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回蕩在大海上空,祁無崖等人看著那若無其事般將一面幡旗收入手中的年輕男子,個個臉色發白,目中忍不住流露出一抹驚懼恐慌還有說不出懊悔之色。
就這么幾個呼吸之間,來人已經連殺兩位元嬰修士。
甚至連他們都不知道躲在哪里的祁樂幽也被識破行蹤,被一刀斬殺。
這是何等恐怖實力!
什么時候青元門出了一位這般恐怖的煞星!
若早知道青元門有這么一位煞星,他們又豈敢打青元門的主意?
當然現在害怕懊悔已經無用,當務之急是怎么逃過此一劫!
不過心中雖然驚慌,但沒人轉身逃跑。
他們很清楚,七人聯手,凝聚成一股還有保命的希望。
一旦轉身各自跑路,以他們師徒二人這般恐怖的戰力和速度,分而擊殺,七人中至少有三人要殞落。
誰也不敢保證,他們師徒二人會先追殺誰!
“哈哈!道明來得正好,來得正好啊!”左東閣飛身落在夏道明身邊,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淚花在眼眸里閃動。
這段時間來,他心里一直有股火在熊熊燃燒,恨不得殺上祁元山,將祁家太上長老個個屠殺殆盡,甚至都想沖上玄天閣!
但實力不允許,只能在外圍小打小鬧,最終還中了計,成了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跑。
原以為今日要命喪于此,卻沒想到自己得意弟子橫空殺出,接連斬殺兩位元嬰修士,并且讓其余七人匯聚一起,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刻,左東閣心里既有說不出的辛酸,又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痛快!
“弟子不孝,來遲了!還請師尊責罰!”
夏道明看著左東閣遍體觸目驚心的傷勢,氣息紊亂,甚至剛才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很有可能就此殞落此地,心里不由得一陣悲痛和自責,眼眶發紅,單膝凌空而跪。
看著這么恐怖的一位煞星單膝跪在左東閣面前請罪,鐵扇島主夫婦小心肝都抖個不停。
他們得有多想不開,竟然會參與追殺左東閣啊!
慕辰等玄天閣的元嬰長老,則個個臉色陰沉難看,心里早已經把祁家給罵得狗血淋頭。
祁無崖和祁無塵臉色發白。
祁家要有滅族大禍啊!
“你何來不孝!若沒有你,今日青元門都已經不復存在,為師謝你都不來及。”左東閣將夏道明扶起,然后緩緩轉身,目光一一掃過祁無崖等人,一頭披散的頭發隨風飛舞。
“道明,看到那兩人了嗎?”左東閣目光落在祁無崖和祁無塵身上,目露刻骨仇恨。
“弟子看到了。”夏道明回道。
“那個侏儒是祁家太上大長老祁無崖,另外一個是祁家太上二長老祁無塵。兩百多年前,他們祁家不僅害死了你的師祖和多位同門,而且一年多前,他們又帶著黑煞殿和七殺門的人,圍攻青元山。
刑戰,申伯還有諸多金丹長老,護法和內外門弟子被殺。你岳師伯身受重傷,又被逼得以秘法激發潛力,操縱大陣,所剩壽元只有數年。你蕭師叔金丹破裂,斷了元嬰大道。
還有姬文月等人盡數都受重傷,好在柳巧蓮最后時刻,修復古傳送陣,方才免了青元門被屠戮滅門的大災難。
為師只恨實力不濟,不能親上祁元山屠盡祁家這些老賊,報我青元門血海深仇,現在好了,你回來了,今日別的人都可以放過,唯有這祁家兩位老賊決不能放走,一定要擊殺。”
說到后面,左東閣遙指祁無崖和祁無塵,目光冷厲如劍,殺氣騰騰。
“慕長老,諸位道友,你們千萬別被左小兒給蠱惑。他這是挑撥離間,故意要分散我們的力量。
此人雖然厲害,但煉氣一道實際只有金丹后期境界,厲害的是罕見的煉體武道,莫北不知底細輕敵,又太靠近他,方才被他一擊滅殺。
祁樂幽是不知何故被他窺破行蹤,只能發揮金丹后期戰力,這才會被他一擊滅殺!
