

  “你方才所用之刀”

  “如若我沒看錯,應當是‘真宗級’秘武,大五衰天刀的第一式。”

  “據傳.對敵之時,如若火燒,可焚他人武道根基!”

  此言一出。

  原本還想與季修掰扯掰扯的道館衣缽們.

  頓時偃旗息鼓。

  王玄陽,大五衰天刀!

  想起他們各家各宗的記載,這些人望向季修,不由心肝顫顫!

  焚人武道根基?

  這么多年的辛苦修持,要是因為一句意氣之爭,便盡作付諸東流,豈不是虧大了!

  大五衰天刀第一衰——劫火焚衣:(309/1000)!

  羽化仙衣‘云羅卷’:(166/1000)!

  看著兩門‘齊頭并進’的法門,隨著一場旗鼓相當的博弈,進度大漲,感受著外罡與刀法又有了細微的精進.

  季修心中舒爽,只覺得這么久的郁氣掃落大半。

  隨即眸光掃落,眼看著無人上前,不由腳步一踏,眸光一厲:

  “諸位,不是說請教的么?”

  今日,他季修什么都不干,就想要叫這一條‘道館街’的門徒,一顆武道禪心,盡數蒙塵!

  叫他師傅也能好好瞑目!

  而想起天刀流派,那位大師伯陳鶴的徒弟,三衣缽俞齋師兄,聽聞也曾身披仙衣,有望大家。

卻在這一條道館街,想要重新懸起‘天刀道館’的牌匾,卻被紫霞道館的衣缽親傳摧斷雙腿  季修眼眸一掃,不由向那‘紫霞道館’的方向望去。

  這一眼,就好似閻王點卯般。

  叫那紫霞道館,之前有過照面的紫袍長者,眼皮子頓時一跳!

  如果說,其他道館與天刀流派,還只是有些間隙而已,那么他們這一脈,卻與段沉舟有著血海深仇!

  前后三代,坐館大家,除卻自己外,十幾年前的那位青年天驕,坐館真傳,被他打滅于東滄海。

  前不久,館內的流派駐守任滄海,也被他廢掉,不久之后,遭逢暗殺!

再加上打斷了那陳鶴的門徒一對腿  這些仇恨加在一起,是怎么都洗刷不清楚的。

  這一刻,那紫霞道館門庭外的衣缽,一身紫袍執刀的青年,已經緊抿唇角,流出了汗。

  就是他出手,打斷了俞齋的雙腿。

  但水火道館的杜閻,論武道造詣與他相差無幾,連杜閻都被一刀打垮了,除非流派修成三煉的真傳苗子出馬.

  若不然,這一條道館街,恐怕沒一個是此子對手的!

  看到季修向自己望來,青年叫苦不迭,連忙就想后退!

  但,季修比他更快!

  “天刀季修”

  “問刀紫霞道館!”

  “閣下退什么?方才不是請教的么,還不出手!?”

  天上赤霞已沒入云層,接近昏沉,但他手中拔出的長晝靈刀,依舊明亮。

  只一出,就叫這青年曉得.

  自己若一味退避,恐怕就要隕落!

  “欺人太甚!”

  他眼神一厲,眸子滾動紫氣,披上仙衣就欲與季修搏命!

  而道館內的紫霞道館主周長明,寬袍大袖里一對手掌緊緊捏死,表情也不再儒雅,轉而有些猙獰。

  他深吸一口氣,剛要罔顧‘道館街’的規矩,一步踏出,可就是這兩相猶豫的間隙.

  一聲慘叫,猛然乍響!

  “啊!”

  周長明面色驟變,不再掩飾,眼眸狠辣:

  “小子,收了你的刀!”

  “要不老夫要你的命!”

  他一躍而起,真氣澎湃席卷如同大江大河,叫季修一剎那只覺得自己筋骨都要被壓塌了。

  而就在他背后刀匾綻放微霞,腰間懸著的‘碧血龍芯佩’搖曳脆響之時.

  一陣輪椅滾動之聲,從黑磚長道,緩緩壓過。

  隨即,一口龍虎氣,威震道館街。

  只余一道清冷中夾雜著威嚴的年輕女子聲音,緩緩回蕩:

  “刀劍無眼,武行規矩。”

  “紫霞道館主,你的衣缽門徒,既奉拜帖,求請教,便是簽生死狀,生死無論。”

  “就算被廢,也是咎由自取。”

  “豈可以大欺小,施壓于人?”

  (本章完)

夢想島中文    預支未來,修出個人間武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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