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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未知秘聞

  耿煊怔了一下,然后,盯著面前這個女子的目光,也一點點變得奇異起來。

  第一次,耿煊在一個女子身上,感受到濃郁得快要溢出體表的“陽剛之氣”。

  高大,魁梧,混身充斥著強大的力量感。

  豐隆的胸膛,頎長的四肢…女性特征在她身上以一種很自然,很明顯的方式體現出來。

  一切都是那般自然,又恰到好處,不臃腫,不累贅,不突兀,卻也不羞怯,不畏縮。

  當主流審美,以席寒月的“冰肌玉骨”、“高冷出塵”,亦或徐家家主愛妾的“煙視媚行”、“妖嬈婀娜”做女子的標桿,“女人中的女人”。

  面前這女子,完全稱得上是“離經叛道”,但卻又如此合乎天道自然。

  健康,高大,充滿生機和力量。

  她的存在本身,仿佛在說明這樣一個道理。

  女子,本就是“人”的二分之一。

  若男子是人的“一撇”,那女子就是人的“一捺”。

  一撇一捺,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人”,一起并立在天地之間,頂天立地。

  當女子剛進入房間時,因為心中的一些固有印象,耿煊心中還生出了一些不禮貌的念頭。

  “如花”,“女版李逵”,“金剛芭比”一類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念頭在耿煊心底閃過。

  可漸漸地,這些冒昧的念頭被他主動按了下去,面前這女子,反而越看越順眼起來。

  耿煊還在盯著女子打量,女子本人反倒逐漸感覺不自在起來。

  她當然不覺得耿煊是對她起了什么不好的念頭,她甚至巴不得耿煊的眼神中帶著嘲笑或者嫌惡之類的情緒,這至少能讓她找到熟悉的應對節奏。

  可欣賞——這是什么鬼?!

  這輩子,就沒有過這種體驗的女子感覺很別扭,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緊盯著耿煊的目光,不滿道:

  “有話說話,你這么盯著我做什么?”

  耿煊順勢收回了有些不禮貌的目光,問:

  “你是孟鐵心的傳人?”

  女子直視耿煊的目光,面對這個問題,她也沒有任何回避,道:

  “是,我就是孟老祖的當代嫡傳,倒是你,為何要冒充孟老祖的傳人?

  …這事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

  耿煊雖然并沒有一定要將“孟鐵心傳人”這個帽子戴在頭上的執念,但女子如此篤定的說辭,卻讓他忍不住就想要杠一下。

  “你這也說得太絕對了吧?

  就容許你是真的?

  其他的,就都是假的?

  別人是不是孟鐵心傳人,難道還要經過你的點頭認證才行?”

  耿煊的話,讓女子砂鍋大的拳頭,捏得更緊了幾分。

  她一臉篤定的搖頭道:

  “你這么說,只證明你從來不曾真正接觸過孟老祖的傳承!”

  她這話,卻真讓耿煊驚訝了。

  因為他知道,面前女子并不是嘴上使詐,而是從內心深處真正確信這樣的判斷。

  這只能說明,他剛才一番話中,很可能出現了一個只有真正的“孟鐵心傳人”才知道的常識性錯誤。

  “你憑什么這么說?”耿煊好奇詢問。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女子道。

  “說出來我聽聽。”耿煊道。

  女子卻只是皺眉緊盯著他,并不開口。

  她這態度,讓耿煊的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淡淡道:

  “如果你這次登門的目的,就只是這個,那我覺得咱倆已經沒有什么好聊的了,你走吧。”

  他這番表態,讓女子怔了一下。

  而后,臉上漸漸露出遲疑神色,似乎耿煊的回應不在她的預料之內,讓她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你不能再冒用孟老祖傳人的身份!”

  耿煊盯著她看了一陣,忽然呵呵笑道:

  “我如何行事,還需要你來教?

  …何況,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孟鐵心的傳人。”

  女子上前一步,道:“你不要狡辯,現在整個元京,都已經知道了此事。”

  “笑話,其他人如何以為,那是其他人的事,與我何干?難道你還想要我出面澄清不成?

  …好了,我不想再與你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你若沒有別的事,就請離開吧,我現在沒閑工夫招待你。”

  女子站在屋中,身子昂然挺立,砂鍋大的拳頭緊握在一起,一雙眼睛緊盯著耿煊。

  就在耿煊面露不快,準備再次開口逐客之時,她忽然道:

  “聽說你也練出了無雙鐵壁…你可敢接我一拳!”