實際上,此人再厲害,只要不讓他靠近,應該只有相當于元嬰中期的戰力。而我們這邊有七人,我和慕長老還是元嬰中期。
只要我們凝聚一心,不要分散開來,此人還奈何不了我們!但一旦我們分開,就給了他分而擊殺的機會。”
祁無崖見左東閣此言一出,人心明顯有些思動,連忙開口分析勸阻。
慕辰等人個個都是人老成精,其實也心知肚明左東閣剛才那番話有分解他們聯手用意,只是人都難免心存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這才會有些動搖,如今祁無崖把話一挑明,眾人也就冷靜下來,個個目光警惕地遙望前方師徒二人。
很快,慕辰遙遙朝著夏道明拱手行禮,開口道:“這位道友,老夫是玄天閣的銀衣長老慕辰。青元門之事,既然已經發生,如今多說也是無益。
現在老夫只是想說,今日之戰就到此為止,雙方各自退去,你看如何?否則,真要廝殺起來,我們這邊固然會有人傷亡,你師父就算不死,恐怕從此也要斷了元嬰后面之路。
而且,老夫今日就在這里放話,此次雙方各自退去,老夫一回到宗門,必立馬上稟閣主和紫衣長老團,不再過問插手你們青元門與祁家、黑煞殿還有七殺門之間的仇怨。”
“慕長老!”祁無崖聞言頓時變了臉色。
“哼,祁道友,事到如今,莫非你還想擴大事態,置整個大玄域于腥風血雨之中嗎?”慕辰一臉森冷道。
祁無崖聞言臉色變了好幾變,才慢條斯理道:“不過怕就怕玄天閣愿意就此放手,青元門不會就此放過玄天閣。而且這師徒二人可都是妖孽人物,一旦成長起來,對玄天閣可就是天大的禍根。”
慕辰聞言臉皮抖了一下,臉色很是難看,但他沒有理會祁無崖,而是抬眼望向左東閣師徒二人。
“老夫言盡于此,不知這位道友和左道友意下如何?”
左東閣轉眼看向夏道明,明顯有些意動。
他倒不是怕死,也不是怕斷了元嬰之道。
只是他對夏道明實力的判斷跟祁無崖的如出一轍。
對方不受他挑撥之計,凝成一股,縱然夏道明此時是全盛狀態對戰疲倦之師,結局也只會是兩敗俱傷。
別人不知道夏道明什么年齡,這一路又如何修煉過來,左東閣最是清楚。
左東閣堅信只要稍微再給夏道明一些年日,必然會更加強大,那時再殺他們就容易許多,無需急在這一時。
“我想家師的話已經說得夠清楚明白了,今日誰都可以放走,唯獨祁無崖和祁無塵必須留下。
你們若是識趣,現在幫我拿下祁無崖和祁無塵,將他們頭顱雙手奉上,我或許可以考慮不殺你們而只是廢掉你們,讓你們茍延殘喘一段時日。”
夏道明輕輕轉動著手中的萬鬼幡,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冷笑。
“哈哈,豎子,你太猖狂了!今日我們七人要走,你又能把我們怎么樣?”祁無崖見夏道明竟然這般狂妄,不怒反喜,放聲大笑起來。
他就怕夏道明是個冷靜老練之輩,三言兩語會跟慕辰達成一個協議,那么對他和祁家都將極為不利。
結果,祁無崖沒想到夏道明卻是一個如此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之輩,不僅拒絕慕辰的建議,而且還口出狂言,一下子斷了所有人的和解念頭。
有了夏道明這番話,他們七人算是徹底綁在了一起。
而且慕辰和玄天閣其他兩位長老,為了自己的老命,返回玄天閣之后,也必然會鼓動玄天閣派出更多更厲害的人追殺左東閣師徒二人,而不是從祁家和青元門的爭斗中抽身離去。
左東閣卻絲毫沒覺得夏道明狂妄自大,聞言反倒臉上涌上一抹血色,血脈噴張,熱血沸騰,懸于身前的斷劍發出“鏘”的一道清越聲音,劍光蕩漾,一副急不可耐要飲敵人之血。
“為師助你一臂之力,牽制住慕辰等人,你全力擊殺祁無崖此老賊!”左東閣踏步而出,雙目如劍掃視慕辰六人,傲然喝道。
別人不知道夏道明什么性格,左東閣又豈會不明白?
這家伙低調隱忍得就像活了幾千年的老烏龜一樣,跟他這個做師父的當年鋒芒畢露的性格完全不同。
現在,他既然無視自己的挑撥之言,說出這般猖狂之言,那他的戰力就算只是元嬰中期,那也必是元嬰中期中最厲害的一小撮。
這些人還傷不到他!
“師尊您受傷很重,且先歇著,防著他們逃跑便是,殺人這等臟活就交給弟子!”夏道明卻也跟著踏上一步,跟左東閣并肩而立,一臉平靜道。
“真是猖狂啊!”慕辰等人見夏道明如此藐視羞辱他們,個個都氣得臉色鐵青。
“夏爺我就是猖狂!怎么不服嗎?”夏道明冷喝一聲,身形一震,筋骨齊鳴,血氣滔天,身子都猛然拔高數尺,身后再次顯出血日和恢宏宮殿。
他猛然踏步,虛空震裂,轉眼間逼近七人數十丈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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