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開羅。
胡夫金字塔頂,一人站在塔頂,眉心玄光綻放,掃視這座高一百四十多米的寶塔。
寶塔一切信息在腦海浮現。
“聚靈陣…應當是古代修士所留。”
梁岳發覺此地塔竟有聚靈陣作用,由于天地沒有了靈氣,故而顯得有些破敗,不過陣法的主體,似乎沒有多少變化。
“再看看。”
此后,梁岳在此居住下來。
此地如今是大食國的地盤,這些教徒對古老的建筑沒有興趣,因此沒有人打擾自己。
一百四十六米高的金字塔頂,偶爾火光閃爍,若是有人登上寶塔,定知這是道士在吞吐火焰,煉化三昧真火。
夜深人靜,星辰陣列。
梁岳吹著涼風,望向宇宙蒼穹。
他正在看金字塔與星辰的關系。
大千世界,不知隱藏何種奧秘。
隨著活著的時間越久,梁岳越發覺得自己與這方世界的違和感越強。
歲月流逝,時空輪轉。
年輕的樣貌變為中年,眼神也多了一絲滄桑。
十年歲月白駒過隙。
這一日,梁岳在塔頂吐納,一枚火紅珠子。
珠子源源不斷滲出三昧真火,流入梁岳體內。
珠子的顏色越發暗淡,最終化為一枚透明的玻璃球,玻璃球最終變齏粉。
時隔十年,梁岳終于將三昧真火、西極庚火、祝融夏火完全煉化成自身神通。
這種火焰非常稀有,即便放在靈氣尚且存在的舊時代,也是尋常修士難以獲得奇物。
赤松子和方回的火焰,乃是從西王母國虎口奪食而來。
梁岳悠然睜眼,他沒有立即起身,而是感應神念變化。
“神念八百丈,六十四萬丈的活動直徑…三百多萬平方公里…。”
以肉身為中心,日夜游神的活動范圍大概是三分之一的歐洲。
“還不錯。”
不過還不夠,當有一天,游神直接前往域外星辰,自由自在在星空探索,這才是小有所成。
以人類的科技,到了現代世界,連自由自在探索月球都做不到,甚至探索地球萬米以下都困難。
自己的肉身也不敢貿然前往域外星空,上方的罡風與輻射,以及惡劣的真空環境,都不是自己一人能抗住的。
梁岳一邊想著,一邊站起身。
此時,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參宿與胡夫金字塔重合,銀河與尼羅河的方向一致。
“胡夫金字塔,聚靈陣,以及一個神秘的傳送陣。”
這個傳送陣暫時不會發揮出作用。
或許等到時機合適,方能揭開神秘面紗。
“不如將此物拿走?”
白云帝鄉已有八十平方公里,裝下一座金字塔綽綽有余。
想到這里,梁岳當機立斷,準備鯨吞此塔。
他繞著金字塔轉了數圈。
“在每個石塊挨個打下神念印記,再吸引白云帝鄉下來容納。”
憑借自己的御物神通,無法整個搬運金字塔,只能以這種方式。
又過去兩年。
730年,梁岳一百二十二歲。
開羅,總督府。
來自君士坦丁堡的總督正在當地土人的服侍之下,悠然自得享受美酒。
這時,下人前來匯報。
“有人發現金字塔有光芒閃爍,當地人稱太陽神下凡,異教徒有死灰復燃之勢。”
“太陽神?”埃及總督坐直了身子。
放在別人眼里,或許只是個笑話,多疑的羅馬總督認為,這可能是當地教徒密謀叛亂。
“帶我去看看,太陽神?哪有什么太陽神,本總督見到這個裝神弄鬼的家伙,一定當場判他絞刑!!”
埃及總督重重摔下杯子。
一行人前往城外。
城外有三三兩兩的當地居民虔誠叩拜。
埃及總督順著眾人目光望去,只見塔頂隱隱有金光閃爍,甚至還能見到高大人影。
“哼,過去!本總督要親自絞殺此人!”
話音剛落,金光大放。
金光染紅半邊天空,照得眾人睜不開眼睛。
金光散去,金字塔消失不見。
“神!”
“太陽神飛走了!”
開羅百姓一臉狂熱,奔走相告。
這是在預示他們反抗嗎?
埃及總督喃喃自語,內心驚恐萬分,多年的世界觀崩塌了。
眼看周圍情況不對,埃及總督連忙跪下。
“無所不能的太陽神!吾已蒙受您的感召,所有人聽我號令,今日起,以太陽神名義,埃及全民聯合,反抗羅馬!!”