  耿煊盯著女子,忽然繞過書桌,在她身前數步之外站定,道:“來吧。”

  他對這名女子登門的真正目的,同樣非常好奇。

  他相信,對方這次登門,絕不可能真就只是為了揭開他冒用“孟鐵心傳人”這件事。

  這很可能只是她的“敲門磚”,她真正的來意,還沒有說出口。

  而想到孟鐵心與無憂宮之間的恩怨糾葛,耿煊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所以,他愿意這時候給她一個臺階下,卻并不是要向她證明什么。

  女子深深的看了眼數步之外的耿煊,提醒道:

  “小心了,我的拳頭,可是很重的…你最好現在就做好防御!”

  “來吧。”耿煊道。

  女子不再說話,只是周身勁力,開始迅速朝手中拳頭凝聚。

  她那緊握的、砂鍋大的拳頭,迅速被一層凝若實質的、黑沉沉的勁力包裹。

  下一刻,她的身形忽然動了。

  碩大鐵拳也忽然動了。

  上一刻還自然下垂在腰間,下一刻就已經仿佛流星趕月一般,沖到了身體前方。

  原本凝若實質的,黑沉沉的勁氣鐵拳,最前方的攻擊面,呈現出一抹驚心動魄的暗紅色。

  就像是從天際高速墜落的隕星,最外圍在于空氣的高速摩擦中迅速升溫加熱。

  可以想見,當這樣一顆宛如隕星一般的鐵拳擊中目標時,不僅有極強的動能打擊。

  還將伴隨著爆炸性的勁力沖擊。

  而這一拳的正前方,就是耿煊不避不讓的身軀。

  就在這隕星般的鐵拳即將擊中他胸膛的瞬間。

  一面黑沉沉的勁氣鐵壁忽然從他胸口涌出,憑空出現在女子的隕星鐵拳,與耿煊的血肉胸膛之間。

  “當!”

  瞬間,就像是沉重至極的鐵杵狠狠撞擊在同樣沉重至極的大鐵鐘之上。

  沉悶的、震得人耳膜劇震的聲響,以及劇烈的沖擊,都從接觸面迅速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屋中像是陡然刮起了颶風,撕裂得屋中一應陳設都嘩嘩作響。

  自從女子進屋,便安靜的站在一旁,宛如兩個隱身人一般的徐嬌和韓建都忍不住一邊調用勁力防御,一邊遠離躲避。

  不過,無論是打出隕星鐵拳的女子,還是硬抗下這一擊的耿煊,此刻都無心關注這些。

  女子瞪大雙眼,死死盯著攔在鐵拳之前的勁氣鐵壁,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喃喃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挨這一拳,感覺比此前同時硬受無憂宮幾名煉髓巔峰全力一擊,還要勢大力沉的耿煊順勢后退幾步,將已經“搖搖欲墜”的勁氣鐵壁趁機撤去,嘴上輕描淡寫的道:

  “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女子緊盯耿煊,眉頭深深皺起。

  經過剛才的一次碰撞,有些話根本不需要說出來,兩人就全都心知肚明。

  即女子的攻擊與耿煊的防御,真就是同宗同源。

  耿煊的勁氣鐵壁,雖然還不是真正的“無雙鐵壁”,但這也只能說明他距離這最終一步還欠些火候。

  似乎這一拳之后,女子對耿煊冒充“孟鐵心傳人”的指責,便不攻自破。

  但觀女子的神色,卻并沒有釋然,反而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見她如此反應,耿煊皺眉道:

  “你還有什么問題?”

  女子扭頭看向旁邊的徐嬌和韓建。

  兩人見狀,就向耿煊拱手,想要暫時退出房間。

  耿煊卻抬手止住了,道:“你們就留在這里。”

  說著,他看向女子,道:

  “他們都是我的師兄師姐,有什么你只管說…要實在不方便,那你就別說好了。”

  女子盯著耿煊,沉默片刻之后,忽然開口道:

  “你可知道,真正的孟老祖傳承,歷來都只傳女不傳男!”

  “傳女不傳男?”耿煊聞言,一臉驚愕。

  女子點頭,道:

  “不能說男子完全無法修煉,但若男子修煉,卻根本無法練出‘無雙鐵壁’。

  哪怕是如你現在這樣的勁氣鐵壁,也是修不出來的!”

  “這…難道孟鐵心死后,他的傳承出現了遺漏殘缺?”耿煊道。

  女子搖頭:“不是。”

  “這…”

  感覺非常不可思議的耿煊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此前從來不曾想到的可能性。

  “孟鐵心是個女的?”

