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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豐澤殺劫,好人難得

  耿煊自然也看懂了。

  剛才,洪銓當著當事人的面,點出其人的身份背景,就有這層用意。

  只是沒有將話說得現在這般明白而已。

  對此,耿煊也是不以為意。

  道:“他想探就讓他探去吧。”

  洪銓默然點頭,卻再次輕聲提醒道:

  “幫主,這次月露原的行動之后,咱們就再也藏不住了。”

  耿煊看著他一臉擔憂的神色,笑著安撫道:

  “放心,我也沒想著一直躲著不讓人看見,藏不住就藏不住。”

  他這話并沒有讓洪銓安心多少。

  耿煊卻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么。

  還是那個道理,淺水藏不住蛟龍,除非這蛟龍一直趴在水底別動彈。

  只要動彈一下,就必將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前面的所有隱藏,都將前功盡棄。

  可耿煊也從來沒有要將自己這個“蘇瑞良”徹底藏下去的執念,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更充足的成長時間而已。

  現在的他,即便被無憂宮,以及其他元京的頂級勢力注意到,他也并不怎么擔心了。

  若將無憂宮看做是一只帶著劇毒的蜘蛛,其遍布元州各處的據點就是其精心編織出來的蛛網。

  它的靈敏,它的強大,有很大一部分都依賴于這張蛛網。

  現在,隨著他昨晚這蠻力一捅,再加上許右副使的主動配合,這“蛛網”在月露原這一部分,被他給狠狠的攪爛了。

  這固然將無憂宮得罪得更狠了。

  一旦等無憂宮反應過來,報復一定會前所未有的兇猛激烈。

  可正是因為這樣的道理,這也給耿煊掙出了更多的時間。

  很簡單的道理,若是小打小鬧的仇怨,無憂宮隨便安排一個煉髓境強者就能搞定之事,當天就能做出決定。

  可現在的情況,早已脫離了“小打小鬧”的范疇,不是隨便安排一兩個煉髓境就能搞定的。

  以無憂宮這樣成熟的勢力,對情報信息更是尤為看重。

  這個時候,無憂宮對于下一步的行動,會更加慎重。

  收集更多信息;

  評估他這個忽然蹦出來的敵人實力究竟如何;

  為何要與無憂宮為敵;

  是否是其他競爭勢力的“馬甲”;

  其他元州頂級勢力又會如何看待此事…

  設身處地的去想一想,這些都是無憂宮在意識到月露原出了狀況,并且存在一個強大的,專門針對無憂宮的敵對勢力之時,所必須去考慮的。

  對耿煊來說,他不怕被無憂宮“直視”,或者“審視”,因為在這過程中,他得到了對他而言最珍貴的東西。

  時間。

  所以,洪銓憂心忡忡的事情,耿煊是一點都不擔心。

  在洪銓低頭思索之時,耿煊看向了書房中的另一人,道:

  “梁坊主,你不在坊里呆著,怎么跑萬平集來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豐澤坊的坊主梁文英。

  此前,在耿煊與趙星朗,洪銓談話之時,他都安靜的在一邊等著,宛如一個透明的隱形人。

  直到此刻耿煊正眼看向他,他這才恭敬而不失拘謹的道:

  “幫主您為了我豐澤坊之事如此奔波,老朽豈能心安理得的在坊內待下去?”

  說著,他誠懇的道:

  “不知幫主可還有什么安排,能讓老朽和豐澤坊也能略盡一些綿薄之力?”

  本來想說不用,不過耿煊卻想起一事,便道:

  “我們在秦鶴軒府上得了不少糧食,昨夜又得了許多元州馬。

  這次回赤烏山,這些馬都要帶上,糧食也要盡量多帶,現在就缺大量馬車和駕車的人。

  這個問題,你應該能夠幫我解決吧?”

  梁文英聽了這吩咐,臉上神色明顯緩和了許多,忙不迭的點頭道:

  “可以,我一定在今日之內,就將這個問題徹底解決。”

  這話才剛說完,梁文英的臉上,就忽地露出憂色。

  耿煊看著他,并沒有立刻詢問,而是看著他。

  在他的注視之下,梁文英臉上的神色從憂慮變成了憂懼。

  他終是開口問道:“你還有話說?”

