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箓主:季修 當前修為:淬骨境(勁入骨髓)
武學、術道:馬術大成,天河刀法、龜蛇大磐樁、九品丹術、凡蛻躍龍門、刀山火海勢、箭術昏鴉盡 特性:腰馬合一、十步一殺、靜心凝神、玄血蛟筋、婆娑破獄!
當前預支:凡蛻躍龍門——真蛟變(2/24)
箭勢‘昏鴉盡’:(233/1000)
季修看著由顧百川手下的緹騎,以及縣尊府上,那位煉皮火候頗為精深的老仆梁伯送來的厚禮。
將來人笑臉迎接,客客氣氣的送走后。
望向這做工精美,沒有縫隙的一小樽靈酒‘龍肝鳳髓’。
還有那一份位列七品,卻是出自‘氣道丹師’之手,可以定向筑基,無論熬筋淬骨煉皮皆能著重淬煉的‘玉露藥散’.
只是單單嗅了嗅。
季修就感覺有絲絲藥力,順著淌入了自己的五臟六腑。
叫季修正向著‘真蛟金骨’蛻變的一副大好骨架,不可抑制的生出了絲絲渴望:
“六階靈酒,哪怕只是一小樽,還以一層薄且透明的封子糊住,但.”
“這可是府城的高官厚祿,那些個傳聞之中,位列練氣大家的高人開設宴席,推杯換盞,才會飲下的酒水!”
“光是嗅上一嗅,就能滋補氣血、潤及五臟六腑,這一小樽里摻雜的料子,若是鍛打我的蛟龍之骨.”
“想來,不下于我上山巡狩,獵得兩三枚妖丹!”
“這份藥散,就更不必說了,位列七品的筑基秘藥,比之普通的八品淬骨丹,好了不知多少。”
“更關鍵的是因為底子筑得高,普通的淬骨丹丸、藥浴,我在黃老頭那里已經試過了,對于我的精進,已是微乎其微。”
季修心知,自己修得淬骨法極為不凡。
普通的淬骨功,只是簡簡單單的淬煉骨血,按部就班,晉級煉皮,并不是真正的將‘外功練到骨子里’!
而他。
以真蛟變二次捶打脊柱大龍,每每鍛打出一條‘骨節’,便會延伸至四肢百骸、五臟六腑。
在涉及‘煉皮’之前.是真真正正的,將那皮膜底下的一切,都給涉足了!
筋、血、骨、臟、肉!
一張皮膜下,肉身的寶藏何止筋骨。
但人力有窮盡。
尋常武夫,不過著重筋骨,血肉為輔,就算這樣,都需要打熬、花費不知多少時間。
待到筋骨修成,淬打了一張玉皮,便自詡‘筋骨皮膜’圓滿,以為力關這便入了門道。
可實則.只是這般斤兩,卻差得遠,這輩子都無望打破第二道肉身大限,洞開‘汞血銀髓’,叫肉身如龍象,滴血可溶金。
只有像是季修這樣,以筋骨為基,鍛打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才能有望打破三大限,在躋身‘練氣大家’之時.
修出獨屬于自己的‘寶體’,橫壓同代人!
將那一尊靈酒揭開,看著里澄澄澈澈,蕩漾著細碎的酒花。
季修眼熱之下,毫不猶豫,一飲而盡!
霎時間,酒杯‘啪嗒’一下跌落,眼前已是天旋地轉,晃晃悠悠。
這一刻,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好烈的酒!”
季修眼神模糊,只覺得四面八方,有若隱若現的‘氣’,正在向他的渾身毛孔匯聚。
下一刻,‘隆隆’之聲當即自他的臟腑,咚咚直響。
那順著腸胃灌入的所謂‘龍肝鳳髓’靈酒。
開始隨著自身本能運轉‘真蛟變’,不斷將靈性灌入他的筋骨皮膜之內,吸收、散發!