  女子皺眉,似乎對他這樣的說辭感到有些不快,但頓了一下之后,她還是輕輕點頭。

  她又瞥了旁邊徐嬌與韓建二人一眼,這才道:

  “因為世俗偏見,孟老祖一直都是以男子身份行走天下,直到她去世之時,都不曾有人對此有過懷疑。

  孟老祖死后,赤心幫最能打,實力最強的幾位門人,同樣是女兒身。

  便是號稱眼線遍布元州的無憂宮,同樣不知道。

  這也是赤心幫能在無憂宮的瘋狂追索下,幸運的保留下一線傳承的原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耿煊心中喃喃,同樣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的恍然大悟,卻不是女子說出的這些原因。

  此前,在把握到孟鐵心突破低層次淬體功法的神髓真意之后,與身體其他部位相關聯,卻還沒有觸及的淬體功法,逐一“點亮”。

  唯獨少了胯下一片區域,為此,耿煊還自創“鐵襠功”予以補全。

  當時,對于孟鐵心偏偏將此處淬體遺漏,稍作思考之后,耿煊便歸之于這片區域本身的特殊性和脆弱性,讓孟鐵心本能的生出畏難情緒,不敢貿然嘗試。

  可現在,當耿煊順利掌握“無雙鐵壁”的所有前置條件之后,再從上往下看去,就能輕易發現,這個想法并不成立。

  要成功觸發“無雙鐵壁”,一大前提就是淬體完整,無一遺漏,胯下區域自然也不能例外。

  不然,存在這么巨大的“先天破綻”的勁氣防御,既沒資格稱“鐵壁”,更沒資格稱“無雙”。

  現在,這個疑惑,以另一種讓耿煊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式解開了。

  孟鐵心居然是個女子。

  正宗的,可修煉成“無雙鐵壁”的孟鐵心傳承,因為根上的限制,自然也只能“傳女不傳男”。

  《冷窗閑話》的著者,無憂宮,乃至天下人,都因為某種固有的偏見,全給騙了過去。

  耿煊相信,在孟鐵心的一生中,不可能真個做到不露絲毫破綻的地步。

  想到這里,耿煊卻忍不住看向面前女子,心想,若面前女子用易容手段對身上一些比較明顯的女性特征做些遮掩。

  即便是他,也很可能被騙過去。

  “你是如何做到的?!”

  女子的聲音,將耿煊的思索打斷。

  看著對方一臉不可思的神色,耿煊輕描淡寫的道:

  “我從一本閑書上,知道了孟鐵心的生平,把握到了她創出‘無雙鐵壁’的神髓真意。

  我覺得很有意思,就嘗試著沿著她當年走過的路重走了一遍。

  …可能具體的步驟有所差異,但現在看來,大方向上卻是沒錯的。”

  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席話,卻讓屋中三人都有種聽神話的感覺。

  女子瞪眼看著耿煊,張嘴想要說什么,卻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很想說“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另一個更合適的理由。

  可這豈不是說,面前這個“蘇瑞良”,在修煉一道的悟性、才情、天賦,絲毫不輸于孟老祖這種史冊留名的傳奇?

  甚至,猶有過之!

  “…我雖沒直接受過孟鐵心的傳承,但說她是我的老師,也并沒錯。

  所以,你這次過來,到底有什么目的,可以直說。”耿煊直接將話對女子挑明。

  女子盯著耿煊看了一陣,才道:

  “我想邀你去元京一趟。”

  “干什么?”耿煊問。

  “對付無憂宮。”女子道。

  耿煊點頭,她的回答,并不讓他意外。

  在知道她“孟鐵心傳人”身份之后,耿煊就已將她的來意與無憂宮聯系在了一起。

  畢竟,他這個“蘇瑞良”“孟鐵心傳人”的身份或許并不十足保真,但他在一戰之中擊殺無憂宮五名煉髓巔峰的戰績,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的。

  當時目睹了這一幕的元京高門,可沒有替他保密的想法,隨著他們離開校場,必然風一般擴散開去。

  將一直在暗處窺視著無憂宮的女子,這位真正的“孟鐵心傳人”釣過來,也就不足為奇。

  將這話說出之后,女子也就徹底放開了。

  “這些年,我們也在元京暗中經營了一些力量。

  雖然,遠不到抗衡無憂宮的程度。

  但加上孟老祖的遺澤,加上這些年慢慢經營起來的一些力量,也能在不驚動無憂宮的情況下,掌握一些無憂宮的基本動向。

  …據我了解,現在正是無憂宮最混亂,力量最虛弱的時候。

  也是給與其致命一擊的最好時機。

  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以我和我手中能夠動用的力量,要對無憂宮完成致命一擊,依舊力有不逮。”

  “其他元京勢力,即便不會助無憂宮脫出泥潭,卻也不會與之為敵。

  …我也信不過他們。”

  “…你與無憂宮,現在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咱們若是聯手,既是你助我,同樣是我助你!”

  聽著女子的游說,耿煊不時輕輕點頭,明顯有被說動的跡象。

  就在這時,旁邊自從女子進屋之后便一直沒有開口,宛如隱形人的韓建忽然道:

  “蘇幫主,這次來前,薛志恒還讓我提醒您一件事。”

  耿煊看向他,疑惑詢問:“何事?”