  梁文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道:“請幫主救命!”

  對于他這如此劇烈的反應,耿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神色。

  在看到梁文英也在書房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幕的發生。

  他道:“這才是你出現在這里的真正原因吧?”

  梁文英搖頭道:

  “老朽離開豐澤坊,趕來萬平集,確實抱著給幫主盡一些綿薄之力的心思。

  老朽到了萬平集,這才知道幫主昨夜做了好大一番事業。

  剛聽聞這消息,老朽也沒有多想,只為幫主替我月露原掃除了這些惡疾毒瘤高興不已。

  可后來在一位坊中老人的提醒下,老朽這才意識到,經此一事,我豐澤坊必然被那無憂宮給記恨上了。

  幫主您等返回赤烏山之日,可能就是我豐澤坊的末日!”

  說著,似乎生怕耿煊誤會,懷疑他用心不純,有含沙射影,暗指豐澤坊這突然的“末日”實乃耿煊造成的指責。

  他直接梆梆梆在地上狠狠的磕了起來。

  對于突然冒出來的耿煊這個強敵,無憂宮自然會用十二萬分慎重的態度來對待。

  可對于引起這次事件的直接源頭,豐澤坊,那就不會有任何顧忌了。

  有可能,無憂宮的怒火和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對準造成這一切的正主,并不會遷怒于壓根就沒被他們放在眼中的豐澤坊。

  也有可能,在不能立刻對耿煊展開報復的情況下,需要一個“出氣筒”的無憂宮會立刻盯上豐澤坊。

  哪種可能性更大呢?

  心中早就沒有了任何僥幸和幻想的梁文英,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心中的傾向。

  看著梁文英梆梆一陣用力猛磕,耿煊終于出手拉住了他的肩頭,讓他沒有繼續磕下去。

  “你若要聽我的,那就起來說話。”

  跪在地上的梁文英聽了耿煊的回應,臉上現出喜色,就要起身。

  耿煊卻忽地扭頭看向書房門外。

  緊接著,一陣錯雜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這個腳步聲停留在了書房門外。

  “嘎吱——嘭!”

  房門被人狠狠的推開,一個涂脂抹粉、雙眼紅腫得像是兩顆尿泡的半老徐娘站在門口。

  她的雙眼之中,帶著無窮的怒火和無窮的恨意。

  在看到屋中情形,梁文英正跪在一個人的面前,她也只是稍稍愣怔了一下。

  繼而,眼中的怒火和恨意變得更加旺盛了。

  “梁文英,你兒子死了,你知不知道?!”

  說著,她便看向耿煊,恨道:

  “就是你殺了我兒明睿,對吧?你這個XX!

  你跑豐澤坊來,就是為了禍害我們的嗎?

  你不來,我們一家都好好地,你這一來…你還我兒子命來!”

  這女人剛開始還在出言數落,可說著說著,她的心智便已經徹底被恨意和怒火所充斥。

  然后,她再不說其他,不管不顧的就沖著耿煊抓撓而來。

  梁文英呆愣的看著這一切,看著那氣勢洶洶,張牙舞爪朝這邊撲過來的瘋婆娘,他的眼中滿滿都是絕望。

  卻說當梁文英決定離開豐澤坊,來萬平集探探情況的時候。

  平日里甚少出門,更是很少過問什么正事的老妻忽然也說要來萬平集。

  雖然有些驚訝,在對方的強烈要求之下,梁文英自然也不會強硬的反對。

  在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后,兩人也就坐上了一輛馬車,踏上了趕往萬平集的道路。

  而除了梁文英與老婦兩人,還有老婦的婢女,以及讓這婢女感覺惡心的負責趕馬車的熊瘸子,以及這婢女的情郎等人。

  等進入萬平集之后,梁文英又對老婦叮囑了兩句,就單獨行動去了。

  而看著梁文英毫不留戀的離開,老婦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第一時間就命令婢女以及婢女的情郎去將她此行真正的目的,寶貝心肝梁明睿的情況立刻給她探清楚。

