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作戰特征比較明顯,特別是無限重錘,只要看一眼,幾乎都能聯想到自己身上。
這也沒辦法,不使用無限重錘,實力直接砍一半。
思慮到這一點,李銘決定對那所謂的暗獄巨人要更多些了解。
至于了解渠道,就在眼前。
李銘回到圣堡中,站在那十二面棱鏡前,手掌揮動間,交織出密集的光路網絡,末端生成全息投影。
之前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并未細致查閱。
虛擬投影上面都是泰坦文字,之前粗略地查看還沒感覺到有什么,但現在逐字逐句地看下去,頓時感覺有些阻塞。
絕大部分文字他都認識,但那一小部分卻很致命。
不過,監察者就在身邊,倒也不是什么大麻煩。
幾個小時后,他便把剩下的部分文字也記在心中,足以通暢閱讀。
“…暗獄巨人,母系可以追溯到末影巨靈…”
四周繚繞著大量圖文場景,甚至還有極為細致的剖析圖。
所謂末影巨靈,是種維度生物,皮膚雖然黝黑,但卻纖細窈窕,極為少見,只有特殊的維度世界中才會誕生。
初代產物還不是暗獄巨人,泰坦的特征還比較明顯,只是經過多年迭代,才逐漸形成穩定的種族特征。
每一個泰坦分支的誕生,都不是一蹴而成,絕大部分泰坦都沒有跨物種審美,極少與其他種族誕生后代。
但總有那么一部分品味特殊的家伙,以及各類實驗品,久而久之,泰坦分支便越來越多。
“…其進化上限止步次究極,潛力遠超絕大部分泰坦分支…”
相關研究資料和信息很清晰,李銘估摸著,泰坦們在暗獄巨人身上,恐怕做過不少實驗。
“怪不得會被反殺…”李銘嘀咕了句,又想到監察者所謂的“放逐標記”,便查了查相關資料。
發現這是一種極為嚴苛的懲罰,名為“基因罪痕”,在泰坦律法中,也只有極少數罪名會被施加這種懲罰。
監察者所謂的“背叛”只是一個泛稱,更準確的應該說是密謀推翻泰坦的統治,也就是“謀逆”。
領頭者自然會被誅殺,并在其種族中大規模地刻印“罪痕”,這是一種會附著基因遺傳的痕跡,并在其體表形成標志性紋路。
擁有罪痕的種族,在泰坦時代等同喪失了所有權利,可以隨意被人擊殺,售賣,侮辱…
李銘看完,不由得咋舌,株連整個種族,真夠狠的。
當然,這種威懾在泰坦時代非常可怕,但在現在的星際時代,卻沒有人記得。
如果傳出去,說不定還會引發一波對于泰坦的口誅筆伐。
監察者對那暗獄巨人的謀逆,似乎非常不滿,但李銘心中倒沒有什么波瀾。
根據這些資料來看,在泰坦時代,泰坦分支們的地位都不高,等同附庸,待遇更不可能好。
他對泰坦可沒有什么濾鏡,更不會自動代入那群泰坦。
眼前的這些信息,不做過大量實驗,顯然不可能有這么詳實的記錄。
要是有人要研究他,他也會一錘砸上去。
心里思慮著,不過,他對那群暗獄巨人遭遇的壓迫,也沒什么興趣。
大概弄清楚之后,他便準備收起這十二面棱鏡,但心下卻驀然微動,想起了一件事。
“正好查查那玩意…”
他從一面棱鏡中扯出一個搜索欄,而后以泰坦文字寫上“三位一體。”
霎時間,從十二面棱鏡中便投射出大量虛擬資料,層層疊疊地環繞著他,又迅速整合處理,最后變成類似書籍般虛擬投影——
輝煌王朝編年史 “哦?”瞧見這幾個字,李銘頓時來了興趣。
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行讓他臉色不由肅然的泰坦文字——
“輝煌王朝,曾幾乎把永淵徹底封存…”
主宰泰坦都擋不住的永淵,竟被這個所謂的輝煌王朝差點封存?