  “自從您一戰擊殺無憂宮五名核心高層的戰績傳入元京后,無憂宮便在醞釀反擊。

  現在,這批反擊的力量,很可能已經潛伏到了清源集外的荒野之中。”韓建道。

  耿煊聞言,挑了挑眉,好奇道:

  “卻不知實力如何?”

  “左右雙使的嫡系下屬,還有四方堂主,定星堂主,以及戰堂堂主麾下的嫡系精銳,全都過來了。”

  聽了這話的耿煊,臉上露出錯愕神色。

  “就這?”

  不是太強,而是太弱。

  當然,這是從他的視角來看。

  若將他這個因素剔除,這對現在的巨熊幫來說,依然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可以帶來巨大威脅的力量。

  就在這時,旁邊女子忽然開口道:

  “與其說這是無憂宮針對您的一次反擊,不如說這是無憂宮在趁機清除死在你手中的那五名煉髓巔峰在宮內的嫡系力量,為新人的上位騰挪位置。”

  耿煊猛地看向她,問:“這事你知道?”

  女子點頭:“知道。”

  耿煊聞言,不悅道:

  “既然知道,你還邀我這時候去元京?”

  女子面不改色的道:

  “我還知道,當五名煉髓巔峰還有徐家家主死在你手中的消息傳入無憂宮后。

  那個名叫蕭景文的現任宮使,對那五人的嫡系人手說了這么一句話,‘你們怎么沒有跟著一起去死?!’”

  “…隨著五人身隕,這些人在無憂宮內的結局便已是注定之事。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次自殺式的攻擊。

  能有所斬獲,搏個一線生機,自然最好。

  最差的情況,也至少還能死個痛快。

  若是留在無憂宮內,對他們來說,結局只會更糟。

  甚至,想求個痛快身死,很可能都得不到!”

  “對其他無憂宮高層來說,這既是為新人上位騰出了位置,減少新老交替的混亂紛爭。

  也是為了牽制你的精力,哪怕只是稍稍阻滯你有可能針對無憂宮的行動,為他們的恢復,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這同樣達成了他們的目的!”

  說到這里,女子看向耿煊,認真道:

  “所以,你如果因此拒絕我,想要等到將這批不知什么時候才會跳出來發動自殺一擊的人手清理之后再去元京,那你就恰好中了無憂宮的算計。

  這就是他們現在最想達成的目的!”

  聽了女子的話,耿煊心中,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仔細想了想,他才忽然把握到那種奇怪感覺的源頭,問道:

  “無憂宮這次損失了五名巔峰戰力,要恢復過來,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非常快,超出許多人想象的快!”女子道。

  “到底有多快?”聽她這般回答,耿煊越發好奇起來。

  女子看向耿煊,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似乎在遲疑。

  “怎么,還有什么不能對我說的?”耿煊道。

  女子沉默了一下,道:

  “我擔心你在知道一些情況之后,會把握不住本心,墮落成無憂宮的模樣!”

  耿煊沒有回話,也沒有保證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片刻之后,女子心中輕嘆了一下,還是選擇主動將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你是否知道,無憂宮在臟腑移植,斷肢續接這些方面,實力都非常強大。”

  “知道。”耿煊點頭。

  女子點頭,對他這般回答似乎沒有太過意外。

  “那你是否想過,無憂宮這些年來堅持作惡,每年從元州各處搜尋許多童男童女,對他們做許多慘無人道之事,其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難道真就只是為了用殘酷的手段折磨他們?

  將他們變成各種身有殘缺、畸形的乞丐,然后充作散布于元州各地的耳目眼線?”

  聽了女子這話,耿煊微微一怔。

  他以前還真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此刻,這么聽她說出來,他這才意識到這里面的蹊蹺。

  似乎,這真的有些說不通。

  這個世道之人,也遠沒有那般泛濫的同情心。

  對于身有殘缺、畸形的乞丐,人們生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同情,而是警惕遠離。

  讓這樣的人充作耳目眼線,還不如安排正常人呢!

  女子盯著耿煊,緩緩道:

  “據我了解,無憂宮可不止能夠換臟續肢,他們能做的事,還有許多!

  換皮,換肉,換血,易骨…除了無法換髓,其他的,他們幾乎都能做!”

  “淬體五境,歸根到底,不就是煉皮,煉肉,煉血,煉骨,再加一個煉髓么?”

  “修煉天賦,又是什么?

  說起來似乎很玄妙,可若具體到淬體五境,其實可以很具體,對不對?

  那你說,按照無憂宮已經掌握的手段,是否能夠速成一個修煉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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