  婢女的情郎不敢怠慢,一邊讓婢女穩住老婦的情緒,一邊去尋找范豪。

  所幸運氣不差,并沒有費太大的工夫,婢女的情郎便找到了范豪。

  可緊接著,他就從范豪口中聽到了一個噩耗。

  “梁明睿真的死了?”男子瞠目結舌,一臉震驚的道。

  少年人范豪點頭道:“那當然,這事真的不能再真,我可是親眼看見梁明睿的腦袋被人拍碎的!”

  “那怎么辦?那怎么辦!

  現在可如何是好?!”

  男子的臉色立刻變得無比難看。

  真正讓他感覺困擾的,當然不是梁明睿的死亡,甚至于,他巴不得梁明睿早點去死呢。

  他真正為難,甚至感覺無解的,是如何去跟老婦交差。

  難道要告訴她,“事情辦砸了,你兒子死了,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還真以為老婦是跑來萬平集講道理的啊?!

  對于痛失愛子的老婦來說,她能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別看她在那些強大的修煉者面前,就是一個屁,多看一眼都會顯得掉價的那種。

  可在豐澤坊,在他們這些要靠著豐澤坊才能混口飯吃的人來說,卻也有著直接決定他們生死禍福的權利。

  就在男子心中糾結著如何破局,如何從這近乎無解的死局中替自己,替自己的心上人覓得一線生機的時候。

  少年心性的范豪卻與他興奮的分享起了自昨夜進入萬平集之后所見,所經歷的種種“不可思議”。

  梁明睿這個在豐澤坊人五人六,卻人嫌狗憎的家伙如何被人隨手將腦袋拍成了爛西瓜的過程,更是被他大講特講。

  至于他當時被嚇得在旁裝死這個小小的插曲,自然就被他藝術化的處理掉了。

  而后,他又說了自己如何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已經獲救,人家根本沒有殺他的意思,他將那些被關在籠中的同伴放出,以及后來經歷的種種事情,都無保留的分享給了男子知道。

  對他來說,昨夜經歷的一切,哪怕是其中最不起眼的細節,都是值得他用一輩子去銘記的傳奇經歷。

  聽著范豪的講述,滿心糾結于如何破局的男子,也數次被帶偏了思路,沉浸在少年人添油加醋的“傳奇經歷”中。

  某一刻,他的眼中忽地有精芒閃過。

  他低聲告訴范豪道:

  “你現在先悄悄藏起來,別讓那老女人發現!”

  范豪也不問為什么,立刻就點頭應下了。

  男子匆匆返回,卻沒有直接出現在婢女和老婦面前。

  而是悄悄的等在一邊,直到婢女與老婦分開,單獨出門取水的間隙,他這才悄悄的出現在婢女旁邊。

  情郎忽然出現在眼前,婢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可很快,當男子將梁明睿已經死亡,他倆當下險惡的處境告訴給她知道后,婢女的臉色就變得驚慌起來。

  男子趕緊抓住她,低聲道:“別慌,我有辦法!”

  婢女臉上閃過驚喜的神色,忙問:“真的?”

  男子點頭道:“不過,這需要你的配合。”

  婢女毫不猶豫的道:“要我配合?…你說,我都聽你的!”

  男子于是將自己的計劃說了。

  婢女聽了心上人的計劃,驚喜的神色再度變成了驚慌,甚至是驚恐。

  男子的計劃,粗聽上去,根本就不能稱之為計劃。

  因為在梁明睿死亡,以及如何死亡這件事情上,“打探消息回來”的他都不會做任何隱瞞,會原原本本的回稟給老婦知道。

  關鍵的地方有兩個。

  一是他“打探消息回來”的時間,他會精心挑選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將梁明睿慘死的消息帶到老婦跟前。

  二是在他回稟消息的事前、事中、事后,貼身服侍的婢女都要不動聲色對老婦進行情緒上的引導。

  這個計劃的誕生,源自于他對老婦的了解。

  這老婦完全就是一個被情緒和本能支配的女人。

  或許,在經過足夠漫長的時間沉淀之后,面對愛子慘死的事件,老婦會在一定程度上對現實妥協。

  若是梁文英在旁邊,也能及時將她一切情緒式的發作全給鎮壓下去。

  可若剛剛獲知愛子慘死,又恰好無人約束,以那老婦的性格,即便是天王老子在她面前,她也是要沖上去報仇的!