李銘心下微驚,更加細致地看著:“輝煌王朝,上一個歸墟期的強盛文明,主要活躍范圍在大宇宙…”
“…原來是母系社會,怪不得那破石頭只能讓雌性繼承…”
由泰坦們描述的輝煌王朝編年史,是個大部頭,李銘足足看了三天三夜,也才看了一小部分。
不過,最主要的信息已經了解得差不多,剩下的,也基本上都是類似風土人情的信息記錄。
“真是…”李銘不知該怎么形容,他原本以為泰坦就已經足夠生猛,沒想到前面還有一個更猛的“輝煌王朝”。
間隔一整個泰坦時代,輝煌王朝的所有遺留痕跡,基本都已經消失。
可以把它想象成三大文明的結合體,多種族復合型母系社會,由三位君主共同統治,并且全都是雌性。
在輝煌王朝末期,同樣進入了歸墟期。
或者說歸墟期,導致了輝煌王朝的末期,與淵族歷經一番艱難作戰。
輝煌王朝的陣線節節敗退,淵族以戰養戰,侵蝕生命體,長時間戰斗中,幾乎沒人能占據優勢。
但輝煌王朝的整體實力大于泰坦,這場戰爭,持續了近萬年之久。
輝煌王朝集整個文明之力研究解決辦法,泰坦們也不確定他們有沒有找到。
但可以知道的是,淵族一度被打了,甚至退回到了永淵之中。
而“三位一體”,就是留下的只言片語記載。
“解決辦法,就是三位一體?”李銘嘀咕著。
他做出最直觀的推測,可能是用三個究極生命體,通過某種方式融合,以爆發出超越當前層次的力量。
究極之上?
他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對不對,根據記載,輝煌王朝最后也覆滅,并沒有真正逆風翻盤。
而最讓李銘感到驚奇的是,泰坦時代也有一個類似圣母教的組織,別稱為“生命教會”
同樣只吸納雌性生命體,并且發展壯大到了一定地步,在這編年史中已經明確,她們就是輝煌王朝的繼承者。
但在泰坦文明的中后期,就被覆滅了,原因是她們用一種名為“黑色之卵”的禁忌物品,大規模地孕育泰坦。
不過,泰坦們并沒有發現那幾塊石頭,可能最后還是被一小部分余孽跑了出去。
李銘看到這里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圣母教的歷史,比他想象中得更加源遠流長,甚至可以追溯到泰坦時代之前。
“來歷不俗啊,現在卻混成這個樣子。”李銘不免感慨,但又搖頭:“也不對,現在這個時代發展到巔峰的時候,也差點把帝國給寄生了。”
“即便是現在最為衰弱的時候,還能拿到一條主宰的手臂,嘖嘖…”
李銘往深處一想,圣母教還是很不俗,每個組織或者文明,都有強盛與衰落的時候。
能否延續下去,就看衰弱時的下限。
“要是把那斷臂研究出花來,圣母教恐怕還能崛起。”李銘暗自咋舌。
這是個隱患,帝國和聯邦那邊的進展瞞不了他,但圣母教那邊就一無所知了。
他有些不太確定:“應該不會突然跳出來個究極生命體橫掃宇宙吧。”
想著想著,他突然鬼使神差地問了句:“老監,泰坦時代,誕生主宰級的難度高嗎?”
“當然…”監察者不明所以,“按照你們的計算方式,泰坦時代跨度長達七百萬年,也總共誕生了不足四十位主宰級。”
“…那還真挺難的。”李銘恍然點頭,便十二座棱鏡中走了出來。
隨口說了句再見,便下了線。
只留眉頭緊鎖的監察者。
緩緩睜開雙眼,李銘吐出一口氣,夾雜著些許能量粒子。
掃了眼旁邊的智能終端,這次耽誤的時間不短,加起來總計近十天。
第一時間自然是查看各類信息,看看外界有沒有什么突發事件。
發現大約四五天前,安度因嘗試著聯系了他。
三天前,又聯系了一遍。
“圣母教?”李銘第一時間想到這件事,當即便回復過去。
稍微等了片刻,通信便接通,彈出虛擬屏幕,安度因的臉色并不好看。
自從上次會議結束之后,往日里不少有過摩擦和矛盾的人都借著挑戰之事羞辱他,讓他早日下來算了。
不過,看見青龍,臉色總算緩和了些。
“圣母教有消息了?”李銘第一時間問道。
安度因微愣,又是這個問題。
青龍對圣母教還真關注啊,不知道它們究竟做了什么。
他也好奇這一點,特別是上次看到青龍的戰斗視頻后,愈發詫異。
青龍既然暗示他,說明圣母教必然也有所牽扯,奈何他實在找不到圣母教的線索。
“不是,是關于你的那件事。”安度因搖頭。
“關于我?”李銘腦海中各種思緒交織,最后變成一句話:“什么事?”
