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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道體法用

  “壇子肉,干燒魚。”許源笑著點了兩個菜。

  都是葷的。

  林晚墨去洗手做飯。

  張老押也走出來,盯著許源瞅了一會兒,哼哼道:“退步了啊,抓緊修煉!”

  商法的道行退步,主要是最后用自己的炮藥內丹,交易龍珠那一筆。

  許源笑嘻嘻的答應:“好。”

  我不用修煉,田靖和蛟會幫我修煉。

  張老押將一張賬單丟給許源:“這幾天在五味樓掛的賬,你記得結一下。”

  張老押住在這里,一日三餐都讓五味樓送來。

  許源看了一眼賬單,眼角抽搐了一下。

  “您老的對頭還沒來?”

  張老押哼一聲,背著手回去了。

  他本來想拉著許源陪自己喝兩杯。

  但他后娘要給許源做飯,張老押看不上,覺得自己還要吃五味樓。

  心里又盤算著,想個法子讓傅景瑜陪自己喝酒。

  五味樓菜色不錯,酒也不錯。

  但都不到頂級。

  若是能勾搭到傅景瑜,便可以想法子,讓他花大價錢買來真正的好酒。

  張老押背著手在南城巡值房的院子里走著,想要偶遇傅景瑜。

  許源則喊來郎小八,將大家的銀子還回去:“每個人是多少,別弄錯了。”

  這事情交給傅景瑜或是郎小八才放心。

  要是讓周雷子去做,他不會貪污,但一定會敲幾個銀子多的一頓酒飯。

  但傅景瑜不知去哪兒了,就只能是郎小八了。

  張老押在院子里轉了三圈,也沒找到傅景瑜。

  他被宋蘆拽到屋里:“景瑜哥,我給家里寫封信,你幫我潤色一下。”

  一封家書,潤個什么色啊。

  宋蘆這封信是寄給兩家的,故意讓傅景瑜看看,想說什么,宋蘆添上去。

  寫完信宋蘆就拉著傅景瑜一起去五味樓了。

  樓上小雅間,二人臨窗而坐——不管是巡檢大人,還是老師的舊友,你們都別來打擾。

  張老押叫的飯菜送到了,隔壁林晚墨的飯也做好了。

  一陣陣香氣好像有靈性一般,就挑著張老押的鼻孔鉆進來。

  五味樓的飯菜水準不錯,但吃多了外面的酒菜,人大都會真的饞一口家常的好味道。

  而林晚墨恰恰是“家常好味道”中的翹楚。

  張老押坐在飯桌前,屁股就開始長刺,寧來扭去,挨了半刻鐘的時間,還是受不住猛地站起來,拎著酒壇往許源屋里去了。

  如果只有許源一個人,張老押連這壇酒都不會出。

  就是一個硬蹭。

  但是林晚墨也在,他不敢。

  林晚墨正吃著呢,瞧見張老押笑嘻嘻的從門外伸進來一個頭。

  這人傳了阿源商法,給他幾分面子吧。

  林晚墨就放下筷子擦擦嘴:“我再去添兩個菜。”

  張老押自己取了一雙筷子,坐下來給自己和許源倒了酒,先動筷子把最大的一塊壇子肉夾了。

  “香!”張老押連連稱贊。

  許源敲著桌子:“吃白食啊?”

  “我帶酒來了。”

  許源冷哼一聲:“我不好酒。”

  張老押撇嘴:“看來我把你小子教的很好,這就開始跟師父討價還價了。”

  許源:“你可不是我老師,咱們早就說清楚了。”

  張老押有點后悔,剛才實在嘴饞了,已經吃了一塊壇子肉。

  否則現在可以直接走了。

  給銀子?

  不是不行,但張老押想了想,還是道:“這段時間我想吃啥,就給我做啥。”

  “你想的還挺美!”許源瞪眼:“我都不敢這么妄想…”

  林晚墨卻忽然也從門口伸進來一個頭,笑吟吟道:“那前輩你用什么來交換?”

  張老押哼哼唧唧的:“這還是你來了之后,第一回沖我老頭子露笑臉呢。

  你們娘倆啊,真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啊。”

  張老押又吃了一筷子,然后道:“商法六流的各種法門,再高…就別想了——那得用真金白銀來換。”

  林晚墨立刻道:“好,我答應了。”

  張老押便作色道:“快去炒菜!就這倆菜,夠誰吃呢?”

  “好咧!”林晚墨脾氣忽然變得極好。

  張老押一邊吃一邊喝,林晚墨麻利的又炒了兩個菜。

  張老押還是不大滿意。

  林晚墨便道:“你先喝著,今天給你湊八個菜,吉利。”

  許源敲著桌子,對張老押瞪眼:“誒,你差不多得了!八個菜,你吃的完嗎?”

  林晚墨拍了他一巴掌:“沒事沒事,很快就弄好。”

  八個菜上齊,張老押吃的滿面紅光,打了個飽嗝,林晚墨立刻將青竹修成的牙簽送上。

  張老押滿意點頭,拈了一根剔著牙,說道:“法修——說是法修,講究的卻是一個‘道體法用’。

  甭管那些法多么的稀奇古怪、甚至是歪門邪道,它終究都有自己的‘道’。

  對于‘道’的理解不夠、只沉迷于法的威力之中,永遠也不可能掙脫末三流,晉升六流以上。

  再說回咱們修的商法,道是什么?

  士農工商——商一直被排在最末一位,便是到了現在這年月,朝廷對咱們也是各種壓制。

  但是‘商’真的如世人成見所認為的那么無用、甚至有害嗎?”

  許源跟著張老押的思路,認真的思考著。

  “商法最基本的道,便是‘交換’。

  比如東海產鹽,而草原缺鹽。

  東海的鹽戶需要把鹽賣出去換糧食,草原人沒有鹽吃,身上沒力氣,還要生各種疾病。

  咱們把鹽從東海運到草原上,換了牛羊、皮毛,在中原出售了,換成糧食,再運到東海,賣給那些鹽戶。

  大家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咱們也可以從中獲利,皆大歡喜,為什么朝廷就是要壓制咱們呢?”

  許源道:“這中間,商人可以多次獲利,有可能會導致這幾種貨品的價格上漲,大家買不起。”

  “是有這個風險——這就引出來商法的一種‘道’:平衡。

  不可過貪,每一次買賣,都只賺取適當的利潤。”張老押進一步說道:“這里面很復雜,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在旁人看來,商人獲利容易,會引人爭相效仿,經商的人多了,沒人種田、沒人從軍、沒人讀書…就會影響這天下的安定。

  這就引出了商法的另外一種‘道’:大局為重。

  作為商人卻又不能只想著經營,不能真的鉆到錢眼里,也要心懷天下。

  這天下沒了,大廈崩塌,一場浩劫,誰也逃不過。”

  張老押剔好了牙,換了個姿勢總結道:“所以每一種法,其中所蘊含的道不止一種,你需要做出選擇,確定自己的道,然后才能在此根基上,凝聚自己‘法物’。

  法物乃是道的根基,有了這個根基,法才能一步步壘的更高。”

  許源點了點頭,在心思考著自己的“道”。

  張老押又說道:“雖然七流便可以凝聚法物,但很多法修都沒有法物,便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辨清自己要踐行的‘道’。

  就沒辦法晉升六流。

  這不只是道行的問題。”

  許源點頭,又問道:“那么如果辯清了自己要踐行的道,又該如何凝聚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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