此人搖身一變,成了反抗軍領袖,埃及十余萬見到神跡的人成了最堅定的擁躉。
埃及建國,在金字塔原址建立太陽神廟,當時的畫家畫下太陽神背影。
史稱——太陽神之變。
此時,梁岳已經出海。
他打算繞地球一圈,從華夏東南登陸。
日出日落,又是一陣寒來暑往。
開元二十八年(740年)。
齊州臨淄,一處破廟。
開春時節,天氣微冷。山林間夜風呼呼作響,吹進只有半扇門的破廟。
一群黑衣人在破廟生火做飯,有人搬運一塊木板將另一扇門堵住,避免冷風吹來。
“來來,剛好剩一點屠蘇酒,所剩不多,大家分一點。”首領拿出水囊,開始分酒。
這時,木板倒下,冷風灌來。
來者是個老道,牽著一頭老驢。
方才熱鬧的氣氛頓時一窒,黑衣人不知來者敵我,面面相覷。
老道一句話打破寧靜。
“夜行趕路客,尋個休息的地方,諸位可否方便?”
首領此時才出聲,說:“方便,道長請坐。小六,給道長分一杯屠蘇酒。”
“多謝大俠。”
緊張氣氛頓時消散一空。
門外又進來一位風塵仆仆的中年人,與眾人打招呼之后,在老道身邊坐下。
眾人相談半響,這些黑衣人原是藏劍山莊的弟子,亦是天下會的成員,此次到臨淄乃是有任務要做。
老道是個游方道士,只知姓謝。
中年人不善言辭,只是簡短說了句,說:“海外游子,自東海而來。”
黑衣人首領好奇道:“閣下從蓬萊島而來?”
中年人,也就是梁岳,道:“并非,乃是極東之地,茫茫大海的盡頭。”
“那里有什么?”老道心中一動,問道。
“一望無際,不亞于華夏,卻只有當地土人的大地。”
眾人皆驚奇,不敢相信梁岳的說法。
既然有這么一座寶地,怎么可能沒幾個人呢?
大部分人是不信的。
首領客套道:“日后有機會,定要前去探索一番。來來,喝酒。”
眾人各自舉起容器,有的拿荷葉,有的用油紙折迭成杯,唯有梁岳是個妙人,竟摸出一堆杯子。
一口熱酒飲下,身體的寒氣消失了不少。
“這屠蘇酒真不錯…”首領砸巴一口,回味無窮,“不愧是天下會名酒,通天祖師爺所創,傳說是祖師爺用來練功之物。”
老道搖搖頭,反駁道:“非也,屠蘇酒是通天神醫在長安城行醫時,為了祛除病患體內濕氣所創之物,那時是武德年間,太宗陛下還是太子,更沒有天下會。”
藏劍山莊眾人不太理解,畢竟這是一百年多年前的事了。
他們也不是專門研究歷史的儒士,只是從祖輩口中得知只言片語。
“武德年,最晚都是一百一十四年前了,道長如何得知此事?”
人群中,一白面書生問道。
“老道聽師父說的,師父是武德年的人,老道這一脈都是游方道士,游歷江湖,記載奇聞。”
“道長高姓大名?”梁岳忽然看向此人,當年送別玄奘時,似乎也有類似裝扮的人。
“免貴姓謝,名為蟠隱。”
“可是謝家后人?”
梁岳心中一動。
“正是。”老道捋著胡須,自得道。
“原來如此,謝家后人果然知識淵博,不過屠蘇酒之事,倒是閣下錯了。”
梁岳此言一出,眾人注意力吸引過來。
這荒郊野嶺,閑來無事,聽老一輩人講古也不錯。
“何錯之有?”老道有些不服氣,自己從祖輩口中聽說,這還有假?
在場有武德年的人嗎?
“屠蘇酒本名椒柏酒,為南朝江左百姓過年之酒,隨著劉宋一統南方而傳播,再往后逐漸失傳,通天道長的屠蘇酒源自椒柏酒,乃是傳承古人之物,并非通天發明。”
之前,隨著李承乾上臺,飲屠蘇酒也變成習俗。
見梁岳信誓旦旦,老道也不會了。
“莫非老道的師父說錯了?閣下又是聽誰所說?”
梁岳笑著拿起酒杯,走向破廟后殿。
“這人。出生時,尚是北隋天下。少年時,初唐草創,突厥兇猛。青年時,太宗北上滅突厥。壯年時,高宗守成,天下會創…老年時,游歷天下,開元盛世…”
眾人聽著入迷,沒發覺梁岳已經消失在風雨當中。
他說的這個人要是還活著,豈不是一百三十多了?
老道驚覺,震驚道:
“剛才那人…莫非是通天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