“你沒聽說?”安度因不由詫異,也沒賣關子,當即道:“會議結束后沒多長時間,便有消息在高等生命體中流傳…”
說到這里,安度因不由得略顯遲疑地看了眼青龍。
“流傳什么?”李銘偉微微皺眉。
“說是兩位神匠釋放出來的視頻,經過刻意剪輯,那并不是你的機械本體,只是通過機械圣靈融合大量機械體所制造出來。”安度因沉聲道:
“并且,你也并沒有擊敗坦丁和阿爾維斯,甚至說擊敗坦丁一人都有些勉強,只是通過威脅的方式,和兩人達成了協議。”
有人辟謠了…帝國還是聯邦?
他下意識想到。
安度因補充道:“散播謠言之人心懷不軌,明顯不想看到你的聲望日益隆盛。”
“不是謠言,是真的。”李銘坦然道。
安度因眼神微動,但也不吃驚,早就意識到必然是帝國或者聯邦的手筆,它們不想成為青龍的名望踏腳石,要壓一壓他的聲勢。
剛剛那么說,只是為了給青龍一個臺階下,沒想到對方如此坦然。
李銘則笑道:“坦丁和阿爾維斯兩人聯手,誰能打得過?”
那可不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問題。
他對這件事倒不怎么在意,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這消息傳出來之后,有沒有人再提及挑戰我的事情?”
“那倒沒有。”安度因搖頭,“又沒有具體的資料證明,你在別的地方,進行融合之后再過去大戰,他們也拿你沒辦法。”
“至于其他的高等生命體,更不敢。”安度因說到這里,也不由得笑了:“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自己家門口又沒法禁止使用機械體。”
“那倒也是。”李銘咧嘴:“我可是個記仇的人。”
說笑歸說笑,安度因神色收斂道:“但卻有傳聞稱,只要想辦法禁絕機械體作戰,你就只是個普通機械體。”
李銘淡然輕笑,這就是在削弱他的聲望,之前那種無止境揣測太嚇人,必須壓一壓。
正常情況下,自然沒有人敢嘗試,但心里好歹會有個印象 青龍的強,是有限制條件的。
安度因也只是想要確定消息真假,得到答案后,便要結束通信。
李銘則叮囑了句,“記得查圣母教。”
安度因無奈,“一直沒停下。”
屏幕黑了下去,李銘眼神閃爍,暫時把其他事情壓下,不由得搓了搓手,起身離開房間,
既然金屬能量夠了,他準備把剩下的生命動力核心都打造出來。
世界之血這次也得到了不少,該升級的繼續升級。
“我就說,只要支持我們擴張,必然會有所收獲。”
古鐵雷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辦公桌邊緣的激光刻痕,全息投影的冷光將他分割成明暗交錯的色塊。
眼前是兩塊投影屏幕,左側阿納托利的影像微微顫動,背景是某艘星艦的觀景艙。
阿納托利面帶微笑,正抬起酒杯,舷窗外新星爆發的余暉,將杯中酒液染成熔金色。
“收獲?”古鐵雷斯冷笑,“青龍成了副理事,現在我們的席位,只剩下兩個普通席與帝國相等。”
“這也叫收獲?投票現場,兩位正副理事的表現,可真是讓人失望。”
“不不…”阿納托利搖頭,顯然心情很不錯,“至少我們窺見了紅河星流深處發生了一些事情。”
“對青龍的估測,也有了不少紙面證據。”