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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香玉脂

  張老押是鼻青臉腫的回來的。

  走進南城巡值房的時候,他低著頭,用衣袖遮著臉。

  巧了,還是秦澤在門口值守。

  武修的眼神還極好,一眼便看見張老押狼狽的樣子。

  “嘿——”老秦剛笑了一聲,準備開口嘲諷,就被張老押一個兇狠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老秦立刻一扭頭,裝作沒看見張老押。

  老秦雖然是大嘴巴,心里還是有點數的,有的人可以隨便日弄,有的人不能開玩笑。

  這不,張老押剛進去沒一會兒,周雷子回來了。

  老秦裂開大嘴便道:“喲呵,屎里刨食的周校尉回來了?”

  周雷子跟他互罵幾個回合,最終敗下陣來。

  不是周雷子口舌不行,而是這次請假出去干的事兒,的確讓他沒法占上風啊。

  張老押回來就去見許源,啥也不說,先一伸手:“快,藥丹借我一用。”

  丹修一般都有一枚特殊的藥丹。

  里面凝練了各種靈藥,效用也十分廣泛:療傷、解毒、斷續、壯“不陰”等等。

  一般拿出來賣給被人的藥丹,就只有單一的效果。

  許源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慢吞吞的。

  張老押催促:“快點——疼!”

  一說話,扯到了臉上的傷處,眼角直抽抽。

  “哈!”許源終于沒憋住笑出了聲。

  但還是將自己的藥丹借給了他。

  藥丹的效果極佳,張老押在臉上滾了幾圈后,鼻血止住了,腫也消了。

  “唉…”張老押一聲長嘆:“你可是坑苦我了,還讓我再去找她們…”

  “這還怪我?”許源:“行了,快說說,她們有線索嗎?”

  “那夜她們到了運河衙門的倉庫的時候,沒發現別的什么痕跡,但是倉庫里有女人的香味。”

  許源皺眉,這線索可太寬泛了。

  好在張老押接著說道:“她們很肯定,這香味是正州那邊,最有名的‘春枝記’的一種妝粉,名叫‘香玉脂’,一盒要十兩銀子…”

  張老押拿出一盒來,給許源聞了聞,才又道:“城里只有一家鋪子賣春枝記的東西,城北的‘榮漣號’。”

  “你已經告訴她們了?”

  “當然,她們會暗中去調查。以她們的手段來查這事,比咱們便利。”

  許源點了點頭,又看了張老押一眼,忍不住問道:“這次去怎么挨打了?”

  上次沒挨打。

  張老押哼了一聲,懶得回答轉身就走了。

  上次跑得快,這次因為要說的事情復雜,沒跑掉。

  要不是因為三只夢貘也知道這次事情麻煩,還需要張老押居中傳遞消息,一定把他打的下不了床,直接丟上馬車拉回去。

  許源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三只夢貘身上,正在思索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辦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吵鬧聲。

  老秦嗓門極大:“你來干什么?真當我們祛穢司好欺負啊…”

  緊跟著苗禹的聲音比他還要洪亮:“許源在嗎?”

  苗大人這一生到現在,各種“比試”就沒輸過,包括嗓門。

  許源趕緊出來,老秦橫著胳膊攔在門口,就是不讓苗禹進去。

  許源對他一擺手:“苗大人是掌律,退下!”

  苗禹只帶了兩個隨從,快步進來,雷厲風行的拉住許源:“進去說話。”

  他的兩個隨從便在門外一站,嚴密把守著。

  苗禹等許源關上門,神色凝重道:“吳青昭死了!他上午帶著一個檢校出去,據說是發現了一些詭盜案的線索,卻不知為何忽然回了家。

  兩個人都死在了家里!”

  吳青昭莫名其妙的忽然在上值的時間回來,家里誰跟他說話都不搭理,上床就睡——家里人覺得不對勁。

  過了一會進去查看,人已經沒氣了。

  許源皺眉:“發現了什么線索,被滅口了?”

  苗禹搖頭:“那個檢校發現的線索,只是南城一家賭坊里,忽然有個賭客出手闊綽起來。

  檢校懷疑他參與盜竊了那些富商的銀子。

  但我把人抓了,審問后才知道,那家伙前幾天跟幾個人,一起挖了城外不知哪個年代的交趾王朝某個妃子的墓,跟詭盜案毫無關系。”

  山河司還以為富商竊案和運河衙門倉庫案是同一個人做的。

  許源又問:“吳青昭是怎么死的?驗尸了嗎?”

  山河司也有修“安息法”的仵作。

  “驗了。”苗禹的神色越發凝重起來:“他們的死法,整個占城內,除了本官之外,恐怕沒有人能看出來。”

  許源急了,你倒是直說啊,這個時候你還要吹個牛?

  “頭皮劃開、頭蓋骨被打開,腦子里的東西被人看了個遍!這是留頭法!”

  許源皺眉,下意識的想起了鬼巫山里的“雕頭嶺”。

  其實關于七大門的源起,一直有個說法,絕大部分修煉的法門,最早都是…師承于詭異!

  苗禹繼續說道:“這一門的法修手段邪詭,讓人防不勝防,但也有許多不便。

  比如看人腦子的時候,不能分心,一旦被打擾了,便會將手里腦子的記憶,和自身的記憶混淆在一起,然后就再也分不清了,最后直接發瘋。

  所以他們經常會帶個幫手在身邊。”

  許源點頭:“敢對山河司的巡檢下手,來頭不小啊。”

  苗禹咬了咬牙,終于還是說道:“這案子越來越不對勁了!我方才又去了一趟運河衙門,想要查一查卷宗,看倉庫里丟的究竟是什么,卻找不到任何記載!”

  許源暗道苗禹果然還是反應過來了。

  但許源暫時不打算全都告訴苗禹。

  “為何沒有記載?”

  “有人在用山河司的倉庫和船販私貨!”苗禹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簡直膽大包天!”

  許源不動聲色:“大人問過運河衙門了嗎?”

  “問了,他們只推說卷宗丟失了,不肯跟本官說實話!只怕他們也從這見不得光的買賣里,分了好處!”

  苗禹從運河衙門出來,便覺得在這占城中,自己好像被縛住了手腳一樣不得施展。

  手下有沒有得力的干將,因而半路上一咬牙,干脆直接來找許源商議。

  許源卻不敢真的把繭食的事情都告訴他——怎么解釋自己會知道這些?

  許源敷衍的商量了兩句,把滿腹疑問的苗大人送走。

  回來的時候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暗中偷走繭食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聞彬是為了揭蓋子,搞個大案打響名聲。

  但是暗中那人,會不會就是為了繭食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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