  顧忌?后果?

  那個時候的老婦,心里是不存在這些東西的。

  而要論對老婦性格的了解,情緒的掌握,這世上沒有比婢女更專業的人了。

  男子要婢女做的,就是用她所擅長的方式,讓老婦情緒的爆發來得更加洶涌激烈。

  已經意識到這有可能導致什么后果的婢女滿臉的驚恐,心亂如麻。

  “這…這…”

  男子抓著婢女的手,道:

  “她說事成之后,就允許咱們在一起,這話你還真信啊?”

  “啊?”婢女瞪大了眼睛。

  “相信我,即便咱們真的完成了任務,她也是不可能兌現承諾的!”

  “…”婢女盯著他,看了許久,這才咬牙點頭道:“好,我配合你…不過,我還是很擔心!”

  “擔心?相信我,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做了,這件事無論結局如何,這老女人都再沒心思來折騰咱們了!”男子安撫道。

  婢女搖頭道:

  “我擔心的不是她,而是…而是…”

  婢女有些語塞,一時間似乎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小心的左右四顧,似乎生怕哪個角落里跳出一個惡魔來。

  男子盯著婢女,帶著理解的神色,道:

  “你是覺得,咱們這是誘使她去招惹老虎,老虎在吃掉她的同時,也會將咱們一起吃掉,對吧?”

  婢女連忙點頭道: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雖然知道的不多,卻也知道,那是連老爺也要恐懼,小心巴結的人。

  這樣的人,咱們躲都來不及,怎敢去主動招惹?”

  男子點頭,道:

  “你的擔心是對的,對于這種人物,咱們離得越遠才越安全。

  無論什么原因,都不要有半點牽扯才好。

  可這一位,是不一樣的!”

  “怎么不一樣?不一樣的殺人不眨眼!”

  婢女似乎已經感覺有一股涼意從心底深處升起,蔓延周身。

  “聽說他殺起人來比殺雞都還要利索。

  從昨天晚上出現在豐澤坊到現在,這才多久啊,就殺了多少人了?

  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比這更兇更狠的人了!”

  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婢女心底的涼意,緊緊拽住他的手,沉聲道:

  “可他是個好人!”

  “哈?”

  婢女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能從情郎嘴中說出來。

  “知道為什么他會那般干脆利落的拍死梁明睿嗎?

  因為他死不悔改,到死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無可救藥!”

  “當時,范豪就在梁明睿旁邊裝死,那小子為自己能逃過一劫洋洋得意。

  卻根本不去想,他那點伎倆,能瞞得過誰?

  可人家就是沒有傷及他分毫。”

  “還有秦大館主家。

  當時,秦瑯,秦鶴軒,還有許多成年男丁都已經死在了他手里。

  秦府中的其他人,奴婢仆役,老弱女眷,都被他的手下抓住了。

  那里面,有兩個是秦鶴軒的女兒,秦瑯的妹妹。

  有三個是秦瑯的子女,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你就說,這要換了你,你會如何做?!”

  婢女被問,也沒多想,心中本能就已經給了她答案。

  “別…別的就算了,秦瑯的兩個兒子,怎么也要殺掉的吧?

  女兒妹妹什么的,也要殺掉,這才算穩妥吧?”

  男子卻沉聲道:

  “可他將他們全部都放了。

  這還不算完,他還特意跟那些集市護衛交代,讓他們以后不準刻意為難他們!”

  “這…”

  婢女長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過了一會兒,她才對男子道:

  “既然這樣,那咱們可不可以直接去找他主持公道啊?”

  男子苦笑:

  “人家什么身份?

  現在忙的都是什么事?