龍肝鳳髓酒,自然不可能真取來龍肝、鳳髓炮制。
不然的話,就不是區區六品靈酒,給氣道大家喝的了。
凡事都有營銷一說,這酒也是如此,叫得好聽,便天然能多賣個三成價錢。
不過拋開這一小樽‘六品靈酒’,價值十兩赤金不談。
只說其中藥效,便對得上這幾分價錢,取得乃是三百年的黑虎大蟒心肝血,三百年的羽鶴骨髓熬制,極盡奢靡。
江陰府三十六行的‘酒行’,更是將其評定為自家十種供酒之一,每年產出都極為稀少,是用來籠絡府官,售賣流派真宗,討好貴胄大族的好玩意。
小小淬骨武夫,哪里有那運道,能以此作‘淬骨’?這本來就不是給淬骨武夫喝的,自然夠勁。
但夠勁的同時 也代表,效果好。
只見到季修一大清早,便露天盤膝,脊背隆起,胸腔如擂鼓聲震。
隨著微微細汗浮現,一層白茫茫的云霧,開始從他一張皮下,筋骨相連的血肉臟腑間,由內向外,緩緩蒸騰,如若狼煙。
除卻延伸臂膀的‘兩根蛟龍骨’,使得他一對蛟龍臂氣力大增,如今能開多少石的勁弓,季修已連自己都不曉得。
而現在.
不過區區一日!
脊柱二十四節銀髓大骨,又有好些根泛出金芒,帶動他‘五臟六腑’,儼然蛻變!
一時間,只覺呼吸綿長,似乎血髓、耐力等等可以壓榨身軀潛能的氣力,開始猛漲!
季修心臟‘咚咚’直跳。
這一刻,他有種錯覺,哪怕是有勁弩穿透他胸,一時半會.也無法影響他搏殺奔走!
只是又淬了幾根金骨,距離二十四節連通一氣,撐起整個軀殼,還差了一大截,就已這般強橫。
若是圓滿完成,豈不會真如書籍所寫,擁有所謂‘肉身龍象之能’!?
希望前人誠不欺我!
授箓主服用‘六品靈酒’龍肝鳳髓,藥性入脊柱,連通五臟六腑,氣力大增,預支進度2!
授箓主服用‘六品靈酒’龍肝鳳髓,陷入‘頓悟’參透之狀,事半功倍,預支進度2!
當前:(6/24)
一時間,季修心中的干勁,簡直無與倫比,恨不得敷上藥散,趁熱打鐵,再進一步!
六階靈酒,說是給練氣大家喝的,但相比于正兒八經,專門用來淬煉筋骨皮膜的筑基秘藥,還是差了些許斤兩。
若是用了這凡丹極致,位列七品秘藥的‘玉露藥散’,再甫以頓悟狀態,事半功倍.
季修有把握,直接煉成一副‘蛟龍臟腑’!
到時候,內有氣力綿綿,血髓無限,外有一對蛟臂,可生撕虎豹,挽弓百石,射穿山林。
茫茫五百里山道.
我,可否單人匹鹿,獵殺‘百年妖物’,仰仗自身,獵得妖丹,再從黃老頭處習得八品丹術,煉制熬成,筑我淬骨圓滿!?
季修正自心潮澎湃。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踉踉蹌蹌的登門而來。
“季爺.”
姚老頭凍得哆嗦,跑到了火窯里的季家院子。
也叫練了一趟真蛟變的季修席地而起,只以為是林宅那邊,前來找他尋昏迷不醒的林如雪的。
還未開口。
便看著眼前曾經同在一張馬廄做馬夫的姚老頭,突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捧著類似‘地契’一類的事物,聲音嘶啞:
“季爺,這是東家在整個安寧縣,所有的地契、賬本、鋪子,一共林林總總,大大小小有二十來間,我奉他的命.今天全獻給你了!”
季修的眸子,微微一凝,本來要扶住姚老頭的手,突然頓住。
林鎮海?