  咱們又是什么身份?

  算計的又是什么事情?

  不把事情鬧大,咱們連人家的面都見不著!”

  “可那后果…”婢女糾結。

  “不會比現在更壞!”

  “好吧。”

  在男子的說服下,婢女終于下定了決心。

  最后,男子將稟告的時機選在了梁文英求懇洪銓,允他進入書房的時候。

  而相比于最開始設想的口頭稟告,男子選擇了一種更狠,對老婦刺激最大的方式。

  他將腦袋被拍成爛西瓜的梁明睿的尸體直接搬到了老婦面前。

  那一下,差點沒把老婦給直接送走。

  接下來發生了什么,都不用細想大約也能知道一二。

  最后,心智完全被憤怒和恨意擠占的老婦,怒吼一聲,就沖了出去。

  因為豐澤坊的梁文英也算是“自己人”,加之又知道他與他的家人都是“沒有威脅的”。

  所以,洪銓并沒有將他們安置到別處,而是直接在無憂宮定星堂的據點內找了個地方安置。

  加之,他們也不覺得有給自家幫主安排貼身護衛的必要。

  這給了老婦長驅直入,來到耿煊面前當面吐口水的機會。

  看了眼扭曲著面容向自己沖來的老婦,掃了眼她頭頂不會少于二十五點紅運貢獻的紅名濃度,又看了眼低著頭,卻難掩一臉絕望的梁文英。

  眼看著老婦的唾液就要濺射到自己臉上,耿煊沒做多想,手中射出一縷萬鈞勁氣,沒入老婦眉心。

  在經過梁文英身邊時,那一點萬鈞勁氣從老婦大腦內部開始爆發。

  為了避免場面過于刺激,耿煊特意控制了出手的這一道萬鈞勁氣的力度。

  瞬間,老婦扭曲的面容變得平和。

  狂奔的動作忽然停止,向著左側梁文英站立的方向撲倒。

  梁文英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于是,一臉安詳的老婦安靜的躺在了梁文英的懷里。

  感受到懷中老婦已經停止的心跳和呼吸,快速僵硬冷卻的身體。

  梁文英的一顆心也跟著下沉,下沉,狠狠下沉。

  得紅運二十六點,黑運三點。

  耿煊對梁文英道:“咱們繼續說說救豐澤坊的問題。”

  “啊?”梁文英張著嘴,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模樣。

  耿煊問:“怎么,你現在對救豐澤坊沒興趣了?”

  “不不不,我只是沒想到…”

  梁文英擺手,一時間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說。

  難道說,“我不知道你在殺了我妻子和兒子后,居然還能如此態度與我說話。”

  別說是我,是個正常人都想象不來啊!

  不過,這時候聽到這話,梁文英卻不覺荒誕,反而有種得救了的慶幸感。

  耿煊伸手示意梁文英坐下,道:

  “別站著,坐下說。”

  “啊…哦,好。”

  梁文英應了一聲,看了看身旁位置,又低頭看了看懷中正在變冷變硬的人兒。

  很快,他恭順的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至于手中人兒,則被他放在了地上腳邊,任她在更冷更硬的地面上筆挺的躺著。

  耿煊見狀,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傳言說梁文英無情無義,看來真不是謠言中傷。

  不過很快,耿煊就收拾起精神,對梁文英道:

  “我這有幾個建議,你可以聽一聽。”

  “您說。”梁文英趕緊答道。

  再解釋一下,本章花費了許多筆墨寫了一個婢女和他情郎的事件后續,這與主線沒有任何影響,他們的故事卻占了將近一章的篇幅,我是想著將他們小故事往回收一下,不至于有頭沒尾。

  這么設計的用意,要說有多么深刻的用心那也不至于,首先還是為了劇情更生動有波瀾。

  其次是想要剝掉因身份、實力、地位差異而形成的刻板印象,刻板標簽,生死握于人手的婢女仆役,也不是單純的工具人,npc,他們同樣有著豐富、甚至詭譎的內心世界和精神需求,和不輸于其他人的智慧和頭腦,他們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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