他乃是淬骨大成的斤兩,在這縣中沉沉浮浮,打拼了二三十年。
雖不如三大營生,但自己也開了好些鋪子,涉及多個產業,按照這縣城規矩,能養活百來號人,就已經能博得體面,被稱作一聲‘東家’了。
而似林鎮海這樣的,一年林林總總,怎么不得撈個兩三千兩銀子。
雖然算不上安寧縣一流的大買賣。
但火窯、柴市、牛羊市場做得都是窮苦人生意,抽成也就那樣,又養活一大幫人,一合并成了‘風云會’.也未必能多掙幾個子。
怎么平白無故,腦子抽了,就要將家當給他?他們之間可非親非故。
“難不成看我救了林如雪,又想將我收作女婿,不過這一次下得本錢更大?”
季修腦海里面,才剛冒出了奇怪的念頭,緊隨其后,姚老頭便語氣顫顫巍巍的:
“就在昨日里,之前老爺逐出家門的三少爺‘林渡’,不知從哪里得了門道,不僅成了淬骨,還帶了兩位煉皮好手,踏破了宅子大門。”
“一入內,就直接制住了老爺,就要逼他將半生積蓄家底,全數轉讓,還廢了他的雙腿!”
“老爺氣急之下,趁著間隙,便叫我將這些鋪子契子,全都轉贈于你。”
“你變賣也好,送人也罷,只求你未來若能站穩腳跟,仍有余力,能替他照拂一下二小姐。”
“畢竟大小姐聽說已經被人害了。”
想起今日林宅大換血,才做了沒幾天的外宅管事,便沒了職位的姚老頭心中苦澀。
他為人圓滑,但林鎮海給了他一口飯吃,做人起碼得知恩。
所以在被踢出林宅時,他便遵循囑咐,沒有背叛,而是將藏好的這些契物,全都一股腦的,給季修送了過來。
叫季修聽后,若有所思。
林渡。
這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的?
林家的鋪子、家產,想起昏迷不醒的林如雪,困于宅中的林如月,還有上門倒反天罡的林渡.
季修思緒飛轉,一下子就將中黃教、王鴻祖等事,聯系到了一起。
“能莫名其妙的成就淬骨,還籠絡來了兩個煉皮好手,嘖.”
“在這五百里安寧縣,煉皮的武夫,可不是大白菜。”
“似火窯這樣的營生,陸莊主下面,也就只有兩位大供奉,如今做了風云會外派長老的人物,才有這種火候。”
“似其他的小門小戶,哪里能和這樣的武夫搭上關系?”
“再加上王鴻祖一事,以及林如雪昏迷,多半是和中黃教有勾結了,不然哪能這么巧。”
季修本就有意去往縣衙一趟,琢磨清楚為何無緣無故,顧百川、趙久要對他送來如此厚禮。
在得知了此事后,當下便準備順手,給這八九不離十的林渡,上上眼藥,也給他玩一手‘官府抄家’的好戲。
畢竟,當時那晚上在飛燕樓中,就已經給得罪過了。
此前既已有了間隙,當然還是‘斬草除根’為好。
絕對不是因為見了這些林宅鋪子、產業的緣故。
況且退一萬步來講。
林如雪重傷昏迷,是自己大義凜然,救回來的,林如月更是與他有著知遇之恩,在這份交情面前,財帛當然只是添頭了!
“就是不知.若是真能吃得下來,能換取多少秘藥,助我沖開真蛟骨?”
在啟程前,季修腦子里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林宅。
只見烏泱泱一大片的人影,護院、雜役、佃戶、傭人、伙夫.一個個站得整整齊齊,眼神忐忑。
而在上首,一身錦衣貂裘的林渡,閑庭若步的俯視這一切,禁不住心潮澎湃,于衣袖底下暗暗握拳:
“這一天.我想的太久了。”
老頭子不想將基業傳給他,又因害怕那大女兒來自江陰府小五衰劍派,遂將他逐出家門,自生自滅。
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沒想到,他會拜神龕,得神眷,入了‘中黃教’麾下吧?
那位安寧縣大將壇的魏長蛟壇主,還曾說他修行中黃萬靈經的天賦非常不錯,假以時日,定是教中翹楚。
因此遣了兩位煉皮武夫,一左一右,為他護法,叫他昨夜前來城中,將林宅的權柄奪來,從而暗地里于縣中傳播‘中黃教義’,吸納信眾。
起初,他還擔憂林如雪這一茬的隱患。
但當他聽說林如雪昨夜離去,便會被練氣大家伏殺,一時間徹底放下了心來。
雖說,被他打斷雙腿,囚禁在后院的老爹林鎮海,就是不松口將家中契子給他,還一口一個他‘瘋了瘋了’。
但念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林渡還是決定,給他老爹一份‘父慈子孝’的體面。
就算沒有地契,鋪子的權柄又如何?
名義上是林宅的,只要他出面,誰還能和他搶不成!早晚都是他的。
再過幾日,就隨便尋個人家,將深閨里的二姐嫁過去,到時候隨意找個‘偶感風寒’的借口,一并送下去和大姐團聚 這,不就齊活了嗎?誰也不能和他爭了。
這都是為了宣揚我中黃教義,普渡蒼生所必須要做的犧牲啊,絕不是我林渡想要公報私仇,找回曾經的榮華富貴!
他的臉上露出微笑,背著手:
“從今往后,我就是你們的‘東家’。”
“林宅下面的營生、鋪子,以前是什么規矩,我不曉得。”
“但從現在開始,所有的賬本、銀錢,都要送予我這,誰要是貪墨”
林渡很享受這種教育底下人手的感覺,讓他有一種上位者的支配感,終于能夠一泄這么些年,被兩位姐姐壓在頭頂的陰影。
可話都未講完。
“沒有契子,沒有林東家的親口囑咐、衙門畫押,安寧縣的林家產業,怎么能算是你手里的?”
這是誰!?
一陣不合時宜的淡笑聲一出,叫林渡頓時面色慍怒:
“我人就站在這,我就是規矩!”
“家父身體病了,需要靜養,長姐離去,二姐身體不適,林宅除了我,誰還能頂替我?誰的名頭還能比我更正!?”
“我!”
“你又是誰?”
眾人齊齊回頭。
林宅正門口。
有一勁裝少年,騎乘玉鹿,背著一口玄鐵大弓,于正午大日灑下的余暉中,湛湛發亮。
他一手搭刀,一邊朗聲一笑:
“林老爺在‘身體不適’前,已經將家業交予我手。”
“鋪子,契子都在我這,還經過衙門簽字畫押,論及正統.”
“林三郎。”
“你應該叫我一聲‘季東家’。”
季修忽然正色認真。
叫林渡一愣,緊接著便氣笑了:
“季修,你.”
呼啦啦!
然而,他話語才稍落。
嗖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倏’得一下,從林宅四面八方的墻壁上,顯了出來,林林總總足有好幾十個,而且各個身披甲胄、佩有勁弩。
叫林渡言語當即噎住,還有他身側那兩尊氣定神閑的煉皮武夫.
一時間,亦是勃然色變:
“安寧縣兵,強甲勁弩!?”
兩人霎時間脊背一挺,玉皮繃起,氣血沸騰就要拔出兵器 下一刻。
少年取下背后大弓,兩只蛟臂猛得盤虬而起,爆發的勁力源源不斷,上涌入了五指之間,只聽‘崩’的一聲!
季修用力一扯,弓弦如月,霎那霹靂弦驚,兩支箭矢攜帶昏鴉盡箭勢,如同打破了某種信號,瞬間向那兩尊煉皮射去!
一時間,院子內的宅子下人一哄而散,緊接著一道道縣兵勁弩,共同鎖定了三人。
“奉趙縣尊令。”
“剿滅.中黃余孽!”
季修嘴角輕勾,看著箭矢破空,游刃有余。
但,站在他身后,單薄的如同薄紙,頂著一對黑眼圈,有氣無力,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的蔡靈兒 卻是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不”
“不可能!”
“我鍛的這一口弓,足有百石,你不過淬骨,哪里能有‘一萬兩千斤’的臂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